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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填房-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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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张贵一直没吭声,他先看了一眼王正,才道,“老定远侯是开国功臣,现在的定远侯又是皇上器重的人,管着兵部,又在户部行走,一直都是很风光的。义安候府虽然是他们的堂亲,但那光景可就差得远了。老义安候只是老定远侯的庶出弟弟,现在的义安候又是老定远侯的庶子,见面都得第一头。义安候在朝廷里只领了个闲职,礼祭的时候过去转转,给宫里送些新鲜蔬果,家里的产业倒是很丰厚,经营得也很好,可这些怎么也不能和定远侯比。”

王正听着不置可否地轻叹了一声,“这些年义安候府还和海运、漕运的人做起了生意,人们都说他们要本本分分做皇商了。”

尽管大晏对商贾较为宽容,也给予了他们不同以往的地位,可商贾不论有多富贵,还是不能和官吏尤其是王侯将相相比的。除非是富贵到极点的少数几个大家,否则还是要靠官的,这就是为何历朝历代都需要官商勾结。

“义安候府的产业究竟有多大?”黎茗衾眉梢轻轻动了一下。

“这可不好说,小人的舅舅说过,除了金陵,他们在江南和北方都置了产业。不过也是奇了,义安候府的用度和金陵城里的几位地位相当的贵人都差不多,并不太显富贵。也许他们把赚来的银钱都投在了江南和北方。”王正说到后来有些拿不准,不好意思地动了动嘴角。

张贵附和地点点头,但又道,“出了金陵,也不好打听,也许在江南和北方的花用太大,或者不善经营,消耗得太多。”

“除了年节上,他们和定远侯府之间有什么往来?”黎茗衾有些紧张地问道,难道外人都不知道岁银的事?

王正想了想,“他们往来不多,定远侯府的人一早就瞧不上他们。定远侯还有位弟弟,也是嫡子,这些人见了义安候都是冷嘲热讽的。”

“听你们的意思,定远侯府的产业仿佛不如义安候府丰厚似的。”黎茗衾在册子上又划几下。

一个产业一般的侯府,还能丰厚合宜地打点各府,出入往来又不输任何一家,说话趾高气昂。说他没有底气,打死她都不会信,可是,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人怀疑?

“定远侯位高权重,上杆子巴结的人多了,给侯府送的礼也多呗。”张贵了然地道。

王正笑了笑,“从老定远侯开始,皇上每年都有很多赏赐。再加上定远侯家是前朝贵族,定远侯一支又是嫡支,继承的产业也不会少。”

赏赐?能赏的真金白银很有限,他们敢变卖御赐物品么?各府孝敬的东西是有的,可定远侯并非一家独大,他们也要打点别人,开支几乎可以相抵。

“他们的祖产在什么地方?”黎茗衾问道。

“好像在山西。”王正答道,像是不太明白黎茗衾为什么要问这两家的事。

山西人都是出来经商的,除非他们在那边开票号,黎茗衾又把这种假设记了下来。

“小人还听说,定远侯也参与了海运,运一些香料什么的。”张贵补充道。

可是她之前看过黎远正的手记,金陵城的香料基本上都是玉敬王府的生意,玉敬王和定远侯合不来,那定远侯的香料运回来,又卖到哪儿去了?

“运多少香料?大概都卖到哪儿了?”黎茗衾微微一笑,答案越来越近了。

王正、张贵对望了一眼,王正答道,“小人们没留意过,不过金陵城里用的都是玉敬王府铺子里的香,大概都卖到外地去了,其他地方的贵人们也很爱用香。”

“这几日梁家的人会来金陵么?”黎茗衾问的是北方牧业大王梁氏,黎家的羊脂就是梁氏供的。

王正愣了一下,有些奇怪地道,“梁家在福陵客栈有屋子,他们的林管事前些日子出城接货了,不知道这几天回不回得来。”

黎家在江南做丝缎生意日子尚浅,定远侯府在江南的产业她一时打探不了,但在北方究竟有多少产业,她可以托梁家打听一下。不过,林管事这时候出城是去接货,还是想避开黎家,她一时还拿不准。

“派个人到客栈等着,林管事一回来,就知会我一声。”黎茗衾又吩咐了几句,让二人下去忙了。

定远侯府的开支如此之大,定远侯又看不起义安候这样的“皇商”,想必是不会经营票号这种树大招风的产业的,那他在山西的祖产也不会有太大的进项。

再加上一些真金白银的赏赐,还有一些只闻其声不见其影的香料生意,他们靠什么维持?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那就是,他们一向看不上的,义安候府。

自诩清高的定远侯府会依靠满身铜臭的义安候府,这是不知内情的人都不敢想的。他们若有怀疑,也只会想天家的赏赐是多么丰厚,他们出身前朝贵族,或者有多少人送礼巴结。

黎茗衾放下鹅毛笔,深出了一口气,她还要弄明白,定远侯府是表面上看不上义安候府,还是从骨子里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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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 第14章实地考察

早风飒飒地吹着,淡蓝的天空上有几朵淡得几乎看不见的云彩,后日就要立冬了,天气陡然比前些日子冷了许多。城外成片的枯草也由专司的人烧了,以免冬天天干物燥的时候不慎烧起来。

出了金陵城向东十几里,四周一直充满了这种枯草烧焦的味道,被风一吹,一阵浓一阵淡。黎茗衾放眼望去,隐隐望见一片片良田,上面扎着歪歪斜斜地稻草人,偶尔有一两个农人出现,低着头巡视着。

黎茗衾身后跟着青黛、王正,三人一路无言。出门前刚得了消息,黎远正判不了死罪,总算留得一家人的性命,不过罢官是免不了的,发配、流放与否依然是未知数。这算是一个还算不错的消息,但下一个消息却不免让他们心里沉甸甸的。黎茗衣病重,而原本能够照顾一二的宫女被调到了浣衣局。

听到后者,黎茗衾只觉得脑袋里“哄”地一声响,一来虽然她并不认识黎茗衣,但毕竟是一条生命,多少红颜成枯骨,这还是一个无辜的红颜。二来,如果黎茗衣有个三长两短的,陈氏先得疯了,黎远正接着就得崩溃。三来,这个时候太敏感,黎茗衣一旦没了,或者病入膏肓,黎远正的案子恐怕会有变化。大晏虽有律法,可毕竟还是人治多于法治,黎茗衣就像一个风向标,一旦倒了,就是黎家这堵墙彻彻底底地被众人推的时候。

“这儿看起来不错,可知道是谁家的?”黎茗衾扬鞭轻轻一指,回头问道。

王正想了想,摇了摇头,“这附近都是几位侯爷府上的,但究竟是哪一家的,得容小人打听一下。”

这片田地打理得井井有条,再看土地的颜色,的确是上等的良田。黎茗衾没有多想,策马上前,刚好有位老农在那边的田埂上走过。她弯下腰,笑着问道,“老伯,这儿的地真不错,不知是哪位贵人府上的?”

“你们是哪家府上的?”老农警惕地看着她,见他们衣着不俗,戒备之色更浓。

王正机灵地代为答话,“我家主人刚来金陵,想置些田产,看这里不错,随便问问。”

“这里的地,你们买不了。”老农摇摇头,转身走开了,显然不想再回答他们。

腿下不动声色地一夹,马儿向前踢踢踏踏地走了几步,踏上了田边。在大叫声尚未溢出老农喉咙的时候,黎茗衾拿出十二分的诚意,下了马,满含歉意地道,“我刚学骑马不久,踏坏了你家主人的地,是我不好。要不你看看,要多少银子?”

青黛、王正面面相觑,互看了一眼,赶紧下马,一左一右地围住那老农。王正拿了二两银子,直接往老农手里塞,“老伯不要见怪,我家姑娘没骑过几天马,不知轻重。”

“老伯要是还是不满意,我家姑娘可以向你家主人道歉。”青黛也赶忙道,笑着看了黎茗衾一眼。

还没等黎茗衾点头,那老伯炸了窝一样跳起来,瞪着他们道,“赔银子?你们以为这是谁家的地?这是侯爷家的地……”

“啊?”黎茗衾故作惊讶地道,上前两步,“那得赔多少银子啊?要不,老伯替我引荐一下管事的,请他代我向侯爷赔个不是。”

“算了,快走快走,不要挡在这里。”老农有意推搪,银子也不要,一个劲儿地赶他们。

“这怎么能行,这可是侯府的地,交待不清楚,我们担待不起。”黎茗衾客气地坚持,硬让王正把银子塞在他手里。

青黛、王正也跟着劝他,远处有两骑在田地的那一边停了下来,为首的那人像身后那人说了两句,身后那人下了马,大步向他们走来。那人笑着喝住老农,“周伯,大清早的,怎么回事?”

老农脸色骤变,全没了之前的倨傲,转过身顿时身子矮了两分,恭恭敬敬地把事情说了,又带着笑意道,“田总管,他们要赔银子,您看这事儿?”

田荆伍随意地看了他们一眼,笑道,“这个季节也无大碍,不过既然这位姑娘已经拿了银子出来,你就收下,就当姑娘赏你的。”老农连声向他道谢,识趣地退到一边做活去了,田荆伍才对他们笑道,“乡下人不会说话,姑娘不要见怪。看姑娘骑马还是新手,从金陵到这儿也有会儿功夫了,不如到庄上坐坐?”

“乡下人才会说话,见什么人说什么话。”黎茗衾微微一笑,一来就拿她的银子给自己人做人情,跟他一起来的只有一个人,这也不知是哪家侯府,这么小气。她心里边嘀咕边开了口,客气又礼貌,“这位田管事,不知奴家有没有认错,奴家好像见过您。”

“姑娘,那天在城外遇见的就是他们。”青黛低声道,朝田荆伍笑了笑。

田荆伍回头忘了一眼远处的男子,回头笑道,“是巧了,那日是小人陪公子出城打猎,那位是我们府上的表少爷穆公子。”

“不知管事府上是?”黎茗衾不报什么希望地厚着脸问,明明是侯府的地,却不肯说是哪家侯府的,一定有隐衷。刚才没能把话诈出来,现在更难了。

田荆伍的目光先扫过青黛、王正,最后郑重地看向黎茗衾,低声道,“义安候府。”

黎茗衾吓了一跳,这么容易,“义安候府啊,久仰久仰。”她顿了一下,心里觉着诡异,“那位老伯也不告诉奴家,要是奴家知道,一定不会只赔那么点儿银子。”

“姑娘不必介怀,不必介怀。”田荆伍笑着摆手,又望了眼那男子,“我家表少爷有意结交几位,不知几位可愿到庄上一叙?”

“奴家还有事要办,承不了你家公子的美意,日后若是有缘,再结实不迟。”黎茗衾福了福身,也朝远处那人行了一礼,转身上马离去。

田荆伍沿着田埂回到那男子跟前,笑里带了点歉疚地道,“跟您料想的一样,黎姑娘不肯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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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 第15章北方梁氏(上)

“该说的都说了?”男子好笑地动了动嘴角。

“按您的吩咐,报了咱们义安候府的名号。”田荆伍笑了笑,狐疑地道,“平日都安在定远侯府名下,您一向不让说实话,怎么偏偏告诉这位黎姑娘?”

“以后你就知道了。”男子不再多言,讳莫如深地望着远处那三人背影消失的地方。

接下来的路,黎茗衾一行都骑得很慢,装作刚会骑马不久的样子,也顺便看看、打听一下周围田产的状况。一些未打听到的,一律暗暗记下,打算晚一些再嘱咐王管事打探。

一路上有几家也都遮遮掩掩的含糊其辞,可无论怎么问,最终都没能问出来。豪强富贵之人掩饰自家的产业是常有的事,那义安候府上的老农与姓田的管事态度最是奇怪,一个遮遮掩掩的,另一个却毫不掩饰地开宗明义,还知道她姓黎,好像特意告诉她似的。

还有那位穆公子,据她多方核实来的消息,义安候府哪里有姓穆的亲戚。就是有,也是不常来往的远亲,哪里会总劳动着管事的陪着四处转悠。就算侯府待客殷勤,也不会让一个远方亲戚来巡视城郊的产业。

难道是……一抹疑虑掠过心头,黎茗衾心里立时否定了这个荒唐的念头,义安候府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离天牧庄还有多远?”黎茗衾朗声问道,试图借此甩开心头的疑虑。

昨日守在涪陵客栈的小厮带了信回来,林管事这次出城,除了接货,更是为梁家督建天牧庄。庄子已经落成,正在打家具,林管事走不开,让人带话说他们若实在等不得就到庄子上一聚。黎茗衾这才知道梁家在金陵城外置了产,想来以后一年里梁家的主人总要南下一两回了。

王正望了望远处,回道,“就快到了,跟玉蓁坊隔着两里地,其实不远。”

黎茗衾点了点头,没有接话。青黛偷偷看了她一眼,小声道,“姑娘见了林管事千万别急,他不肯在城里见您,也是为了说话方便。”

“梁、黎两家三代交好,不是这点风雨能够打得散的。”黎茗衾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光看天牧庄的位置就知道了,实在不必在这个时候让梁家的人出现在黎府,多一个人在外面就多一个办法。

一路上紧着打好了腹稿,想好见了林管事如何条理清晰地把话说出来,黎茗衾看起来心事重重的,让身后两人好不担心。过了一会儿到了天牧庄,庄子虽未完全建好,但刻着天牧庄三个大字的檀木描金匾额已显出了气势。

迎出来三个小厮,两个牵了他们的马下去,另一个引了他们进去。王正留在院子里和几个脸熟的小厮聊了起来,青黛陪着黎茗衾到了后面小院子里的花厅。

小厮掀开门帘,黎茗衾先走了进去,一抬头,面前竟不是想像中那四十多岁的林管事,而是一位二十上下的公子。面貌俊朗,微微一笑仿若光耀大地,目光平静中带着微笑。这双眼睛好似会说话一般,但又不显得无知、单纯。

黎茗衾从没见过这样的男子,言毅就不必说了,那是个动不动就沉着脸的家伙,想从他眼睛里看出个一二三,除非世界末日到了。她在演艺圈的时候长相英俊的男演员倒是随处可见,可他们的眼睛不管多迷人,都赶不上眼前这位。

林管事从柜子后面转出来,先向黎茗衾问了好,站在二人中间,笑着介绍道,“黎姑娘,这是我家二公子梁舟山,您小的时候见过的。”

“舟山见过黎家妹妹。”梁周三拱了拱手,笑看着黎茗衾,“记得黎叔唤妹妹茗衾,不知道我有没有记错?”

这个时代能直呼女子名讳的男子并不多见,不过梁家在北方经营牧业,经常出关贩马,与行走江湖有异曲同工之处,想来不计较这么多。黎茗衾爽快地学他的样子也是一拱手,“没错,家里人私底下都这么唤我,梁家哥哥随意就是了。不如我唤哥哥一声二哥,不知可否?”

黎茗衾今日未扮男装,只做了女子骑马时的装扮,这一拱手,透出女子特有的英气。梁舟山眼波一动,眼中一抹笑意跳跃而过,“二哥很好,我没有弟弟妹妹,正好当一把兄长。”他让林管事看座,又让林管事带青黛到隔壁吃茶,自己在黎茗衾对面坐下,“黎叔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昨日已让家里人捎信回去,可最快也要半个多月才到。”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先谢谢二哥了。”黎茗衾由衷地笑道,虽然远水解不了近渴,但如此她的底气也能足一些,“家里出了事,只有我和母亲二人做得了主,家父身陷囹圄,传不出半点消息,就像少了主心骨一样。一时就想到林管事常在金陵,想向他请教些事,没想到建了天牧庄,更没想到二哥居然在这儿,也没准备什么,二哥见笑了。”

正巧林管事掀开门帘进来,把一个盛着苹果、桃子的琉璃盘放在桌上,笑道,“二公子本打算去燕京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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