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叔叔太凶猛 作者:绚梦儿(潇湘vip2013-10-06正文完结,高干腹黑文)-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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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他已经从大哥秦邵然那里知道,夏天破腹产了双胞胎千金,虽然两个宝宝没有足月,但她们目前的状况都不错,只不过需要在保温箱待上一些日子。
“天天……”秦邵璿蹑手蹑脚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握着夏天冰凉的手,双眼一直盯着她看,直看得他鼻腔发酸,眼眶发热。
然后是不断的吻着她的额头,连连道谢,“谢谢……谢谢老婆……”女儿的出生,是多么的不容易,虽然不足月,但至少目前母女平安。
*
翌日清晨,病房的窗帘微敞,和煦的阳光从采光极好的窗上照射至还在昏睡的夏天的脸上。
她在沉睡中微微蹙了蹙眉,许久,眼皮动了动,因为终于在渐渐将要醒来时察觉到身上伤口处的痛楚,眉宇之间越拢越紧,直到缓缓睁开眼,静静的看着雪白的天花板。
房间里一片宁静,夏天试着动了动略有些僵直的手臂,却骤然发现自己的右手被一只大手紧紧握着,不禁缓缓低下头去,只见有个人趴在床边睡的正沉。
秦邵璿?
真的是他吗?
不是做梦吧?
夏天咬了咬唇,有痛得感觉,说明不是做梦!他真的平安无事?!想了想,才缓缓将手从与她十指相扣的大手中抽了出来,本来是用着很小心的力度免得吵醒他,却哪知她刚一抽出手,秦邵璿就像是被惊醒了一样,猛地抬起头来看向她。
“你醒啦?”秦邵璿有些朦胧的眼神盯着夏天略有些错愕的眼睛看了看,须臾扬唇一笑,缓缓站起身,然后一手伸到她的额头上摸了摸,“唔,不烫了。”之前,她有些发烧,他在医生的指导下,给她进行了物理降温。
说着,他转身将床头柜上的温度计拿了起来,转而弯下身将温度计放到她的腋下,“来,我看看你究竟还发不发烧?”
夏天看着他,久久没有开口发出任何声音,只是一个劲流泪。
“天天,谢谢你,谢谢你给我生了两个女儿。”他宠溺的用手擦拭她的眼泪,疼宠至心底,“天天别哭,你现在在坐月子,流眼泪会落下一些病根的,所以,为了自己,为了我,为了孩子,别哭……对了,我刚刚去看过我们的女儿,她们好小好小,好脆弱,看得我心里好痛……”
见夏天一味的盯着他,生怕一眨眼,他就消失不见的模样,秦邵璿抬起手放在嘴边假意咳了咳,清了清嗓子,须臾笑道,“之前吓到了?”
夏天缓了一分多钟才终于开口,“你说呢?”飞机爆炸的那一刻,她绝望到几乎灵魂尽失……
秦邵璿慢慢眯起眼睛,嘴边继而升起一丝笑,“我舍不得我的老婆成为寡妇,我也不要让我的孩子叫别人爸爸,所以,我必须活着!”
“邵璿,你知不知道,那一刻,我想要随你而去……”
“天天?”秦邵璿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即使不是“我爱你”之类的甜言蜜语,却比“我爱你”要甜腻百倍,千倍……
他目光迥然的看着她,牢牢的,看着她。
夏天的声音戛然而止后,双眼也怔怔的看着他的眼睛。
她发誓她这辈子极少极少见秦邵璿哭过,可是她在他眼中看见有什么东西在闪烁,晶莹剔透,那其中倒映出的却是她因为破腹产而苍白的脸,还有一双同样瞬间红的像兔子一样的眼睛。
他双手撑在她身子的两侧,就这样看了她许久,直到夏天忽然抬起一只手,缓缓搂住他的脖子,“秦邵璿,如果你不在了,我会好好活着,我有责任,也有我们的孩子要去照顾……可就算我好好活着,恐怕也只是一具躯壳……”
“唔……”夏天余下来的话被秦邵璿尽数堵在了唇齿之间。
一个缠绵之极的吻持续了很久,久到两人分开时都有些微喘。
秦邵璿仍未放开她,温暖的唇在她耳边轻吻,“对不起,让你和孩子都受苦了!”
夏天同样抱着他的脖子不松开,两人就这样脸贴着脸抱着,谁也没有先放开。
直到秦晋阳走进来,一脸无奈的扯了扯领带,瞥了一眼快要打完的点滴,伸手将针管的开关关掉,笑叹着转眸瞥了一眼那两个依然紧抱在一起的人,“我说你们两个要抱到什么时候?药水就要打完了!”
这时夏天像是才终于想起,猛地一顿,松开右手臂,转了转头,见秦晋阳已经关了针管上的开关,正双臂抱胸一副看热闹的表情,顿时红了红脸,抬手轻轻推开秦邵璿,“喂,快放开,都让晋阳看笑话了。”
“他喜欢笑便笑,看不惯就自己找一个。”秦邵璿语出惊人,依然抱着夏天不放,摆明了要把秦晋阳当空气。
夏天一滞,募地转头满眼笑意的看向瞬间脸色微黑的秦晋阳,“哦,晋阳,这次谢谢你!”
有那么一瞬间,夏天仿佛在他嘴边看见匆匆掠过的苦笑,还未来得及看的太清楚,秦晋阳已恢复正常的面色,勾了勾唇道,“都是一家人,说谢的话就见外了。”
通过昨晚,秦邵璿感觉晋阳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再是尖酸刻薄,不再是在看他们的时候,眼底带着幽怨,就连说话,也变得有人情味了。
如此想着,秦邵璿已然轻轻放开她,却在她额头轻轻印下一吻,然后目光温暖的看着她,“你听出来他承认你是他的婶婶了吗?”
“呃……”夏天眨了眨眼,忽然眯眯一笑,悄声说,“你都不知道,昨晚的他让人很感动!”
秦邵璿笑笑,没说什么,又看向站在病房里的秦晋阳,见他神色平静,不再看着他们,眼中也再无苦涩的味道,仅剩一片宁静。
作为叔侄,秦邵璿知道他在想什么。
终究,秦晋阳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并将房门关上。
“一夜之间,晋阳长大了!”秦邵璿自言自语说了一句。
夏天一顿,不解的转头看向他,却瞬间赢来他俯身的再一记热吻,她不动,乖乖的任由秦邵璿紧抱住她,温暖的唇在她嘴边辗转亲吻,舌尖翘开她的牙齿向里探索。
忽然觉得头被他抱的越来越紧,连忙轻轻推拒他的胸膛,软着声音道,“怎么又来了,该按呼叫器,换药水了……”
秦邵璿一顿,转头看向被关了的点滴,不由叹笑,复又轻轻抱住她,“还有两个月,到时再找你索债。”
“……什、什么债啊?”夏天脸上已是腾红一片。
“你说呢?”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笑。
“……”夏天的脸越来越红,直到秦邵璿俯首,温柔的在她唇边轻轻一吻,只是吻了一下,却没再继续下去。
*
“失忆症?”
秦邵璿再一次来到丰泽年的病房,不敢置信的骤然俯身,观察丰泽年淡漠疏离,仿佛一切都事不关己又空洞一片的表情,神色僵了僵,“怎么会这样?”
“丰先生的脑部受到了损伤!”医生抬眸,淡淡看向正打量着他的秦邵璿,“他可能还受到过什么刺激,我是说精神上的,精神上的刺激!”医生重复了一遍,看了看丰泽年缠着绷带的额头,然后仔细看着他空洞呆滞目空一切的表情。
秦邵璿蹙眉,对于医生所说的精神刺激,他心知肚明,因为在直升飞机爆炸的前一秒钟,徐衡朝他的太阳穴毫不犹豫扣动扳机,那一瞬间,丰泽年满眼猩红,似乎像疯了一般,咆哮着扑向徐衡。
丰泽年害怕秦邵璿就那样没了,就像夏天的害怕一样!
而这些,秦邵璿却不能告诉医生,因为丰泽年爱上他,没有错,错得只是老天爷和丰泽年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医生看了一眼脸色并不怎么好看的秦邵璿,又看了一眼似乎对他们在讨论什么话也完全听不见的丰泽年,抬手挑起他的下巴观察他的眼神,想了想,忽然道,“丰先生,能不能听见我说话?”
丰泽年缓缓抬起眼,淡淡看着他,表情默然,似是看着一个陌生人,缓缓歪下头,对着他嘿嘿一笑,“邵璿。”
医生一呆,秦邵璿却是心口一颤,猛地抬手将丰泽年的头转了过来,“泽年,我在这里。”
丰泽年一脸古怪的看着他,呆呆道,“邵璿……?”
就在秦邵璿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他忽然抗拒的推开他,转而在床上朝他跪了下去,猛地用力将头磕在床上,“求你,不要杀邵璿……”
医生嘴角抽搐,秦邵璿却是整个黑了脸,募地一把将他拽了起来,“泽年,我是邵璿……”
“不要开枪……”他忽然像是极度惊恐的尖叫了一声,转头拼命的要从秦邵璿手里挣扎开,伸出头伸向医生尖叫着,“救邵璿,救邵璿,他不能死……”
“丰泽年……”秦邵璿按住他,“我是邵璿,我没有死,我在这里!”
“开枪了……碰……飞机,飞机爆炸了……邵璿死了……邵璿死了……”丰泽年拼命的伸出手要去碰医生,“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医生向后退了一步,但见他红着眼睛要抓到自己,心下有些不忍,眼见秦邵璿牢牢抱住他,眸中渐渐透出一片血丝,医生不禁道,“丰先生不仅脑部受伤,他的精神受到重度刺激,我马上去找个专业的心理医生过来。”
说着,医生急忙转身走出病房去打电话。
“救邵璿……”眼见医生走了,丰泽年绝望了一样的尖叫,“不要走!救邵璿……救邵璿……”
“泽年,我在这里,你的兄弟邵璿在这里,在你身边!”秦邵璿心疼的紧紧抱住他,俯首安慰似的在他背上轻拍,“我在这里,我没有死,没有死……你的邵璿没有死……”他的鼻头酸楚得厉害,仿佛是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溃不成军。
丰泽年渐渐安静下来,在他怀里用力的喘息,直到秦邵璿轻轻放开他,低头关心的看向他时,丰泽年忽然抬起脸看他,双眼圆睁的看了他好半天,募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歇斯底里的尖叫出声,“啊……”
一股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力气,骤然一把推开秦邵璿,转而跑下床,“我要去救邵璿,去救邵璿……”
秦邵璿在他跳下床的那一刻一把将他拦腰抱起,“泽年,我是邵璿,看清楚。”见他满脸疑问的盯着自己看,秦邵璿轻声劝哄。
丰泽年却是闭上眼,从他怀里小心的避开来,往床角缩去,不言不语的缩在床角,将头埋自己的膝盖里像一只鸵鸟一样躲避着所有的一切。
*
一个小时后,医生带着T市最权威的心理学专家赶到医院,刚一进病房,就只见丰泽年对着秦邵璿的手狠狠咬了下去,似乎不仅仅咬了一口,他手背上已经是鲜血淋漓,丰泽年却还像是完全不清醒一样在他伸过的另一只手上边狠狠咬,而秦邵璿却任由他咬着,完全不挣扎。
“老天!”医生上前将他们分开,丰泽年顷刻转身缩回到床边,嘴边还粘着秦邵璿的血,双眼通红,看起来完全不容人靠近。
“你疯了?任他这样咬着都不放手?”医生看着秦邵璿手背上深可见骨的齿印,低咒一声,连忙叫走进来的护士去取纱布,那护士有些发愣,本来是要进来观察病人状况的,结果被医生这一吼,又看了一眼秦局长手背上的血,连忙应了一声,转身跑了出去。
秦晋阳走进来,看见秦邵璿双手被咬成这样,不解地问道,“丰叔叔他怎么了?”丰泽年是秦邵璿的兄弟,理所当然,秦晋阳应该叫丰泽年叔叔。
“晋阳。”秦邵璿双眼布满血丝,丰泽年现在这样,折磨的并不是他自己,而是秦邵璿,“你丰叔叔病了,天籁就麻烦你多费心。”
“叔叔,放心,我会尽力的!”秦晋阳点了点头。
与医生一起过来的那几位心理专家已经开始围在丰泽年身边诊治,护士拿着纱布和药走进来,正要给秦邵璿包扎,秦晋阳却拿过东西,“我来。”
那位护士不知道秦晋阳是谁,不禁眨了眨眼,满眼孤疑的看着他。
秦晋阳瞥她一眼,“我是他侄子,这伤,我来帮他弄!”
那护士才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秦晋阳拉着叔叔坐到沙发边,给他手上消毒涂药覆纱布,一边包纱布一边叹道,“看得出来,丰叔叔现在精神失常,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会做出伤害人的事情,你怎么还偏偏宁可被他咬着也不放手,这骨头都快看得见了。”
秦邵璿的目光转回到床上被那些心理专家围住,更是一脸惊恐的丰泽年,募地挥开秦晋阳,顾不得手上未被包扎完的伤口,上前安抚丰泽年。
丰泽年缩在他的庇护下,仿佛完全不记得他手上的伤是自己咬出来的,也不记得刚刚自己是怎么拼命打他快要把他打出内伤,怎么咬他锤他的场景,仅仅记得现在保护他的人是他,就连忙像是抓到一棵浮木一样,紧紧揪着他的衬衫不敢放手。
那几位专家观察着丰泽年在秦邵璿保护下的模样,对视了几眼,点了点头。
须臾,其中一人开口,“这里的医生已经把丰先生的状况和我们说过了,虽然丰先生性格强硬不是这种遇事就崩溃失常的人,但综合起来看,他肯定有很重的心思压在心里,见到秦先生被犯罪分子用枪指着,又经历了飞机爆炸的那一恐怖事件,心理和精神上受到重度刺激,而他大脑受伤也导致大脑神经系统受创,影响到精神,以我们检查的结果来看,丰先生是由于多年堆积的心理障碍因素而持续神经衰弱,但因为丰先生会自己调和自己的心情而多年未发作,但这次让他一直压制的心里压力与恐慌全部崩溃,身心因素结合在一起,恐怕丰先生不仅得了失忆症,还伴随着精神病,至于其他的一切,还需要我们进一步诊断。”
“精神病?”秦邵璿瞬间脸色灰白,刚将丰泽年松开,就陡然摇晃了一下,秦晋阳眼急手快的上前扶住他。
“患者在受精神刺激后突然出现以尽情发泄为特征的临床症状。嚎啕痛哭,又吵又闹,以极其夸张的姿态向人诉说所受的委屈和不快,甚至捶胸蹬足,以头撞墙,或在地上打滚,但意识障碍不明显。发作持续时间的长短与周围环境有关。情感爆发是最常见的精神障碍,就像……”那位专家看了看秦邵璿手上的纱布,“丰先生刚刚那样不受控制咬人,所以,在他发病期间,我们需要带他去隔离治疗,秦局长,为了避免你靠近他而受伤,就让我们将他先带走吧。”
“叔叔,你怎么样?”秦晋阳略有些担心的问秦邵璿。
后者摆了摆手,示意没事,眸光淡扫向那位专家,“隔离治疗?去什么地方隔离?”
“当然是专门医治这种病的医院,不过秦局长请放心,我们几个会轮流专门对丰先生治病,会派专人照顾他。”
秦邵璿面无表情的看了看他们,忽地冷笑,“隔离治疗?说难听了就是精神病院,你们是要将他带去精神病院,与那些精神病患者一起隔离,与外界隔离,让他们在一起自生自灭,这就是你们所谓的隔离?”
那几位心理专家皆为一怔,不禁有些尴尬,“为免丰先生不受控制伤人,现在只有那种地方最适合他,不是放任他们自生自灭,你放心,我们会专门给他安排……”
“专门为他安排一个自己的房间,在那里每天除了面对冰冷的墙壁之外就是医生,什么人也见不到,你们确定这样就是最好的治疗方式么?”
“这已经是现代医学针对精神病的治疗手段之一,我们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