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爱-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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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见,才知不过都是传说,就连各路的消息都不一定是真的。
因为能躲过乔裳催眠之术的人定要有深厚的内力,那这女人就不可能半点武术都不会。
讶然之余,景洛也不慌忙,抬眼与其一笑,“那也要入得了夕姑娘的眼,才算好礼数。”
夕姚淡漠一笑,只道,“七宫画就是在你手上?”
“夕姑娘猜得是。”
夕姚睨了眼台下的四个人:主仆二人,琴师一人,还有不知何时走上对台扶住琴师的媚眼男子。
语气依旧慵懒,而且理所当然,“给我七宫图,作为交换条件,我应你一个要求。”
“我要那被你劫走的十万俩黄金。”尽管景洛脑中闪过绯红二字,但话出的还是这一点。
看着对台上眼露惊讶的琴师和媚眼男子,夕姚嘴角不着痕迹地一扬,“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劳师动众劫来的十万俩黄金,不过是为收集火红眼做引子,那些钱财对我来说,其实可有可无。所以,这唯一的要求,你想清楚再回答。”
被看透心思的景洛,眸色微变,起了身,从身上拿出一卷画,挑衅道,“我知道我在说什么。这是其中的一卷,剩下的六卷只要你三日之内将那些黄金送到我手上,我自然会给你。”
说完便将手中的画扔给高台上的夕姚。
孰料,一道白影突然飞跃到横栏上,横档其中,只手就接住那卷画,一双媚眼凝重地睇向景洛,“少爷,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朝廷丢了十万俩自会再出救济金,但是……”
后面的话没再说出来,杜希只是复杂地看向叶翎。
看着立于横栏一脸愠色的杜希,还有一旁紧抿下唇的少爷,唯一不清楚情况的叶翎再不然也明白此事与她有关。
尔后脑中过电般,骤然想起被她忘记的一个细节。
刚穿越到古代时,她在湖中照过自己的样子,那时候她眼睛的瞳孔不是黑色的而是绯红的。
记兰亭阁那一次后,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听到“火红眼”的事。
记得少爷在兰亭阁说过,只有杀手戮塔一族才拥有火红眼。
“她”原本的身份竟是杀手吗?莫怪她有如此好的身手了,这与她所想的身份有点偏差。
但其实说来说去,那也是“她”,而不是她叶翎。
她是少爷的护卫,关于她以前的身世,少爷愿意说就说,不愿意的话那她自当不知道。
因为她从来都只向前看,而不会向后看。
没再多想,叶翎在突然沉静的气氛里,踏着被催眠的众人身体,轻跃到高台上。
然后在杜希疑惑之余,夺过他手中的画卷,不置一语,就将画卷递给夕姚,“我家少爷说一不二,夕小姐也请信守承诺。”
夕姚兴味十足地收下了画卷,对镇定不变的叶翎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说话间,大门外疾步进来几个青衣灰裤、精悍的女人,各个面带青色,到了夕姚面前,更是“砰”地一声全数低头跪地,其中一人颤着音道,“大人,属下无用……让莫公子跑掉了……”
“染儿跑掉了?”
阴寒的一句话让跪地的人更是颤抖不已,“是……还望大人饶……饶命……”
夕姚阴鸷地冷笑,“我不需要没用的手下。”
“属下定会找到!求……求大人再给一次机会!”
“最好是!”
话落,夕姚阖眼拧眉,收起画卷起身就离开高椅,走到一半时,回头对叶翎问道,“下次再见面,就不是你们在谈条件了。”
叶翎听了,沉声应道,“别太自信。”
夕姚看了眼她,没再说什么就出了赌坊,跪地的精悍女人们见状便起身亦步亦趋地跟在其后。
外面的雨还在下,因为乔裳身体不适,杜希和乔裳按照少爷的吩咐叫了辆马车就先行离去。
而叶翎则仍与少爷散步雨中,一路上少爷都不语,也不遮伞,更不许叶翎撑伞。
叶翎心知少爷是在为刚才的事多想,也没说话。
于是,一把伞收着,两人都没撑伞,雨虽变小,但细雨蒙蒙,还是淋了两人一身。
不知过了多久,少爷才沉声道,“你猜到多少?”
“一点点。”
“那为什么还那么做?”
“我知道少爷做事自有分寸。”叶翎顿了顿,继续道,“而且袒护少爷,无需理由。”
少爷惊讶地看向她,顿了半天,一个字,“傻。”
“……”
灰色天气,细雨绵绵,人渐稀疏的大街上,骤然捻起了一阵和风轻笑,暖了大街的寂寥。
叶翎瞳孔睁大地看着面露笑容的少爷,虽然头发有些被淋湿的微乱,但依旧好看得让人心动。
作者有话要说:求催更,求留言,俺会一直努力,隔日更也好啊……
正文10美人少爷是大夫
回来后的翌日,叶翎被少爷叫进房内,一入房就看见房中的桌子上面摆着笔墨纸砚。
叶翎明了地走过去帮少爷磨墨。
磨好了一些,少爷就拿起毛笔沾了墨水,在摊开的纸上陆续写开一列类似药名的单子。
写好后,将单子放在一边,也挥手叫她停止磨墨。
半敛着眸,半响,才对她道,“思敏之前说过慕子陌这个人,还记得否?”
叶翎点头,“恩,那个女人还收养了一个叫离简的孩子。”
少爷听了,顿了半会又道,“其实你就是失去记忆前的慕子陌,也是杀手戮塔家族的长女。”
“恩。”
既干脆又轻描淡写的一个单音字,还有那淡定自然的表情,都让景洛惊讶。
看出他的疑惑,叶翎跟着不紧不慢道,“昨夜想了一夜,少爷所说的我大概都猜到了。但以前的我皆是过去式,我只做现在的我。就是,少爷会否讳忌我那灰暗的身份……”
“不,该说狡猾的人是我才对。”景洛自嘲地一笑。
他本不过是为了利用她的身手为他以后办事,也算为她过去做的亏心事积德。
想过她是真的失去了记忆,却没料到她连性情也变了一个人。
由原来的阴险、暴戾、冷血、无情变成了如今的沉敛、静默、不骄不躁。
除了面无神情外,实则是个良好的护卫择选。
“我是没了记忆,但我有思想,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少爷做的事我都看在眼里,所以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少爷没错。但,愿少爷别弃了我。”
不温不热但真真切切的字句都像一柔暖风抚过景洛的心底。
墨不见底的眸子看向她。
“怕只怕,你这么一说,我便不会让别人夺了你去,你只能一辈子当我护卫。”
“翎,你有这样的自觉吗?”
“是。”
门外忽然传来两声“叩叩”的门响,叶翎一句话刚完就开了门。
走进来的是杜希,脸上带着几分难掩的气恼。
对叶翎客气地点头后,他拧着眉就对景洛道,“少爷,裳儿他还是不肯喝,我该怎么办?”
景洛带着笑意的眼眸一顿,视线落在他白皙的右边脸上,那里有个明显的红掌印。
当下敛开眸,眉眼带笑道,“你若没用强制手段逼他喝了那药,按乔裳的好性子,他会喝的。”
这话让杜希脸不由一红,阴阳怪调地抱怨着,“少爷,你别取笑我,你也明白着,裳儿最不愿承认自己身体虚,若不是他硬不喝下那药汤,我敢那么做吗……”
“算了,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多年下来都喝同一配药,难怪他会怕。”
没继续调侃杜希,景洛拿起写好的单子,递给他。
“这是新的药方,你带着它去药铺拿药,回来我自有办法。”
杜希愣仲之时,眸中闪过一丝喜色,“杜希谢过少爷。”话落,点头,一溜烟就掩了门跑出去。
暮色之时,各种药都被杜希大包小包地带了回来。
少爷检查有无漏药后,就在叶翎的眼皮底下,转动房间里做摆饰用的花瓶。
花瓶一转,一道密门被赫然打开。
呈露眼前的是一个大药架,上头满满全是大小不一,形状不一的药瓶子。
讶然地看着少爷在中间挑选出几颗药丸,又神情自若地关上密门。
叶翎再不然也该明白少爷原来是个懂医术的大夫。
难怪少爷的房内时刻都萦回着药香,难怪总能在少爷闻到若有似无的药清香。
少爷卷起衣袖,打开桌山杂乱的一包包药,仔细地挑出所需的药量,全然忘记她和杜希的存在。
“现在才知道少爷是个大夫吗?”杜希一边看着景洛一边随意地问道,叶翎听了如实点头。
“那你应该也不知道,我和少爷自小就认识,我们是一起长大的。”
叶翎愣了愣,不置可否。
他继续道,“觉得很奇怪吧?其实很多事都不如你所看的简单,少爷也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坚强。所以我总希望有一天能有一个人能一直陪在他身边,不论未来如何。”
“但想归想,这样的人实在难求,你说是吧?”带有深意的笑突然转向她。
叶翎没有否认这句话,也没有肯定,只是睨着少爷,对杜希淡然道,“那也不一定。”
终于从药材中抬头起来的少爷,二话不说就招手示意杜希过去。
杜希走近后,他便开始一样样地交代各种药材所需的成分大小。
需要几天熬一次药给乔裳喝,需要持续多久药效才能真的见效。
杜希极其耐心地听,一点一点地记着,就怕漏过少爷说的一句话哪怕只是一个字。
叶翎心有几分明,杜希是喜欢乔裳的吧,虽然两人都是男的。
在现代时这种关系其实是见惯不怪的。
但古代人封建保守,要不顾世人之眼不顾自身所感,毅然打破陈规?
杜希也许可以,但是乔裳就难了些。
所以,想要虏获美人心,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这般想着,眸中不免露出笑意,得到“慕子陌”这个身体算是幸运的吧。
否则怎能遇到少爷,怎能呆在这么个和洽的景宅,怎能认识这些性格分明,讨人喜欢的人。
少爷要亲手熬没有药味的药汤,这句话非幻听,却是真的。
因为平常饮食都是杜希吩咐别人在准备,所以厨房还是叶翎第一次踏入,还是跟着少爷进来。
叶翎几乎是愣仲地看着少爷的一举一动。
看少爷如何利索地挑开全鸡里面的鸡骨头,将最鲜嫩的鸡肉放在瓦罐底层。
再加入适当的当归和枸杞,生火,小火慢炖;
看少爷如何将所有的药都磨碎,然后放进另一个砂锅里,放在炉灶上。
尔后整个蹲下拿着扇子扇,让火候适中地沸腾锅中的药。
少爷的脸不一会就被炊烟扑得红烫。
叶翎心下一咯噔,跨步就想向前去,却被杜希一马拦住。
他摇了摇头,“别惹他生气,这事他只会自己来,你插手不会帮到忙,还是对他的不信任。”
锁眉看偶尔被烟呛得咳嗽的少爷,不只他的脸,连卷起袖子露在外头的胳膊都被热气烫得通红。
上齿潜意识地就用力咬住大拇指,这是她从小到大养成的坏习惯。
想事情的时候,或是心情烦躁起来,她就会这样做。
而这莫名的不快感,分明是出自对少爷的怜惜,自己却不能做什么,才出现的。
熬药需要等待和耐心,少爷光洁的额上不断地冒出水珠,断线般地在他的脸颊两旁滚落。
掩在火光中的秀丽容颜在叶翎的眼眸中闪烁不定,看得越久,叶翎的眼就越疼。
一直待到黑暗开始笼罩大地,晚风的凉意渐有几分时,少爷才炖好参着鸡汤味的药汤。
这次亲身下厨是要杜希知道拿捏煮汤的时间和火候,所以杜希看的是少爷熬汤熬药的整个过程。
而叶翎,看的则是少爷认真的一行一举,还有那在厨房走动的一身影。
自来到景宅的第一天起,她就按照少爷的要求,一直看着少爷。
看久了,不腻,反而更移不开眼了。果然,习惯真是件可怕的事。
许是过了晚膳的时间,饿意反而没了,晚膳时,少爷没抿几口饭就撤了满桌的菜,几乎是没吃。
月色正朦,叶翎守在少爷的房外,望进里面的烛光犹亮,犹豫了半会,还是往右廊的厨房走去。
其实之前就叫叶翎无需守夜了,但瞧见门外的身影忽然没掉,景洛下意识还是叹了口气。
一无睡意二无看书之意,索性趴在桌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烛台上的烛火。
“少爷。”
沉敛的声音传来,景洛的心里一咯噔,险些让烛火烫了手指。
一时也就忘了夜深人静时不宜男女二人共处一室,恍惚地应了许,“进来吧。”
门掩上时,瞧见叶翎端着一碗粥进来,袖袍稍卷起,进来后,就将手中的碗放在他面前。
之前叶翎就说过她会下厨,所以现下他倒也不惊讶。
只是一股酸酸甜甜、入味浓佳的味道扑鼻而来,却闻不出是什么粥,当下疑惑,“这是什么?”
“开胃粥,少爷没胃口,但空胃入睡终是不好。”
景洛看了眼她,垂下眼眸,拿起勺子,咬了一口,确实开胃,不由惊讶道,“里面加了什么?”
“山楂,莲子还有红枣。”
“山楂?”
叶翎想了想,道,“也就是酸枣,山里红生津开胃,可以增加食欲。”
难怪味道这么特别,粥的粘稠度也刚好,入口的味道极佳。
待到整碗粥全数吃完后,景洛才放下手中的汤勺,细嚼慢咽完,正欲问这粥是如何煮的。
抬眼时,却发现叶翎一直瞅着他看,氳不见底的眼眸明明毫无波澜,却是看得他不敢直视。
撇开眼时,一只温热的手遽然支起他的下巴,古井无波的瞳孔不知何时变成了绯红之色,深邃得像是要把他吸进去一般,让他惊慌得几乎闭起了眼睛。
本该甩掉那只手,却由着她伸手在他的嘴角一抹。
然后在他看清她手上抹掉的原来是饭粒,耳根正腾然烧起的时候。
她居然将手中的饭粒放进她的嘴里,还伸舌暧昧地一舔。
脑袋一轰,心不受控制地悠悠一颤,景洛的脸羞得通红,整个人呆愣征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少爷?”
“啊!”
“恩?”
脸颊殷红地抬起雾气渐出的水灵眼,愣仲地看叶翎。
绯红瞳孔已变回了黑色,面瘫的脸上没有一丝越矩的不妥之色,淡泊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一口气登时憋在胸口,“你……”
“恩?”
“你……”咬牙地一撇头,完全不知如何提起数十秒前的事情。
最后只道,“没什么,我困了,你也出去吧。”
“恩,少爷好梦。”收拾好桌上的碗勺,叶翎安静地退出去。
出了门,她用手捂住嘴,难以置信她刚才对少爷做的事……为什么会那样做……
正文11泪痣少年纸伞下
本是适宜春眠的三月,却连着无眠两夜,脑海依旧散不去那双那似要将人吞噬入骨的灼热眼神。
以往其实无论是用膳、舞剑,散步还是阅书,叶翎也像这般静默地看着他。
两人的相处方式一直都是如此,他也早该习惯这样的相处方式。
但心里无论如何就是对那晚的事情在意难忘。
以至于现下每每用膳都食不知味,舞剑心不在焉,散步也没了闲情,阅书更是字句不入心在看。
看着书卷上密密麻麻的字,景洛心神不定地始终停留在第一卷第一行字上。
实在看不下去,便开始看一个字问一下自己“问她”“不问她”“问她”“不问她”……
等到最后一个字,清秀的眉毛一颦,喃喃自语道:“不问……”
“少爷?”
叶翎是个说话会直视别人眼睛的人,所以景洛茫然地抬眼时,立马就与她对视上。
“没什么。”不着痕迹地垂下眼继续看书,他随意地问道,“七宫画的第六卷送出去了吗?”
“一切都按少爷要求,夕姚送多少黄金过来,我们就给她送去一卷画,现在只剩下最后一卷。”
“恩,夕姚至少还算信守之人。”
若有所思地说完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