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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羔羊·医生-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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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饰地闭上眼,他低声说:“聂先生……”

再睁开眼的时候,他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淡定从容:“谢谢你……”
他脸色苍白,气息微弱,聂辰一时间顾不得追问他从哪里知道自己的英文名字,拉着他的手问他:“你怎么样?”
“……”霍子南重又闭上眼睛,休憩了一会,攒了些力气:“我没事,麻烦你,送……送我去……去天佑。”

聂辰点头,将他的身子扶了起来,霍子南勉强站到地上,腿一软却往下滑去,聂辰索性将他拦腰打横抱起:“我抱你吧。”
“你……”霍子南有些尴尬,“不用,请放我下来,我能走……”
聂辰不答话,抱着他径自往外走去,霍子南浑身酸痛,一时拗不过他,只好任由他抱着,转念想起叔叔的事,忙说:“聂先生,我叔叔打了你的人,但他是无心的,如果可以,能不能请他们撤销……”
“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会处理妥当。”聂辰说,“先去医院。”

看着聂辰抱着霍子南出来,径直往停在门口的三菱越野车走去,魁哥惊讶地下巴都差点掉到地上,这才意识到他们俩是认识的,看样子还挺熟,不由得有些后怕,惴惴不安地跟在聂辰后面期期艾艾地解释:“辰哥,今天的事是垮仔吩咐的,我们都不知道你认识他……这一家是钉子户,扛着很久了,江宁地产意见很大,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公司……”

聂辰一言不发地走到了车旁边,阿蟹拉开车门,他将霍子南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后座上。
“江宁地产要求我们想办法让他早点签合同。”魁哥还絮絮解释着,“弟兄们做事,一向都比较认真,下手重了点儿,那个……合同还在他口袋里,垮仔吩咐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让他签的,我们回去不好交差……”
“交差?”聂辰似乎终于意识到了他的存在,转头看着他,“我的事需要你向垮仔交差么?”

“……”魁哥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聂辰一脸漠然地问阿蟹,“他谁啊?”
魁哥瞬间涨红了脸,阿蟹咳了一声:“那个,他是公司的保安主管,赵魁,这边拆迁事项的小组长之一。”
“哦……”聂辰关了车门,冷冷盯着魁哥,“赵魁是吧?我有印象。”
“是……辰哥,我在公司好些年了。”赵魁呐呐说。

虽然平时聂辰不怎么和他们打交道,但有些人似乎带着天生的盛气凌人的威仪,光是这么看着你,就能让你冒冷汗。
聂辰斜眼看着赵魁,赵魁被他看的后背发凉,忐忑难安,忍不住偷眼看了看阿蟹。
阿蟹不说话,赵魁不安地咽了口吐沫,聂辰说:“赵魁,咱们是保全公司,不是打手团,做事认真没有错,但要有分寸,出手太重,公司跟在你后面赔医药费找人顶罪,成本太高了。正好,前一段后勤部说收到了很多关于你的投诉信,为了平民愤,你修个年假吧,想休多久休多久。”

赵魁完全摸不着头脑,保全公司说白了不过就是个领了执照的打手团,主要干的还是帮人收账看场子之类的活儿,严格说起来没几件是合法的,后勤部的投诉受理处根本就是个摆设,要是投诉了就处理,那他们就不用开张了,直接解散得了。
自从力诚保全公司成立以来,他一直是垮仔最亲的亲信,吓唬人砸场子一向都冲在前面,分红从来没少拿,还从没人拿投诉跟他说过事儿。

“辰哥,我们都是按13K的老规矩办事的。”想到这里赵魁有点上火,梗着脖子说,“你可以问问垮仔,我有没有坏过帮里的规矩。”
聂辰一副就事论事公事公办的腔调:“力诚是注册公司,经营要上税,办事要讲法制,都像你这样的做法,一个月接到四五张传票,我这个当总裁的,怎么坐得稳?”
这番话完全超出了一个黑社会能够理解的范畴,赵魁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聂辰也不多跟他解释,对阿蟹说:“你去跟垮仔解释一下,就说这件事社会影响太差,舆论压力太大,影响力诚的行业形象。我要送霍医生去医院,善后的事交给你了。”
阿蟹点头,聂辰驾车绝尘而去,赵魁半晌才回过神来,不置信地看着阿蟹,呐呐道:“蟹哥……辰哥他什么意思啊?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阿蟹笑笑,拍拍他的肩膀:“魁哥,你运气真好,可以带薪修年假了。”

因为头部被重重踢了好几脚,车子启动时颠簸了几下,霍子南就又晕了过去,再醒来已经躺在了天佑的外科病房里。
聂辰就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见他醒来关切地问:“你怎么样?”
“没事。”霍子南抬头看看自己正在注射的吊瓶,都是些消炎的药物,动动手脚,发现没有骨伤。

“医生说都是皮外伤,打完吊瓶可以回家休息。”聂辰说,“你家我已经让人去清理维修了,最好明天再回去住,不然……你可以先住我那里。”
真是慷慨而突兀的邀请,霍子南立刻回绝了:“不用,我一直住医院的宿舍。”
“你的脚踝肿的厉害,几天内可能都无法行走,得有人照顾。”聂辰说:“一个人住宿舍的话,不方便。”大概是觉得自己太唐突,又加上一句:“上次就因为我的事让你受伤,这次又……我很抱歉,希望能补偿你。”

补偿?霍子南讶异地看着聂辰,觉得自己都几乎不认识这个曾经共同生活过四年的男孩了。
过去,从给他买袜子到为他的期末论文收集资料,连他的交通罚单很多都是林祖栋去销的账。可那时候,也许是两个人的关系太亲密,又也许是聂辰还太年轻,别说什么报偿,连“谢谢”都很少从他嘴里听到。
也许是因为长大,也许是因为半年多来身处险恶的环境,他居然也变得能为别人着想,能说出“补偿你”这样的话了。

“在想什么?”见他出神,聂辰疑惑地摸了摸他的额头,“不舒服吗?”
霍子南心中感慨,扭头避开了,低声说:“没事。”
“今天的事,真是抱歉。”聂辰收回手,眼中全是疼惜,语气满怀歉意:“我知道的晚了些,不然一定会提前阻止他们。”
霍子南摇头,淡淡笑笑:“没什么,你能及时赶到阻止他们,我已经很感激了……”

他神情淡漠疏远,甚至比初见时还要冷淡,侧头躺在枕上,露出修长优雅的脖颈,线条流畅而曲折,几乎透露出些许执拗的意味,青色的血管在白皙的几近剔透的皮肤下隐隐可见,脆弱,惹人怜惜。
看着他额角的伤痕,想到他所受的苦,聂辰有些心疼,但他居然还说到了“感激”之类的话,又让聂辰有些轻微的难堪,有一瞬几乎以为他根本就是在挖苦自己。

聂辰沉默不语,眼神复杂深刻,霍子南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赌气的味道,转开了话题:“我叔叔的事……” 
“放心吧。”聂辰暂时压下了心头的不悦,“阿蟹已经去警局销案了,他大概明早会回家。”
“谢谢你聂先生。”霍子南低声道谢,顿了顿,又说:“我没什么要紧,一会可以自己回去,你如果有自己的事要忙,不必在这里陪我耽误时间……”

他话虽说的客气,但很明显是逐客的意思,聂辰有些窝火,天生的任性霸道忽然从胸中升起,没等霍子南说完便打断了他:“我知道,今天是力诚的人打了你,虽然我事先并不知情,但我是力诚的老板,你恨我也是理所当然。”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替力诚,也替我自己跟你诚心道歉。”聂辰执拗地看着他,“你现在这个样子,家里又照顾不上,我于情于理都不能扔下你不管。”

“我……”霍子南被他坚定而又强势的态度堵的说不出话来,聂辰又问:“你有女朋友能照顾你吗?”
“呃……没……”
“那就这么定了,一会我送你回去,这两天我来照顾你,要是我忙,会派其他人来。”
“……”霍子南百味杂陈地看着他,无论怎么改变,聂辰还是聂辰,一如既往地强势,一如既往地任性,一如既往地不容置疑。

深夜,聂辰驾车送霍子南回到了他的宿舍。
天佑给住院医师配备的是两室一厅的单元房,两人同住,霍子南住靠南的一间小卧室,房子很小,只有十来个平方,但带着个大露台,显得很宽敞。
一走进这个简单而整洁的房间,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深蓝色的床罩,带书架的柏木书桌,木质电脑椅上铺着深蓝色的椅垫和靠枕,墙壁上是一副仿的非常精致的“枫丹白露的森林”油画,镶着银色的边框。

聂辰惊讶地看着房间中的陈设,下意识地回身往门背后看去,果然,那里挂着一个标靶,上面扎着几个铜质的飞镖。
“只能请你坐椅子了。”霍子南把胳膊从聂辰肩头抽出来,单脚跳着坐到了床沿上,“外面的客厅是公用的,我和刘医生都没有买沙发,平时只是放些杂物,没法招待客人。”

聂辰依言坐到了椅子上,霍子南说:“我去洗手间,你先坐。”
“我扶你。”
“不用不用。”霍子南摆手,自己站了起来,“只有几步路,我自己去就行。”说着连跛带跳地出去了。

听着他走到过道那头,关了洗手间的门,聂辰环视房间,虽然明知道翻别人的物品很不礼貌,还是鬼使神差地一个个拉开书桌的抽屉,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要找些什么。
最左面的抽屉里是杂物,回形针订书机名片夹什么的,中间一个放着一叠叠的空白稿纸,最右面,是霍子南的一些手稿,最上面一页画着一个简单的大脑解剖示意图,下面大约都是脑外科方向的论文草稿。
聂辰定定想了想,抽出了一叠手稿。

林祖栋是林家去美国的第四代移民,他的中文并不好,重生后,依赖于霍子南的身体二十二年的语言习惯,他能够说流利的汉语,平时写写病历工作总结,填一填单据什么的,也大体能够应付。
但对于需要大篇幅阐述观点,进行复杂论证的医学论文,他的中文就远远不够用了,只能用回使用了四十年的英语。

聂辰的手有点抖,他不是没见过霍子南写的字,但都是中文,英文还是头一次见。
这个笔迹何其太像……每一个连笔,每一处省略,都是那么熟悉。
极力控制着剧烈的心跳,聂辰在文稿中找到了几个大写的“D”,果然,他用的是花体。
林祖栋有个独特的习惯,书写时所有的字母都是简写体,只有大写的“D”,习惯用古典英文的花体字。
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书写习惯怎么可能像到这种地步?

渐渐走近的不规律的脚步声惊醒了聂辰,他匆匆将文稿塞进抽屉,轻轻关上。
“要喝点什么?”霍子南扶着门框站在门口,“冰箱里有橘子汁,还有……呃……香草冰激凌。”
“不用了。”聂辰定定看着他,“你坐下休息吧,别累着了。”
霍子南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神色的变化,依旧是先前淡淡的样子,两步跳进来,坐到了床边。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暴露吧暴露吧~进一步暴露吧~




试探·猜疑

“对了,你饿吗?”霍子南忽然想起聂辰从下午到现在都没有吃饭,掏出手机,“我打电话叫外卖吧,附近有家店的炒河粉很不错。”
“别叫了。”聂辰握住了他的手,深深看住他的眼睛,从他手里缓缓抽出手机,“我之前给阿蟹打过电话,他应该马会送饭过来,尝尝他的手艺。”

“哦……”霍子南被他看的有些不自然,抽回了自己的手,“他还会做饭?”
“他以前是厨师,刀法很好,才被我爸看中了带在身边。”聂辰的眼神扫过床脚,忽然发现那里放着一个墨绿色的保龄球。
“你也打保龄?”
“哦……偶尔。”霍子南会的体育运动屈指可数,保龄球是打的最好的一项,出于习惯专门买了一个13磅的球,每次去球场都用自己这个。

聂辰弯腰拿起那个球,把玩了片刻,说:“我有个朋友,也喜欢打保龄,因为用不惯球馆的球,自己买了一个存在储物柜里,正好也是13磅的,墨绿色。”缓缓转过头看着霍子南,“跟你一样。”
霍子南淡淡笑笑,“我以前也试过用更重的,但效果不太好。”

“子南。”聂辰说:“记得从我第一次看见你,就跟你说过的吧,你和我的一个朋友很像,不光是保龄……”
霍子南心跳加速,快的几乎冲出胸口,用尽自己四十年来所有的意志才勉强调整出了平静的表情,从容的口吻:“聂先生,是因为我很像你的朋友,你才这样刻意照顾我的么?”
“不……不全是。”聂辰有些困惑,说实在的,面对霍子南,他自己也摸不清自己的心态。

“被人当成替身的话,不是件值得开心的事呢。”霍子南微笑。
“是……你很像他,但我很清楚,你不是他。”沉默了半晌,聂辰的声音低沉沙哑,“如果可能,有些话我很想亲自跟他说清楚,真可惜,他已经死了。”
“真遗憾。”霍子南静静说,“逝者已矣,请节哀。”
“可我总觉得他还在。”

“鬼神之说,古已有之。”霍子南说:“潘家庙有几家纸扎店子,据说老板能通灵,我小时候爸爸还请他们跟去世的奶奶捎过话。记得那位神婆喝了些符水什么的,我奶奶就上了她的身,说了好多话,跟我奶奶生前的神态语气一模一样,连声音都很相似,很神的。”
聂辰不语,他又说:“或者我明后天带你去见她?”
“不用了。”聂辰垂下眼,“总有一天,我也要死,到时候亲自跟他说好了。”

沉默,两人默默对视,没有人再开口。
良久,门铃的脆响打破了诡异的寂静,霍子南首先清醒过来:“有客人。”
“哦……”聂辰也回过神来,站起身往门口走去,“应该是阿蟹。”

没想到阿蟹看起来那么粗犷的人,做饭还是一把好手,菜色清淡而不寡味,排骨汤清澈透亮,却味道香浓,米饭也蒸的软硬适度。
两人坐在书桌的直角两边默默吃饭,辰忽然开口,“对了,怎么知道我的英文名字?”
“呃……”霍子南停了筷子,“我、我也不记得在哪里看见过了。”
“听你叫的很顺口,很熟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从前认识我。”
霍子南顿了顿,安安稳稳又开始吃饭,“不认识。”

这天聂辰离开已是午夜,也许是白天昏迷过,又睡得太久,霍子南一时怎么也睡不着,索性坐在露台上的竹编摇椅里纳凉。
他说有话要对自己说的,会是什么?
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回忆前世分崩离析的爱情,还是说说分手后彼此的经历?

如果承认的话,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呢?
大惊失色,然后被看成是一个怪物,灵异事件,抑或是疯子?
无论何种结果,都太尴尬,太危险,太无谓。

霍子南整夜都为怎么应付聂辰而头疼,没料到次日清晨送来早餐的,并不是聂辰本人,而是一个满脸稚气的男孩。
“辰哥早上有很重要的事要办,来不了了。”男孩提着个保鲜盒,“他说他中午过来,问你午饭想吃什么。”

“不用麻烦了。”聂辰没有来,霍子南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隐隐的失落,“请你转告他,我自己叫外卖,让他忙他的吧。”
小弟不置可否,放下保鲜盒走了,霍子南打开一看,刚出炉的榴莲酥,外加一杯鲜榨橙汁。
林林祖栋的口味。

中午十二点半,聂辰准时来到,看着书桌上的保鲜盒:“怎么不吃早饭?”
“我吃不了榴莲。”霍子南说,“不过果汁很不错。”
“哦……”聂辰收拾了桌子,摆上带来的午饭,“我以为你会喜欢。”
“抱歉,真是接受不了榴莲的味道。”

午饭吃的很沉默,霍子南刻意改变了自己的习惯,尝试着多吃了些酸甜口味的菜色。
聂辰似乎并没有注意他的口味,饭后收拾了餐具,说:“现在打吊瓶吧,免得天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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