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黛眉倾城-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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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疼爱幼子也是有的，并算不得什么。”虽然从凤姐的心中也觉得这事情确实是贾母的不是，但是贾母已经觉得自己错了，便只能宽慰，不能火上浇油。
贾母看看凤姐，说道：“你倒是个好的，早两年看着你也不过如此，谁想这两年变了如此多，如今做起事来，比起早几年更是妥帖了许多。要是和府中的事情从此以后交给你们大房，我便也放心了。”
凤姐听了这话，倒是有些不乐意了，今日偿还了林妹妹的东西，荣国府还能剩下什么？那些东西还能当成什么使唤的？自己家这边的人口少，开销什么都少，便是自己这样过着，也是能过。可是二房那边人多还有好些需要开销的费用，让大房管家，岂不是又要把为难交给自己房中？不成，这事儿还是要和老爷太太早早说了才好，免得事到临头倒是没有办法挽回。
因为今日本是黛玉的好日子，这样闹一场，黛玉到底觉得脸上也不是十分好看，因此面上不免有些为难神色，因此王妃便让姊妹几个陪着黛玉先回房去休息。自己和长公主并府中来贺喜的人在院中等着结果。
长公主倒是觉得自己今日做的也不算太离谱，这样的人家便是抄家也不算什么，可是到底是林姑娘的好日子，要是真的抄家，便是连林姑娘的面子都伤了，所以也就如此罢了。
长公主想着时间还要很久，便只是一面喝茶吃点心，一面和院中熟悉一些的命妇们说话，天上地下的扯了不少闲话，就见贾母和凤姐二人走了出来。
贾母此生从来风光，并不知道自己也有这样难堪的一日。可是明明知道如今公主便是连一个好脸色都不能给自己，可还是要巴巴儿凑上来。果然公主见了贾母还是没有什么好话说，贾母便是坐立难安的陪着公主，也不知道多艰难这才算是熬过了一个时辰。
“老太君，您也别怪本公主做事不讲情面，如今这时间可是差不多了，也不知道府中预备的怎么样了？原是要本公主带着人亲自找的。可是因为林姑娘求情才罢了的。只是到了这时间这东西要是差了一点半点的，本公主可是绝不容情。”公主看着贾母似笑非笑的说道。
贾母也知道时辰差不多了，早就让鸳鸯去催了，只盼着如今二房不要再给自己找麻烦了，赶紧把东西都拿回去。
却说原来是众人去大观园搬东西的时候被怡红院的人缠住了，宝玉素来最是受宠爱的。平日只有往他院中拿东西的，哪里有到了自己房中的东西还要拿出去的道理，所以便要问是什么原因。
袭人却是早早就听说了贾母院中的事情，便添油加醋的说了一些，倒是让宝玉以为这都是黛玉的错了，故而便只说要去找林妹妹问清楚。可巧这时候鸳鸯进来了。忙就费了好些功夫劝住宝玉。可是对袭人却也是从新看待一番。
以前的时候，只是觉得袭人倒是温柔可人。对宝玉也是尽心尽力，谁知道今日看来，却也不是这般的好。宝玉糊涂也就罢了，难道说她这个做大丫鬟的也就糊涂了？
却说黛玉在房中如何能安心休息，便是连姊妹们说话的精神也没了，好在宝琴几个也都理解黛玉。便只是在一旁坐着相陪。
“紫鹃，时间差不多了，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了。要不然你去看看吧。”
紫鹃从来都是最听黛玉话的人，这时候却只是道：“要我说，姑娘也别费这个心了。原本便是林家的家产，就是姑娘亲自要也使得，只是姑娘顾念老太君，便不曾提起此事，可是如今看起来，倒是林老爷有先见之明，早早就预备好了。如今公主便是为姑娘要回家产，钱财倒是也不用在意，只是姑娘从此便能正名了。”
这些年，府中的闲言碎语还少吗？为此，姑娘暗地里不知道受了多少的气，便是连荣国府的丫鬟们都能说姑娘白吃白住在自己家里。这些话是怎么出来的？左不过便是这府中的主子们授意。
“林姐姐，你便不要管了吧，外面闹成什么样，和你也是无关。你只管在这里好生待嫁便是，旁的事情公主自然为姐姐料理妥当。其实要是我说，姐姐早就该要自己的东西了，倒是也不用等着公主来这一趟。”宝琴到了今日才算是理解了黛玉的苦楚。
黛玉听了宝琴的话，只是一叹，并不多说什么，倒是紫鹃说道：“琴姑娘说的虽然有道理，可是说到底，我们家姑娘不过是个闺阁中的女孩子罢了，有些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便难了。一来我们家姑白白就坏了姑娘的名声。二来便是我们家姑娘虽然心中明白林家有多少家产，可是也难以说清楚不是？”
宝琴听了，也觉得紫鹃说的有道理：“你说的对，是个好丫头。你家姑娘原是没有办法自己要，便是今日公主来，我看着二太太尚且不打算认账，要不是公主拿出清单来，只怕今日她也是不打算说实话。何况是你家姑娘自己去，没得得罪了人，东西还是要不来。”
宝琴到了今日也算是明白了，便是到了今日以后，自己也不能住在荣国府了，没得倒是让这府中坏了自己的名声。明日便找哥哥商量启程的日子。
邢岫烟也在一旁坐着听几个人说话，这时候便只是说道：“妹妹便是没有自己去讨要，也使得，可是今日公主为了妹妹出头，料想东西是都能拿回来，可是却也只怕是从此便和这府中断了。我冷眼瞅着，这样倒是也好，要是不断了，将来还不知道会闹出多少的是非来，这府中的人可不是好相与的，妹妹还是早早离了去的好。”
“我早就说了，东府中便是除了门外的的石头狮子，都没个干净的。原想着这府中能好些，如今看起来也是乌烟瘴气的，倒是不如出家去陪着妙玉的干净。林姐姐你也不用太为这府中人想，便是当日有几个人为了你想的？如今原也是应该。”惜春也是冷冷的说道。
、133 看嫁妆公主发难 至佳期王府迎亲4
“四妹妹说出来这个话，难道说便是连你也不是贾家的人？”惜春话音才落，就听见门口传来一个声音，却是探春。
今日早上探春过来一下便走了，只是不知道到了这会子倒是来做什么了。众人心中都有些好奇。
“我便是这府中的人也常常为了我是这府中的人羞愧。”惜春说话最是不容情的，故而这会儿便是连一点面子都没给探春。
探春不再理会惜春，只是看看黛玉，然后才说道：“林姐姐好歹在我们家里生活这些年，难道说今日便要眼看着公主把这府中的人都逼上绝路吗？”
“我还想着三姐姐大忙人不帮着太太管家，怎么有闲心到我们这里来了，却原来是为太太抱不平来了。只是三姐姐这话说的倒是让人不明白了，难不成林姐姐拿回自己的东西便是要把人逼上绝路了？那么别人拿了林姐姐的东西算不算是把林姐姐逼上绝路？”惜春听了探春的话只是冷冷一笑说道。
“便是这府中再不堪，我也不能冷情冷心的眼睁睁的看着这府中就此毁了。”探春瞥了一眼惜春说道：“林姐姐总是老太太抚养十来年，便是太太和是看着林姐姐长大的，难不成今日真的就要冷眼旁观吗？虽然说那些东西都是林姐姐的，可是府中这几年花销极大，只怕是也不能凑齐这么多了，林姐姐这时候立时便逼着要这些，可不是要让府中的人砸锅卖铁？”
看着黛玉不理会自己，探春便加重了语气说道。原本看着倒是也罢了，只是今日这般，到底是辣手无情了一些。自己从来不想看起来无害的林姐姐会这般对待府中的人。
黛玉依然是没有回答探春的话。探春涨红了一张粉面，说道：“如今老爷在院中要休了太太，说是这一切便都是太太造成的。林姐姐算我求你，放了这府中的人吧，再闹下去怕是要出人命了。钱财不外就是身外之物，姐姐何必这样苦苦计较？”
“三姑娘这话说的好生轻松。钱财到底是身外之物。那么太太何必要霸着我们家姑娘的这些身外之物不放呢？要是太太只把这些当成身外之物，早早给了我们姑娘不就什么事儿都没了？何至于会有今日这一场？何况今日公主原是要抄家寻找的，要不是姑娘求情，这会子难道三姑娘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三姑娘如今倒是好意思来理直气壮的质问我家姑娘，三姑娘要是有这时间，不如去问问二太太的好。可别说什么府中这几年开销大的话。难不成自己家里开销大了，就能拿着别人的银子花不成？这世上哪里还有这样的道理了？既然欠了别人的。便是砸锅卖铁也是应该还，又有什么逼迫不逼迫的？”说话的却是雪雁，雪雁嘴巴最是厉害的，这会儿便是说话也是一套一套的，只是让探春哑口无言。
“有些话我和雪雁做丫头的，原是不应该和主子理论。只是三姑娘如今到了我们姑娘房中来质问我们家姑娘。便该好好想想闹到这一步究竟该是谁的过错？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可是那些身外之物到底也是林老爷留给姑娘的，难不成在这府中放了这些年便是这府中的了？说到底。还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要不是舍不得这些东西，太太和老爷何至于闹到如此？古人说的好‘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便是再怎么喜欢银子，也不能昧着良心贪了别人的？到了如今闹到这个地步，大家都伤了面子，却是谁的过失？三姑娘是最明白的人，倒是说说给我们听听？”紫鹃也笑着说道。
“便是这些钱都是林姐姐的，可是林姐姐在我们家里十年，穿的戴的吃的用的，那一样不花钱？便是连你都是我们荣国府给林姐姐的，这又怎么算？”探春看紫鹃也只是帮着黛玉说话，便红着脸说道。
黛玉听了，这才再也忍不住了，只是道：“我以为三妹妹今日是来做什么，却原来是和我算总账来了。只是这府中到底也不是三妹妹当家，三妹妹且去叫了太太过来和我算这笔账，只要是府中列的出来的单子，我定然就能偿还，林家虽然落魄，可是我林家到底也还没到连个女儿都养活不了的地步。”
黛玉原本也不打算做的不留情面，可是到如今竟然都欺负到自己的头上来了，便是连三妹妹也要和自己来算吃穿用度的费用了，怎么这来来回回的倒是变成自己欠了这府中的一样？
姐妹几个原本想着探春也是个明白人，所以平日也不曾太过为难她去。不想这会儿倒是和王夫人一个样儿，到底就是王夫人教养出来的人，所以也不稀得和她说了，黛玉这一席话说完，再没人和探春说一句。姐妹们自去说自己的话，只是晾着探春在一旁。
探春在这屋里站了半日，眼看着并没有人愿意搭理自己，也就只能回去。其实探春心里到底是有些私心，她知道太太舍不得那些东西，也知道从林家拿来的必定都是好东西。便只想着要是自己能说动黛玉不要这些东西的话，将来太太必定会看重自己一些，就是给自己找婆家也能多费心一些，虽然不能和府中的嫡出小姐比，可是也总是能体面一些。因此才会自作主张来这一趟，不想却只是被众人一番抢白，倒是连面子里子都丢在这里了。
“林姐姐也别生气，是三姐姐糊涂了。这些年她也可怜，在太太跟前讨生活，哪里有那么容易的。”看着探春走了出去，惜春这才对黛玉说道。
从小姊妹们是一起长大的，对于探春，惜春虽然没有什么好话，可是到底也是理解她，知道她在太太身边讨生活的不容易。
“我也犯不着和她生气，当真是没有意思。只不过过了今日只怕是我和这府中的关系就淡了，终究都是觉得我错了吧。”黛玉无奈的说道：“钱财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来来回回便是为它成仇。原本便是我的，如今我不过是要把我的东西拿回去，却也成为得罪人的理由了，只是我好奇三妹妹居然也能为了这个理直气壮的来找我。”
便是得罪了这府中的人，黛玉如今也不觉得有什么了，好歹自己也没有做错什么。做人做事无愧于心便是，至于别人的想法，自己真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想。能理解的固然好，便是不能理解，自己的日子还是一样要舒心的过下去。
却说荣国府的人总算是凑出来了许多东西，可是到底还是不够。不过也就是二三十万两罢了，还有好些东西都是这几年花销去了。所以贾母便只是让人从府中的库房里搬出来好些东西，又搬出来二万两金子，也倒是有差不多六十万的样子了。
公主看着如此便觉得心满意足了，这才说道：“如此便好，钱财虽然要紧，可是要苦心孤诣为了钱财伤了彼此感情倒是不值得许多。你们府中要是早早拿出来这些给林姑娘做嫁妆。我这不是什么都不用说了？”
贾母忙就喏喏称是，哪里还敢说不是。
“玉儿经常对我说，这府中外祖对她是极好的。所以她也愿意孝顺老太太一些。今日的事情，老太太且不要觉得死玉儿的不是。其实钱财不过身外之物，也算是可有可无。只是祖上留下的东西要是不拿回去，不免也会被人说不孝，故而今日如此原也是为了玉儿的名声着想，更是为了你们两家的情分。只是不是林家的东西，便是玉儿拿去了也是没意思，府中库里抬出来的这些，我今日便代替玉儿做主，老太太还是着人抬回去。至于府中已经弄丢了的林家的东西，便算是她孝敬老太太的。”东肃王妃指着最后从荣国府库中抬出来的一些大概是价值十万两的东西说道。
在场的人都没想到，东肃王妃到了最后居然还来了这么一出，居然会把十万两的东西还回去。如此一来的话，今日这一场便是为黛玉要了五十万两的东西，虽然不如公主所说的数目，也算是不少了。要是荣国府的人聪明，便该感激林姑娘才是。
“好了，这时间也过了很久了，北静王府那边不知道催了几次妆了，干净让人打点了送过去。这两万两的金子便也算是玉儿的压箱银子，好端端的抬到北静王府去。”公主指挥着人说道。
“两万两金子的压箱银子？”杜太太听了这话也是意外，这不就是说，到了北静王府，他们要拿出来这么多的银子才能开箱？
“可不是两万两黄金的压箱银子，本公主才粗粗算了一下，大概总数也要差不多五十万两的压箱银子了，咱们林姑娘是个可人儿，招人疼，所以今日嫁妆便是要整整四套。除了这里看到的一份，还有东肃王府的一份，宁家的一份，再加上皇上也是预备了一份价值五十万两的嫁妆，其中二十万是压箱银子。我瞧了，王府这是八万两，宁家是两万两，加起来总共五十万两。回头让压箱子的人记得别算错了。”公主今日可是觉得痛快的很，这些多年了，总是没有这么痛快过就是。
公主这一番话说的在场不知道有多少人差点儿脚软的站不起来。五十万两的压箱银子，这箱子可不是一般人家能开的，也就是北静王府，换了别人家，这媳妇哪里还能娶得起。看起来嫁妆多也未必就是值得羡慕的事。所谓的十里红妆，还是要婆家也有实力才能娶啊。
“什么时候皇上还额外为玉儿预备嫁妆了？”东肃王妃之前也没有听说皇上为黛玉预备嫁妆，何况便是皇家宗女出嫁，皇上也是不会预备嫁妆，怎么今日这般？
“原是当年林大人的意思，林大人说是他无子，便是族中亲人都是极远的，算是绝户，偌大家产无人继承。所以便把家产分作三份，一份上缴国库，一份托付于皇上为玉儿留着，另外的一份便是如今我们看到的这些了。其实荣国府运来的东西都是大件，看起来倒是极多，可是算起来却不如当时带到京城的值钱。”公主悄声在东肃王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