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黛眉倾城-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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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来的人原都是官家太太，所以薛姨妈这个商人家出身的人便排在了最后。薛姨妈早就问过王夫人，所以原是准备了两套赤金头面，和两匹绸缎。这会子因看着众人这样的厚礼，也不敢怠慢，忙又差人去取了四样儿精致的西洋摆件过来，虽然不大值钱，可是到底是精巧非常，这才算是能看过眼，不至于被人笑话了去。
黛玉成亲，先是北静王府送聘浩浩荡荡礼成为一景，这会子，添妆又成为一段佳话，被京城上下的人津津乐道好一阵子。没有出嫁的姑娘们便是梦里也是想着自己能和林姑娘一样有这样的风光，也算是不白来这世上一回了。
这边方才罢了，好不容易才折腾完了，便是黛玉谢礼也累的腰酸背痛的，回头看时，却不知道东肃王妃和公主两个正在说什么话。

、129　北静王府送聘礼　荣国公府晒嫁妆7

这边方才罢了，好不容易才折腾完了，便是黛玉谢礼也累的腰酸背痛，回头看时，却不知道东肃王妃和公主两个正在低声说什么话。
来来往往的人虽然多，可是黛玉觉得最亲近的还是姑姑。毕竟，姑姑是这个世上和自己最亲的人，且如此的爱惜自己，让自己如何能不亲近。
黛玉想着便要过去，这才走了一步，就见赖大家的进来说道：“老太太，时间也差不多了，该送嫁妆了。”
赖大家的这一席话才说完，贾母便喜笑颜开的说道：“如今给玉儿添妆也已经添完了，连玉儿今日得的这些东西一起都装好箱笼，再把我们府中预备的一万两压箱银子装到箱子里。”
贾母今日被众人夸赞的只是浑浑噩噩的了，以至于都忘记警醒，便是连压箱银子的数目都说了出来。
“怎么林姑娘才一万两的压箱银子吗？”忽然就听到人群里传来一个悦耳清脆的声音。众人忙就看过去，却是安平长公主在哪里不咸不淡的说道。
“回公主的话，我们家原是中等人家罢了，自然是不敢和皇家比肩。所以这压箱银子也就一万两，要是公主觉得不够，我们家便是再添些也使得。”贾母虽然回神的快，可是却没想明白为什么公主会忽然问这样一句话。
旁边的人自然也不明白公主好端端的为什么问起压箱银子，但是公主既然问了，必然是有问这话的理由，故而一个个都屏声敛气的等着看热闹。
“本公主自然是知道，荣国府在京城夜不过就是中等人家。所以，要是贵府的姑娘出嫁，本公主也就不费这个心思这么问了。可是本公主倒是记得，今日出嫁的并不是荣国府的姑娘，而是姑苏林家的女儿。苏州林家四代列侯、五世书香，林如海林大人又是皇上最信任的肱骨之臣。出任巡盐御史多年，那可是我朝一等一的好人家。林家的女儿出嫁，怎么会只有这么一点子压箱银子？”公主还是不疾不徐的说道，可是字字句句都切入重点，且没有给荣国府一点面子。
公主言下之意倒是大有贾家不如林家的意思，这对于一贯以来自视甚高的贾府众人来说。可是等于被公主当场打了脸了。不过也有人觉得原也是合适，虽然说贾家祖上比起林家地位高一些。乃是国公，可是到了后代子孙到底没有和林如海一样为祖先长脸的。
贾母听了这话当场便涨红了脸，在场的人也想起来今日出嫁的可是林姑娘，还记得多年以前林姑娘父亲病故入京时候，可是带着不少的家财来的，怎么到了如今倒是半点不见了？莫非说林家的绝户财都被荣国府得去了不成？要是这样的话。林姑娘这些嫁妆便有些惨不忍睹了。
黛玉也不曾想过公主会突然发难，心里虽然有些不忍心贾母这般年纪还被这样折辱，可是想着这原也是应该问的。要不然这个亏自己岂不是不明不白的就吃了。便是自己不在意这些家产，可是总也在意一个名声，便是今日什么都不能还给自己，可是到底也能为自己正名，让自己堂堂正正的过日子。
贾母到底是老练，忙就四两拨千斤的说道：“公主说的是，原是我考虑的不周到。鸳鸯，快去找你大奶奶开了库房，再搬五千两金子来给你林姑娘做压箱银子。”
众人听贾母一气儿让人拿出来五千两的金子，一个个都瞠目结舌的，五千两的金子，那可就是五万两的银子，多少人家一辈子都不能有这么多。
“老太君这样做自然是心疼玉儿，可是我这里倒是有些疑问，却不知道这五千两的金子是林家的财产，还是老太君给玉儿的？”王妃看着公主这边闹腾开了，自然也是不用客气了，以前都不说什么，他们还只当是林家的女儿好欺负了不成？
王妃原本想着，黛玉有了自己这样一个亲姑姑，他们家的人到底也不会太过分，便是不能把当年的万贯家财尽数拿出来，也是会有二三十万撑场面，谁知今日听了公主说才知道，这院子里满满当当摆着的都是北静王府送来的聘礼，余者也不过是些旧物，要是论起新的不过也就是一二万辆的样子。这让人如何能不生气？
贾母听王妃忽然也开口，便知道，今日这事情是没有办法善了了，到底是自己估计错误了。所以贾母不得不慎重考虑一下应该怎么回答东肃王妃的话。
“自然是我们老太太给的了，满京城的人谁不知道，我们家老太太是最心疼女儿和外孙女的。林家虽然算是一等一的人家，可是当年林姑爷不懂经营，偌大家产早就败尽。便是今日这些也是我们府中拿出来给林姑娘撑面子的。”不等贾母说话，王夫人忽然说道。
不管之前花去了林家的多少银子，如今林如海已经去世多年，自然是没有办法从坟墓里爬出来和自己理论，便是自己不认账又能如何？凭着林黛玉一个小女孩儿，当初能知道多少，便是说大概也是说不清楚许多。王夫人心中如此想，倒是觉得自己有恃无恐。今日老太太不和任何人商量，便立时要拿出来五千两黄金给林丫头做压箱银子，这可不是什么好话。
王夫人一席话，立时让在场的人鸦雀无声。众人没有想到王夫人忽然会说出来这么一番话，毕竟当年林黛玉进京的盛况许多人都是知道的，如今王夫人这样也算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吧。
黛玉也不曾想二舅妈会忽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她如此说不是连父亲的名誉都败坏了吗？自己这些年在这府中受委屈，便也算了，可是总不能容忍父亲的名誉也被败坏。
黛玉正要站出来说话，却被人拉住了，黛玉回头看的时候，却是宁太太。宁太太只是冲着黛玉轻轻摇头。黛玉明白这是不让自己轻举妄动的意思，可是难道说自己不说话，只是任由她们这样诋毁父亲的名誉吗？
黛玉还在迟疑的功夫，就只听到杜太太冷冷一笑说道：“在场的人有不少都知道，当年林姑娘到京城的时候，便是从码头往荣国府搬运东西也是花了一日一夜的时间，怎么到了如今倒是说林家的家业都被林大人败尽？”
贾母原本还想着要如何挽回今日这事，可是王夫人一席话出来，贾母便知道，再无转寰了。这个糊涂东西，不知道要怎么说话，不说也就罢了，偏偏在这种场合多嘴。可是在场的人多，所谓打折胳膊只往袖子里藏，一家子人总是不好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发作。
只是杜太太一席话，倒是让现场许多的人议论纷纷，可不就是，当年林姑娘带来的东西不知道有多少，如今怎么倒是成了家财早就败尽了？又或者当初的事情还有什么内情在里面？
“这位不是贤德妃娘娘的母亲王恭人？本公主还当是谁呢，这么大的胆子在这里胡说八道。”公主不耻的瞥了一眼说道。
“臣妇不敢胡说八道，原不过是说了实话。”王夫人一板一眼，说的倒好像是真的一样。
这时候便是连公主都有些佩服这位王恭人了，有这样的母亲，可想而知宫里的贤德妃娘娘是什么样子了。要是和她母亲一样，也就不怪皇后六宫中独独不喜欢她了。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皇上识人不清了？”公主忽然说出这么一句来。
“臣妇不敢对皇上不敬，也绝对不敢说皇上识人不清，皇上自然是最英明睿智的。”王夫人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今日怕是闯祸了。
“既然你也说皇上英明睿智，那皇上怎么会用一个连自己家产都没有办法管理的人管理的江南盐政？即便是在场的都是女眷，也该知道我朝最财政很大的一个来源便是盐务。本公主倒是想问问王恭人，您这话的意思是什么呢？”
王夫人只是冷汗淋漓，倒是没想到，公主会给自己这样一顶大帽子，这让自己如何戴的起来？稍有不慎，只怕是连阖府的人都要连累了。到底是自己糊涂，怎么就会想出来那样的话？
“公主息怒，她原不是这个意思，她是个木头人，不会说话。”贾母忙就说道。
“那就有劳老太君解释一些，王恭人这话中的意思是什么，本公主回去了也好给皇上说。”看着贾母出面，公主倒是和懒得和王夫人纠缠不清。这王氏到底是个糊涂的人，便是自己和她说话也嫌累得慌。
“她不过是想说，我那林姑爷为了朝廷的事鞠躬尽瘁，以至于府中的下人钻空子，败坏了家财，自然是没有说林姑爷不好的意思。”贾母躬身恭恭敬敬的说道。
王夫人这会儿看着贾母给自己说话，忙就说道：“是是是，臣妇便是这个意思。”
“既然你们都是这个意思，便也该知道，这样的人皇上是定然会厚待，便是他如今故去，可是他膝下还有一个女儿，皇上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不相干的人也欺负她去？”公主听了倒好像是如释重负一般。

、130　看嫁妆公主发难　至佳期王府迎亲1

“既然你们都是这个意思，便也该知道，这样的人皇上是定然会厚待。便是他如今故去，可是他膝下还有一个女儿，皇上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不相干的人也欺负她去？”公主听了倒好像是如释重负一般。今日说了这么多，这会儿人总算是切入正题了。
原来公主昨日入宫，也见了皇上，听公主有为黛玉出气的意思，皇上也很是赞成，只是让公主放心去做便好，不用顾忌任何人。所以公主今日可是堂堂正正来的荣国府。
只是在场的其他人便不是如释重负的感觉了，尤其是荣国府的人，从听了公主的话，原本没有什么表情的人都是大汗淋漓。
宝琴原是陪着黛玉过来的，可是这会子听了这些话，才知道原来自己往日听到的一些话是不禁不实的。从到了荣国府，一直听说林姐姐是无依无靠来投奔荣国府的，一草一纸都用贾家的，便是依仗着老太太宠爱，所以平日的吃穿用度便是比荣国府的姑娘都要好，如今听起来，只怕不是这样。
宝琴因为黛玉的事不由得又想起来自己，便是林姐姐是在外祖母家中也要受这样的委屈，倘若是梅家又有什么理由要一心一意的对待自己？林姐姐说的是，只等着林姐姐出嫁，便和哥哥说，还是去找梅家，把话说清楚吧，这样虚度年华，也当真不是好事。
宝琴本是五湖四海走惯，见过世面的女孩子，便是如今只要是想开了，也就敢去。宝琴愣神的功夫，倒是听到公主又说话了。
“料想当年林姑娘到京城投奔你们家的时候。带的东西也是有单子的吧，如今当着众人的面不妨就拿出来给我们都瞧瞧吧。也看看林姑娘这些年在荣国府是不是吃穿用度都用的荣国府的。皇上说了，要是林姑娘吃的穿的都花了荣国府的银子，便从内务府拿出来一笔银子给荣国府。”公主只是盯着贾母看，便是脸上带着笑容，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句句都是不留情的。
这样的单子自然是有。可是要是按照单子上的，那只怕是荣国府要倾家荡产的也不能偿还这一笔财物了，所以贾母想了再三便只是说到：“公主恕罪，原是有单子的，只是因为下人管理不善，前两年不小心把这单子遗失了。如今实在是不能拿出来给公主过目。玉儿在我们府中这几年时间，自然是没有花我们府中的银子。”
听了贾母的话。贾府众人都是松了一口气，是啊，只要是一口咬定单子没有了，公主还能怎么说？可是邢夫人等人都后悔，早些不曾给黛玉多预备丰厚的嫁妆，便是把库中的宝贝拿出来二三十万的给她。也比如今强。今日怕是一场无妄之灾了。
凤姐也在一旁暗自想着，经此一事，怕是荣国府的面子会丢的满京城都是了。可是这般时候。不管是和荣国府关系好的还是因为黛玉来的人，无不是等着看笑话呢，偏又不能打发了她们去。也就只能盼着黛玉会为府上说两句话。可是说到底要是自己这时候也不会出面的，这几年以来这孩子也是受了不少委屈，且今日二太太便是连故去的林大人都一番诋毁，林妹妹不站出来指证便是她顾念情谊了。
却只说黛玉，这时候心里是五味陈杂，也说不上是苦辣酸甜什么感觉了。在荣国府这些年，今日终于有人愿意为自己说一句话，心中的诸般委屈只觉得酸酸的涌上心头，便是连泪水也要流下来一般。多年的委屈，今日终于大白于世人面前，自己再也不用担着那无依无靠寄人篱下的名声了。可是再看着历来疼惜自己的外祖母如同在炭火上煎熬一般，自己心里说没有难受那是假的。外祖母老了，许多事情自然是不能护自己周全，何况当初动用自己的家产修建园子，外祖母大概也是同意的。说来说去，外祖母总也有些不是，如今便是公主质问于她，也是应当。外祖母一生就只是喜好面子，如今算是丢完了面子，这对于外祖母而言确实是最大的打击了。
公主听了，也只是冷冷一笑说道：“既然荣国府的丢了，本公主这里倒是有一份当年林如海林大人呈送给皇上的遗产清单，老太君要不要过目一下，看看和你们府中的是不是契合？”公主不知道从哪里拿过来一本册子说道。
公主这句话无异于在安静的湖面投下巨石一般，现场的人只是都私下窃窃私语起来。便是连黛玉也不知道，父亲当年还有这样一手，如今听来也是意外。
贾母这时候也是面如死灰一般，怎么想也不曾想到自己这个女婿会有这样的一手，居然把自己的遗产上报了皇上。那么今日公主便是有备而来，林家的东西今日便是愿意不愿意都只能拿出来了，可是那单子上面的许多东西如今都已经不在了，要如何才能齐全？
“哥哥一生对皇上忠心耿耿，多年以来出任盐政，所以最后去了的时候，给皇上上报自己的家产清单也是忠君，却不想也是这份单子如今还能派上用场。”东肃王妃看着公主手中的单子说道。
东肃王妃知道公主今日来是要为黛玉出气的，却不知道公主今日是有备而来的。更不曾想到哥哥当年会预留这样一份单子，不过如今既然有了这样的证据，多少对于玉儿来说也是有好处的。要不然如今谁能说清楚当年的事。
其实公主昨日见了这份清单的时候，也真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更想不出来当年林大人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心情才罗列出来这样一份清单交到皇上跟前。当初去处理林大人事情的是七皇子带着初做王爷的水溶，也许当初也是觉得林大人此举是多此一举，可是今时今日的场面，要是这两个人见了，也不知道这两个人会是什么心情。是不是也要对林大人当年的高瞻远瞩心生佩服了？
“林大人自然是忠君爱国的，可是当年因为林大人的请求皇上并不曾给林大人追增谥号，所以有些人才会以为皇上便对林家不闻不问了，如今才敢这样对待林家遗孤是不是？”
贾家众人如今都是不敢说话，便是连王夫人也知道今日的局面是不能控制了，说不一定，自己家今日要大出血了，可是这又能如何？便是连娘娘来了，也不能控制现在的局面吧。可是王夫人看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