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江湖被人推-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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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茬不是早就过去了么?让你来暖暖床而已。”景双缺乏睡眠,心里也烦,“不愿意就出去给我找别人来。”
纯儿如蒙大赦,一溜烟的窜了出去。
然而找别人?别人也不愿意啊!轮班伺候景双的几个小丫鬟早就被她吓破了胆,平时都恨不能离她八丈远,如非必要绝不出现在她眼前。
然而景泽年少执掌维心宫,怕不能服众,手段一直比较刚硬,这些小丫鬟也不敢违背景泽的命令。
最后还是倒霉的纯儿被推了出来。
景双就不明白了,怎么就那么多事!纯儿怕的厉害,她心烦,索性伸手点了纯儿的睡穴,然后抱着温温软软的小丫鬟汲取温暖。
身边有陌生人,她不由自主的警醒,也就不会做梦,景双自觉后半夜睡得倒还不错。
而小丫鬟醒来之后简直是毛骨悚然,在她被点了睡穴的这段时间,这个妖女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未知最可怕,早上的时候她哭的简直要崩溃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章是一张死一个人的节奏么……
秋风秋雨愁杀人啊,在家宅了两天,约朋友逛街被放鸽子,老公不在家……各种寂寞伤心,急需大家的得留言安慰支持啊,嘤嘤嘤嘤。
正文 46方子白
第二天这事就捅到了景泽那里。
日理万机的代宫主阁下有些头疼;“景双;你能不能成熟些?那些人是我的下属;也算是你的。实在不喜欢,你打也行,骂也行。哪怕你杀了她,我也不说你什么。你这算什么?别总用那些不入流的手段。”
“什么叫不入流的手段?”景双发现自己跟景泽越发没有共同语言;不成熟的人是他好吧!
景泽皱了皱眉;“你对纯儿做了什么?”
景双反问:“我一女人,能对她做什么?我只是觉得冷;找她陪睡而已。”
奈何她前科累累,可信度不高,尤其早上纯儿哭的都快抽过去了。景泽叹气,“明天我把看你的人都换成男的。”
景双翻了个白眼,自然不同意,威胁,“你敢换,我就找男的陪睡。”
景泽额上青筋突突直跳,“你可以试试。”
“试试就试试。”
景泽真的把纯儿他们调走,派了一队少年去伺候景双。
雷振生看他们兄妹斗法有点眼花缭乱,“小双,你这又是要干嘛?”
景双懒洋洋的靠着火盆坐,披着狐裘,手里还捧着手炉。这几天她练武时间都缩短了,天太冷,一点也不想出门。
“不我挑事啊。我一直有点失眠畏寒,就叫那小丫鬟陪我睡一晚。感觉还不错。谁知道我哥生什么气。”景双觉得自己有点无辜,“那小丫鬟也不知道在哭什么,话也说不清楚。我是个女的,能对她怎样啊。”
就是因为是女的,所以才可怕吧。雷振生摇头,那小丫鬟听了景泽吩咐,便能来勾引自己,想来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如果景双是男人,她恐怕还不会这么怕。
雷振生斟酌着词句开口,“景双,你自己可能觉得没什么,但是那些神出鬼没的毒药,还有制毒药时接触的蛇虫毒蚁,在外人看来都是很恐怖神秘的东西。你天天跟这些东西打交道,别人不自觉的,就会害怕你。”
害怕?景双愣了下,很多人害怕她,她一直都知道,而且还为此觉得得意。她想起当初在方家做客的时候,年夜饭上,他们那一桌都没人敢来坐。
师兄劝诫过她,历岁寒也说过女孩子让人怕没什么好的。
当她无意间亲近的举动,吓的小丫鬟几近崩溃的时候,她隐隐觉得有些不舒服。
“雷振生,你害怕我吗?”她问。
“怕。”雷振生不假思索地回答,笑了笑又补充,“你记不记得第一次见你,你随便撒了些药粉,就让一个消瘦的男人像吹气球一样变成了壮汉?当时我就打定了主意,一定不能随便得罪你。后来一路同行,我也不大敢靠近你。”
“是么?”景双略有些走神,她一直觉得当时雷振生很傲气,总是独来独往,没想到是因为怕她。
那么历岁寒呢?初见的时候她捉弄他,第二次、第三次见的时候,她对他下药,他是不是也怕她?
看着景双脸上微微有些失落的表情,雷振生摸了摸她的头,安慰,“不过现在不怕了。了解了之后就知道,你是个好姑娘。”
“可是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让人惧怕,不是什么好事。”
景双迷茫了片刻,叹息,“讨人喜欢是什么样子的呢?漂亮的,温柔的,乖巧的,善解人意的……可是,我干嘛要变成那个样子讨人喜欢。没意思。”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算知道什么样的性子更好些,奈何她就是这么个不讨人喜欢的性子。
雷振生想了想,“说的也对。”
可是这世上有几个人能不畏那荆棘的刺,拨开表象看到其中盛开的花呢?
雷振生看着这个一向飞扬跋扈的小姑娘,心里莫名的有几分怜惜。
景双发了会儿呆,目光转向雷振生,“什么叫说得也对?我现在很不讨人喜欢么?”
一刻也不肯消停,总是凶巴巴的,雷振生好脾气的笑,不自觉的便带了些宠。
他从善如流地说:“没有,很讨人喜欢。”
景双狐疑的看他,“你该不会还怕我吧?不敢说真话么?有什么可怕的,我又不可能真毒你。”
这个问题,该让他如何回答?真话是什么?
看景双眼神不善,雷振生连忙端正了表情,眼神诚恳,“真话就是很讨人喜欢啊。”
景双哼了一声,对他的回答表示满意。
“你别跟你哥闹了。”雷振生对于景双说的怕冷睡不着的说法也是半信半疑,她天天活蹦乱跳精力旺盛的,真不太像。
景双拥着雪白的狐裘,思考晚上该怎么办。总不能真叫那些少年来陪睡吧?她如果真不通人事也就罢了,如今可是该知道的什么都知道,总不好装傻装天真。
可是向景泽认输?话都放出去了啊。
这些日子除了练功制毒,就是考虑天业教那点破事,一日一日的枯燥无聊,景双真是有点闲的没事找事。
于是晚上的时候,景泽就看到自家妹妹出现在自己床上。
“谁让你在这里睡的?”景泽黑着脸。十五岁了喂,过了年就十六了。就算是亲兄妹,也不大合适吧?维心宫又不是没房间住。
景双打了个哈欠,“反正你不找小丫鬟给我陪睡,我就天天睡在你这里。哥,我先睡了,如果我做梦了,你记得把我叫醒。”
景双默默祈祷,噩梦就算了,自己今晚上千万别做春梦就好。其实曼陀罗药性散了之后,她很少做那些乱七八糟的春梦了。
景泽看着裹的像个球一样的景双,冷着脸转身出去了。
这丫头怕冷似乎倒是真的,苗疆的冬天湿冷,北方人来这边不适应也是正常的。但失眠,火盆不够暖什么的,完全是鬼扯。
景双一向稀奇古怪的念头多,十五岁,也是知晓人事的年纪了,景泽怀疑她是不是看了什么奇怪的书,被带歪了。
真是她对男人有兴趣也愁,她对男人没兴趣,还愁。
景泽无比热切的盼望自己爹妈赶快回来。他年少不足以服众,将维心宫收拢在手里已经够艰难了,景双还来添乱。
这一晚,景泽睡在外间,景双睡在景泽床上。
景双失眠、怕冷主要还是心理原因,躺在景泽床上,嗅着熟悉的药草气息,心中安宁放松,却是难得的一夜好眠。
第二天景双精神焕发,缩在外间榻上的景泽则有点黑眼圈。
景双感觉还挺不错,便三天两头的跑到景泽这边睡,景泽屡次训她,无果之下,干脆把外间的小榻换成了张大床。
随便吧,别嚷嚷着要小丫鬟陪睡就好。被一母同胞的妹妹天天折磨,景泽简直觉得自己还没风华正茂就老了。
第二年春天的时候,景山青和舒天心从海外赶回来了,因为每年二到四月,是神医谷对外开放的日子,舒天心会呆在神医谷,接诊四方病患。
他们这一趟出海,却并没能找到天工阁的传人,一无所获。
四月一过,景山青与舒天心便急急的往维心宫赶。
听属下传来的信,这一双儿女在维心宫折腾的快翻天了,景山青听着关于女儿的各种传言,好女色,都十六了还总是跟哥哥一起睡;景泽也荒唐,还给自家妹妹配了一队美少年侍卫。
比起这些,其他的为雷振声打算杀上云华派之类的倒不算什么了。
景山青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不能理解现在的孩子们都想干些什么。
然而他们快到维心宫的时候,又半路折了回去。
因为一件震惊中原武林的事情发生了,方子白死了。
舒天心年少时的老友,景山青的宿敌,两人无论如何也是要去送他一程的。
于是又折回方家。
方子白经脉寸断缠绵病榻多年,虽然秦岳斌一直计划用血菩提帮他打通经脉,但终究是没用上。
他在去世前半个月便已知自己油尽灯枯,将身后事一一安排妥当。
武林盟主之位,他推荐了少林派的智苦禅师。
方家,他托付给了方文端。
而他一手创立的方义门,他将之完全与方家分开,留给了秦岳斌。
方义门当初是收拢了各方被维心宫所害之人而成的一股势力,如今天下太平,方子白去世之前是打算将方义门散去。
然而这么多年的经营,那些人已经不愿意离开方义门了。
方子白思量犹豫许久,让愿意离开的离开,剩下的,就交给了秦岳斌。
这么多年,他也知景山青心性,只是若有万一,方义门也可一战。
他为女儿订了亲,衡山掌门的大弟子,温和敦厚,只等孝期一过,便可成亲。
他这一生都是以大局为重,就是死,也将所有的事都安排妥当。
他出殡那天,江湖中各门派的掌门以及诸多以他为偶像的少年能赶来的全都赶来了。
江湖男儿,流血不流泪,是以现场并无恸哭之声,而是一片可怕的肃穆。
景山青与舒天心远远的看着各派掌门轮番在他坟前上香,少年们一个个上前磕头。上千人,却丝毫不乱,寂静无声。
一直到深夜,人们才散去。
舒天心与景山青上前,亦点了一炷香。
坟前寥落的纸灰飘荡,明明灭灭的香烛摇曳。中原武林一代豪杰,被无数热血少年奉为神明的方子白,最终的归宿也只是一抔黄土。
舒天心与景山青在坟前默立许久,最终携手离去。
夜色凉薄,昔日故交千里奔波,终究也只是一点香火,相顾无言。
作者有话要说:一章死一个人的节奏继续……可怜的小白,配角果然是被虐的。
正文 47安排
景双一听她爹娘回来了;就巴巴的跑去告状。
正主来了;狐假虎威的景泽也只有乖乖的站在书桌旁的份儿。
景双趾高气扬的瞪了景泽一眼;斜靠在大圈椅的扶手上,一边给景山青捶肩,一边义愤填膺地说:“景泽有多过分你知道么?他居然找人爬我朋友的床。这是一个哥哥该干的事么?还找人看着我,限制我的自由!”
景山青揉了揉眉头;有点疲惫。
景双识相地住了口。
景山青问:“景双;你想做什么?”
景双犹豫了片刻,说:“屠天业教;灭云华派。”
她用了对天业教用了“屠”字,让景山青微微动容。
“为什么?”
景双垂眸,目光有些闪烁,“我有我的理由。”
景山青手指轻轻敲打桌面,审视着女儿,“若有人阻拦呢?”
景双骄傲的扬起小下巴反问:“爹,如果你灭了云华,一路杀向天业教,会有人阻拦么?”
景山青噙了一抹笑,“谁敢?”
“是啊。谁敢。”景双重复。有人敢阻拦,那只说明她显示出的实力不够强。
景山青挑了挑眉,眸光深沉难辨情绪,一直知道自己闺女不是个省心的,没想到还是个野心大的。他拍了拍景双,转头问景泽,“你呢?在维心宫呆了四年了,有什么感想?”
景泽比景双要沉稳的多,沉吟片刻,看了看景山青的脸色,小心地说:“有点憋屈。”
景双是一直不够强,而他,手里掌握着强大的力量,却一直在努力克制节制。
云华派是离维心宫最近的中原江湖门派,难免的与维心宫时有摩擦。
若是以前,云华派还是八大门派之一的时候,或许景泽还有几分顾虑,但如今云华派重建也不过十几年,就算有曾经的底蕴在,对维心宫来说,也只是跳梁小丑。
景泽这几年就一直看着这样一个门派在自己面前嚣张蹦跶。真是心里憋屈的要死。
景双说要灭云华派,他为大局着想还得拦着,其实他比景双更想灭掉这个门派。
景山青轻笑了一声,向后靠进椅背,示意女儿换个肩膀继续捶。
景山青的声音低沉,带着诱惑,“想成名么?想称霸武林么?”
景双很坦然地回答,“不想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而景泽犹豫了片刻,转眸望着窗外,微微出神,似乎在畅想一统江湖称霸武林的情形。
每一个练武的男孩子都会有这样的梦想,天下第一,万人敬仰。
但很少人真的能踏上那个巅峰。
可是景泽有机会。他手里握着维心宫,而他爹是景山青。
最后他却抿了唇,摇头,“还是算了吧。”
来苗疆四年,他很清楚维心宫是个什么状况。速成心法基本上十年甚至更短的时间就能造就一批高手,而因为苗疆蛊毒的奇妙功效,宫主身负蛊王,同时在死士身上种下造化蛊子蛊,维心宫宫主便可以控制死士的生死,这让人几乎不必担心这些死士的忠心问题。
可正是因为这些原因,维心宫才被中原武林视为魔宫。
速成功法弊端很多,子夜之交风池穴便会剧痛,而且随着功力的增长,越发难以忍受。其实维心宫这些死士,寿命都不长。还有那些控制人的蛊,也是害人害己。景山青是维心宫历史上唯一一个活过四十岁还健健康康的宫主,这得益于神医谷谷主舒天心一直以来用药将他体内的蛊王压制,不过即使如此,他也时常出现内力外溢之类的毛病。
景泽清楚自己父亲这些年一直在试图改变这些,景山青不打算将维心宫历代宫主传承的蛊王继续传承下去,不愿再以造化蛊控制那些死士,同时不想再用这速成功法培养人。
然而维心宫树敌太多,中原武林一直对其防备不已,这样自毁羽翼,实在不是一蹴而就的事。他必须缓慢的改变,要保证维心宫有自保的能力。
这至少要两代,甚至更长时间的潜移默化,以及对中原武林局势的把握。
而景泽自己也不愿用这种控制他人牺牲他人的办法来达成自己的野心。
景山青看着自己的儿子,眼神里带了几分欣慰之色,“很好。”
他话锋一转,“那么,我们来谈谈称霸武林的事吧。”
“啊?”一双儿女,俱都傻眼。
景双有点犹豫地问:“爹,你跟娘商量了么?”
景山青伸手敲了她一记,没回答她,转而说:“逗你们玩,你当真啊?先好好练武吧。”
景双与景泽对视了一眼,他们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
将一双儿女赶出书房,景山青靠着圈椅闭目养神。
舒天心端了壶茶进来,“景双他们俩在嘀咕什么呢?看见我的时候还很紧张的样子。”
景山青嘴角含笑,牵着舒天心的手,吐出四个字,“称霸武林。”
“你打算让谁去?”舒天心挑了挑眉。
“二宝吧。她比较适合。”
“女孩子家家。”舒天心叹了口气,“还太早了吧?”
她清楚景山青所谓的“称霸武林”只是开玩笑,维心宫秘法,靠蛊王传承历代宫主的内力,但他不打算将蛊王传承下去,就意味着下一任维心宫宫主不可能有傲视武林的内力,如果有一天他死了,维心宫要想安稳存世,就必须再出一个有威慑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