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亚莱-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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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雷尔本来就是医生，所以在卡洛克的要求下和亚莱约定了看诊的时间。
对此，他是惊喜的，这就意味着卡洛克是在给他机会，他也知道卡洛克依旧讨厌他，只不过是作为伊登堡的家主不得不从大局考虑，而且是看在雷帕德的面子上。
亚莱对自己的这具身躯还是很负责任的，耐心配合克雷尔进行各种检查，只是亲疏分明的态度一直潜移默化地冲击着克雷尔。
克雷尔不意外地看到亚莱左手腕上的伤疤，作为一个医生他知道其中的原因，但是没有多问，只是心里不自觉地一颤。
兽人帝国生命为尊，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会剥夺任何人生存的权利，何况还是自己的，很难想象亚莱之前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做出如此心灰意冷的举动。
但是，一切都过去了，自己现在该关心的是眼前的亚莱，“您最近容易感觉到疲倦，是吗？”
亚莱点头，“我在加紧训练。”
“什么训练？”克雷尔问道。
亚莱直接带他去自己的工作室。
卡洛克当然什么都会给亚莱最好的，所以眼前的房间宽敞明亮，设施齐全，不过有一块儿角落有些不搭调。
亚莱拿起一个石头哑铃比划了两下，最后拍拍自己的腹部，向往地说道：“目标，六块儿。”
克雷尔终于知道了原因，但是作为专业医生，眼前这些模样古怪的东西并不是最好的锻炼器具。
听完克雷尔的详细解释，亚莱从身后拿出一本带图鉴的厚书，问道：“我想学习这种搏击技巧，您认为合适吗？”
克雷尔指着作者名字让亚莱仔细看，忍不住脸上浮现一些笑意。
亚莱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人，激动道：“你写的这本书？”
贵族有很强的荣誉感，克雷尔毫不掩饰自豪，“想亲自见识一下？”
亚莱迫不及待，真是人不可貌相！
来到更加宽敞的室外，克雷尔脱去外衣站在葱郁柔软的草坪上。
亚莱咋舌，瞧瞧那肌肉线条，一看就是经常锻炼，怪不得能从肚子中顺利挤出一个健康的孩子，自己和人家比起来就是白斩鸡一只。
克雷尔与陪练互相行礼后，眸光一敛迅速出拳。
你来我往，没有花哨的招式，全部是实用的攻击与防守。
几招过后，克雷尔把对方摔在地上，切磋结束。
亚莱好心问问虽败犹荣的一方，“疼不疼？”
在对方老实说疼后，他对克雷尔道：“请您教教我。”
克雷尔想了一下，道：“可以，不过您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
亚莱粘好信封让仆人转交给克雷尔，不就是交个笔友吗，自己真是赚到了。
卡洛克摸摸他的头发，“你真的决定了？”
亚莱目光坚定，“嗯，等我学会了，就不会让别人随便占便宜。”抿嘴看向摸着自己脸颊的手。
卡洛克不在乎地继续吃豆腐，“好啊。”反抗也是一种情趣。
亚莱看着卡洛克变成兽型躺在自己床边的地板上，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对方是在用自己的能量帮自己补充体力。
卡洛克是故意的，兽人的生命力没有亚莱想象得那样简单，但是他很享受亚莱愧疚的小表情，此时猜到亚莱抿嘴的含义，调笑道：“没关系，你可以亲我一下表达谢意。”
亚莱果断上床睡觉，屋里其他能喘气的都是空气！
……
安安今晚有些闹腾，克雷尔披上睡衣抱着他在卧室里不断踱步。
雷帕德坐在床边陪着，“你决定了？”
克雷尔回答：“是的，亚莱先生是个非常优秀的教育者，艾凡能和这样的人交朋友是一件很荣幸的事情。”
雷帕德道：“你对艾凡过于保护了。”
克雷尔不同意道：“我的双亲去世的时候，要不是艾凡一家，那些贪婪的亲戚早就把我的一切蚕食的一干二净，现在艾凡刚一成年遭遇了和我当年同样的事情，我绝对不会让别人伤害他。”
雷帕德道：“你想不想让艾凡入籍伊登堡？”
克雷尔道：“当然，我知道艾凡守不住叔叔留下的东西，与其让别人渔利，不如交给伊登堡，但是卡洛克会同意吗？当初雷曼和我的误会，艾凡他……”
雷帕德道：“今日不同往昔，卡洛克已经遇到了能使自己真正冷静下来的人，何况伊登堡的家主会为整个家族的利益考虑。” 可遇不可求的机会卡洛克绝对不会放过，艾凡宗父留下的人脉才是伊登堡想要的。
克雷尔是聪明人，问道：“亚莱是不是已经被很多人觊觎了？”
雷帕德没有否认，有些人不是低调就能掩住自己的锋芒，如果他和卡洛克预想的不错，这次艺术大赛会是亚莱名声大震的首场舞台。
“亚莱会不会有危险？”克雷尔不禁有些担心。
“不会，卡洛克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雷帕德含义深刻的一笑。
第二天一早，一份文件躺在亚莱的眼前。
卡洛克今天休息，所以心情很好，如果亚莱能签字，那么他的心情会更好。
亚莱扶眼镜，“我想考虑一下。”
卡洛克很宽容，“我给你三天时间。”不忘补上一句，“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判断。”换一种方式理解，也可以算得上威胁。
亚莱回到房间锁门，把和自己有关的所有文件都拿了出来，慎重地过滤了一遍。
本来掰着手指头天天倒数上一份不平等的家庭教师合约到期，等着自由的来临，结果现在竟然又来了一份。
看过那些大贵族让人收集的信息，有心人稍微注意一下就能明了，亚莱也承认是自己之前太天真了，光想着完成梦想，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无心之举竟然带来了利润，而且是大得危险的利润。
有阶级就有不平等。
自己有价值，是一件好事，但是没有足够的实力保护自己的价值，那就不是好事，就如同三岁孩童抱金于市。
他现在觉着自己才是一个蒲公英小伞兵，万一真的被人抢夺起来，你一下我一下，自己的冠毛一旦被揪光，那肯定是摔死无疑，而那些人顶多是可惜地叹息一声，也可能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小雷曼敲敲门，和老师一起写作业的时间到了。
亚莱坏脾气地双手捏住小孩儿的脸，万事都是一步一步来的，自己现在郁闷地境遇不能不说和眼前这个小东西无关。
小雷曼被捏疼了，双眼开始闪泪花儿，但是因为很尊敬老师，所以不敢随便挣扎。
亚莱气啊，松了手，“疼了怎么不知道拒绝。”
小雷曼委屈道：“老师做的都是对的。”
亚莱真是无奈，他是都快把自己搭进去了，怎么还是教育失败……
巴里特和雷帕德寒暄两句就借口离开。
雷帕德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巴里特转身来到卡洛克的办公室，见人也不说话，直接拿出原本是要送给小雷曼的不倒翁玩具在卡洛克的办公桌上从大到小摆一排，然后挨个儿扒拉看着眼前的各种晃荡。
卡洛克道：“有话想说别忍着。”
巴里特撇嘴，“又被你看出来了，本来就是，想当初老混蛋给我们使了那么大一个绊子。”
卡洛克没说什么，他知道，巴里特不接受雷帕德与克雷尔结合的其中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克雷尔那位如宗父般的叔叔曾经让伊登堡在生意上栽了一个大跟头，而巴里特当时刚接触家族商会就遭受打击，所以到现在心里也难免依旧记恨着。不得不承认，商业中，经验的老道有时候是致命的关键。
巴里特突然挠挠棕色乱发嘿嘿笑了起来，“你说，老混蛋要是知道他当初拼死拼活为儿子守着的财产最后要倚仗伊登堡的庇护，会不会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
“好了。”卡洛克知道巴里特也就是嘴上占占便宜，对于那位手段高明的长辈还是敬佩的，接着又道：“我决定不带亚莱出席雷曼的成兽礼了。”
巴里特抬头，又低头，“你是家主，你说的算。”明显不赞同的意思。
卡洛克道：“你知道亚父当年为什么指定我为伊登堡的家主吗？”
巴里特挠挠头发，“我上哪儿知道，亚父把你带到密室嘀咕一会儿，然后你就凝重万分地溜达出来了。得，你也别借由开解我实际上说服你自己委曲求全，不就是帝国有动静，小孩儿暂时放在雷帕德那儿比放在你这个显眼人物身边更安全吗，克雷尔那么一折腾情况都这样了，你也就是顺手推舟，不过，你倒是放心把亚莱时刻放在身边。”
卡洛克皱眉，“其他先不说，就算我暂时放手，小孩儿抚养权也是在我手里，但是只要我稍微一松懈，你觉得亚莱会怎么做？”
离开伊登堡又过了许久，巴里特突然反应过来，卡洛克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啊，就算不让亚莱陪同雷曼进场，嗯，卡洛克指不定又使什么手段了。
……
19
风和日丽，休息日，众人在花园里喝下午茶。
亚莱却带着小雷曼从树上捉毛毛虫，然后把它们围着大小合适的圆形花盆摆了一圈儿。
小雷曼听话地观察它们一拱一拱地一个接一个地转圈儿爬，认真思考着老师让他自己得出的结论。
雷帕德最开始对亚莱的教学方法颇有微词，任哪个贵族看见自己的孩子不顾身份地脏兮兮玩儿泥巴都会觉得不妥，只不过顾虑到卡洛克，所以无法直接进行干预。
但是一次别开生面的游戏让他彻底改了观。
那日，
刚回伊登堡的雷帕德长老理所当然观摩被人传说已久的伊登堡教学设施。
卡洛克之前让巴里特找人按照亚莱原来手工粗制的地形沙盘重新定制了一个更为精细的。
雷帕德深谙政治之道，但是也上过战场，所以同样精通战略之术。
小雷曼正想让卡洛克叔叔给他讲讲战争的故事。
但是，卡洛克倾向于激进，雷帕德则倾向于保守，都是不错的将领，也都很固执，三言两语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僵了下来。
最后的决定权竟然落到了沦为看客的小雷曼身上。
小雷曼左看看右看看，小声说：“我要当卡洛克叔叔那样的大将军。”
听到自己的儿子心中榜样是别人，本身实力也不差的宗父当然不高兴。
亚莱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学生在两个战争狂之间当夹心儿小饼干，接话道：“雷曼为什么想当将军啊？”
小雷曼被解救地躲到老师的身边，“大将军很威风，到时候就没有人会欺负我，还有很多人会听我的话。”
回想到儿子曾经受到的委屈也有自己的责任，雷帕德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重新来过，他想改变很多事，至少不能再因为公事的忙碌而忽略了自己的家庭。
卡洛克知道，如果没有亚莱，自己就是把孩子抢过来也没能照顾好，所以也觉着有些愧疚。
亚莱没有能影响自己判断的感情负担，对小孩儿建议道：“要不要玩儿一个游戏？”
老师想的游戏都很有意思，小雷曼欢喜点头。
这么点儿小孩儿也不可能真的当将军或者上战场，所以亚莱设定了角色扮演的游戏。
但是场地布置成类似于真人CS的模拟环境。
卡洛克对于亚莱的行事方式已经习惯了，当然不会质疑所谓的劳民伤财。
雷帕德倒是对亚莱侧目三分。
……
两个不知名的国家发生了冲突，同时派出了最强悍的将军为国家而战。
雷曼将军有最优秀的六名士兵（抽签得来的），站在椅子做成的指挥台上小威风一把。
厨房送来面粉和装满番茄汁的小布袋儿，番茄袋儿挂在胸前代表生命源泉的心脏，士兵手上沾满面粉，碰到哪白哪儿，而被沾到面粉算负伤。
亚莱觉着有些事情一次性的教育得彻底会更有效，所以可没有马虎谦让的意思，大义凛然地给自己画了两撇胡子装成兽人。
没办法，非兽人不可以上战场前线，顶多后方支援而已。
站在自己这边的椅子上，他慷慨激昂地发表战前演说：“亲爱的兽人士兵们，如果敌人胜了，会抢夺我们的财富，霸占我们的非兽人，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为荣誉而战！”
七拼八凑还挺像那么回事儿，“广大”士兵跟着喊道：“为荣誉而战！”
对方气势高涨，自己这边静悄悄的，小雷曼小脸儿憋得通红，最后雄赳赳看着自己的士兵，指向对方的方向道：“你们听见没，要听我老师的话。”
士兵们忍笑啊忍笑，自家将军真是把奶娃娃的本质发挥得淋漓尽致。
出征前，街道两旁的“市民”夹道撒花，也有相送家人上战场的感人情节。
小豹子感受到一种被人厚望的自豪与崇高，小爪子每走一步落地有声，最后气势昂扬地嗷嗷——等待我胜利的消息！
被人捧得高高的，有些迷糊，根本忘了要是失败该怎么办。
亚莱哪里懂得怎么打仗，顶多会装个将军样子还不怎么像，于是让自己的士兵自己看着办吧，然后找个凉快地方猫着，名曰后方指挥。
小豹子可认真了，给每个人都下达了不同的命令，但是也不过是个小孩子，不成熟的指挥直接导致了失败的序幕。
士兵的天职是服从命令，这在哪里都一样。
于是两方开战没过多久，小光杆儿司令孤零零地站在战场上中央。
自己的士兵都“死”了，红红白白躺在地上，好伤心。
眼前不是自己的老师，是敌人的将领，不能抱抱。
宗父和卡洛克叔叔他们说好了是大树，也不能抱抱。
亚莱拿起小木棍儿，准备把小将军胸前的红色小袋子捅破。
小将军不知所措，扁嘴，吸鼻子，绝望地闭上了泪汪汪的眼睛。
“哎呀。”亚莱突然叫了一声，捂住自己的“心脏”。
士兵喊道：“快叫军医！”
一阵混乱，小将军有了逃脱的机会。
他爬过了高山，游过了大河，穿越了丛林，披荆斩棘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国家。
但是眼前全是围住自己询问各自亲人怎么没一起回来的市民。
“哇……”，小雷曼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我不当将军了，哇……”
一旁的克雷尔忍不住用手绢儿擦擦眼睛，“跟真的似的，太让人伤感了。”
雷帕德想上前把儿子抱起来，却被一旁的卡洛克拦住。
亚莱蹲在小孩儿身边，温和又严厉地说道：“哭够了就自己站起来。”
小雷曼可怜兮兮地哽咽爬起来，扑向惦念很久的怀抱。
亚莱摸摸他的小脑袋，“记住了，越是风光的身份，背后承担的责任可能就越大。”
小雷曼领会地点头，脸上鼻涕眼泪模糊一片，“宗父那样的长老也是一样吗？”
亚莱跟着他看向面色凝重的雷帕德长老，不乏敬意道：“当然。”
……
雷帕德从回忆中缓过神，看见自己的儿子仍然目不转睛地守在一堆毛毛虫，问道：“它们什么时候会停下来。”
亚莱喝着茶，看着书，根本是做好了长时间等待的准备，“直到死亡。”
克雷尔看着认真的小雷曼关心道：“不如现在告诉他？一会儿太阳会很晒。”
“亲自观察有助于他的理解。”卡洛克道。
亚莱毫不吝惜地向卡洛克投以赞赏以及谢意的目光。
卡洛克的下半句本来是“一会儿找人支个伞就行了”，被亚莱这么一看，觉着小孩儿多晒晒太阳有好处。
小雷曼不知道大人那边的动静，只是越来越奇怪，明明旁边就有食物，怎么谁都不脱离队伍，组织纪律性真好……
啊，知道了，小雷曼高高兴兴把自己的结论报告给老师。
亚莱只好给他解释，“听话不一定就是优点，失去了自己的目标就是盲目，要有自己的想法，信任有度，懂得怀疑，才能收获属于自己的精彩……”
小雷曼失落，但是心眼儿好，知道了虫虫们的结局，低头教育道：“大家还要变成蝴蝶飞向天空的，不能在这里停止生命。”亲自把它们放回了树上。
嗖嗖嗖，几道贼影飞过，把肉呼呼的小生灵们衔走了。
小雷曼张大嘴，愣住。
亚莱最后总结道：“真是世事无常，大自然果然是最好的老师！”
20
小雷曼不再像以前那样过于老实，最直接的体现是在和大人的相处上，懂得交流，会发表自己的意见，其实是心智的成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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