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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重生之太子鸿煊-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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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
“还有什么事情?”鸿煊问。
千夜希说,“这封信一是向子蝉穆青询问二殿下心情精神可好,而是告诉子蝉穆青关于他母亲的事情。”
“我记得师父的母亲……被师父安置在了内务府,一个小小的闲职……”鸿煊说,“内务府应该不属于后宫,不会受到牵连吧?”
就在鸿煊与千夜希低声交谈的时候,只见打算回去睡个回笼觉的子蝉穆青又折了回来,插嘴说,“后宫的宫女仆人死了不少,人手不够,要从内务府调过去一些。”
“师父。”鸿煊见到子蝉穆青来了,忙站起了身子,“你打算怎么办?”
子蝉穆青没有回答鸿煊,他仿佛根本不想提起此事。一边阴沉着带着睡意的脸,一边走到千夜希身边,二话不说,野蛮地拉起千夜希的手腕,将他往屋里拖。见千夜希死活不肯挪步子,便厉声凶道:“糯米若再跟二殿下提一句信里的内容,别怪我不客气。”
千夜希一瞪眼,气势绝不亚于子蝉穆青,鼓起了小腮帮子,“哼!我偏要告诉二殿下!”
“你……”
子蝉穆青火上心头,加之母亲的事情已经令他烦躁无比,看着千夜希不听话也不配合,便扬手,掴了千夜希一耳光。其实巴掌并不多重,但是也着实给了千夜希哭闹的理由。
“哼!”千夜希捂着脸颊,“你打死我啊!反正你讨厌我!你喜欢二殿下,你去追啊!你像只乌龟一样,母亲出了事也不敢回宫!你,子蝉穆青,你什么都不敢!懦夫!!”说罢,蹬了蹬脚,就呜咽着跑开了。
也许是向千夜皇告状去了……鸿煊看着千夜希瘦小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子蝉穆青的叹气比鸿煊还要绵长,“希少爷是小孩子,他说的话,二殿下不要放在心上。”是想澄清刚刚千夜希说的话。
“令堂出事了?”鸿煊在意的是子蝉穆青的母亲,便淡淡问道,“得知令堂出事的时候,你在溶洞里陪着千夜希,是么?”
“恩。”
“为什么不回宫?”
子蝉穆青没有回答。双眼还向千夜希离开的方向。
鸿煊又问,“现在千夜希康复了,你不打算回宫么?”
子蝉穆青冷笑,摇了摇手上格外刺眼的金戒指,“我现在是‘金’了,岂能说走就走?”
片刻的尴尬……
鸿煊切换了话题:“不将信里的内容告诉我也罢……那么,师父可否回答我三个问题?”
“你问。”
“第一,大皇兄现在的状况如何?”
子蝉穆青撇了撇嘴,“他之前被皇后送到了'如月'靖显望尚会的府邸,那还是在静宸宫出事的时候,可是不知怎的,又回到了他的昭阳殿。皇上信上并没有提起大殿下的事情,所以我所知道的也就这些。”
“第二,'文月'关戚栾一家死亡的资料,现在还未公开,是么?”
鸿煊问的愈发透彻,不禁引起了子蝉穆青的疑心,“怎么突然问起文月的案子?文月的案子,并没有公开。”
“那么,现在留在皇城里,知道文月一案的人,只有千夜枭,皇上,大皇兄……”鸿煊低声自言自语,“我、师父和千夜希都远在比特莫尔斯……”
子蝉穆青觉得不对劲,冷了冷脸,“鸿煊,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在想,是谁挑起的这次血案。”
子蝉穆青倒抽了一口冷气,迎上了鸿煊镇静却格外锐利的眼神,顺势问道,“你想到了谁?”
鸿煊摇了摇头,“实在想不通。”
良久,就在他紧皱眉头纠结的时候,突然蓦地,双眼精光一现,仿佛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转身就要离开。
子蝉穆青喝住了他,“喂,二殿下,不问第三个问题?”
鸿煊钉住了脚步,转过身来,花了片刻是时间组织好言语,问道:“第三,只有静宸宫和景怡宫里受到了邪恶力量的侵害么?有没有扩散?比如——扩散到母后的冷宫、太后的寝殿……或者他的龙钺宫?”
子蝉穆青恍然大悟,瞬间明白了鸿煊的意思,“没有~~没有扩散到龙钺宫。”
“恩。”
鸿煊脸一红,心却安了,转身打算去找小六与阿大。
“你打算插手这件案子?”
“怎么?”鸿煊听出了子蝉穆青口气中的不满。“这件案子本就是该我负责调查,不是么?”
“你现在还没明白?皇上让你呆在比特莫尔斯,我不让你看信,就是不想让你再接手这件案子。”子蝉穆青说。
鸿煊突然抬高了语调,“师父,我现在必须插手。”
子蝉穆青微微一震——鸿煊心意已决,又岂是别人一言半句就能制止的?况且,鸿煊已决想到了之前在隧道里,小六曾经提起的‘银镜’。那些曾经折磨他的弃魂居住在的银镜!!
他似乎瞬间想通了整件事情。
银镜被焱昭带入了后宫……接着,是自己离开皇宫,前往阿拜僵,奉旨查案……再接着便是后宫遭受的血案……
一切,看似脱节的事务仿佛被一个隐秘的人物‘串’在了一起。那就是身为银镜接触最密切的人——焱昭。
安然无恙的焱昭……
小六的眼睛到现在还被一些赶不走的弃魂折磨地痛苦不已,而将银镜贴身藏入衣服内的焱昭竟然可以奇迹般地安然无恙?当初小六提到焱昭的时候,鸿煊还曾经深深地替他捏了一把汗,最担心他会遭受不测。看来,自己最担心的人,却蹊跷地平安的活着……
那么……排除不可能……
是焱昭在操纵着由弃魂组成的银镜……么?
鸿煊咬了咬唇。
他该如何选择?是选择装聋作哑,呆在比特莫尔斯过着他逍遥自由的普通日子,任由焱昭在后宫玩弄人命,私下里偷偷帮忙,看着他用卑劣的手段在父皇面前‘展现’他出众的能力?还是选择站出来,制止这一切……告诉鹭泽……

七夕情人节如期而至。
可惜,鸿煊还没来得及做出选择。每每到族里去帮忙装修布置情人节的装扮时,总想走到年迈的盲人族长旁边坐下,希望从他那里可以得到正确的答案。老人的话语里充满了睿智与讲究,鸿煊不想放过与他交流的机会。
当日午后。血龙案。众人精心装扮,用红花绿叶点缀的活动场。
鸿煊看着坐在篱笆前,红光满面、精神格外矍铄的老人,又抿了抿唇,像往日一样,打消心理的念头。心想:算了吧~即使问了,恐怕也是无济于事。因为但凡旁观者,一定都会指责他鸿煊为何竟会在这种小事上犹豫不决?明明是焱昭残忍,玩弄人命,惹出是非,用不正当的手段上位!但是鸿煊心里是清楚的……他是明白焱昭的……
鸿煊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现在几乎不敢承认一个现实:几千条人命,也没有焱昭在他鸿煊心里的地位重。
他是懂焱昭的。焱昭出身远比任何一个皇子都要高贵,身上负担的家族的使命也就格外沉重。呆在让身边十年,从仅仅恋上了他的名字,到成为他形影不离的好兄弟……焱昭付出了,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多得多。鸿煊记得,每次,焱昭给皇后娘娘请过安后,脸色都会变得格外阴霾吓人。日复一日,他的性格也变得桀骜不驯,‘狠’成了他处事的方式……亦成了他维护自己尊严与声势的方式。
环境塑造人。在六宫之中,皇权之下,舅舅为当朝尚会。焱昭从出生起就被人期待着,他什么都有,众望所归,为了不负众望……不狠,怎么能让人敬?不狠,怎么能让人畏?焱昭之所以成为这样,也是有自己的苦衷。鸿煊可怜他,同情他。
就在这时,一朵小花映入了鸿煊的眼帘。
他回神。惊讶地看见一个小女孩正仰着脖子,从篱笆的缝隙里,非常辛苦地试图将一朵红色的小花递过来,想交给站在篱笆院里的自己。
血龙寨的活动场是为晚上的篝火晚宴准备的,白天并未对部落里的居民开放,只有正式的布置的人才能入内。而这个小女孩显然是被据之篱笆外的。
“给……给你……”小女孩很费劲地说着。见鸿煊接过了小花后,才微微耸了耸脸颊,她是想在试图微笑……鸿煊心里一惊,顺着小女孩的身体往下望去,才发现,她坐在带着轮子的木椅上。
她没有双脚。
鸿煊蹲下了身体。透过柳条编织成的篱笆缝隙,与小女孩保持平视。
“谢谢。”鸿煊手里捏着小小的花,柔声说,“你要让我把花给篱笆里的谁?”
小女孩指了指鸿煊本人。
“那我收下了。”
小女孩点了点头,眼角微弯,看的出来,她在笑。
并不浪漫,因为不是带刺的玫瑰。亦不枯燥,因为她很漂亮。鸿煊怔忪,小女孩的表情在一瞬间点醒了他,告诉了他该如何选择。他突然想起了老人曾经说过的话,提到过他双目失明的孙女,一生下来就被病魔缠身,她可以在痛苦里微笑,可以在欢笑里惋惜……
他还记得老人曾说,“人生的意义,往往就在人们无心顾及的瞬间。”
鸿煊站起了身。
他已经全然有了自己的决定。
他脸上扬起了微笑。
是的,他的这个选择没有任何意义。即便这次选择制止焱昭这种饕餮人命,暴戾的行为,以后,焱昭还会继续如此。即便这次选择不制止焱昭,私下里帮他坐上太子之位,不,这也不是自己内心的想法。
既不选择焱昭,也不选择鹭泽。
鸿煊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终于放下了心里的一个担子。他重新蹲下了身子,这次的姿势改成了单膝跪地,翩翩君子的笑容绽放在鸿煊脸上。他用唇轻轻碰了碰手里的小花,眼里盈满了笑意,“今晚,我可否请你跳一支舞么?”
是的,鸿煊选择了自己。
他要保持中立。
小女孩摇了摇头,她连说话的声音是结结巴巴,“我、我不能跳、我、我没有脚……”
“我抱着你。”鸿煊轻声说,非常非常温柔。
小女孩咯咯地开心笑了起来。
鸿煊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志儿。”
“志儿。”并非一个女子的名字。
“族、族长交代我来,采一朵、朵花送给二、二殿下。”小女孩又说。
鸿煊微微一愣,继而笑煞,转头,感激地看了看几十米远处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石椅上的老人。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言谢。

一个男人站在白橡树后,注视着鸿煊与小女孩交谈。他的脸色并不好看,尤其是当他看到鸿煊下跪吻小女孩递给他的小红花时,脸色铁青,阴霾密布。
男人的左手捏着重新为鸿煊准备的生辰玉佩。白玉制成的玉佩,此刻正被男人笔直修长的手指愤怒地攥紧……接近破碎的边缘……
第61章 父子相见
一切像幕闹剧似的。
男人正是圣零鹭泽,太监小耳朵垂着手恭恭敬敬地站在他身后。两人均是便装,风尘仆仆,能看出来是经过一番车马劳碌后还未经休息,就已经站在了这里,静观鸿煊许久。
圣零鹭泽明知鸿煊谁都不会爱的性格,更不会爱上这个残疾的女孩,可是看到鸿煊把小女孩逗得咯咯地笑时,心更像灌了铅似的,一个劲儿地往下沉——
拳头砸在了白橡树干上,再离开,白橡树干上留下了分明的深深的手指凹印。
圣零鹭泽不知道此时此刻他在鸿煊心目中的位置。他圣零鹭泽冷落了鸿煊十年,焱昭可是鸿煊十年里形影不离的好兄弟!相比之下,鸿煊却选择了中立,足以说明圣零鹭泽这几天里已经给鸿煊带来的震撼之大!可惜的是,现在的圣零鹭泽没有闲暇去冷静地思考这些。他抽出半天的时间来见鸿煊,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在与一个同年龄的女子……谈情说爱?
不,绝对不可以。圣零鹭泽找不到任何阻拦的理由,但是他依旧抬起了脚步,向鸿煊走去。
“这只是一个小女孩,还是一个残疾女孩。”龙沉寻禹的声音喊住了圣零鹭泽的脚步,“你从她手里抢鸿煊,尚有胜算。”
圣零鹭泽转身,面色不悦,仿佛一场美梦被迫终止后,睡意惺忪却格外憎恶与不耐烦,“你想说什么?”
这是圣零鹭泽与龙沉寻禹就别多年、决裂后的第一次相见,两人都没有道出对方的名字,就已经针锋相对上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对于曾经拜把之后决裂的兄弟,仇恨的硝烟里又夹杂了浓浓烈烈的奚落讽刺的意味。
就像现在,龙沉寻禹话语里带着轻蔑之意。他燃了一根烟,一屁股坐在了白橡树后的草垛上,说,“现在是从一个小女孩手里抢他,尚有胜算;之后呢?之后从他发疯的母后手里抢他,从陪了他十年的兄长手里抢他,从女人手里抢他……你都有胜算。”龙沉寻禹顿了顿,声音突然低沉了下来,噙着笑,慢条斯理地说,“过不久,从男人手里抢他……你又有何胜算?”
天空猛地传来一阵响雷,响彻天际。接着便是瞬间密布起来的乌云,黑压压的一片。
时间一分一秒地在背景声为彩排发出的喧嚣嘈杂中流逝。
龙沉寻禹、圣零鹭泽两人周围弥漫着死亡更令人窒息的狰狞气息。太监小耳朵刷的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
打破气氛的是圣零鹭泽。
圣零鹭泽冷笑,“哪怕从天下人手里抢他,又何妨?”
“是啊,你已经从夜空中的星辰里,抢他得手。”龙沉寻禹抽了一口烟,接着按灭了烟头。话语里含讽带刺。
“朕会还给他们一个充满星辰的夜空。”圣零鹭泽竟一点也不生气,仿佛已经习惯了子蝉穆青与龙沉寻禹多年来,对他圣零鹭泽的不满与怨言。他的语调里没有愤怒,没有悲哀,连轻蔑的情绪也没有,不过那里面却隐藏着可以冰冻血液的潜在因素。
圣零鹭泽没有说话,龙沉寻禹已经转身绝尘而去。

龙沉寻禹离去后,过了片刻,小耳朵见圣零鹭泽脸上的愠怒已消,便壮了壮胆子,小声试探道,“主子?”
“你去传鸿煊迎驾。”圣零鹭泽已经改变了主意。
“迎驾?”小耳朵能猜测圣意,问道,“主子打算住到谁的府上?或者哪家客栈?这次来的匆忙,主子吩咐谁都不许说,现在奴才还未敢替主子安排下榻之处。”
圣零鹭泽不耐烦地瞥了小耳朵一眼,“还能是谁的府上?当然是他的龙沉寻禹那儿……”
“是,奴才遵旨。”
小耳朵愁眉苦脸起来,刚刚龙沉寻禹与圣零鹭泽两人的对峙,已经如临深渊,宛若噩梦,他小耳朵已经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没想到皇上竟然还不罢休,竟然主动选择下榻龙沉寻禹的那间宅院里,摆明了要去找龙沉寻禹的麻烦了。
小耳朵又想了想,不过确实,除了龙沉寻禹那儿,似乎住在哪里都不适合。毕竟这次皇上是微服私访,不易惊动这个小小的部落。
“把生辰玉佩交给他,让他立刻回家。”圣零鹭泽的嗓音又恢复了往日的冷冰冰。神情镇定,泰然自若。
家,指的是龙沉寻禹的宅院。
小耳朵背脊已经冷汗淋淋,恭恭敬敬双手捧接过刚刚被圣零鹭泽攥得差点粉身碎骨的生辰玉佩,战战兢兢地应了句,“奴才遵旨。”这句话分明不像一个九五之尊对一个皇子的命令,更像一个严厉的父亲在约束教训一个贪玩的儿子。
圣零鹭泽自己也明白。
在两人尚未确定关系之前,如果冒昧前去打断他的事情,定然会遭受鸿煊的厌倦。唯一能限制并加以利用的只有僵硬刻板的规矩制度,才能束缚这只小鹰。感情什么的都是片刻的,只有铁打不动的规矩才是永恒的。
果然,一个时辰后,鸿煊在小耳朵的陪同下,回到了龙沉寻禹的家中。与两人一起来的还有刚刚递给鸿煊小花的女孩志儿。她坐在装有小轮的木椅上,鸿煊推着她,走得很慢。
如果不是圣零鹭泽以皇上的名义,鸿煊是不会愿意来见他的。所以,鸿煊的步子放的很慢,小耳朵也在一旁也不敢催,心急火燎,却不敢发火。
直到最后,鸿煊停住了脚步,站在了大门外。
小耳朵忙跑上去替他开了门。
“我还是不去见他了。”
这句话吓得小耳朵脸色苍白,“二殿下,皇上就在里面等着您呢。”
鸿煊浑身一个哆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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