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大清皇后-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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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套典仪来的，还大赦了天下，由此给众人留下的印象，皇贵妃就几本等同于皇后，至少也是个副皇后，现在康熙若是当真在她这个皇后还健在的情况下册封一个地位仅次于她的皇贵妃，那才当真是要打她的脸了。
“皇上，贵妃如今也就只有她一个，若是提了皇贵妃，贵妃位置不是都空着了？”
康熙听着微蹙起眉，突然抬眸看向了她：“朕若是当真册了她皇贵妃，你是不是不高兴？”
乌那希轻撇了撇嘴，道：“皇上想听实话？”
“你说。”
“佟贵妃不是个心思简单的人，她野心不小，入宫这几年私下里小动作不断，不单是针对我，她和宜嫔、荣嫔她们也不对付，皇上若是要再提她的位，怕是她心更大了，越加搅得后宫不得安宁，”乌那希一边说一边不经意地注意着康熙认真听着若有所思的神态，淡然继续道：“我知道外头人都是怎么想的，会有人说皇上您册了她为皇贵妃是对我皇后地位的挑衅和威胁，要说我一点不在乎您也不信，但我也相信，皇上从前说过的那句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我和保成的地位不是假的，就只是，我也想过一些舒心日子，不想成日里被人盯着念着，过不安生。”
“你当真是这么想的？”显然康熙对乌那希说的这些话并不意外，反倒似乎挺高兴她对自己这么坦白。
乌那希点头：“还望皇上不要怪我不够大度不能容人。”
“那倒是不会，”康熙摇了摇头：“我原本也是不想你太辛苦了，想让人帮你分担一部分宫务，才想着将她提上来，你说的事情，朕不是不知道……罢了，既然你不喜欢，那就这样吧，还是将她留在贵妃的位置上，也免得她逾越了不知分寸。”
佟氏这个表妹是个什么个性的，康熙未必不知道，但他一贯是认为，宫里女人之间的那些争风吃醋的小伎俩只要不做太过，不伤大雅的也就都睁只眼闭只眼算了，不过既然乌那希不乐意，那便也算了，原本他就不是非要这么做，也对这事有所顾虑，如今能因为这样难得听到乌那希几句真心话，也算值了。
十二月底，众人翘首以盼的后宫大分封的圣旨终于是发了下去，惠、荣、宜三人晋妃，剩下的那些有所出的除了卫氏是常在，其他都给了贵人位，没有的也至少都是个常在，只佟氏位置没有半点变动，其余可谓皆大欢喜。
分封过后，众人喜气洋洋地准备迎接新年，承乾宫里佟氏却是失望至极，即使她还是除皇后之外地位最高的，但惠、荣、宜三人位置距她又更近了一步，且这三人个个都有儿子，不管哪一个都随时有可能顶上另一个贵妃的位置，到时候就不单是平起平坐指不定还要爬到她头上去，而她自己，离皇后位却依旧是遥不可及。
更甚者，她宫里那个从宫女爬上来的乌雅氏也成了贵人，如何能叫她咽下这口气。
当然，佟氏是不会这般甘心的，废后之事，顺治朝不是没有过，将皇后彻底踩在脚下的宠妃也大有人在，即使皇后现在有太子傍身，她也依旧不甘心就这么认了命。
临近年底，不单是康熙封了笔停了朝政，胤礽也可以休息几天不用念书，干脆也就回了坤宁宫来小住，没事就逗着养在乌那希这里的七阿哥玩，倒也不再为这事跟乌那希耍脾气了，反倒是带各种吃的玩的来给小阿哥，还真正有了几分好哥哥的样子。
期间乌云珠进宫来看过乌那希几次，与她说起噶布喇夫人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自从她们阿玛走了之后就一病不起，这几个月一直都是在强撑着，怕也是熬不过这个冬天，每次说起这事，乌云珠就眼睛红红，乌那希也是连声叹气，即使她心里担忧，却也不能再出宫去，只能是托乌云珠转达问候，只是想着也许到最后连噶布喇夫人最后一面也见不上，心下难免就不好受。
那一段时日，因为噶布喇夫人的病情，乌云珠进宫走动得勤，胤礽对这个小姨娘很有好感，时不时地缠着她要她跟自己说宫外的事情给自己带各种好玩的物什进宫来，三言两语地就能逗笑乌云珠，乌那希看自己儿子能将一直愁眉不展的小妹逗得喜笑颜开，心里欣慰的同时又免不得想到，这小子，也当真不愧是康熙的种，即使不是因为身份，也天生就有讨小姑娘欢心的本事。
而这日，因为说话说久了忘了时间，一直到宫门落钥之前，乌云珠才起身告退离开坤宁宫准备出宫去，只是才走出门，却不巧地撞上了上门来的康熙。
虽然乌云珠这段时日时常进宫，但因为白日里康熙都在乾清宫里处理政事，这倒还是第一次遇上，乌云珠回过神，便就不慌不忙地行了礼先问了安。
她小时候在宫中住了好几年，对这宫中礼数自然都是清楚的，也半点没有出岔子。
康熙对突然之下碰上这个小姨子很有些意外，不着痕迹地仔细打量了她一番，随即又笑着免了她的礼，在乌云珠起身之后，问起了她：“你是来给你姐姐请安的？”
乌云珠轻点头：“额涅身子不大好，皇后姐姐一直担心着，便传了奴才进宫来将额涅的情况禀报与她。”
“你眼睛红了？”
康熙突然的一句话，让乌云珠微怔了一下，下意识地捏着帕子擦眼睛，然后又回过神自己有些失态了，赶紧请罪：“奴才失礼了，皇上勿怪。”
方才在里头她与乌那希说起噶布喇夫人这两日吃东西连吞咽都吞咽不了，免不得就哭了一顿，虽然最后被来给乌那希请安的太子逗得破涕而笑，这红了的眼睛却依旧是让康熙一眼看了出来，这会儿情急之下便就失了礼。
康熙倒是半点不介意，反倒鬼使神差地，递了自己的帕子过去给她：“擦擦吧。”
乌云珠微微睁大了眼睛，心下有些忐忑，送帕子这种事情太过暧昧了些，她当年虽然年纪尚小，却也不是不知姐姐将她送出宫回府就是因为宫里那些风言风语，当时她其实是觉得很委屈的，这么多年过去，也一直没忘了这事，如今这么在姐姐的寝宫外头突然遇到皇上，再接受他的帕子，传了出去，怕是宫里那些不能消停的娘娘们又要嚼舌根，到时候姐姐尴尬，她自己更是难堪。
更何况，她是当真对皇上、对做宫里的主子没有半点兴趣，也不想跟自己姐夫牵扯上关系。
康熙见她低着头咬着唇，犹豫着不肯伸手接，也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有些冒失和唐突，正想着要怎么圆过去，身后就响起了太子清脆的嗓音：“姨娘，你的荷包掉在额涅那里忘了拿了。”
康熙暗自松了口气，赶紧不着痕迹地撤回了握着帕子的手，乌云珠更是如蒙大赦，笑着接过胤礽递到面前来的东西，与他道谢。
胤礽顺势道：“我还以为姨娘走了呢，没想到姨娘还在外头与汗阿玛说话。”
然后他才转身给康熙请了安。
方才在里头乌那希发现乌云珠掉落的荷包，本想叫奴才给送出来，是胤礽自请接了过去，亲自送了出来准备还给乌云珠，哪知道一出门，就看到自己汗阿玛眼睛黏他姨娘身上一直盯着人家瞧，当下，胤礽就想起当初在御花园里看到佟贵妃勾引自己汗阿玛的场景，虽然他完全不信姨娘也是这样的人，但架不住他也对康熙的风流秉性不抱希望，即使小太子已有八岁大，心知他阿玛是皇帝，有三宫六院很正常，他以后也会有，但就是免不得在心里给他皇后额涅抱不平，尤其这还是在皇后额涅的寝宫门口。
在皇后额涅宫门外头勾搭其他人，还是皇后额涅的亲妹妹，汗阿玛这么做，也实在太下他皇后额涅的脸了。
胤礽这会儿当真是打心眼里鄙视起了康熙。
“朕方才来，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乌云珠，说了几句话而已，”康熙说着，又对乌云珠道：“天晚了，你赶紧出宫回去吧。”
乌云珠再次谢过，告退离开。
看着她走远了，胤礽才抬头看康熙，问他：“汗阿玛觉得我姨娘长得好看吗？”
康熙脸都要僵了，他根本一点不想跟自己人小鬼大的儿子说这种事情，胤礽也似乎本意也不是当真要他评价乌云珠长相如何，说完就又撇了撇嘴：“嬷嬷说，额涅跟姨娘这么大的时候，比姨娘还漂亮，即使现在，额涅在胤礽心里也是最好的。”
然后他话说完，也不等康熙再说，大步先进了里头去。
康熙微怔了一下，一时无语，也不再耽搁，跟了进去。
乌那希并不知道寝宫外头发生的事情，只是意外康熙今日竟然这个时候来了坤宁宫，康熙说得不尴不尬：“没什么事，就过来了，来陪你和保成一块用膳。”
“我刚出去就碰到汗阿玛来了，汗阿玛说他一处置完政事就来了这里。”胤礽这么说着，不复方才在外头的刁钻，脸上再次有了笑意，嚷着自己饿了，就催着人赶紧去上膳食来。
之后一顿饭，胤礽也完全没有提起之前在外头看到的情景，康熙虽然想来那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大事，就算他当真起意收了乌云珠也未尝不可，但这会儿面对着乌那希，就是莫名地心虚，胤礽不揭穿他，他更是心里大松了口气。
入夜之后，胤礽跪安退下，回了自己房里去，乌那希亲自伺候康熙更衣，见他双眉微蹙着，随口问起他：“皇上可是有心事？”
“保成在你这里住了快有半个月了吧？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他赶回毓庆宫去？”
乌那希一下就笑了：“天气冷，他说一个人住毓庆宫里冷冷清清的，而且这段时日过年，又不用念书，就让他在这里住着吧，等过了十五，我就让他回去。”
原本皇子念书，即使过年也只能歇一天，最后康熙是禁不住乌那希再三恳请，又见胤礽书念得确实不错，才答应给他放假，且将他原本定下的皇子念书那非人道的时间给做了调整，不过怎样，乌那希是不希望自己儿子小小年纪就因为念书过劳死的。
“你啊，就是太宠保成了。”康熙感叹着。
乌那希笑了笑：“皇上不一样也宠着他吗？”
那倒也是，康熙想着自己方才那个尴尬劲，换了是别人，他估计直接揍人了，哪里用得着这么难堪。
“我只是想留保成多陪陪我，就过年这段时日而已，他白日里也会自己看书，不会耽搁了他的功课的。”乌那希再次解释。
见乌那希坚持，康熙也不好再说，只能算了。
第二日早，康熙起身离开去上朝之后，胤礽才来了给乌那希请安，乌那希随口说起昨晚康熙说的要他回毓庆宫去的事情，胤礽不以为然地轻哼了一声，他汗阿玛摆明了就是做贼心虚被自己抓了现行然后想撵人罢了。
“我不回去，”胤礽坚持道：“额涅说了让我在这里多住几日的。”
乌那希本也就只是将康熙的话这么转述给他听，也没有当真赶他走的意思，既然胤礽不乐意，那便也算了，倒是胤礽却说了起来，与她道：“额涅，您以后还是不要总是传姨娘进宫来了。”
乌那希听他这么说有些意外：“怎么？你不喜欢你姨娘？”
“那倒不是，”胤礽道：“只是我觉得，既然郭罗玛嬷身子不好了，就让她多陪陪郭罗玛嬷吧，您总是这么传姨娘来说话，郭罗玛嬷那边反倒是没人陪了。”
胤礽的理由说得冠冕堂皇，乌那希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依旧觉得他说这话有些奇怪，明明前两日还提起惦记着要姨娘给送宫外的好玩的东西来的，于是打发了胤礽去找兄弟姐妹玩，乌那希就吩咐李氏去把外头干活的奴才叫了来问话。
当然也不几下就问出了昨日下午才坤宁宫门口发生的事情，闻言乌那希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却也当真决定了，就按着胤礽说的，以后还是少传乌云珠进宫来得好。
不让康熙看到，他即使现在惦记着，过段时日也就忘了，总好过放在他眼前，指不定哪天一个不注意就被他给叼了走。
第71章 暴行
二十一年二月，康熙东巡盛京祭祖，随后又至吉林与罗刹国边境考察，皇太子胤礽全程陪同，一去两个多月，一直到四月底，才先一步随官员返回京。
这一次出巡，乌那希因为皇太后身子不适，便留了下来照顾皇太后没有一块跟着去，第一次跟儿子分开几个月，她心下不是不担心的，只是后来回来之后听人说胤礽一路上都表现得极好，陪皇父射猎勇猛过人小小年纪就能猎下猛虎，祭祖之时陪同康熙身边表现从容不迫、有礼有节，甚至康熙不经意地问起他一些国事上的看法，也都能说出自己的见解来，不单是康熙大感满意，随行官员亦是刮目相看交口称赞，说是，皇太子有乃父之风，将来必也能成一代明君。
对这样奉承的话，乌那希听过也就算了，全然没往心里头去，胤礽兴致勃勃地与她说起一路上的各种见闻，她却是认真听着，见小太子言语间眼里不自觉地流露出几分得意之色，心知自己儿子也是天生骄傲之人，对下头人这样的吹捧之话，他也许不是不知道其中大多带着拍马屁之意，但因为年纪小，难免心里不会因此洋洋自得。
当然，胤礽是当真表现不错，所以乌那希也不想打击自己儿子就是了，只是也免得不得提醒他：“你别被那些人吹捧几句就骄傲了，你汗阿玛对你期望高，现在才只是刚开始而已，你要是能一直都表现得这么好，才能让他一直都对你这般满意，片刻都不能松懈。”
即使乌那希原并不想把自己儿子逼这么紧，但架不住康熙对胤礽期望太高，这会儿就开始盘算着要胤礽出阁讲书，当众露脸，虽然最后被乌那希以胤礽年纪还太小，读书不精为由劝住，答应缓个几年，但至少这事是已经提上了日程的，且这一回东巡回来之后，虽然没有正式的让胤礽上朝，但康熙已经开始有意识地将胤礽带在身边培养，时不时地会传他一块去南书房、西暖阁听政，教他治国处政之道。
太子虚岁才九岁而已，乌那希实在觉得，有些操之过急了，但用康熙的话说就是，当年他八岁就登基了，胤礽都九岁了，也该学着这些事情了。
对乌那希的担忧，胤礽有些不以为然：“那难道我一点错都不能犯？我又不是圣人，怎么可能保证一直都能做到最好，汗阿玛不会这么不讲理吧？”
你汗阿玛就是这么不讲理……乌那希与他做了十几年夫妻，早就对他的性子摸得一清二楚，康熙是绝对专治的，尤其是在他认为涉及到国政的大事上头，说一不二，储君的培养是他心头时时刻刻惦记着的大事之一，也是他花费了大功夫的，乌那希其实一早就看出来了，康熙心里有一个标准的完美储君的模板，他竭尽全力也要把胤礽打造成他心中的那个样子，现在的胤礽表现得好又听话，所以他高兴满意，但当有一天，性子并不软弱的胤礽成长到叛逆期，不愿意再用他的那一套标准苛求自己的时候，乌那希很怀疑，那便是他们父子之间出现矛盾的开始。
乌那希对清史了解不多，从前一直以为皇太子就是像那些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因为愚蠢无能才会被废，但当她自己真正把儿子养到这么大，却发现原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她的儿子绝对是聪明的，学什么都一点就通，有的时候甚至不用人教自己就看得通透，这样的人又怎会是无能之辈，只是康熙其实并不懂得怎么真正去教好儿子，他只会用自己那一套框条去要求胤礽，只要书念得好，骑射学得好，在外人面前储君风范摆端正了长脸了就是好的，私下里也许并不会真正关心胤礽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偏偏胤礽的性子又跟康熙一样，高傲不羁不喜被人摆布，他不是那种会逆来顺受任由人揉圆搓扁的人，也许可以装得了一时，但要他一装就是几十年，怕是圣人也难做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