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再劫难逃-第1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婉月夫人看着我的脸,眉心蹙起让人心醉的纹路,若有所思,继而眼中闪出仇恨的阴霾,问道:“你姓白?白兮风是你什么人?!”那三个字似乎是被撕烂了嚼碎了不成型了,才从那两片美好的朱唇中吐出。
她,恨着爹爹,在十年后的今天,仍然如此沉重地仇恨着!
我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道:“是家父。”
茶杯咔得一声被那双白皙的涂着丹蔻的手生生捏碎,美丽的面孔开始扭曲,声音也变得凄厉,带着浓重的杀气:“原来是你!”
话音未落,水袖已经荡到了眼前,我没有闪躲,眼看着那水袖带着阴狠的内劲击到我的胸口。我痛得眼前一黑,咬牙稳住身形,咽下满口的血腥。
婉月夫人怒气更胜,厉声喝骂着:“当爹的是个贱货,生出来的儿子也这般下贱!”
又一阵劲风袭了过来,我抬起手,运了内力抓住毒蛇一般的水袖,手上震得发麻也使劲攥住。我抬眼看住水袖的主人,冷声道:“夫人,您是邢天的母亲,年长为尊,白某不与您动手!家父与邢伯伯的事情确实伤害了您,父债子还,您要拿我出气也无可厚非。但是,请您不要侮辱我的父亲!”我挥动手臂,勉力将手中的水袖抛回去。
婉月夫人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口中低喃:“日魂?日魂……阳元?他将日魂给了你?他居然将日魂给了你?!他怎么能,怎么能这般对我?!我为他抛弃一切,为他打理教务,还给他生了个儿子,他却与一个男人逍遥快活!我的儿子,到头来却不如一个野种吗?!”
抱怨的理所当然的语气让我觉得讨厌,我冷声打断:“夫人!”她停了下来,定定地看向我, “家父与邢伯伯相识相交前后不过三年,在那之前邢伯伯一直不愿回两巫山,夫人以为是什么原因?”
婉月夫人眼中流露出迷茫与伤痛,混杂着点点期待,似乎我能给她一个答案,低声问道:“什么……原因?”
可惜我的答案她注定不会满意,我反问道:“夫人为何要将全部罪责推到他人身上?邢伯伯一直云游在外,甚至得知邢天出生也不愿回来,难道夫人就没有半点责任吗?”
她身上的戾气突然变得疯狂,目呲尽裂地瞪向我,仿佛从地狱里爬出的厉鬼,舞起水袖向我攻来:“你闭嘴你闭嘴!都是你的错!只要没有你这贱人,玉楼就会回来!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仇恨将她变得疯狂,她已经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谁。
经脉开始疼痛,我试图运起真气躲避带着香味的水袖,气海中却空无一物!心猛地一沉,原来是流离!
流离的味道与沉香相差无几,对会武之人却是剧毒,中毒之人一旦动用内力,流离立即发作,真气尽散,全身经脉疼痛难忍。
看来,她根本没打算让我活着走出去!
我忍痛后退一步,却根本躲不过水袖的速度,不甘心地闭上眼,乞求老天垂怜,能让我活下去,活着看到亦然长大!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来临,我被揽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鼻腔里充斥着熟悉的气息。我听见布帛撕裂的声音,勉强睁开眼,看到一个模糊的侧脸,心头一松,陷入黑暗之中。
意识完全消失之前,我听见女人疯狂的叫喊,桌椅翻到物件碎裂的声音,还有,邢天的声音,好像是:“这个人,不能动!”
睁开眼的时候,我正一丝不挂地泡在颜色诡异的热水里,鼻腔里充斥着古怪的药草气味,一双手从腋下伸过来,贴在我胸口和腹部,将真气源源不断地送进我体内,催动日魂阳元运转。我身上没有一丝力气,后背贴靠在一个结实的胸膛上,我能听见身后人的呼吸甚至脉搏跳动的声音。
我知道,那是邢天。
身上的疼痛已经消除,但仍然无力,整个人坐在水里全靠邢天支持,肌肤相贴的感觉清晰地传达到大脑,有些粘腻,却说不出的安心。
也许,我可以暂时休息一下……我闭上眼,放任自己陷入黑暗之中。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一张床上,身上盖着绵软的锦被,藕荷色的帐子垂在四周,依稀可见房间里简单的陈设。这大概就是邢天的房间了,他就躺在我身边,呼吸平缓,睡得很沉,安详而平静,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紧闭着,又黑又密的睫毛温顺地盖在上面,眼下有些淡淡的青黑。
流离不好解,需要耗费另一个人大量的内力与时间,解毒过程中若被打扰,心神受损,两个人都有危险,轻则经脉受创,重则武功尽毁。
我伸出手指,隔着空气划上他完美的脸,英挺的眉峰,高耸的鼻梁,带着黑眼圈的桃花眼,余留着苍白的脸颊,嫣红的薄唇,脑海中不觉浮现另一种相像的脸,阴戾的,仇恨的,手指一抖,被握进温暖的手心。
桃花眼睁开,隐含担忧,我听见邢天问我:“醒了?身上如何了?”
我勾唇轻笑,凑过去贴到他身上,把声音压低到沙哑的程度,道:“我身上如何……不如教主大人亲自检查一下,如何?”
邢天眼神一厉,握住我的肩与我拉开距离,冷声问:“你什么意思?”
我继续挑着眼角轻笑,不怕死地看进他眼里。男子亵衣松散轻薄,我顺着他的衣领把手探到衣下,在锁骨上轻轻抚摸,舔了舔嘴唇,道:“我什么意思,教主大人不明白吗?”
邢天用力抓住我的两只手,按在枕上,翻身将我压得平躺在床,眯起眼睛低喝:“白秋练,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不是说让我别碰你吗?”
我敛起笑,直直盯住撑身上的人,道:“是,我是说过,可我很长时间没做现在想做了!”邢天不说话,我看了他一阵儿,又吃吃的笑了起来,缓缓道,“我记得,教主大人以前可是一夜梅开九度;金枪不倒,如今内院的公子都遣了,有些日子没疏解了,难道不想要吗?”我略想了想,换了商量的语气笑着道,“若教主大人真不愿意,就劳烦教主大人帮我叫个人,我喜欢年轻点的,像清……”话未说完,邢天的唇已经狠狠地覆了下来。
我打开身体,迎合他的动作,熟悉的快感刺激着神经,我放纵地叫喊呻吟,拖着邢天沉沦在肉欲之中。
邢天,那个人,你的父亲我的爹爹都欠了她的。她恨我,恨我爹,也许还恨着邢伯伯,她恨不得我死!邢天,那个人是你的母亲,我该怎么办?这么多的债,我该怎么还?这般沉重的恨意,我该如何面对?
邢天,我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就,H了……
囧,就因为这个H,收到了站短警告,感觉,好冤哪……
、第三十六章 绝情蛊毒(上)
周围很黑,我似乎回到了落霞山的迷宫之中,不知何处有水滴不断地落下,声音回荡在长长的甬道里。我高举起手里的火把,举目往前看,火把的光线只照亮了三五步的地方,前面依旧黑乎乎一片,我回过头,身后也是一样。
没有人,除了水滴我听不到其他的声音。我犹豫着站了一阵子,握紧火把小心地往前走。
眼前没有岔路,脚下没有石块塌陷,身边没有暗箭纷飞,耳边也没有机关启动的声音,这里安全得不像是那个迷宫,但我却执着莫名地认为,就是那里,爹爹与邢伯伯的埋骨之地。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终于出现一道石墙,不,应该说是石门,石门中间嵌着龙吟与凤啼,一道缝隙顺着龙吟与凤啼相接的地方直直地将石门分做两半,清润碧绿的玉璜已经变成晶莹透明的颜色,我知道,石门已经打开,我只要伸手用力就能将它推开。
我盯着石门看了半响,石门对面,是一间墓室,爹爹与邢伯伯的墓室……
我还清楚地记得,爹爹与邢伯伯相拥着躺在寒玉床上,被厚厚的冰层包裹的样子。那两年我总是生病,爹爹为我操碎了心,头发已然花白,邢伯伯似乎还是分别前的模样。两人神情安详,脸上还带着心满意足的微笑,若不是那冰层,谁看了都会以为他们下一刻就会醒来。月魄剑就在两人身边,也埋在冰层之下。
生则同衾,死则同穴。
虽说爹爹抛下了我,可是爹爹一生之中能遇到那么一个人,不管局势如何,都能与他心意相通,生死相随,我是很羡慕的。
我将火把插到石缝里,抬手贴上石门,用力推开,谁知脚下忽地一空,摔入一片黑暗的虚空之中!
胸口猛地一痛,我伸手攥住衣襟,蜷起身子,皱眉屏住呼吸,待疼痛缓过去,已是一身的冷汗。
我睁开眼,还是在那个房间,房内无人,廊上无声,邢天已没了踪影。我擦了把脸,起身穿衣,身上的酸痛提醒着我一夜的荒唐,还好他不在,省了尴尬闹心。
廊上有脚步声响起,不是邢天,门被推开一些,伍儿在门缝里探头探脑,见我醒来,捧着水壶进来,脸上带着讨喜的笑容:“公子起了,请洗漱吧!”
我含了青盐漱口,捧了水往脸上浇,问他:“现在几时了?我走了多久?”
伍儿给我递上布巾,道:“已申时中了,公子出惜雨阁已三日了。”
三日?也该有这些时候了。我擦净脸,接着问:“亦然怎样了?”在镜前坐下,拿起梳子梳头束发,伍儿立在我身后道:“小公子一直在问公子,赤炎侍卫告诉小公子,公子与教主在一处办事,事情办完了就回。”
听见“办事”二字,我手上一顿,与邢天纠缠的画面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在脑中闪现,脸上有些发热,胳膊举着发酸,梳子从手中滑落,低手去捡,腰上却僵硬着弯不下去。
伍儿机灵地拾起梳子,道:“公子,伍儿替您梳吧!”不待我拒绝,他已经执起我的发,轻轻地梳理起来,口中道:“小公子都有石头陪着,照常去苏长老那里上课,有赤炎侍卫接送,公子不必挂心。”
我看着镜中不甚清晰的影子,张了张嘴,还是由他去了。我昨晚做了些什么,就算不知道也猜得到,何必矫情?还是快些收拾完,早些回去的要紧!
至于那个梦……什么时候去把月魄取回来,把迷宫封了吧!
我才踏进惜雨阁的院门,就见亦然欢喜地朝我跑来:“阿爸!”
“亦然!”我蹲下身,笑着张开手臂。这死小子速度不减,石头一样的砸进我怀里!唔呼呼,可怜我这一身骨头啊……
但是,还能把亦然抱在怀里,这感觉,真好!我蹭了蹭亦然的头发,嗅着小孩儿身上的味道,微微笑了。
亦然在我怀里腻歪了一会儿,略微推开我,撅着嘴问:“阿爸你去哪里了?”
我捏了捏亦然鼓鼓的小脸儿,抱歉地笑道:“阿爸跟阿伯有急事出去了一趟,没来得及告诉亦然,对不住了!”
亦然一双大眼睛望着我,不高兴地努了努嘴:“阿爸回来就好!”
我探过头在亦然脑门儿上蹭了蹭,道:“阿爸说过要一辈子陪着一眼,当然要回来!”亦然这才高兴一点。
我慢慢站起身,牵着亦然往里走,赤炎立在院子里,我看住他的眼睛,勾了勾嘴角,道:“这三日多谢了!”
赤炎还是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只是冰冷幽深的眼中神色闪了闪。他自然明白我谢他什么,我也没期待他能接话,牵着亦然的手,直接从他身边走过。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没有再见到邢天,日子似乎又恢复到之前的平静安逸。账本渐渐看完,将结果整理了一下,交给了苏和,然后,我又闲了下来。
虽然觉得婉月夫人不会善罢甘休,我还是期待这种平静可以持续的久一点。
天雪珠一直挂在亦然项间,自从我告诉他这个珠子可以验毒,亦然就把它当成一个新奇的玩具,不管什么都会拿天雪珠凑上去晃一晃,虽然一直没见到有变化,这多少让他有些沮丧,却还是乐此不疲。每次看见他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我总觉得好笑又无奈,只是简单的嘱咐一下若是变了颜色,千万不能碰,更不能吃下去。
今夏已入了伏,热得很,就盼着能痛痛快快的来场雨降降温。午休后,厨房会送来冰镇的糖水,我不大吃甜,给亦然与小石头分吃,权当降暑了。
这日午后,我拿了把扇子坐在廊下,不时有点小风吹来,倒也不多难熬。亦然与小石头已经起了,忽闪着眼睛在房里等糖水。
不多时,蓉姐就端着托盘过来了。我继续摇着扇子,眼望着天上的云彩,听着亦然高兴的笑声,期盼着能来一场大风大雨。
忽地听见亦然的惊叫:“啊!变色了!”什么变色了?我回头看过去,却见亦然手指勾着天雪珠的红绳,那颗透明带着一星光亮的珠子在瓷盅上方摇晃着,盖碗已经揭开放在一边,盅内的糖水似乎有些异样。
我站起身,几步跨到桌前,一层淡淡的幽蓝映在细白的瓷盅内,摇晃的天雪珠似乎在向我得意地炫耀着它的功劳。
数个念头在心中转过,我抬头冷眼扫向蓉姐。蓉姐方才带笑的脸上已经没了血色,满眼的惊惶,哆哆嗦嗦地摆手向我解释:“公子,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自然,不是她……
我翻手把盖碗盖上,摸了摸亦然的头顶,笑道:“乖乖在家呆着不要出门,千万不能乱吃乱碰,等阿爸回来!”抓起瓷盅转身就走。赤炎立在门外冷眼看着发生的一切,擦身而过的时候,我压低声音道:“亦然拜托了!他若是有事,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我进了自己的房间,取下挂在墙上的秋水剑,一步不停的出了院子。
原来愤怒到极致的时候,人会变得出奇的冷静,就像此刻的我。我很清楚我的目的地的所在,很清楚谁等在哪里。她这次并不是真的要伤害亦然,她清楚地知道惜雨阁的一切情况,包括亦然项间的天雪珠,她只是在向我发出警告。竟然牵扯上了亦然,我必须做出回应!
我来到不久前才来过一次的地方,果然,我所料不差,根本无需通报,我一路畅行无阻,进了安静得细针落地可闻宅院。
湖边的凉亭里有一个秀丽优雅的身影,我走了进去,把瓷盅放到亭内的石桌上,冷眼望着她。
婉月夫人歪在凉榻上,摆弄着一柄羽扇,抬头看了瓷盅一眼,一双美目里映出我的影子,以及满满的仇恨厌恶。
我深吸一口气,将秋水剑横放到石桌上,道:“婉月夫人,我爹确实伤害过您,您恨我爹恨我都没关系,请您不要伤害我儿子!我爹十年前已经去世,留给我的只有这把秋水剑和这具身体。只要您留着我的命,这两样随您处置!”
婉月夫人挑着眉,笑得满脸冰霜:“留着你的命?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留着你的命?”
我头脑冷静,心思清明,道:“我没以为夫人愿意留着我的命,但是亦然还小,我想看着他长大。夫人也是为人父母,恳请夫人体谅白某的心情,白某不胜感激!”
婉月夫人哈哈大笑,嘴里吐出的字似冰渣一般溅出:“你要我体谅你?!当真可笑!白秋练,可曾有谁体谅过我?!”
她胸膛起伏剧烈,捏着羽扇的手指节透着青白的颜色。我闭了闭眼,撩起衣摆,屈膝跪下:“我答应过亦然要陪他一辈子,求夫人怜悯!”
她抚掌叫好,伸出一指指向瓷盅,笑道:“好好,我怜悯你!你将盅内的东西喝了我就放过你跟你儿子!”
我站起身,揭开盖碗,问:“夫人此话当真?”
作者有话要说:有大大说白小受太过纠结与欠债还债之类的,总是不问小天的想法,自顾自的钻牛角尖。
其实,这些都是有原因的。
秋水无痕是以白小受的视角来写的,后面还有一卷月满长天是从小天的角度来写,觉得疑惑的大大可以在后面得到所有的解释。
小七谢谢大家的捧场!
、第三十七章 绝情蛊毒(下)
婉月夫人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似水:“自然当真!那盅内下了绝情蛊毒,无药可解。中了这蛊毒后,你就得离心中所爱远远的,连想都不要想,否则蛊毒发作,轻则心口隐痛,重则就须得承受万蚁噬心之痛,心脉衰竭,直至死亡。这蛊毒倒是有一个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