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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清朝出阁记-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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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皇室对子嗣的重视,是任谁都无法撼动的啊……
槿玺想到这里,无声叹息。但愿向珂玉有了子嗣之后,能谨守本分,别再来招惹她和胤禛了……
太子妃阴沉着脸,正欲摒退太医,却见太子带着几个兄弟进来了。
原本还笑意连连的太子,一见正厅严肃又安静的场面,不由得有些诧异:“怎么了?不是说赏花会吗?怎么就你们几个?咦,方太医,你怎么也在这里?可是谁身体不适了?”
“爷!”太子妃轻抢先太医一步,硬挤出一个灿烂的笑,朝太子道喜:“妾身向爷贺喜了。太医刚诊断出,向妹妹已经有两个月身孕了呢。妾身自然是要以妹妹的身体为重,免得那些不知轻重的大小姐们冲撞了妹妹……”
太子一听,顿时喜笑颜开,“可是真的?太好了!爷又将有子嗣了!来人哪,带方太医去帐房领赏!”
槿玺看着有些欣喜过头的太子,忍不住腹诽:要赏也该赏老娘吧,好歹也是我让你家向格格今日诊出怀有身孕的。
见赏花会已提前结束,太子侍妾又诊出了身孕,诸位皇子带着各自的福晋告辞离去。
胤禛拉着槿玺穿过御花园时,突如其来的一问差点没让槿玺崴脚:“向珂玉又让你气受了?”
“……你怎么知道?”槿玺纳闷地抬眼,看出他眼里浓浓的关心,遂柔笑着安抚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又不是柔弱的主,倒是她,被我吓得晕倒了,幸好是诊出了身孕……”
“槿玺……”胤禛轻叹,将头抵在她额际,低声说道:“下回遇到这种事,别让自己委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万事有我担着。”
“好!”槿玺含笑允道。她岂会让自己受委屈。这个世上,能真正让她受委屈的,想必也就眼前这个男子了吧……


'正文 191 时光荏苒'

自从有了儿女,槿玺就觉得这日子过起来啊,就像飞梭般迅速。一晃眼,距她来到大清就快二十年了。
康熙四十三年,正月十五,槿玺诞下了次女兰月。
这个在去年万寿节上诊出的女儿,从娘胎开始就备受长辈眷宠。从诊出有孕开始,接连不断的赏赐,从宫里各个长辈处运至雍郡王府。
虽然出生时得知槿玺这胎怀的是女儿,而非儿子,但从万寿节开始至诞下兰月的这一年里,大清国运康顺,经年几无战事,周边几个小国也相继入京向大清帝王朝拜、进贡,于是,康熙对兰月的出生很是高兴,得知出生在正月十五的吉时,当即赐名”月”字。
连带着雍郡王府这次的洗三和满月宴,也不得不隆重对待。没办法,人家宾客的贺礼早几天都已送达府邸了。胤禛和槿玺夫妻俩原本只想宴请亲朋好友聚聚的念头,不得不临时取消,最后,预备的五桌满月酒席,在满月前一日扩至了二十六桌。
还不在这里,真正的是,临开席,老康穿着常服、摇着龙骨扇也笑眯眯地出席了……
槿玺讶然之余,和胤禛着实紧张了一阵。直至将微服出宫的老康安然送回紫禁城才放心。
热闹非凡的满月宴吃到未时才散席。
送走最后一拨前来贺喜的同僚,胤禛回到应惜阁,见槿玺正给满月的小兰月喂奶,遂摒退一旁伺候的喜梅喜菊,蹲到槿玺身前。含笑凝望了一会儿,也凑下了脑袋。挤到了槿玺和小兰月之间……
“胤禛!”槿玺哭笑不得地推推他,哪有爹爹和女儿抢奶喝的……
“我也饿……”胤禛可怜兮兮地回睨了槿玺一眼,从她进入孕期后期开始,到今日,都快三个月没“吃”饱了呢。
“好啦,月儿已经睡着了,帮我放到摇床上……”瞥见胤禛盯着女儿好似有些不悦的表情,槿玺好笑地补充了一句:“琼斯医生说……”
“她说什么?”胤禛眨着眼状似渴望地看向她。难得可爱的表情让槿玺不由得“噗嗤”轻笑。
“敢吊爷的胃口,该打!”胤禛故作严肃地做出要打槿玺翘臀的姿势。让槿玺不得不举手投降:“好了啦,我说我说……琼斯说。只要别太放纵,今夜就可以了……”说话的是她,脸红的也是她。
谁让琼斯医生是仁和医馆唯一的女西医呢。
知道自己一出月子,胤禛这家伙必定饶不了自己,只得事先做好充足的准备。
可这种问题,她自然不好意思向古板又保守的刘太医咨询,免得他老人家一时无法承受她的直言,当场晕厥在她面前……于是。最好的咨询对象就成了仁和医馆两年前新聘的女西医:佩克。琼斯。
三十五岁。带着一个私生女的佩克。琼斯,跟随洛克的“纪念号”,来到了大清。成为仁和医馆第一任女西医,也是第一任正儿八经的妇产科西医。
自从槿玺在去年的万寿节上,因受不了鱼肉腥膻味而大吐不止,被刘太医当场诊出怀了第三胎皇家子嗣之后,胤禛就带槿玺去了趟仁和医馆,介绍她认识了佩克。琼斯。经过几次的接触,开朗又风趣的琼斯,和槿玺成了趣味相投的好友。琼斯九岁的女儿,和同年的兰夜也相处得极为融洽。
倒是才七岁的弘晖,因为去年就进了上书房学习,言谈举止间,比大他两岁的兰夜还要成熟。他们的互动,看在旁人眼里,绝不像姐弟,反倒像兄妹。
只是,距弘晖八岁只剩一年了呢……
“想什么呢?爷就在你跟前,还走神!”胤禛安置好喝奶喝到睡着的小兰月,回头看到小女人又陷入了沉思,不由得揽过她,张嘴就在她脸上啃了一口,当是小罚。
“呀!”槿玺失笑地想要跳开,却被胤禛死死搂在怀里,带着胡頿的下巴硬是在她脸颊、颈窝里摩娑个不停。
“呵呵……好痒……”槿玺娇笑连连,反手摸了摸胤禛的下巴,笑睨了他一眼,“几日没修脸刮头了?就等着我出月子是不是?”她可不信苏培盛会忘记。十之是他不肯让苏培盛伺候。
“嗯……”胤禛埋在她胸前,将啃咬的对象从两颊转移到了她那对傲然挺立的雪峰。
“胤禛……”她不由娇哦轻吟。快三个月了呢,不止他想,她也好想他……
虽然还没入夜,可……管它的呢……横竖是自己府邸、自己卧房,难不成夫妻恩爱还要经由日月同意不成?
阔别已久的悸动席卷而至,两人迅速帮彼此褪去衣衫鞋袜,从圆桌旁一路唇舌交缠地辗转到拔步床上……
等槿玺从饥饿中清醒时,已经夜深至子时了。小兰月已经被奶娘抱去了西厢房。
满月一过,几个孩子就没那么好命了。夜里,槿玺的再涨,也是胤禛帮她吮吸通络的,他绝不允许几个孩子占去槿玺太多的时间。白天他要上朝办差,管不了那么多,晚上时间自然都是他的,丁点也不许孩子们来分享。
当兰夜和弘晖相继满六岁,就分别搬去了“福盈阁”、“福惜阁”,从此各居一院,只在请安时来应惜阁。其余时间,兰夜要学规矩,弘晖要入宫学习,年纪虽小,事务也不少。
槿玺心疼归心疼,却也毫无办法。毕竟是在大清,又是雍郡王的儿女,该学的、该懂的,不能有丝毫疏漏。只在选教养嬷嬷时,尽量帮兰夜选得宽和、敦实些,免得女儿受委屈。
兰夜的性子一点都不像她,也不像胤禛。遇事只会藏在心里,不会拿下人撒气,也不会向爹娘撒娇,这样的脾性,到头来吃亏的还是女儿自己。
槿玺无奈之余,只能让绛蕊多照顾着“福盈阁”点。话说,绛蕊于两年前嫁给祈四后,就升为了雍郡王府的主事嬷嬷,原先任主事嬷嬷一职的邢嬷嬷,则因年岁渐大,被槿玺调到了应惜阁,专门帮她打理近身琐事,相对轻松些,例钱却是分毫不少的。她是真心将邢嬷嬷当长辈看待,反观邢嬷嬷也一样,但凡任何事,都尽可能地亲力亲为,帮槿玺做好一线防护。
至于喜竹,一如她此前猜臆的那般,去年年初嫁与虎一后,就随虎一南下驻守滇南玉石矿去了,喜闻年前就已添得一子。故而,槿玺生产前,特地去了趟惜玉阁,将备好的厚礼让入京送钻的玉石队带回滇南,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为此,她还被胤禛唠叨了几句,说她太惦记那些已经出嫁的丫鬟,即使大着肚子也不忘东奔西跑……可是,既是自己手下出去的,能不让她惦记嘛!
槿玺披了件棉袍起身,走到窗前,倚着窗栏欣赏起悬在半空中的圆月。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二月十六的圆月确实分外亮眼。
“醒来了也不叫人伺候你用膳,肚子不饿吗?”专注地对月沉思间,一道低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随之,是一具温暖的胸膛,将她揽入了怀里。
槿玺笑着回望他,“哪里不饿,只是忽然发觉今儿的月亮真的好圆,索性就先看会儿咯。”
胤禛捏捏她的鼻尖,轻笑着眨了眨眼,有丝调皮地说道:“幸好小月儿是出生在满月日,若是出生在月初或是月末,岂不要叫兰芽了?”
兰芽?蓝牙?噢……会过意来的槿玺也忍不住掩嘴偷笑,末了,捶了胤禛好几拳,娇嗔道:“也就你这阿玛总是拿几个孩子打趣!”
“这不也是亲子互动的一种吗?!”胤禛边笑说着边揽着槿玺走到了圆桌旁,扬声吩咐了声:“摆膳”,守在外间的喜梅喜菊就轻手轻脚地进来伺候了。
“今年南巡……”槿玺喝了几口鱼汤,斟酌了再三正欲开口,却被胤禛忽而绽放的笑颜愣住了,“吓,做什么笑得这么明媚……”害得她心头如小鹿狂跳。
“呵……我知你舍不得我,放心,皇阿玛特地准我三月上旬再启程南下,直接去扬州和銮驾汇合。那时,你双月子也过了,爷也安心不少……”胤禛伸手替槿玺捋了捋掉落耳际的秀发,低笑着解释道。
槿玺一听,顿时两颊通红。他,这是还记着她生产前的抱怨之辞呢。
当时因为底挡不住阵痛的来袭,她对他说了一大堆的胡言乱语。有怨他马上要丢下刚生完孩子的她,随驾南巡的……有说他若是就这么丢下她不管,下回就甭想再让她生孩子之类的……甚至,她隐约还记得,她揪着他的衣领,骂他不知节制、不做避孕的……
噢……老天,饶了她吧!她当时究竟是哪里来的勇气,胆敢揪着他的衣领朝他嘶吼叫嚣……
事后,因为耗了她足足一整日才生下小兰月,导致产后脱力昏睡。之后几日,又要洗三,又要准备满月,胤禛里里外外也忙得紧,并没和她提及此事,她也乐得当只失忆的鸵鸟。孰料,此事竟然还惊动了老康……这下,她真的丢脸丢大发了啊……


'正文 192八贝勒的私生子上'

三月来临时,褀玺给胤禛拾掇好了准备南下的行囊。还特地找随行的苏培盛叮嘱了一番。
初九这日,因为次日胤禛就要启程南下,褀玺特地下厨做了一桌极为经典的港式佳肴,还让喜梅取来了一坛梅花酿,当是给他践行。
一直等到酉时,才盼来他的身影。
然而,当褀玺看到眼前一脸无奈的男人,手里还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中呼呼酣睡的小婴儿,又听他解释了一句:“八弟的孩子……皇阿玛赐的名,叫弘时,如今要在咱家暂住一阵子……”时,她彻底无语了。
倒不是因为这孩子的名字。事实上,褀玺对历史上雍正帝的子嗣后代,只记得两个,一个是风流倜傥、早被连续剧演烂了的乾隆皇帝,另一个就是喜欢大办丧事的抽风王爷弘昼了。
至于雍正帝其他的子嗣,早殇的也好、赐死的也罢……也就听她老娘方宜梅在看康、雍、乾系列剧时看到兴起,偶尔和她老爹方树志唠上几句,至于对那些历史剧素来兴致缺缺的她,哪里还记得那么多啊……
褀玺无语的是,为何八阿哥的孩子要他们来养啊……这两人明明不是不对盘的吗?这也太诡异了……
胤禛自然没错过褀玺狐疑又无语的神情,遂挥挥手,摒退旁人,并让小兰月的奶娘嬷嬷将弘时抱下去喂奶后,这才揽着褀玺坐在沙发上细细解释起来。
原来,今日午膳后,胤禛去房山找萧驭谈“悦兮”拓展的事,回来途中遇上一脸失魂落魄的胤禩,下马寒暄,方知胤禩这是在刻意等他呢,手里抱着的孩子正是他刚满月的儿子,生母因产后出血不止,没来得及看儿子一眼就撒手西归了。
因为八福晋的善妒。这个孩子的生母是胤禩唯一放在心上、偷养在别庄的女子,两年前,他跟随康熙南巡时认识了柔情似水的南方女子,回京后。相思不断,遂遣人去江南将她找了来,瞒着八福晋和她在偏静的房山安了个小家,一个月前诞下两人甜蜜的结晶,喜得贵子的胤禩自是开心不已。
然而,孩子的生母因难产过世又让胤禩颓丧了多时,直至十日前。别庄的管家禀报说,接连找来的三个奶娘嬷嬷不是暴病身亡,就是无故失踪,就连小阿哥也差点被闷死于棉被里,胤禩这才恍然回魂。
他不惜代价,暗地里托名扬江湖的情报组织探查,终于发现,一切的源头竟然出在他自己的府邸。八福晋郭络罗氏……
胤禩拧着袖中那封早上方才收到的密函,又恨又怕。他今日方才得知,从他成亲到现在这四五年间。他那个嚣张跋扈的福晋,竟然用尽了一切的心机和手段,对他那几个妾室格格,不是下药导致她们不孕不育,就是让她们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胎死腹中、或是诞下早夭……
“四哥,弟弟知道,咱们这么多兄弟里,只有您,后宅是安顺和乐、和四嫂真心恩爱的。弟弟我不求别的,只求您能暂时帮我将养时儿一阵子,只要弟弟寻到信得过的嬷嬷,就将时儿带回来。”胤禩痛哭涕零地跪在胤禛跟前,抱着刚满月的弘时,就差没以头磕地地拜托胤禛……
“皇阿玛得知弟弟喜得贵子。特赐名弘时,取’光明可待’之意,却不想……”胤禩说到这里,语带哽咽,无法继续往下说。
胤禛见状,轻叹了声:“四哥暂代你抚养弘时,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你身为堂堂八贝勒,竟被一介女流逼迫至此……”
“弟弟如今也已明了真相,只是,郭络罗氏乃安亲王之外孙女……又是皇阿玛指的婚……何况,弟弟所知的这些事,尚无人证物证可以辅佐,若是闹到皇阿玛处,想和她休离,也不见得能成,故而,弟弟只想先把弘时安顿好,再从长计议……”
胤禛无奈地看看胤禩,以及他手上这个呼呼酣睡的小子,弘时……弘时……不就是历史上雍正帝的第三子吗?如今怎么就成了胤禩的私生子?这下,饶是心思缜密的胤禛也着实头大了……
“然后,明明是八贝勒的儿子,就成了你的私生子?”听到这里,褀玺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插嘴问道。
胤禛瞥了褀玺一眼,语带委屈:“他可不是爷的私生子,是爷的侄子。既然皇阿玛都赐了名,日后,玉牒上也不会没他的名字。我想,等皇阿玛南巡回来,八弟应该也已办妥这件事了吧。”就是找到信得过的奶娘嬷嬷,将小弘时带离雍郡王府邸。
然而,刚等胤禛离京赶赴扬州、接应銮驾返京,京城里就流传出了一则关于雍郡王有了个私生子的八卦新闻。
放心不下女儿的敏容,递帖子来雍郡王府探望了。
听敏容又是旁击侧敲,又是安慰劝导地对她转述了如今京城里,特别是皇家贵族圈里广为流传的这则八卦流言后,褀玺很想对敏容解释说:”其实弘时和胤禛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你就别这么骂自己女婿了”,可一想到这事还与八贝勒府有关,一解释难免将八贝勒的辛秘之事揭露出来,褀玺就收了口。
况且,她想,既然连老康都知道了,甚至连弘时这个名儿都是老康取的,不怕皇家不认帐,等老康南巡返京,相信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于是,她只好干笑着听敏容不厌其烦地开导劝解,生怕自己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来似的……
接下来几日,无论是大福晋、三福晋,还是一脸看好戏的太子妃,打着拜访的旗帜,实则前来打探有关流言的真假性,褀玺一律四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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