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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重生为相-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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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里有客人要郑道子的《长歌行》,你就先接下这笔单子吧,三日后送来,届时我全额付给你。这样可好?别怪我小心,这年头生意可不好做,您意下如何?”掌柜的颤颤巍巍的说,既不想放走这摇钱树,又不想被坑害,只得纠结的想此法子。
“这样最好,那三天之后再见了。”唐季惟起身告辞。
找到赚钱法子的他心中轻快不少,一直在家里用着萧氏的辛苦钱,虽然不是他的亲娘,但是作为小辈对长辈的心疼也已经让他愧疚不已了。
顾贞观并不是唐季惟这样不谙世事只会读书的孩子了,他的心苍老得早已让他明白要负担起自己的责任,既然占据人家的身体,为拉扯他到大的娘亲尽孝这就是必然的。
走过张贴告示的地方,随意的看了一眼就让他血液逆流,喘息不得了。
顾家谋反,长子赐死,顾氏一族男子满十六充军,女子满十四充为官妓,其余一律发配边疆。
那皇榜上张贴的内容让顾贞观又回到了那个阴暗的地方,那被勒死的窒息感又重新堵塞他的喉咙,往日的一幕幕迅速的掠过他的眼前,韩缜冰冷的眉眼,朝臣落井下石的语气,爹娘有冤说不得无奈,还有自己被鞭打的痛楚,又一次回到他的身上。
即使重来一次,也不能安稳的过完这一生么?
韩缜,顾家真是欠你的吗?即使得到了一切也不能放过我的父母吗?
你竟如此心狠不念旧情,若我真的死去你就是这样报答恩人的吗?当年那个豪情万丈推杯换盏的兄弟,尽是要对我顾家赶尽杀绝!
顾贞观捏着醋瓶,眼底燃烧的仇恨的火焰几乎是要烧灭自己。
你拿掉了我的一切,却原来远远不够。
江山和我,原来,根本就不是你犹豫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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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正文中没有交锋的两人,这里来卖下萌吧~
小剧场
小皇子:“顾贞观,你又在装穷了!”
小公子:“本公子不嫌钱多!”
小皇子:“可是你从来都没有分给我!”
小公子“你忘了吗?你还欠我一条命!”
小皇子哭着跑走。。。。。。


、噩梦

“幺儿啊,你怎么才回来啊,唐宓和唐德等了你好一会儿了,才走不远呢!”萧氏笑着拉他进屋。
看着他脸色发白还以为是受了寒气,立刻忙着到厨房煮点姜汤暖暖。
顾贞观看着烛光下跳跃的背影,他没理由不好好活着,为了替唐季惟孝敬老娘,也为了替他自己报仇。
“娘,他们来找我有何事?”
萧氏大声说着:“也没什么要紧的,邀你出去玩儿呢!”
唐德和唐宓是二叔家的两兄妹,和唐季惟的感情还比较好,偶尔还会约出去一起看看庙会。而小姑家的宋志远则是三人都不愿意接触的对象,听萧氏的口吻也知道,富贵人家,高攀不起了!
顾贞观一心想着怎么报仇,他并不想做刺杀韩缜这样的蠢事,即使自己对皇宫熟门熟路,可是这一副秀才身体早已不似当年了。而能接触到韩缜的最好方法就是通过科举,只要有了权力,他一定可以救出被拖累的爹娘,到时候即使要同归于尽也再无牵挂了。
顾贞观看着正在灶台忙活的萧氏,无比愧疚,占了他儿子的身体还要毁灭他,顾家的家训和前世的为人让他矛盾迟疑。从来没有伤害过人的他,伤害的第一个人竟然是以为善良的母亲,他心底的负罪感扑面而来。
当夜,顾贞观就做了一个梦,让他后背尽湿。
杏花春雨中韩缜对他挥刀相向,那熟悉冷峻的脸上是挂着世上最绝情的笑容。
“顾贞观,我说过要将你踩在脚下,你还记得吗?”
顾贞观倒在血泊中,浸染了那一地的残败落花。
“韩缜,为什么?我们不是兄弟吗?”
韩缜冷酷的抽刀,说:“我从未当你是我兄弟,从来没有!”
顾贞观被惊醒,满头大汗的坐起来胡乱擦着眼角的泪水。
那么真实的梦,血液流出身体的感觉如此清晰,空气中浮动的血腥气还浓厚无比,顾贞观终于受不了,拉开门跑出去,站在三月湿冷的寒夜里,泪流不止。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兄弟,为什么不拿我当兄弟。我从未害过你,从未做过伤害你的事情,为什么要将我逼到绝境?
顾贞观瑟瑟发抖的靠在柱子上看着西沉的弯月,他还清楚的记得十岁的韩缜也是这样抱臂靠在冰冷的宫墙上,用比冰雪还冷的语气说:“顾贞观,我并不想让你做我的朋友,一点都不想!”
“还有,没有人告诉你吧,你的名字好女气,我一点都不喜欢!”年少被冷落的皇子固执的坚守自己的骄傲,对着有万千宠爱的顾贞观不屑一顾,执意的讨厌他。
顾贞观很懊恼,这是母亲找寺里的大师给算过的,顾贞观命里孤星,需要用女名来镇一镇煞气。
而大师说的果然没错,顾家因他而大厦倾倒。
那时候的顾贞观并不懂这是一个失去一切的皇子最后的骄傲,最后的傲骨,他只是觉得他好孤单的样子,他想,他们在这个皇宫里是一样孤单的,也许可以做朋友。
从顾贞观走向韩缜的路漫长而艰难,他的心早已封闭在了他母后暴毙的那一刻,他不愿意相信任何人,更不愿意接受其他人的施舍。顾贞观的心是暖阳,一点一点的融化了那堵用寒冰垒成的心墙。
而韩缜打开心迎接顾贞观的时刻,是那么的自然和顺理成章,好像他们这样相处多年,那个戒备而冷酷的皇子早已在时光的河流中被磨平了棱角,那个温和如玉的小公子还是依旧的在彼岸笑得满面春风。
可是,那时的小公子早已惨死在三尺白绫之下,站在此处的不过是有着残缺灵魂的困兽而已。
“啊!”
李昇立刻惊醒,走到龙床的旁边,担心的说:“皇上又做噩梦了吗?”
韩缜坐起来平息了一下,看着满眼的明黄,亮得他眼睛刺痛不已。
“把朕的盒子拿来!”
李昇困惑,却从不多言。即使他离皇帝如此之近,也无法看清皇帝的黑盒子里装的什么东西。
恭敬的从暗格里取出黑盒子,递给了龙床上的人。
韩缜心安的抱着盒子,将盒子置于床上,轻轻的躺了上去。年轻而狠辣的帝王,在这一刻信奉着无端的力量。那令朝臣拜服,令百姓仰慕的皇帝,在此刻只是一个抱着黑盒才能入眠的人。
褪下了丝质的外衣和坚硬的外壳,他只是单纯的一个害怕黑夜,害怕梦境的普通人而已。
即使手上鲜血无数,他的眉峰从未动摇,却是,唯他而已。
李昇暗了烛火,摇了摇头继续守夜。他大概也可以猜出里面是什么宝贝了。
不出所料的,唐季惟在第二天发起了高烧,浑身滚烫。萧氏哭红了双眼,拿着所有的积蓄去求大夫。
唐宓守在他的床前,神伤不已。她没读过书,却听过很多话本,这大概就是书中说的天妒英才吧,他堂哥学识满腹却始终缠绵病榻。
“哥,你醒了?起来喝药吧。”唐宓见唐季惟醒来,立刻拿起了药碗,黑乎乎的一片,看着就令人喉咙发苦。
顾贞观觉得身体不再似前几天一样沉重,微微挣扎着起来,端着药碗一饮而尽。
“你怎么在这儿?我娘呢?”
唐宓低头,绞着裙子说:“伯娘替人做工去了。”
顾贞观垂下眼睑,想起了什么,对了,那几幅字!
“唐宓,帮我个忙,将我桌上卷好的几幅字送去给祥福斋的掌柜的,记得向他要工钱。”
唐宓略微吃惊,不知道堂哥怎么跟祥福斋搭上了关系,但是老实的她还是按照顾贞观说的那样找到了字,并在顾贞观保证不下床的前提下才走了一趟。
顾贞观看着那一堆别人的衣服,心里酸楚。萧氏是真心爱护他的儿子,贫困却从未让唐季惟吃苦,还攒钱送他去最好的书院,即使他缺失了父亲,却从未缺失过爱。
唐季惟,你和我一样,有个善良爱你的娘亲,我已经对不起我的爹娘了,不能再负了你的娘亲。
从此刻起,世上再无顾贞观,只有唐季惟。
唐宓惴惴不安的带回了五两银子,这是她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大数目。揣在衣兜里的银子似乎随时都会跳出来被人发现,平时一直莲花碎步的她几乎是踉跄着跑回了唐季惟的屋子。
“怎么了?”唐季惟放下书,看着面色潮红的唐宓很是担心。
唐宓将银子掏出来扔在了唐季惟的床上,结结巴巴的说:“那掌柜的怎么会给你这么多钱?你的字有这么值钱?”
唐季惟笑着收了银子,拿出一两放在她的手里,说:“书中自有黄金屋,这话听过吧?给你的跑腿费,拿着凑嫁妆吧!”
平常人家一两银子是多么的大数目,估计数着铜板攒两三月才够呢!唐宓是个老实的姑娘,摇晃着脑袋不肯收,对于她来说跑了一趟路就得到这么多钱,她实在是受之有愧。
“给你就拿着,小时候追在我后面要糖人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客气?”唐季惟笑着打趣她,不过他哪知道小时候的事情,不过是听萧氏和婶娘唠嗑时说起的。
唐宓脸一红,半大的姑娘自然是不禁说的,被唐季惟忽悠着藏好了银子。没做过坏事的孩子,脸色潮红,一看就露馅了。
萧氏漏液回来的时候,去看看儿子病情如何,结果也被放在眼前的银子给砸了个眼冒金星。
“这,这是哪儿来的?”
唐季惟看着脸色苍白,手上都是冻疮的娘亲,说:“我帮人写字赚来的,娘收着吧!”
萧氏不敢置信的看着这四两银子,来来回回的看了儿子和银子好几个回合,也没看出点儿破绽来。
“娘你放心吧,这钱是我们应得的,唐宓可以作证,我写的字还是她去送给了祥福斋的掌柜的,绝对来路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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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打滚卖萌求收藏留言
小剧场
小公子舔着雪糕说:“为什么蓝蓝不让我们相遇?”
小皇子用木剑插着塘里的鱼说:“因为我们会打起来!”
小公子说:“我们现在都没打起来啊?”
小皇子白眼:“那是因为我还没欠你一条命!”  


、唐季惟是只转世狐狸

萧氏知道儿子是个省心的,他的才华也经常受书院里的先生夸奖。即使出身贫困的他,却能不卑不亢的在全是富家子弟的书院混下来,不失了本真。
萧氏一下子哭了出来,回屋抱着唐老爹的牌位哭了个昏天黑地。他们的儿子终于长大了,知道心疼她了,以前有人上门请他给人做赝品他是死活不干的,读书人的清高让他即使吃糠咽菜也不屈从。
萧氏不想教出一个死读书的儿子,她知道以后要混迹官场是多么的身不由己,她的幺儿必须要从放弃一些原则作为开始。
当年萧氏也是官家小姐,不过是和唐老爹私奔才落魄至此,她受的教育颇高,看到的世态也多得多。她愿意去为人洗衣服打短工,她就是要让自己的儿子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起来,要让他知道固守读书人的清高就只能一辈子让母亲这么操劳。
贫穷和无奈永远都是改变困境的最佳动力。
而萧氏赌对了,现在的唐季惟的确是不忍心。
唐季惟看着萧氏哭泣,转身回了自己的屋里。他在猜测,当年的唐老爹是如何风姿,肯让萧氏这么聪明又坚韧的女子抛下富贵和名节,一定是个神采飞扬的公子,说不定长得还不赖。不然,唐季惟出众的相貌又是从何而来?
“你老爹?大肚子丑得要死!”萧氏如此说。
唐季惟不肯相信,一个肥头大耳的穷人可以拐走一个眼光颇高的小姐?这怎么看都不符合话本里的说法,不是每一个拐走小姐的书生都是白面吗?
“书生?他一个卖猪肉的哪读过书!”萧氏往灶台里添了几把火。
唐季惟执着书本靠在门框上认真的思考,既不是学富五车也不是风流倜傥,还没有腰缠万贯,关键是还只是一个卖猪肉的,居然能俘获现在依然看起来风姿绰约的萧氏?唐季惟又不耻下问了。
“真心呗,他可以把油光光的钱盒抱着到我面前示好,我就知道,这样老实的人是翻不出什么花样儿的。”
唐季惟站在书桌上制造着赝品,又抬头问了一句,“真心?不问门第吗?”
“门第算什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我只是后悔在他活着的日子里没少吼他几句。”萧氏咬断线头,脸上却带着温暖的笑意。
唐季惟执笔回望唐老爹的牌位,没有一张画像,但是他就觉得他在笑着看他们,不言不语,心里乐呵着。
天家无情,他才是折错了路,选错了人!
有了唐季惟的收入,两个人的家开始过得有滋有味起来。萧氏也不再替人家浆洗衣服了,只是偶尔去打打短工。用她的话来说,钱够用就行了,把自己逼苦了,估计还得把钱拿出来付药钱。
唐季惟很欣赏她这种随性的性子,若是乱世,他这个便宜娘亲一定是上马挥刀的巾帼英雄,豪爽而不羁。
日子过得如流水一般畅快,上街淘书,再凑着听着书生们褒贬实事,再仿写仿画几幅大师的作品,偶尔带着便宜娘亲去看看戏听听书,这样舒适的时光就如三四月的春风,带着温度而不会灼人。
唐季惟歪躺在隔壁赤脚医生家的竹椅上,以书掩面,在暖日下享受这样静谧的时光。
“你小子天天来蹭我的椅子,不付钱啊?”赤脚医生晒着草药,对脸皮极厚的某人很是不满。
唐季惟梦见了前世家里熬制的桂花粥了,香甜软糯,唇齿留香,笑着对耳边的声音说:“把我娘酿的米酒还来!”
赤脚医生摸摸鼻子,装作不闻的忙着研磨药材。这小子,占点便宜都能给你数个底透,在还没有拿捏到这孩子的死穴之前,他很明智的决定再喝点儿萧氏的米酒想想。
“哥,出事儿了!”唐德一个震吼将唐季惟从躺椅上震得一颤。
站起来拍拍落在身上的落花,说:“什么事?”
唐德结结巴巴的语不成句,算起来只有第一句还比较令唐季惟满意了。
“事情就是这样,该怎么办呢?”
最后一句也比较清晰,赤脚医生对唐季惟点头。
不过是京兆尹的大公子在有了九个姨太之后,又看上了唐宓这个花骨朵儿。逼亲什么的他不在行,可要是谈到官场上撂倒异党,唐季惟最有经验了。
“哥,怎么办啊?”唐德额头冒汗,他爹娘觉得家里只有唐季惟一个读书人可能还有点主意,才让唐德找上门来的。
“我娘呢?”
唐德说:“伯娘提着刀要去,额,阉了他!”
唐季惟摸着下巴想,便宜老娘明显是想让自己出手嘛,这种直白的作风太不是她的风格了,抬着棺材去唱衰才是她的格调嘛!
赤脚医生在一旁看热闹,这种市井八卦很少发生了,多看一点就吹嘘的素材多一点嘛。
唐季惟花了一下午,在唐德屁股几乎生痔疮坐不住的时候,洋洋洒洒写了几份儿二十几条关于京兆尹的罪状,且每份儿字迹不一口吻不同独有特色。还模仿着朝廷的几个要员的字迹写了拜帖,顺便附上了关于讨论京兆尹罪行的信。
“喏,等会儿夜深了就按着我上面写的送出去,别弄错了啊!”唐季惟吹干最后一份儿,封进信封里,递给唐德。
唐德焦虑的说:“京兆尹的儿子犯了错怎么是写的是他爹的罪状啊,哥,京兆尹勉强还算个清官哪!”
唐季惟坐下喝茶,看着唐德一副傻大个儿的样子,摇头叹息,“上梁不正下梁歪,摆摆官老爷的谱儿就是清官吗?按我说他儿子娶了九房姨太,他要真是爱民如子会让他儿子八次吗?兵法上说,这一招叫围魏救赵,擒贼先擒王回去多看点书吧!”
唐德被绕得云里雾里的,?好像恶少没有娶家里的亲属啊,怎么会呢?唐德不懂唐季惟的毒舌,只是揣好信准备等会儿趁着夜色和几个哥们儿当夜行者去!
唐季惟惯会借刀杀人,这一招他和韩缜是用得炉火纯青,堪称登峰造极。别看现在朝臣对皇帝心悦诚服,言听计从。可唐季惟就知道,韩缜最擅长平衡个中派别的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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