羔羊·医生-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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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闹了……”霍子南的语气微微有些无奈,往前蠕动了一点躲开了他,淡淡说,“我倒是能歇一白天,你不是还要出差么?这都几点了。”
聂辰停了手,在他身旁坐了起来,伸着脖子看了看他的脸色,决意还是跟他说个明白。
“阿安今晚喝多了有些失态,他平时不是这样的,何况我从来只当他的兄弟,没什么非分之想。”
霍子南不动,聂辰又说:“我刚回国的时候认识的他,是一起做车队玩摩托车的好兄弟,他年纪还小,大家平时说话做事是随便了一点,可都没存着那种心思,你不要多心,嗯?”
说真的,看到兰安抱着聂辰吻他脖子的时候,霍子南心里是不舒服。
作为一个男人,本是不该这么小肚鸡肠的,何况这个世界毕竟还是直男多,真对同性有感的是极少数,男人之间,绝大多数主要还是朋友和兄弟的感情。
可说是一回事,做,就是另一回事了。一方面是确实在情感上有些洁癖,另一方面是上一世分手那天聂辰给他的视觉冲击太大,太伤人,霍子南实在无法对他和其他男人的亲密接触释怀。
每个人总有些心理上过不去的坎,霍子南活了四十多岁,又死过一次,本应什么都看得开了,惟独这件事,始终无法说服自己淡定。
“你不信我?”见他半天不说话,聂辰有些急了,扳着他的肩膀让他面对自己,郑重地说:“我发誓,这种事我绝不会骗你,在你面前说一句假话。”
聂辰说的诚恳,霍子南看着他明显认了真的表情,也知道他说的是实话,想到自己为了这点子小事就怄得他着急,心下又歉疚起来。
明明早就说过忘了过去重新开始的,今晚的情况自己也看的分明,确实是兰安缠着他,聂辰没一点过错的,这样怄他,确实是不应该。
“我没不信你。”霍子南淡淡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他喉结上的淤青,“被咬疼了吧?下次记得穿件立领衬衫再去见他,免得老被人占便宜。”
听他说的轻松,聂辰这才松了口气,放心躺了下去。
刚想退回自己被窝去,霍子南忽然搂住了他的腰,接着主动贴了过来,讨好似地吻着他的唇,“想做么?要么明早让司机晚点过来接你吧,你最近总是这么忙,我、我也想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鞠躬傲娇滴跑走~
冥寿·命案
接下来的一个月,聂辰过的可以算是惊心动魄,短短二十多天里,他竟然遭遇了三次暗杀,
还好他早有准备,车子加固过,猴子一帮暗卫以前又都是特种兵出身,对危险事件的嗅觉十分灵敏,因此次次都能化险为夷。
尽管如此,最后一次在力诚大厅的袭击中他还是被杀手的子弹扫了一下,划破了脖颈,把霍子南吓的够呛。
一明一暗的对峙,对身在明处的聂辰是极为不利的,13K的人加紧了对胡焕的追查,不久就有线报说在市东一个渔村里发现了胡焕的踪迹,聂辰立刻让阿灭带了人过去,可惜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人过去的时候他已经跑了,那里只留下了一些简单的衣物。
没抓到胡焕众人都有些泄气,不过,这个线索起码证明胡焕确实在那里住过,他,还没有离开M市。
五月末,是聂元宏五十岁的冥寿,过去的一年里,13K虽然正道生意开始起步,但黑道上一直在收缩,何况査飞横死,聂辰一年内接连两次出了车祸,从春节起又连遭数次暗杀,整个帮派都有点流年不利的感觉,老刀与几个堂主便商量着做一次大法事,拜一拜聂元宏的英灵,给13K、聂辰和众堂主们都去去晦气。
道上的人过的都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对鬼神之说极是看重,聂元宏的法事算是个大事件,聂辰早早便开始吩咐人请阴阳师、算时辰,定宾客名单。霍子南名分已定,这次法事自然要参加的,事先也跟着聂辰去订做了正装,熟悉了祭祀的流程。
事情也是赶巧了,霍子南叔叔的五十大寿正好与法事是同一天,好在叔叔过寿是傍晚,法事风水师定的是午夜十一点,为了应付当天的大事件,霍子南提前一周找人换了一个白班,这天一早便到了医院。
头天晚上十二点才下班,次日上午七点又起了床,霍子南睡的太少困顿不堪,强打精神处理了上一个班次留下的病人,刚想去休息室躲一会儿懒,便被主治医生叫住了,打发他去住院部七楼取一张CT片子。
没办法,霍子南黑着眼圈上了楼,谁知CT室的配电箱出了问题,那片子居然还没出来,他只好站在那等着。
早上病人多,CT室门口人满为患,等待的长椅上都坐满了人,霍子南被嘈杂的人声吵的心烦,就走远了些,靠在楼梯扶手上揉着胀痛的太阳穴。
“怎么了?”突兀的声音在身边响起,霍子南一个激灵,抬头看时居然是久违的潘昱雄。
“哦……潘先生。”霍子南不由得站直了些,客气地点了点头,“你好,怎么这么早来医院?”
“阿杰来做例行检查,我正好没事,就跟着过来看看。”潘昱雄说,“你呢?听说你调去急诊外科了,怎么站在这儿?”
“来取一张片子,还没出来,要等一小会。”
“脸色不太好呢。”潘昱雄温和地问,“最近过的不好?”
“没有,只是有点累。”对他这样亲密的问候霍子南不太习惯,微微皱了皱眉,“我过的很好。”
“哦,过的好就行。”潘昱雄笑笑,“确实,我听说你们感情很不错,聂辰还安排你参加他父亲的生忌……是下周三对吧?”
他说的漫不经心,霍子南不明就里地点了点头,“是的。”
“这次13K好像办了一个很隆重的法事吧?”潘昱雄随口问,“听说很多人都被请去观礼呢。”
霍子南不明白他怎么忽然提起这个,默然无语,潘昱雄露出一个内容丰富的微笑,温和而危险,“虽然我没有收到请柬,倒是听说有人准备了一件很独特的礼物给他……到时候也许你也能看见呢。”
“什么礼物?”他说的虽然平淡,但表情多少有些诡异,霍子南心中不安起来,脱口问,“谁送的?”
“小道消息。”潘昱雄继续微笑,“我也是偶尔听说的,内情么……确实不太清楚。”
他不愿意说,霍子南也无意追问,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我去取结果了,再见潘先生。”
潘昱雄微微颔首:“再见子南,注意身体,你的脸色确实不太好。”
霍子南疏远地点了点头,转身走了。潘昱雄与他擦肩而过,忽然挑了挑眉,嘴角一翘,欲言又止。
转眼已是周三,上午成衣店送来了霍子南和聂辰的礼服,两人试了试都挺合身,只是霍子南皮肤白,穿黑色更加英挺一些,聂辰左看右看咂舌道:“怪不得古人说‘要想俏,一身孝’,先祖诚不我欺也!”
霍子南无语,等成衣店伙计走后想要换下来,聂辰坚决不让:“让我多看一会吧……太帅了,晚上回来我们就穿这一身做吧。”
“你自己穿这一身去浴室DIY吧。”霍子南说,“照镜子比较有感觉。”
“真的?你试过?”聂辰摸下巴,“其实我一直想让你把医院的制服穿回来,我喜欢白大褂,制服诱惑嘛。”
霍子南努力挣脱他的魔爪开始换衣服,聂辰厚着脸皮淫|笑,“干吗啊,装的吧?我看你也挺喜欢的啊,看片儿的时候都硬了……”
“滚!”霍子南把脱下来的黑西服扔了他一脸,“那你喜欢被工具么?我们做医生的其实都是鬼畜,用器械从来不手软,你要不要试试?”
“看不出你还挺重口。”聂辰大笑,“来吧大王,臣妾身强体壮年富力强,趁着年轻还受得住,请大王不要大意地上吧。”
“总有一天我上了你!”霍子南放了一句狠话便不再理他,径自收拾出门的东西。
“干嘛?这么早出去?”聂辰打哈欠。
“你还不换衣服?”霍子南横眉,摘下聂辰挂在玄关的外套扔给他,“昨天不是说好早上去给我叔叔买礼物的么?”
“哦……记得记得。”聂辰一跃而起,拿起身边的外套,“走吧,你选礼物我掏钱,老人家的见面费不能白拿,好歹也要孝敬孝敬长辈。”
“带上你的黑金卡。”霍子南帮他翻好外套领子,“看我给你刷成负资产。”
两人在商场逛了半个钟头,霍子南雷厉风行地买了一套真丝睡衣,聂辰买了一台全功能按摩椅,之后俩人又去顶楼餐厅吃了午饭,中午两点半,聂辰送霍子南到了紫玉花园楼下。
“不然我也上去吧。”聂辰又开始耍赖,“咱们告诉他好了。”
霍子南白他一眼,同性恋这种事在国内毕竟还是能不出柜就不出柜的好,“五十大寿你要害他心肌梗死么?”
“嘁……我这么拿不出手么?”聂辰撇嘴,“我堂堂13K的老大,正宗海龟,要人品有人品要金钱有金钱,你叔叔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是,你英明神武赛过天蓬元帅,我叔叔一介凡人怕是承受不住这么大的惊喜。”
“唉,刀叔他们都已经接纳你了,你叔叔居然还不知道我的存在,我一个大男人就这么没名没分地跟着你……”
“你够了吧。”霍子南恶寒,见他一脸楚楚可怜的神色,忍着笑揉揉他的头发:“纠结这个干什么,你跟我过又不是跟他,就算长辈也不能干涉我的私生活啊。”
典型的美式思维,聂辰咧了咧嘴,在他嘴角一吻:“去吧,早去早回,我下午要去老宅,到时候你打电话给猴子,让他来接你。”
虽说是五十大寿,叔叔也没请外人,生日宴就老两口跟霍子南,霍子南极少过来看他们,好不容易来一趟,老两口都挺高兴。
下午霍子南叔叔打了一会扑克,又帮婶婶摘了菜,十分谦虚地学习了一下排骨面的做法,拿笔将制作流程细细记下了,决定下回聂辰生日做长寿面给他吃。
吃完晚饭天已经黑透了,霍子南告辞,叔叔早就发现他彻底不在自己公寓住了,料想他是和“女朋友”在同居,不免又絮絮叨叨叮嘱了一番好好相处怀孕了就早点结婚之类的话,霍子南有点哭笑不得,但还是老老实实一一答应了。
临走叔叔交给他一个保温饭盒:“你帮我给老何送个海鲜粥吧,他最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看更的活儿也辞了,又不去儿子那里,一个人躲在水产市场后面一个地下库房里,怪可怜的。”霍子南接过饭盒,叔叔又正色道:“你一个人去就好,千万别告诉其他人,唉……大概他是欠了高利贷了吧,怕人找到他。”
半小时后猴子开车来接霍子南,霍子南让他先送自己去趟水产市场,猴子皱了皱眉,说:“法事十一点开始,辰哥说你最好稍微去早一点儿,咱们还要回去公寓给你换礼服,要么派个小弟过去送饭行吗?”
霍子南看了看表,时间确实是有点儿紧,但想起叔叔刻意的叮嘱,还是坚持说,“赶得上的,他是我叔叔的好朋友,最好是我亲自送过去。”
猴子无法,只好载着他往水产市场开去。
到达水产市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商户们都歇了市,市场里一片漆黑,两个懒洋洋的保安在门房里打着扑克。
市场晚上九点以后不让机动车辆出入,保安执意让他们把车停在门口,猴子无法,只好熄了火跟着霍子南进了市场。
库房位于市场最边上一排档位的地下室,走到门口霍子南叫住了猴子:“你在这儿等我,我送完了就上来。”
“我陪你下去吧。”猴子看了看黑黢黢的过道,有点犹豫。
“不用。”霍子南简单地拒绝了他,“就几分钟的事儿。”
霍子南犟的时候也是很犟的,猴子拗不过他,只得目送着他进了地下室。
站在门口点了支烟抽上了,猴子一边注意着周围的情况一边听着地下室的动静,才抽了两口,忽见一个高大迅捷的人影从地下室另一个出口飞快地走了出来。
猴子下意识地躲到了阴影处,只见那人出来后左右看了看,而后迈着稳健的步子离开了。
隔得太远猴子也看不清他的样貌,只是觉得那身影似曾相识,细想起来又记不真切。
霍子南踩着狭窄的阶梯进了飘着鱼腥味和霉味的地下库房,脚步过处声控灯应声而亮,照亮了黑黢黢的空间。
就着昏暗的灯光霍子南找到了叔叔所说的门牌号,按照叔叔交代的暗号轻轻敲了两下门,接着又敲了三下。
没有回音。
霍子南疑惑,四下看看确定自己没走错房间,便又敲了一遍。
仍旧没有回音,然而就在站在门口等待的这段时间里,霍子南隐隐觉得哪里好像不对。
哪里不对呢?霍子南皱眉扫视周围,抽了抽鼻子,忽然打了个激灵。
血腥味。
虽然这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充满着鱼虾水产的腥臭味道,然而仍旧无法掩饰那正在弥漫开来的浓重的血腥味,而且,离门越近,便越清晰。
“何叔!”霍子南重重砸了两下门,高声喊,“你在里面吗?我是南仔啊,霍子南,我叔叔叫我过来给你送海鲜粥。”
静候片刻,门里没有任何响动,鼻端的血腥味却愈发浓重了,霍子南无意再等,抬腿在门锁上狠踹了两脚,简陋的木门立刻劈开,他再侧身重重一撞,便彻底洞开了。
静谧的地下室,狭窄逼仄的空间,令人作呕的血腥和鱼腥味,这一切都让霍子南心中泛起隐隐的恐慌。
借着过道里声控灯的暗淡光线,霍子南依稀看到消瘦的老人就躺在狭窄的铺位上,身上盖着薄被,静静地仿佛睡着了。
但睡着了不可能这么死的。
按捺着心头的不安,霍子南回身在门边的墙上摸了摸,很顺利地便触到了照明开关。
“啪”地一声灯光大亮,待看清床上的人的一瞬,霍子南惊得差点叫出声来。
老何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色是死人般的青灰色,殷红的血,正从他胸口汹涌而出,已经将身上的被子染红了一大片。
作者有话要说:扭动~毛有意外会继续日更啊灭哈哈~
阴谋·乞求
老何在一个水产市场里跟霍子南的叔叔当了半辈子邻居,靠着卖海鲜供出了两个大学生,前年小儿子也毕业了,老何没了经济压力,便将水产档盘了出去,打算退休过过闲散日子。
哪知道人忙了一辈子,还真是闲不住,逛达了半年,他又在瑞敦道一家高档社区找了个看更的活计,这活儿很清闲,只要每晚过去社区值个夜班就行,说白了就是睡一觉,反正小区里到处都是摄像头。
大年三十晚上,他溜班出去到老霍家吃了个年夜饭,偏就这天晚上社区里出了盗窃案,倒是没什么大损失,就是一位阔太太丢了几件首饰,老何却因此被罚了半个月的工资。
后来老何调出监控录像跟警察提供了盗贼的头像,也就是这一天,他发现社区里有一处摄像死角,就在西面的花园里。老何跟上司报告了这件事,上司开始觉得那花园巴掌大的地方没什么必要监控,想了两天又觉得整个社区这么大,住的都是社会名流,还是小心点的好,便跟公司打了增加摄像头的申请。
过年期间兵荒马乱的,报告递上去十几天都没音信,谁也没功夫在意这个事儿,只有老何放在心上,正月十五那天下午自己在那儿安了个临时摄像头。
也就是这一夜,13K查爷在去熊猫台当家花旦张慧琪家幽会的时候,被人在那个花园里一刀扎在腰上,挂了。
事发当时老何睡得早,午夜时分正好起夜,上完厕所习惯性地看了一眼监视器,立刻吓得魂飞天外。
査飞老何是认识的,水产市场就是他的势力范围,十几年前他还年轻的时候,査飞还亲自带着人来收过保护费。
杀査飞的是个尖嘴猴腮又瘦又小的男人,旁边还站着另一个青年,很高大,穿着件黑色的大衣,冷冷看着那小个子一刀捅在査飞腰部,在他倒地后还走到他身边,蹲下身似乎跟他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