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异想天便开-第4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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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东提了提手上的袋子，装着鬼脸：
“我刚才走过店子，买了些零食要跟你一起吃．．．．．你向来不会喝酒，干吗．．．．”
“．．．谁说我不会喝？快拿来！我整天没吃过东西．．．”
我猛地翻开盒子，一只又一只油亮亮的煎锅贴和菜肉包子，我想起跟眼前的男生初次夜宵，自己是怎样堕进渴求爱的深渊里。
“．．你还在想着．．．”
小东看到我狼吞虎咽，愣愣瞪着我一会儿。
“．．我甚么也没想，也不让我想。这刻肉体只需要吃的．．．你也快来吃吧．．”
小东不忍看到我装着笑脸，轻轻抚了抚我脸蛋。心里一阵难受，这三个男生，我是无法取舍，既然已经走了一个，不妨在这刻一次过失去他们，好让自己只痛一次．．．
“对不起。看到你，我无法管得住自己。我．．我多想看到你跟我在澳门那张脸．．．”
“．．．我现在是甚么一张脸孔了？．．难道我永远只停留在当天么？”
我垂头忍着泪水，然而它们还是夺眶而出。“敏！”小东紧紧抱着抽泣的我。
“东．．．你已经．把我．看透了．．干．干吗还．还要爱．爱我．这个．浪人．．”
“．．．我不管你有多浪．．你愿意躲在我怀里．．我还．还是爱抱着你．敏．．”
“．．谢谢你．．我会好好记着．．东。你吃吧．．．”我轻轻推开小东。
“你不跟我一起吃了？．．．”
“够了。．．．．．我到兆良家走一趟，今晚不会回来．．．．你放心。兆良跟你一样，对我好的不得了，他绝不会伤害我．．只会给我伤害．．．”
“敏．．．敏．．．”
我提起了背囊便跑出宿舍。我想我从没这么决绝对地对待爱我的男生。然而面对自己这具供人泄欲、也供我享乐的身体，我越来越觉得自己没脸承受任何人的爱。
“良。你在家么？”
“不。我跟朋友在咖啡店聊着。你呢？”
“我正赶回去看看猫咪。良。你别买吃的，我要给你弄菜。”
“好啊。敏。我现在赶回来跟你一起买，好么？”
“不用急。你继续吧。二个人用不着太多．．．待会见。”
“嗯。敏，我爱你。”
“我．爱你．．”
挂上电话，心头却是五味杂陈。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从我嘴巴里吐出来的一刻，显得充满诡诈、欺骗、可耻。我犹豫，因为我没把握；我无奈，因为我没把持。我想是时候下定决心了．．．．．
Meow…meow…。meow…。
“好味道！敏。你越来越晓得弄菜了，真想你多做一点。”
“其实我刚才在网上找食谱和调味，你喜欢最好不过了．．．”
“我怎会不喜欢？香的猫儿都跑出来了。我家里从没有煮食的气味，真多得你．．．”
Nicole不晓得为啥在舔着兆良的脚趾，他也没阻止，轻轻摇着腿，让它追着舔，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敏。我能做甚么让你每天都笑的这么快乐？”
“．．．．我不要你为我做甚么。你已经为我做过了．．．”
兆良怔怔看着我一会儿，微笑地说：“要是你天天给我弄，对你很不公平嘛．．．．”
“我甘心．．算是补过．．．”他愣愣的再瞪着我一会儿：“你别动．．．．．”
“甚么？”
兆良放下碗筷，抓着我两臂，往我嘴角旁轻轻亲了一下，再亲了亲我嘴唇：
“我就只能做这些。我以为你晓得你嘴角黏了饭粒．．．”
他轻轻伸出舌头，便把刚才黏在我嘴角旁的饭粒吞进嘴巴里。本来觉得很心窝，我却感到心里难受．．．
“良。我．．有很多事情瞒着你．．．”
“我不愿意听。只要你来，就算是来看看猫咪们，我也满足了．．你吃这个．．．要不要我买一对蜡烛台？好像比较有情调啊。”
我愣愣的看着他。他好像只是为了今夜，为了我暂时的出现，把内心的孤寂放到一旁。然而想到他曾为我甘愿放弃性命，这才让我心里难受。
“良．．”
“今晚我搂着你才说好么？快吃吧．．嗯。横竖时间还早，猫咪一直呆在这儿二星期多了，不如待会儿我们放猫去．．．．”
“好啊！我还没放过猫咪。带它们到哪儿了？”
“附近有个小公园，应该没人在那儿放狗。你快吃吧！”
平常只看过人家放狗，这刻兆良两手各三只欢天喜地，兴奋不已的小猫咪，活像闯进新世界里，跑得有如雪地上拉雪橇的狗儿，把颈上的带子拉的老满，它们回头看了看兆良，好像怪责他走的太慢。抱着Nicole的我，忍不住傻笑起来。我好像很久没跟男生这么温馨，伴在他身旁，也难得他愿意跟我一起傻，一起疯。兆良把猫咪的带子拴在铁栏，嘘了一声，坐到我身旁：
“猫真不好养。”
“你后悔了？” 我一面抚摸着乖乖在我怀里的Nicole，一面看着猫咪们在互相追逐。
“不是。我是说猫慢热。刚才还怕的不敢走出箱子，可走出来了便到处乱跑，几乎拉着我走。猫始终不及狗儿那么懂事。”
“不啊。我也看过人家给狗儿拉着跑。”
“我总觉得猫很野性，爱自由自在，不像狗对主人那么忠心．．．．．．．”
“干吗不说话？”兆良看到我若有所思，轻轻把手臂放到椅背上，搂着我肩头。Nicole却从我身上跳到兆良怀里。
“．．那．．我肯定是一头猫了．．．．”
“呵呵。我多想养你这头猫了？．．敏。别这么敏感，好么？”
“我没敏感啊。你看看Nicole。它晓得自己住在谁的家里呢！”
“敏。不如你在我家里住下来，它准会晓得你才是主人．．．．”
“小猫咪比较不懂事才会．．．”
“咦？”
兆良突然端坐起来，瞪着前方。我往他方向一看．．．．
“这么恰巧啊？”
小东干吗会在这儿出现？难道他一直跟踪我？我感到一阵尴尬，把兆良怀里的Nicole抱回来。要是他俩打起来，我会一走了之，任谁也不再要了。我徐徐往前走向小猫咪那处，可又发觉事情是自己弄出来的，为啥我会推卸责任？今晚．．今晚似乎要失去一切．．．．
“．．伯母好了点么？”兆良礼貌地站了起来。
“有心。她出院了，还要接受物理治疗。不过天天在埋怨．．．”
“．．劝伯母忍耐点吧。筋骨不动，将来更难走路。”
“唉！要不是亲戚帮忙，我也不晓得怎办。坐吧。别客气。我刚吃过晚饭，打算散散步．．哈哈．．想不到这么巧碰上了。你住在附近么？”
小东到底要干甚么？竟然反客为主起来。听他语气，似乎在展开追查兆良的底细。我装着逗逗猫儿，听听他到底要捣甚么鬼。
“说远不远，也不算近。”
“猫是你的么？很少看到有人放猫啊。”
兆良摇了摇头：“我喜欢狗。猫是．．．”
“猫是我养的。我住处无法收养，便暂时放到兆良家里．．．”
我不忍心兆良给小东这样七盘八问，打断了他跟小东的对话。既然下午已经决定跟兆良说清楚一切，要是他不能接受，让我一次过失去所有的好了。我是活该的，谁叫我少年轻狂、朝三暮四跟几个男生一起混出这笔孽障？ 兆良双眼骨骨碌碌，看来也晓得绝无可能在这儿会碰上小东。他这么聪明，怎会不晓得小东可能也跟我有关系？我正想把猫咪都放进箱子里．．．．
“．．对啊。其实我本身也挺爱小动物，猫也可以接受．．你呢？你跟他同住一个宿舍，觉得还好么？”
兆良尴尬地笑了笑，却搬出好一句“同一个宿舍”，反而倒过来猜小东跟我的关系。小东稍稍顿了顿，歪到椅背上，不徐不疾的说：
“嗯。还可以。在宿舍住就是想跟人有多些联系，尤其是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学懂了，将来处理事情很有帮助。毕竟对着不同的个体，有时候也得忍让一下，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越来越觉得他俩暗暗在针锋相对。本来只以为杰跟小东会整天吵个不停，要不是杰无理的要求，小东怎会把无辜的兆良拖进漩涡里去？我怎对得起兆良？
“．．．对了。你读的是哪个学科？好像从没在主楼碰上你？”
“我读的是physical science，所以课室在沙宣道那边．．．”
“哦。那你肯定还在打篮球。对吧？”
“这个当然有。我几乎甚么类型的运动也爱，才挑这科目。你呢？那次中学校际男篮赛，你也打得很棒啊。”
“过奖了。自从修了戏剧，我好一段时间没打球了。”
“戏剧？看不出你这么文质彬彬啊！”
“见笑了。我少时候已经爱上了。不过我也爱篮球，刚开学比较忙，练习少，不过舍堂男篮赛快到，最近才抽点儿时间练习．．．”
“咦？那么说，我们可能会在场上碰面啊。”．．．．．．．．．．．．．
天在作弄我么？干吗他俩谈起篮球便滔滔不绝，而且越说越融洽似的，完全把我扔到一旁，害我蹲的双腿也开始酸软。小东要打探兆良，当然会寻根究底，以最少时间问最多的。然而说到篮球，他活像失了策略，给兆良带着走。我开始担心起来，待会儿跟兆良一起回家，准会尴尬的不想再活下去了。我抚摸着Nicole，想起她的身世，不禁为自己担心，对兆良更是无比的愧疚．．．．
“能不能跟你先打一场？我很久没碰过好的对手了。”
“别这么说。你喜欢的话，我奉陪．．这个我电话号码，有时间一定跟你打一场。”
“兆良啊！”我心里猛地喊着，怕极了他俩真的会大打一场。还把我替他设计的名片交到小东手上。
“咦？你这个名片好标致！”
“呵呵．．都是朋友给我弄的，现在电脑实在方便．．对了。你说读戏剧，将来有出路么？”
“总会有的。各人际遇不同，得要看自己付出多少．．．对不起。不谈了。我还有点事情赶着做，改天我有时间一定跟你联络。再见。”
小东临步出小公园的一刻，向我打了个眼色：“敏。待会见。”
我愣的无法回答，不明白他这句话是强逼我回宿舍，还是在兆良面前故作一无所知，甚至是向兆良下马威，不容许我呆在兆良家里．．．．．
“．．．一．二．．．三．．四．．．．五．．你．．走的最远．．来！．．．”
兆良蹲在我身旁，把到处跑的小猫咪放回箱子里。我从没感到这么丢脸，不晓得再跟他说些甚么，解释只会变为掩饰。
“敏。既然上次给你同学发现了我俩的行踪，我才不怕他会跟杰说碰到我俩，只怕你不再．．．．”
“良．．．．”我抓着兆良的手，终于垂下头来。
“．．．你打算回宿舍？．．．．．．．我不是说过，只要你愿意到来，就算看看猫咪，我也感到满足么？”
“．．你都晓得．．．．”
“别说了。这刻你没法拿定主意，我陈兆良只不过是追求你的其中一个吧了。来！猫咪要回家吃奶去了。”
他看到我嘴唇微动，把我拉起来：
“．．．回家才说。”
兆良把猫儿安顿了，嘘了口气，坐到我身旁，却不晓得说甚么。回程的时候，我已经想了很久，然而一阵难以言喻的孤独与无奈，占据了我脑袋，无法走出这死胡同。
“良。要是你觉得我太过放荡，我可以离开．．只求你收留它们，让它们长大了才送到别处．．费用我会．．．”
“谁叫我爱上的是你？我早就有思想准备，你要离我而去．．．现在你还来到我家里，给我弄菜，我还能求甚么？．．反而怕你．．一去不返．．”
他把我搂进怀里，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
“．．．你最好不作任何决定．．这样谁也不能在你心里留个最重要的位置．．．我们几个男生就只能这样子等下去．．．．”
我愣了愣。干吗他的想法跟小东一样？
“这没完没了的等待，好么？．．良．．你不嫌弃我这样，我打算跟着你。”
我不是冲口而出。下午给人强暴的一刻，我内心害怕到了极点。要么就是失去一切，再把自己这具只顾享乐的身体毁灭；要么就只能看看兆良会不会原谅我。 兆良登时愣了愣：
“你不是说放不下杰么？”
“．．．看来不容许我放不下．．．杰跟文东往后一定为着我争个不休．．．”
兆良不明所以，我跟他直说出我认识他之前，杰、东二人跟我的事情。
“唉！那干吗杰会要求小东看顾你了？照说他明知道小东喜欢你．．．”
“不！小东一直在掩饰自己的身分，他以前有女朋友，杰也晓得，所以杰一直以为小东当时只是一时冲动，却没想到．．．．．．都是我犯的错．．．”
我实在无法跟兆良说，杰要小东调查他，不敢再说下去。可又害怕早晚把兆良卷入这场漩涡里，只祈求小东不让事情越闹越大。
“敏。要是你真的愿意跟着我，不如明年我们退学，回美国读书．．．我想伯母听到必定高兴的不得了。”
“你在那边长大，当然习惯了。其实我很害怕美国的生活模式．．你让我想想．．．”
“．．．．我不是一直等你么？．．”兆良犹豫了一会儿：
“．．．．你有勇气跟他俩说清楚？”“我．．我快挺不过来．．我．．我很想找个出口．．．．”
兆良亲了亲我脸蛋：“别害怕。要是你没勇气，你跟他们说的当天，我跟你手牵手的在他们面前，自然一切都明白了，你只是跟他们礼貌地说一声吧了。作为你终身伴侣，我总不能让老婆忧虑。让我打点一切。我冲澡去，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洗？”
我摇了摇头，瞪着兆良，他脸上活像打了一口强化剂，已经把我看成他的小老婆了，却没想到背后可能会给卷进麻烦里。我这刻还怎会有心情欢好？只能想着怎样“说服”小东。这个说服似乎需要极大的勇气。兆良一面走进浴室，一面轻松地大声安慰着说：
“敏。美国虽然大，东岸各个省份我大概也到过，有我照顾，你用不着这么担心。”
我愣愣的想着想着，兆良宁静的家里徐徐响起一首很悠扬的歌曲。我听着歌词，想起自己曾说过的誓言，忍不住流下泪来．．．．．
Ay fondkiss； and then we sever；（只是一个吻，就这样我们分开了；）
Ayfareweel； alas for ever！ （只是说道别，就这样变成永远了！）
Deep inheartwrung tears I’ll pledge thee； （我为你发誓这生将会从绞痛的心不住淌泪；）
Warrin’sighs and groans I’ll wage thee。 （我为你保证这生将交战在叹息和痛楚里。）
Who shallsay that fortune grieves him； （谁说命运让这人悲伤；）
While thestar of hope she leaves him？ （当他还有一线希望她算离开了？）
Me；nae（no） cheerful twinkle lights me； （我要是没有这灿烂的星宿照耀；）
Darkdespair around benights me。 （只会陷进幽暗绝望里。）
Fare theewell； thou first and fairest！ （道别啦爱人！你是第一个，最好的一个！）
Fare theewell； my best and dearest！ （再见啦爱人！我最好的，最亲爱的！）
Thine beilka（every）； joy and treasure； （你就是欢乐、宝库、
Peace；enjoyment； love and pleasure！ 平安、乐趣、爱和满足！）
Had wenever loved sae（so） kindly；（我们从没爱的这么温馨；）
Had wenever loved sae（so） blindly！ （我们从没爱的这么盲目！）
Nor nevermet – nor never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