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房-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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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林管事掀开门帘进来,把一个盛着苹果、桃子的琉璃盘放在桌上,笑道,“二公子本打算去燕京谈桩买卖,小人见天牧庄建得差不多了,就给公子带了信。公子昨天刚到,听说了黎叔的事,又怕你们府上人多,这时候不便过去,就劳动姑娘过来了。”
林管事这番话说的很郑重,梁舟山却眨了眨眼,看着黎茗衾笑道,“切莫说‘劳动’,茗衾一路走来可以散心、赏景,岂不比我们过去惬意?我瞧着这金陵城里乌烟瘴气,远不如这里,以后咱们就不必劳动了,让茗衾走走即可。”
“二哥真会说话。”黎茗衾愣了一下,没想到梁舟山话这么多,当下觉得他很好相处,“那我以后就常叨扰了,二哥千万别嫌我烦。”
“那是那是。”梁舟山连连笑道,又打发了林管事,容色才正了正,“是不是黎叔的事有进展了?有什么话茗衾只管说,有我和梁家在,能帮的一定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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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 第16章北方梁氏(下)
黎茗衾看着他,叹了口气道,“眼下旁的也做不了,就想问二哥一件事。曾听父亲说,梁家在北方经营牧业,若梁家认第二,无人敢认第一。所以,凡是想在北方牧业立足的,都要跟梁家打招呼,不知有没有这个说法?”
梁舟山并不闪避,颔首道,“的确如此,就好像你们的商会,要经营牧场的,无论是牧羊、养牛马还是种草料,都要跟我家里报备。就是朝廷每年买战马,也由官府先于我父兄商议,再由我父兄将消息带给信得过的人家。”
“那二哥可知道,金陵城里的几位王爷、侯爷在那边有没有牧场,又是比较成规模的?”黎茗衾屏气问道,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由得攥紧了衣衫。
梁舟山似是没想到她要问这些,想了想才道,“不曾有,梁家在未有大晏之时就掌管了北方牧业,这几十年当地主事的人家也没怎么变。这些王爷、侯爷胃口都不会小,若当真插手,一定会有大动作。先皇和当今皇上都怕变化大了,当年的战马供应会出事,一直不让他们插手,只有当地的韩王做着草料生意。”
“二哥有没有听过定远侯府和义安候府?”黎茗衾心里已经松了半口气。
“不曾。”梁舟山仔细想了一下,才给了答复,还怕黎茗衾不信,解释道,“这些事父兄一向不瞒我,不会有错,茗衾莫不信我。”
“我当然相信二哥了。”黎茗衾那口气彻底松了下去,她与陈氏说了半夜的话,说的都是那俩侯府的事。陈氏说过,虽然定远侯府对义安候府总是颐指气使的,可关键时候一定记着兄弟情谊,两家的关系不像外人想的那般差。
加上她排除了定远侯府的几大可能财源之后,就只剩下了牧业这一宗。如今牧业也排除了,她几乎可以肯定,义安候府就是定远侯府的经济支柱、财政来源,这两家一家在朝堂,一家在商贾,一明一暗,扶持着到了今天。
不过,毕竟定远侯府是嫡兄,义安候府是庶弟,前者从政,后者从商,他们不能真正的平等、友爱。义安候府势微、受气也是事实,可他们之间的不和、不平等却被外人严重夸大了。
黎茗衾在心里笑了笑,这的确是一场术业有专攻的合作。义安候府发挥其作为商贾的特长,定远侯府接受那些好处,一心一意地在朝堂上打拼。而因为定远侯府一向光明磊落、独得圣宠,又有封邑和丰厚的赏赐,人们就把它想像得近乎无所不能,觉得定远侯府的人除了会打仗、当官,经营产业也必定是一把好手,也就不疑有他。
“不过上个月朝邑王都是派人到了府上,他似乎想分这块大饼。”梁舟山笑得潇洒,像是在谈论天气。
黎茗衾顿时警钟大作,声音不由得高了起来,“就是这个朝邑王,害得我爹蹲了大狱,梁伯伯不会打算和他做生意吧?”
“是他?还好还好。”梁舟山还是一副洒脱的样子,“朝邑王这人太麻烦,招惹不得。”
因为朝邑王“麻烦”才没有答应,黎茗衾心里刚刚膨胀起来的信心一下子落了一截,“可我父亲偏偏招惹了他,二哥,人心不足蛇吞象,要不是父亲要动宫里的丝绢布帛,也不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梁舟山面色一肃,正经起来,“即使黎叔不动这心思,朝邑王也会和云家跟你们争宫脂。茗衾,黎叔的事如果能用的上我们梁家,我们一定全力以赴。”他微微抬眼,很是期待地问,“你不会多心了吧?”
黎茗衾静了一会儿,好半天才说话,“朝邑王位高权重,又是皇亲贵胄,我也是怕你们受不了他的压迫。”
“你看,黎叔的事要不要多使些银子打点?多少都没关系,我已经让钱庄准备了一笔,就是不知道够不够。”说着梁舟山伸出三个手指头,伸到她面前。
三万两?不可能,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么?府里如今的确缺钱,黎茗衾期待得声音有些发颤,“三十万两?”
梁舟山白了她一眼,笑叹了一声,“三百万两,钱庄还在筹,我算过,再筹个五百万两也成。”他目光避了避,小心翼翼地道,“你打听定远侯府,不会是想把你家新买的牧场转给他们吧?这可不行,牧场能生钱,以后的日子还长着……”他欲言又止。
“你也觉得这件事不是使钱能够办成的?”黎茗衾早有准备,有这三五百万两银子只是底气足一些而已。
梁舟山挠了挠后脑勺,为难但又不得不承认,最终点了头,“做宫里的生意不只是为了赚钱,至少不只是为了赚宫里的钱。顶着御用的名号,家里名声好听不说,在外面行事方便,也可以做别的事。”
她倒没有想这么深,一抹灵光悠地一闪,黎茗衾笑了一下,诚恳地道,“能不能借一百万两给我,以后一定还你。”
“一百万两?够么?”梁舟山不相信地道。
“以后需要的时候,一定不会瞒着二哥和梁伯伯。”黎茗衾保证道,她想着他那句“顶着御用的名号”,黎家如今顶不了御用的名号,但也可以试试有没有新的名号。
梁舟山吧啦吧啦地说了一番让她千万别客气的话,拿了个苹果亲自动手削起来,递给她,“黎叔的事就这么说定了,茗衾,你有没有特别喜欢吃的东西?我最近抄了好几本菜谱,庄子里新来的厨子手艺很好,就是我的手艺也不错。你要是喜欢,咱们这就做来尝尝。”
“你会做饭?”黎茗衾像受了惊吓一样,这个时代会做饭的公子哥可不比恐龙还稀有?
梁舟山两眼发亮,重重地点头,“去年我去过四川,在那儿呆了半年。那儿的火锅特别香,我跟一位师傅学做汤底。真的,你别不信,我会做好多种呢,鸡肉的、大骨的、人参的,还有一种辣得你眼睛都睁不开,不信,一会儿就去做。”
“我要辣的,还要鸡肉。”黎茗衾吸了吸鼻子,她最爱辣,越辣越好。
谈完公事本来就该大吃一顿,这才算犒劳自己,她做演员的时候就爱吃,每次开机、杀青什么的都有很多好吃的,可那时候为了保持身材不敢多吃,只能看着导演、编剧什么的享受美食,那种煎熬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那我这就去准备,你等着,我叫青黛来陪你。”梁舟山立刻起身,一掀门帘大步出去了。
“谁将来能做我的二嫂?”门帘停止了晃动之后,黎茗衾伸了个懒腰,笑了笑。梁舟山真是一个十全好男人,又能干,又不会阴着脸装深沉,相反还阳光、可爱的很。还会做菜,待人又温和,不错,特别特别不错。要不是她要嫁那个不知道长得是圆是扁,但注定会成为封建大家族家长的侯爷,她倒一定要好好考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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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 第十七章钟情爹的真面目(上)
暮色初降的时候黎茗衾一行入了城,黎茗衾换了马车,原本的坐骑栓在了马车后面。马车里多了两口木箱,一口里装着上好的羊脂、香料和草药,另一口小一些的装着几只蜂巢。
王管事访遍了周围养蜂的,终于找到两家,这两家养的中华蜂虽不多,但都答应如果他们肯付定金,愿意多养一些。王管事怕误事,当下就各给了五十两银子的定金。
黎茗衾想着回去后如何把蜂蜡提取出来,不觉出了神,马车停了,有小厮来搬箱子,她才醒觉过来。绮罗迎了上来,和青黛一起扶她下车。绮罗看了看她们,神色有些不对。
“出什么事了?”黎茗衾边跨过门槛边道。
绮罗没有说话,直到一行人上了往自己院子去的小路,才开口,“姑娘前脚走,后脚夏管事就回来,可呆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要走,连夫人的也不见,还要带东西出去。”她压低了声音,只有黎茗衾和青黛能听到,“被截住了,包袱里都是金银细软。夫人问他话,他一味地磕头告饶,说自己猪油蒙了心,别的什么也不肯说。”
黎茗衾停住脚步,夏管事是黎远正最信任的管事,出事前去了天津办货,她日前让人捎信过去,没想到人回来了却是这般作为。她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夏管事即使动了坏心思,大有别的办法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东西带走,又怎么会被抓个现形?况且家里贵重的东西都藏的藏、运走的运走,他这时候也拿不到什么顶值钱的。他在夏家二十多年,想捞早就捞了,要跑早就跑了,何必为了这点小钱回来冒险。
“夏管事一向忠厚,会不会是他家里出了什么事?”黎茗衾看向绮罗,绮罗胆子很大,就上次打探消息来说,很有自己的主意。她一日不在府中,想必绮罗已经打听到了一些。
绮罗摇了摇头,“奴婢让张贵到他家里看了,他家的听说了都吓坏了,赶着过来给夫人、姑娘磕头。”
“人关哪儿了?夫人可在?”黎茗衾只觉那种预感越来越强烈了。
绮罗小声道,“扭了关西院了,夫人身子不好,就问了几句。夏管事上头也没别的管事了,夫人说等姑娘回来了,交给姑娘问。”
“走,去西院。”黎茗衾改了方向,走了几步,她忽然回过身,看了看青黛和绮罗,“绮罗带他们先回去,收拾个僻静的屋子,把我带回来的东西安置好。再给我找些清雅的衣裳、首饰出来,晚一点儿我再选。”
青黛常年跟着黎茗衾往外面跑,也是懂眼色的,低着头道,“要不奴婢也跟她们去看看?”
“不,你跟着我。”黎茗衾坚定地道,抬脚就走。青黛对她的忠心不容置疑,而她现在需要一个旁证。
西院破败已经,左右厢房里堆满了多年没有动过的箱子和老旧陈设,只有正屋空着,平时临时存些东西,也有一些小厮偷懒的时候来这儿喝茶。此时这里上了锁,门口还守着两个小厮。
“都到外面守着,这有青黛伺候。”黎茗衾吩咐了,让青黛站在原本其中一个小厮站的地方。
这儿离门口很近,屋里的动静多半能听到,青黛迟疑地道,“奴婢不该听这些。”
“你想不想一直跟着我?”黎茗衾看向她,目光灼灼。
“奴婢这辈子都跟着姑娘。”青黛跪在了她面前,定定地道。
“那好,从现在起,有些事你必须知道。”黎茗衾扶起她,掂了掂手里的钥匙,“你好好听着,以后也好有个旁证。”
“是。”青黛应了,接过钥匙开了门,又在黎茗衾进去之后把门关好。
夏管事一见黎茗衾就从椅子上一跃而起,跪在她面前。他已年近五十,不过精神很好,看起来像是四十出头。黎家对他一向礼遇,就是方才也没有绑他,还给他送了茶点。此时他一脸的愧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二姑娘,小人一时蒙蔽了心智,偷了府里的东西。请姑娘把小人送到官府去,小人绝不狡赖。”夏管事老脸通红,根本不敢看她一眼。
“起来,你先起来。”黎茗衾用力把他拉起来,自己坐在在他旁边的椅子上,深深地看着他那张扭曲而痛苦万分的脸,心里的猜测更甚,“你为何要拿府里的东西,细细说与我听。”
“小人见财起意,不想后半辈子都做不了自己的主,想偷东西出去换些田产。小人久未回来,不想这几天府里门禁紧,就被抓住了。”夏管事的头越来越低,站也站不稳,暗暗扶了身后的桌子。
黎茗衾笑了笑,看了他一眼,“夏管事跟了老爷二十多年,从来都不是那样的人。我听夫人说过,家里刚来金陵的时候,日子过得紧,你常常从自己的例银里拿钱出来替老爷打赏小厮。老爷起家做脂膏生意的时候,是你卖了你父亲传给你的五亩地买了第一批羊脂和药材。宰相大人向老爷要你,老爷当场同意,你朝着宰相大人磕了三个响头,都磕出了血。宰相大人没有强求,事后老爷要送你宅子、田产,你当场就把房契、地契还给了老爷。平日里有托你办事孝敬银子的,你要么不收,要么转手捐给金陵的几家善堂,还是以老爷、夫人的名义。所以到今天你家里也只有那么个小小的院子,统共三间房。说你见财起意,我不信。”
“那是老爷、夫人对小人宽厚。”夏管事话音未落,眼角已淌下一行老泪,但还是不忘加了句,“都是小人见财起意,晚节不保,小人任凭夫人和姑娘处置。”
“我记得老爷当年来金陵的路上,遇到了劫匪,一家人险些丧命,是你和你的长子舍身救了他,后来你的长子伤重不治,去世的时候才刚刚二十岁。后来你又有了儿子,今年刚满十七岁,你又把他送进了押运材料的商队,一个能舍了两个儿子的人,会为了这点小钱,就背弃黎家,背弃自家老爷,我不信。”黎茗衾听陈氏讲过夏家的事,很是感动,此时也不由得感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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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 第18章钟情爹的真面目(下)
“我……我……小人……”夏管事终于抬起了头,一双老目满蓄泪水,嘴张了又张,说不出一个多余的字,半晌颓然低下了头。
究竟是怎么回事,什么事能把他逼到如此地步,看得出他的紧张,黎茗衾比他更紧张,她努力稳住声音,一字一句地道,“夏管事,夏伯伯,如果是别的时候也就罢了,如今黎家正是危难之时,你如果当真做了这样的事,你和你的家人都会遭人唾弃。以后谁还会要你们做事?即使自己置了产业,被人指指点点的就好看了?你老一向爱惜声誉,到了最紧要的时候,难道就都不要了?”
“姑娘,不是这样的,小人是……”夏管事抬头看了他一眼,老目瞬间垂下,像被抽了骨头一样瘫坐在地上,“小人不知该怎么说,不知怎么跟夫人和姑娘说。”
“是什么?”黎茗衾不知怎么地竟越来越害怕了,她说话不知不觉地快了许多,“你欠了钱,或者有些货不见了,再要么老爷借了什么人钱,让你去还?”
听到“老爷”二字,夏管事双目圆睁,瞳孔一收,长吁短叹了半天,最后知道瞒不下去了,悲天抢地地干哭了一声,“老爷有外室,这是给他们送去的!”
“外室?”黎茗衾向前倾着的身体陡然向后靠去,撞在椅背上。她只觉得黎远正这尊金光闪闪的钟情好男人雕塑忽然崩塌、支离破碎,好在他不是她真正的父亲,她尚且能冷静,“你说‘他们’,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