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劫,是要遭雷劈滴!-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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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暖炉的化身,所以当他在一阵欢笑声中醒来时发现傻男人正紧紧缩在他怀里时并没有觉得奇怪,反而将他又往里拢了拢。
男人这副皮相当真十分俊美,他的脸颊瘦削而有棱角,眉毛细长如剑,鼻梁高而直,嘴唇偏薄,颜色浅淡,再加上苍白的肤色,静静睡着的时候会给人一种他已经死去的错觉。想到这里吉盛天环住他的手不由地紧了紧,感觉到他轻浅却有力的呼吸喷到自己胸前方才松了开来,纤长的食指爬上男人的脸庞,在他紧闭的眼睑上来回摩挲。这双眼睛曾经冷漠无情地望着他,如今却变了,变得清澈而无害,会流露出对他的担忧,会在他冷眼下诉说委屈,会对他眨巴着期望,只因为这个身体里面的灵魂不同。如果有一天,原来那个属于他“父亲”的灵魂回来了呢?心中蓦地一窒,骤然停住的食指感觉到指尖下的眼皮颤了两颤,吉盛天猛地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底下的人。
“唔,小天?”大牛揉揉眼睛,对他一笑,“你都醒了啊!真早!”
不动声色地缓缓吐出胸内憋住的气,吉盛天语气淡然地道:“外面很吵。”
“山里人都这样的,”大牛边爬起身边道,“每天早上都很热闹,大家都很开心。”想到曾经快乐的日子和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的娘,大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只是他很快反应过来,忙啐了一口在地上,拍拍自己的嘴,念叨着:“百无禁忌,百无禁忌。”
吉盛天不解道:“怎么了?”
“娘说早上不能叹气的,”大牛边拿过衣服往身上套边道,“不吉利。”
“你以前的娘?”吉盛天也起身穿衣,衣服是张铁柱拿给他们的旧衣,麻布做的,穿在身上当然不怎么舒服,但总比他们原来那一身破得难以蔽体的好。
“嗯。”说到娘亲,大牛的心情有些低沉,过了这么久,走了那么多地方,他大约也明白了,他现在呆的地方跟以前的不一样,或许,他这一辈子都回不去,见不到娘了。这都怪他,为什么明明知道是不对的事情还要去做呢?老天爷罚他是应该的,只是可怜了娘,她生了那么严重的病,他这个做儿子的又不在身边。
“她对你很好?”看见傻男人这副模样,吉盛天心里总有些闷,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很好的。”大牛陷入了回忆中,“我从小就没有爹,娘一个人把我养大,虽然很辛苦,可从来没有饿着我,有什么好吃的都给我了。我小时候不懂事,还老是闯祸,惹娘生气,还老是追着娘要爹,惹娘伤心,后来我长大了,想要好好孝顺娘,可是娘却病了,病得好严重,医生说是年轻的时候累病的。”想起娘亲一夜之间变得苍白的头发,还有病得难受却强忍住的脸,大牛眼中不禁泛出泪花,“都是俺没用,俺把家里的东西都卖了还是不够医俺娘,俺做去做了坏事,老天爷罚俺,再在连见娘一面都见不到了,她老人家一个人可怎么办啊——”大牛再也忍不住,双手捂着脸痛哭起来。
吉盛天心中微有些不忍,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道:“好了,别哭了。”回应他的是大牛更加响亮的哭嚎声,吉盛天眼角抽了抽,这样的音量,外面的人不会以为自己在打他吧?“我说别哭了!”一声凑到耳边压抑过后的暴喝成功地让傻男人停止了狂嚎,吉盛天在心里满意地对自己点点头,对这个男人果然不能太温柔。
大牛虽然止了哭声,可还是停不了抽气,又因为怕激怒儿子而死命压抑,于是上气不接下气地死命打着咯,苍白的脸上糊满了鼻涕眼泪,配上一双湿漉漉、红通通的眼睛,整个人看起来可怜无比。
唉!吉盛天心下一软,张开双臂将他拥住,道:“想哭就哭吧。”想了想,补充道,“不过要小声点,免得被人听到了还以为我在欺负你。”
他这么一说大牛哪里还哭得出来?当下“扑噗”一声笑了,只是边笑还边打咯,更加喘不过气了。
就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了开来,张铁柱一见房内的情形就愣住了:“这是——”
吉盛天神色自若地松开手,退开半步,道:“没什么,家父想起娘亲了。”
张铁柱疑惑道:“你母亲——”
吉盛天一怔,随即明白他是以为傻男人想起了他的妻子、自己的娘亲,也不解释,顺着他的话道:“早已经过世了。”
“啊!对不起,我不知道。”张铁柱触及别人的痛事,连忙道歉。
“无事。”吉盛天语气淡然,显是不想多说。
张铁柱以为他是不想提起伤心往事,也不好多问,道出了前来的目的:“家乐他娘煮了早饭,你们快点出来吃吧。”话毕见青年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吉盛天侧头去看傻男人,见他垂头不语,以为他不好意思了,也没太在意,道了声“走吧”,转身就要出门,谁知才一抬脚便被拉住了手腕,荒时莫名地回头,奇道:“怎么了?”
“你,你——”大牛欲言又止。
吉盛天有些不耐,道:“有什么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大牛缩了缩脖子,这才道:“你娘亲——”
“早就过世了,我也没什么印象了。”吉盛天心下好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
“对不起,”大牛一脸怜惜地看着他,“你肯定很难过。”
吉盛天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无所谓地道:“你想太多了,没什么好难过的。”不是掩饰,而是真心话。或许曾经伤心难过,只是过了那么久,习惯了不再抱期望,习惯了挣扎求存,那些便都无所谓了。
“小天——”大牛双手握着他的手,诚炽地道,“我以后都会对你好的。”
“随你了。”吉盛天甩开他的手,道,“走吧,吃饭去,我饿了。”
“喔。”
***
在林中的最后一段路并不轻松,两人都是疲惫不堪,虽然给过一夜的休整精神气回复了许多,但立即上路的话还是有点勉强,且吉盛天在跟张铁柱打听之后知道他们现在已经脱离了天宇的地界来到了孟运,想来跨国追踪并不是那么方便,他们短时间还是安全的,所以他决定在这个名为吉祥的小山村再逗留一天。
用过了简单的早饭之后,张铁柱便进了山里打猎去了,而大牛这个闲不住的人便帮着干一些活,张家嫂子推拒了几番没有结果,便由着他去了。吉盛天自然不会跟他凑在一起做这些“妇人的活计”,倒是对张家乐这个小男孩挺感兴趣的,一会练几下拳脚给他看,一会又摘了树枝在地上写了小家伙的名字教他,一天下来小家伙就粘他粘得不得了,到睡着了还在喊着“小天哥哥”。
大牛前世是一个极为偏僻的山旮旯里的娃子,因为生在单亲家庭,家里穷得常常断粮,要想读书学习那就是做梦,来到这个世界以后还是大文肓一枚。以前儿子对他又凶又恶,只求他别不理会自己就好了,如今儿子对他温和了许多,再见到他教小家乐识字,那心里自然就有了些想法,(这就是所谓的得寸进尺啊!)当晚入寝的时候时不时瞅儿子一眼,那副有事相求却又欲言又止的样子成功地引起了青年的注意。
“有事就说。”吉盛天早就发觉他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了,只是懒得理会就没有出声,可傻男人睡觉的时候一会翻一下身,实在很打扰人,没奈何,只好出声问一问了。
如蒙大赦,大牛立即翻身过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儿子:“小天,你认识的字多吗?”
这是什么话,问一个饱读诗书的人认识的字多不多?要不是深知这个男人的性子,吉盛天还以为他是在有意讽刺人,暗地里磨了磨牙,道:“还好。”
“喔——”大牛听了他谦虚的话,还当他说的是实话,不过想想自己可什么字都不认识,心里还是佩服的。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央求道:“那小天可不可以教我认字?”
还以为什么事呢,值得折腾这么久吗?吉盛天腹诽过后很是大方地答应道:“可以,等安定下来之后。”
“真的?!”大牛喜不自禁,可又有些担心他只是说说而已,猛地一个翻身坐起,双眼紧紧地盯着他。
黑暗中只见他两只眼睛闪着莫名的光辉,吉盛天心中一动,自逃亡起便没有发泄过的某种YU望猛地升起,可他知道现在并不是很好的时机,当下也只好强自压抑下去,道:“自然是真的,我几时哄骗过你?”心里却暗暗想着,等离了这里定要找个机会好好地弄他一弄,就算是,算是收的学费好了。
大牛自然不知道儿子这些龌龊心思,只想着自己也将脱掉文肓的帽子,兴奋得夜晚过了一半才迷迷糊糊睡去。
***
第二天一早两人便辞别了热情挽留的张铁柱一家,只是在上路之前吉盛天要付食宿费,却被执意推拒,两厢推让了几番,倒是向来宁可自己吃亏而不愿亏了人的大牛让儿子将银子收回却,令他大为诧异,不过之后见他悄悄地扣了一块碎银在碗下便全明白了,心想大约这人的“傻”更多是淳朴吧!
出了吉祥村后,两人沿着张铁柱所说的方向走了差不多半天才到达一个小镇,花了大价钱买下一匹算不上好的马,两人一骑往着陉城而去。大牛骑牛还有点心得,这马却是没骑过的,因此两人速度不快,这一走便足足用去十天。
陉城是孟运的十大城市之一,每年上交的锐款大约占去了全国的百分之五,是以十分受重视。它土地肥沃,因而农业发达,又因靠近与天宇的唯一交通枢纽——伏龙大狭谷而商业繁荣,城中各种店铺林立,孟运国人、天宇国人,还有其它小国的人穿梭其中,很有一番热闹景象。
吉盛天一手建立的复血楼总坛设在天宇、孟运与前吉禅交界处的山尾峰上,以暗杀为主,情报为辅,底下分堂遍布整个巨泊大陆,其中天宇及前吉禅最多,孟运这边就稍显薄弱了些,不过陉城这样合适的城市自然是不会被他放过的。吉盛天来到此地时候已经入夜,先找了家客栈给大牛住着,叮嘱了他不准出口后便直奔这边开设的分堂而去。
陉城分堂位于城西最热闹的花街,是一座与其它并没有什么不同的花楼,夜晚时分一片欢声笑语。一个多月时间足够负责这里的查月得知总坛被剿一事,所以她在一打开自己的房门,见到楼主安全无事地坐在她房内的时候有多欣喜可想而知,当下什么礼数也都忘了,直接叫嚷道:“楼主,你安然无事了?真是太好了!”
“查月,”吉盛天对她点点头,并没有多说废话,直接问道,“你可知赫连明他们的行踪?”上次遇险楼中大部分人都撤走了,当时为防内奸或者有人落入敌手后被逼供,并没有约下汇合的具体地点,所以他也不知道他们会在哪里,只能靠楼里的分堂来寻找。
“回教主,”查月很快恢复了镇定,“属下未曾查到左护法的行踪,但可以确定他们并没有被宇文笙捉住。”
吉盛天也差不多猜到这结果,点点头,道:“那阎毅如何?”
“也是不知道行踪且未被抓走,只是听闻右护法当日受伤颇重,却不知其如今安危如何。”
阎毅……吉盛天也很担心这个得力干将的安危,可他现在似乎无以膦力。“先全力寻找赫连他们的行踪,”吉盛天下了命令,“要留意天宇那边的堂口,同那边接触时要小心。”至于小心什么,不用他说出可查月也能明白过来。
“是。”
“另外还有些事情需要你做……”
***
第二天用过早饭之后吉盛天带着大牛来到了一处院子,道:“以后我们住在这里了。”
“啊?”大牛有些呆呆的,“这是哪来的?”
“买的。”吉盛天简单地吐出两个字。
“啊?”大牛再呆,买这房子要很多钱吧?记得小天身上没带那么多啊!这是怎么回事?小天武功很好,该不是他去做坏事了吧?抢劫是要被雷劈的,要是小天被劈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怎么办?要好好劝劝他才行。大牛脑子里转着一堆的话要说,可还不等他说出来吉盛天就抛下一句话走了:“你先在家收拾一下,我还有事情要做。”
家啊……大牛当时就有些晕乎乎的了,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第一次有了家。人有了心理寄托办事情也就特别利索,大牛在儿子走后不久醒过了神,挽起袖子就准备给他们的新家来一个大清理。
这小院算不上很大,是普通殷实之家住的起的。三面修了五间房间,一间书房,一间厨房,一间柴房,一间茅房,再和一堵彻着大门的墙围成一个四四方方的院子,厨房前打了口水井,井边栽了棵梧桐树,看样子有十几年了。房子是买现成的,也就说是旧居,免不了就有许多陈年污垢什么的,许多损坏的地方也需要修补,不能用的物件也要清理出去。大牛从上午忙到下午,连饭也没顾得上吃,直忙到黄昏才将房子清洁干净,坐在凳子上喘气,至于破旧的地方却要慢慢来修补了。
这时吉盛天忙完了自己的事情,坐着轿子回来了,看到他的样子,皱了皱眉,问道:“怎么累成这样?”再看看明显清洁了不少的房子,“要不我买几个仆人回来?”
“不用了。”大牛连忙摆手拒绝,“这个房子是太久没有清理才会这么累,以后就不会了,我一个人就够了。”
吉盛天也大约知道他的脾性,便也没再多说,而是道:“那出去吃饭吧。”
“啊!”大牛惊呼一声,连忙站起来就要往厨房跑,“我现在就去煮饭!”他都忘记了!
“出去吃好了。”吉盛天拉住他。
“可是——”很浪费啊!
吉盛天一挑眉:“你煮什么?你买了米买了菜吗?”
“是喔——”大牛抓抓头,“我现在去买。”
“先不说现在还有没得菜卖,最重要的是,”吉盛天一摊手,“我饿了。”
于是节俭的大牛同志还是被儿子拉出去浪费了一把,席间欲言又止了数回,终于还是问起了儿子钱财来源的事,并把自己的担忧隐隐透露给他知道。
吉盛天当时失笑,事情当然不会像傻男人想的那样,他身上是没带什么钱,但联系到分堂的他想用多少钱还不是一句话的事,要知道杀人可是很赚钱的,绝对的一本万利。多余的事情也不说,只告诉他自己在这边有生意,钱是店里赚来的。
大牛这才放了心,当晚两人大吃大喝,算作了新房的入伙饭。
实际上吉盛天在陉城买房,却是对将来有了打算。之前被仇人摸到门上了自己这边却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要不是正好被傻男人撞破了宇文笙的身份,就算他能逃得掉,底下那一帮人也差不多完了,这件事给了他很大的刺激,也更加明白消息情报的重要性,想当时如果他能第一时间看穿宇文笙的身份,拼尽全力将他擒住,哪里还有之后的那些事情?所以他现在的目标是——打造一个遍及整个巨泊大陆的情报系统,不管大事小事还是无聊事,他都要是除事主外第一个知道的,当然杀手死士还是要训练、收买,只是不再用来作为杀手赚钱,而要隐蔽起来,作为他的利器。
接下来的日子吉盛天摇身一变化为一名商人,或明或暗地收购了陉城的多家店铺,该办的手续办全,也开始跟行业里和官府里的人打起交道,做生意童叟无欺,并按时按量缴税,俨然就是正正经经、清清白白的五好商人一名。(这就是典型的在国内受到官府打压,不得不转战国外,表面上黑漂白,实际上化明为暗继续黑啊!)
这边吉盛天忙得脚不沾地,那边查月也没闲着,听从楼主的命令小心翼翼地接触天宇那边的分堂,很快就有了左护法赫连明等人的消息,并通知了他们前来陉城。吉盛天得知此事龙心大悦,晚上回家时饭都多吃了半碗,喜得大牛跟天上掉下个大元宝砸到他跟前似的。这就是所谓的“你好,我好,大家好!”
***
这段时间大牛也是很忙的,作为他们现在的“家”的小院已经被他收拾得井井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