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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御风行-第2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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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风将身法施展至极致,仿佛云雀避弓,残影在半空滞出无数,只闪而不作反击。

玄婉妙见自己数招不能得逞,当下心头更怒,便要施出杀着。

“天地合!”

一声落下,玄婉妙双手似扑,插入弦中,狂拨疾弹,强劲如海潮翻腾的音气瞬间爆发开来,便如山峦崩塌,山峰倾倒,朝陈如风当头压来。

陈如风只觉此时震耳欲聋,想掩耳却为时已晚,心神大受此巨音震撼,一时反应不及,两排音劲已挟势如双龙猛冲般夹击而来,陈如风此时正动荡在那天地开合的烈烈巨声之中,哪能闪避挡拦,就要被音劲夹压成粉碎。

陈如风忽然感到心灰意冷,觉得自己半生以来错事不断,先是有负于李音如,后又致使江晟天离世,所有的缘由,皆因自己而起,便是死在玄婉妙手上也无怨无悔了。心念至此,干脆闭上眼,顺受那如山气劲狂倒猛压。

他对不起太多人,便选了这条一死以谢天下的路。

第四十七章:曲蛇转毒

两只手,犹如撑开了天地一般,往外架开,任由双音劲蓄势至将破,双龙巨山欲合,始终是过不了他手掌上激荡狂烁的绿光真气。

朝虢的身影,倒映在陈如风的眼中是显得如此高大。

“去!”朝虢暴喝一声,双手上的气劲如旋风震扫,硬生生将玄婉妙的音劲绞裂成碎,随着风烟往外散去。

玄婉妙眼神一寒,死盯着朝虢,“你敢阻我?”

“他是我徒弟,我岂可袖手旁观。”

“他害了我徒弟的夫君,我不会罢休!”

“那个也是我徒弟,也是他至亲的兄弟!这一种恨痛,没有人会比他更深!”朝虢略有懊恼地争辩道,玄婉妙地目光轻轻落到陈如风的脸上,察觉他眼中一点黯淡神伤,两只手才停在弦上,不再弹出附骨之疽般的音劲射向陈如风。

“这件事,到底是怎么样的?”玄婉妙冷冷问道,陈如风灰暗地低下头去,咬着嘴唇,显然是不愿多提。

朝虢好言劝道:“如风,既然人家天琴仙要弄清楚,为免她纠缠下去,你就说了吧。”

陈如风重新抬头望着她,心中又涌起一阵哀愁。

玄婉妙见他眉目间布满悲痛,隐有触动,方才汹汹挟来的怒气消了七八分。

“你且对我说个清楚明白吧。”玄婉妙语气平缓了下来。

陈如风心中如拳拳捶击,痛楚似水波扩散,传至全身。

不知用了多大的勇气与毅力,他才能张开嘴巴,将当日情景一一道出,强忍了无数次的泪水,说到李林甫恶处,更是双手握拳,骨节咯咯作响。

玄婉妙听得眉头直皱,陈如风说完后已如虚脱,朝虢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

“为什么你不跟音如说清楚,一切都是她那个作恶多端的爹的所为?”玄婉妙水眉一挑。

“如果让她知道是她的亲爹害死了她的夫君,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承受得了。”陈如风说道。

玄婉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朝虢则连声叹息地看着他,道:“这一切都为难你了。”

陈如风的面色蓦地变得铁青起来,“不过,无论如何我都会去寻李林甫偿了这一笔血债。”

玄婉妙又是哼了一声,道:“你始终是有负于我徒弟,纵使江晟天不是你所害,我也不会原谅你的。”话罢,她已一手翻起长琴,挂在背后,扬长而去,消失在茫茫竹间。

朝虢望着她远去的倩影,拍了拍陈如风的肩头,“天琴仙她从来就是个口硬心软的人,你放心好了,她以后不会再找你麻烦的。”

陈如风倒是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朝虢看着他的脸色,知要他完完整整道出当日之事心中必不好受,又问道:“你真的打算要替晟天报仇?”

“至死方休。”陈如风牙缝中挤出这四个字来,徒令周围阳光穿插的竹木布上几分清寒。

朝虢知多劝无用,自顾仰天叹惋道:“或许当日我没有救他一命,就不会有今日如此多的事端了。”

“师父,”陈如风转过脸来凝重地看着他,“此事由我自己一手包办便可,你切莫插手。”

朝虢有点不服,“虽然我并无教授晟天太多东西,可名义上我是他师父……”

“李林甫势力庞大,朝廷江湖皆有爪牙遍布,我不想再将其他无关的人牵连在内了。”陈如风说出自己心中所冀。

朝虢还想说些什么,但见陈如风脸上倔强难移,只得作罢,唯可叮嘱道:“你自己万事要小心,你这一次的敌人是当朝丞相,要什么需要为师帮忙的尽管开口。”

“不会有要你帮忙的。”陈如风斩钉截铁地说道,已然转过头去,施展轻功身法,御起一道绿风化影迅走了。

朝虢无奈地叉着腰,望着天空之中还没完全消去的绿光,喃喃自语道:“这个孩子……跟我年轻的时候倒有几分相似……”

回到天风帮中,众人皆以收拾心情,开始新一轮的部署。

陈如风以手上对李林甫极具威胁的账簿为武器,一步一步地扳回主动。李林甫也不敢食言,地方官员不再留难天风帮,让天风帮的护卫生意得以恢复,天风帮总算是财源未断,勉强可以维持数百帮众的生计。

然而最让人振奋的是,天风帮护卫生意完全畅行之际后数日,消失已久的韩陵以不白先生的身份归来,有了韩陵主持,陈如风对这一场对敌相府的硬仗又多了一点信心。

韩陵早已知悉近日风波,安慰了陈如风数言后,又拄香向江晟天在天之灵由衷地拜了三下,念想当日他将陈如风和江晟天自宁州救出,今日却已阴阳相隔,心中惆怅感慨,不下于天风帮中其他人。

但当务之急,乃是应付李林甫接下来即将发动的新一轮进攻。大家都心知肚明李林甫绝不是什么心胸广阔之人,天风帮这一块肥肉他更不会轻易放过。

而且,就只有陈如风知道,叶之杭肯定不会在这一场斗智之中对他有一点退让。

不仅是天风帮与相府之间的角力,更是陈如风与叶之杭二人间的比斗。

这一日,韩陵与陈如风一同步上堡垒顶部,自上而下俯视,苍莽的林木接壤着高矮不一的土山,再远一些,便有依稀可辨的城镇。

想当初陈如风与天风三杰在此练功,当日光景已不复再有,陈如风目光扫过,心中又是一阵唏嘘。

韩陵一如既往地戴着面具,临风远眺,觉在此高台上,大有君临天下之气概油然而生。

“韩大哥,晟天已不在了,如今相府之中怕就要由叶之杭亲自出来主持大局了。”陈如风说出自己的见解,在相府里头叶之杭一向就不喜欢多露面,藏匿身份,不知是不是因为白叶堂污名尚在,才如此藏头露尾,算是以一个幕后谋士存在在相府中。

但事已至此,相府之中已无可用之人,叶之杭纵使不愿,也不得不站出来。

韩陵对此并无多大反应,他转移了话题,道:“如风,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天来都去哪里了。”

陈如风一向不太过问韩陵的动向,他一直都是来去无踪,神秘莫测,陈如风知道就算自己问,他也不会轻易道出。

“不知道。”陈如风摇了摇头。

韩陵微微一笑,“我一直在寻找解决你体内魔毒的法子。”

魔毒一直便如潜伏在陈如风体内的毒蛇,随时会发作咬人,却又无从测度,更不知何时会取他的性命。

陈如风苦笑一声,“这魔毒哪有根除之法?当初我学善水流心法柔剑术,对魔毒的抑制作用也并不明显,后魔毒发作之时,非得服下赤魔圣坛的‘延魔丹’方能立竿见影地将毒暂时压制,可我不想再受制于赤魔圣坛,将最后一颗延魔丹也当着他们面前毁了,算是两清。”

韩陵继续道:“根除之法虽是难觅,但也有相近于根除之法的法子。”

陈如风乍然一惊,难以置信地看着韩陵。

“你可还记得我们在天竺之时,用以魔弈魔之法对付哈尔帕,取得奇效?”韩陵说道,陈如风自然不会忘记当日生死一线,在鬼门关徘徊的惊险,点了点头。

“我便从中推测出要有效地抑制你体内的魔毒,也只有从魔家之中去寻找法子。果然,不枉我多费心机,终于在一个精通毒理的魔家前辈所著的典籍之中找到了一种秘功,名唤‘曲蛇转毒术’。”

“曲蛇转毒术?”陈如风一听这秘功便觉得阴险,应该是跟那些损人利己之流的魔功扯上关系。

“便是将自己体内的毒,转嫁到他人的身上。不过需双方同时施用方能成效,即是说如果对方不愿,你也不能强行将毒转移到对方的体内。”韩陵解释道。

陈如风点头道:“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否则这种秘功也太霸道了……但是,有谁会愿意让我将毒转移到他身上呢?而且这种损人之举,也有违道义。”

韩陵略显尴尬,“难处便在这里,我能想出的便是找一个人强逼他跟你转毒。当然这个人必定是大奸大恶之人……”韩陵看到陈如风脸色有变,连忙补充说道。

陈如风摇了摇头,“且不说那个大奸大恶之人会不会肯跟我转毒,这一种强人所难的法子实在跟魔家中的毒辣心狠手段无异。”

“或者找一个行将就木之人,说不定能成?”韩陵始终不肯放弃劝服陈如风。

陈如风依然拒绝,“我宁愿自己受苦,要我将自己的痛苦转嫁到别人身上,我实在做不到。”

“但这是消去你体内魔毒最有效的法子,尤其现在正值是非之秋,若你一旦有什么闪失,天风帮还靠谁撑下去?”韩陵苦苦劝道,但陈如风脸色一直如旧,毫无动心之意。

“我会勤加修习善水流柔剑术,以柔水之力净渡我体内的魔毒,而且一般魔毒是牵连着我的魔家真气而发,只要我不激发出魔家真气,便没有魔毒发作的风险了。”陈如风已不愿再跟韩陵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径自顺着台阶钻进堡垒中。

韩陵双目精光闪动,脸上不见失望,也不见愠怒。

第四十八章:灾劫伊始(上)

霹家庄。

初阳尚未落下第一缕阳光,两个蒙上漆黑的人影鬼鬼祟祟、半跌半拐地沿着围墙往谷外艰难地走着。

夜悄人寂,这两个人颇有顾忌地不住往后方霹家庄望去,似是心虚,脚步连连加快。

树木森然并排,仿佛在注视着这两个行踪怪异的人,更加令他们心中升起一阵寒意。

谷中出口近在眼前,二人一发脚力,终于冲出了谷口,遁入一片林雾之中。

光芒徐徐刺下,像是在黑暗之中破出一条裂缝,照亮了二人的面庞。

霹玄靖和薛尘归气喘吁吁地倚着树,二人相视一眼,会心一笑,大有死里逃生的感觉。他们身上衣服已不复当日光鲜,破烂之处比比皆是,神色更显狼狈仓惶。

“二当家……我们总算逃出来了。”薛尘归黑污满布的脸上露出了许久以来的第一抹笑容,心缓缓地安了下来。

霹玄靖已尽失当日盛气,双脚一阵酥软,挨着树往下滑落,嘴角也显出一丝苍白的笑意,心有余悸地回首望去早已不见轮廓的霹家庄,有一点伤怀,也有一点释然。

“是啊,要我这一辈子都在牢房中度过,我真的情愿死了。霹玄靖感慨说道,薛尘归有点怪异地看了他一眼,眉毛沉了下来。

就像一只被磨灭了气焰的猛兽般,在安逸之中只剩下乖乖求存的希望。

太阳缓缓攀向天际,阳光如黄金洒落遍地。

“不得不说,你是一个很有才能的人。”霹玄靖休憩片刻,望着独自神思的薛尘归笑道。

薛尘归缓缓转过头来,眼神有点古怪,似笑非笑。

“霹家庄的牢房并不算得什么,我对霹家庄庄内环境颇有深究,只是没想到还有火神墓这一秘所存在,我在庄中多年却始终没发现,真是自愧不已。”

霹玄靖心有感触,重重地叹出一口气来,望天道:“或许,晴儿真的是注定要当这个霹家庄庄主的。”

薛尘归的面容一下子更阴沉了。

“二当家,难道你就这样甘心了么?”薛尘归别过脸去。

“不是甘不甘心,而是命不由我。”霹玄靖苦笑道。

薛尘归陷入沉默之中。

霹玄靖将背部移离了树干,有点担心地望了谷口一眼,道:“我们还是赶快离去这里吧,虽然说离庄已有一段距离,他们用不了多久就发现我们逃出去了。”霹玄靖是怕有追兵到来,才如此提议。

霹玄靖正欲起行,薛尘归脚步却没有动弹。

霹玄靖有点疑惑地盯着他,薛尘归缓缓问道:“我们能去哪里?”

这个问题显然是霹玄靖先前未曾有过细想,一时语哑。

“天下何其大,必定有我们容身之所,再不然我们就找个安逸之地隐居,好好度过余生。”霹玄靖沉吟片刻才道。

薛尘归干笑了一声,笑声却令霹玄靖心中生出一阵寒意来。

“隐居?二当家,你年近半百,自然是没问题。但我正值辉盛年华,你就忍心让我和你一起虚度余下来的光阴?”

霹玄靖闻言一怔,薛尘归缓了一下表情,似是想好声加以劝言,接着笑道:“二当家,我有把握以我们现在二人合力,可助你重夺庄主之位……”

还未待他说完,霹玄靖已是罢然地打断了他,道:“今日我已断了争雄之心,况且如今霹家庄也算是一帆风顺,我又何须去刻意扰乱呢?在牢房呆着的这段时间我想通了,只要霹家庄能蒸蒸日上,不论谁是庄主,我也对得起霹家的列祖列宗了。”

“如此一来,你又对不对得起自己当初的雄心壮志?”薛尘归语气渐转急促,以为霹玄靖只是因为当日败给霹心晴才如此心灰意冷,不劝至他回心转意誓不罢休,道:“不怕现在霹心晴在庄中的势力已根深蒂固,我也有办法将他们铲除掉。”

他在牢房中多日,一直都在筹谋着如何助霹玄靖反败为胜,好不容易才盘算出一个绝妙的主意,可却没料到二人逃出来后霹玄靖的心境竟会有这般变化。

他辛辛苦苦,助他逃出霹家庄牢房,为的是东山再起,而不是要忍气吞声,退隐山林!

霹玄靖约莫能猜到他的心意,微微叹道:“尘归,我知道要你这种年纪就去过些隐居的生活着实是为难了你,我也不勉强你,不过你得打消倾覆霹家庄这个念头才行。”

薛尘归眼中蓦地暴出精芒,昂起头,声有冷意道:“如果我说不,那你会怎么样?”

“我会不惜一切,阻止你。”霹玄靖淡淡地说道,对薛尘归这种眼神毫无惧意。

“只有将整个霹家庄推倒重来,二当家你才能重新执掌霹家庄!霹家庄才有希望!”薛尘归固执地说道,似是感到霹玄靖身上凌厉的气势,下意识地倒退一步。

霹玄靖已经一步如疾风探前,一手握住他的颈,将他按到树干上,薛尘归呻吟了一声,两只手抓着霹玄靖精铁一般的手腕,可怜他武功低微,根本不能动摇霹玄靖分毫,只得像一只被提起的野兔般,无力挣扎。

“你要毁了霹家庄,我绝对不会容你的。”霹玄靖目中放出寒光。

薛尘归想咳又咳不出来的模样,脸容惨白,嘴角依然透出笑意,两只手放下来,不再企图扳开霹玄靖扣在自己喉咙上的手。

“没想到当初只求目的不择手段的二当家,今日也会有这般妇人之仁!”薛尘归有气无力地对着霹玄靖说道。

“我也是霹家庄的人,虽然我恋栈权位,但我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霹家庄的事!”霹玄靖瞪着他,“如果你肯打消这个念头,我就放了你。”

话虽是这样说,他的手却没有松半点。

薛尘归盯着他的眼睛,带着几分嘲笑道:“怎么?二当家现在才良心发现么?当初是谁千方百计要谋害大小姐?铲除异己,大义灭亲……”

霹玄靖的手加紧力度,薛尘归痛吟了一声,几欲窒息,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只问你一句,你打不打消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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