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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盛世无双-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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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麟岂是池中物

  一点灯黄如豆。
  慕容晓就这样怔怔的坐在桌前,看着一只接一只的小虫争相扑入灯罩,一只接一只的化作青烟。
  人是不是也如飞蛾一般,明知不可为,明知前方等待的是万丈悬崖,也会这样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有一道清风拂过,烛光微微闪了闪。
  慕容晓抬首看着身边突然多出来的身影,唇齿之间如梦一般吐出两个字,“王瑀。”
  王瑀面色肃穆,眼睛近似贪婪的看着他,猛的一把把他揽紧怀里。
  慕容晓只觉得她的手劲奇大,已能听到骨骼隐隐作响。他却丝毫没有顾忌,伸开双手同样回抱着她,模模糊糊的想如果就这样一起融进血肉,那该多好。
  在近乎窒息的拥抱中,在他青丝脖颈之间,她近乎叹息的低喃,“晓晓,晓晓……”
  只有在他跟前,才能暂时放下一身的防备,毫无顾忌的宣泄自己的悲伤。王宸走了,她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悲伤难过,这个女子,用自己的一生铸就了历史上的一个传奇。对于自己来说,她既是良师,也是益友。
  慕容晓感到自己的肩头已濡湿一片,知晓她是为了王宸的死难过,双手下意识的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自己的眼泪也簌簌而下。
  一道掌风劈过,烛火摇了几下,归于寂灭。
  两个人就这样在黑暗中,静静的宣泄哀伤。
  慕容晓微仰着脖颈,檀唇半张,毫不抗拒的迎接着王瑀火热的吻。整个人被王瑀半抱在身上,还未走到床榻,身上的衣服已被扯掉大半。
  王瑀将他修长的大腿盘在自己的腰间,扯掉他束发的金环,满头青丝自肩头逶迤而下,粗暴的一扯他的发梢,慕容晓低呼一声,长长的脖颈便毫无遮掩的暴露在她的眼前。
  王瑀的唇一路啮咬而下,凸起的喉结,精致的锁骨,那颗浑圆小巧的红豆更是被她含在嘴里,肆意吸吮。
  慕容晓咬住一截发梢,苦苦忍着体内一波一波的酥麻。颤巍巍的伸出手,将半褪到肩头摇摇欲坠的衣袍整个拉下,玉一般的身子便整个暴露在王瑀面前。
  王瑀的呼吸一顿,随即吻就如暴雨一般倾泻下来。哀叹与惋惜全都化成了熊熊的□,只想好好蹂躏眼前这个宛若林间朝露一般美好的男子,看他在自己身下酡红双颊,迷离双眼,看他婉转娇吟,哭泣求饶。
  长臂一挥,最近的书桌上东西噼噼啪啪落了一地,把慕容晓往上一放,自己就侵身压了过去。
  赤/裸的肌肤一接触到冰冷的桌面,立刻就泛起了细小的战栗。慕容晓强撑起神,紧紧贴向那温热的肌肤,本能的寻求温暖。
  双臂被毫不留情的拉开,王瑀已极快的速度甩下身上碍事的衣衫。挤进慕容晓试图并起的双腿间,在他稚嫩的欲/望间轻轻厮磨,凤眸微微眯起,气息不稳,暗哑着嗓子说:“晓晓,叫我的名字。”
  慕容晓的意识已被下身上厮磨的一点全部夺走,直到王瑀不耐的重复一遍,他才呻吟着由唇间逸出一声,“王……瑀……”
  王瑀撩拨的动作似乎停了停,炙热的唇带着掠夺的气息狠狠的侵向他的耳畔,叼住他小巧的耳垂,细细的牙齿轻轻的撕咬,“莫言……叫我……莫言。”
  “嗯……”慕容晓的鼻音妩媚的打着弯儿,全身的血液都奔了这上下两点,半张着嘴使劲喘了两口气,直到王瑀上下牙齿狠狠一合,他痛得一激灵,委委屈屈的张着水眸,意识还没有回过来。
  王瑀又伸着舌头一点一点舔那细细的牙痕,轻轻的哼着,“莫言。”
  慕容晓又痛又痒,半晌才明白了她的意思,“嘤咛”一声,将双腿缠上王瑀劲瘦的腰肢,微嘟起红唇,近似呢喃的唤了一声,“莫言……”
  王瑀眸中氤氲一片,似漫天乌云压顶,又似海上波涛千重。将慕容晓的腰肢狠狠向前一压,听到一声声柔媚入骨的低哼,再无迟疑,身下大动。
  一人满腔悲愤,一人曲意奉承,这一番云雨,只听得紫檀木书桌咯吱作响,只听得月儿偷偷躲进云彩里面,只听得帐外把风的小女子们春心荡漾,只把京城望眼欲穿。
  事毕。
  王瑀摸着慕容晓光滑的脊背,语气中有淡淡的责备,“怎么清瘦了许多?”
  慕容晓不语,只窝在她的胸前,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她胸口画着圈圈。
  王瑀捉住他纤瘦的指尖,放在唇边吻了吻,“明天跟梅神医一起回去吧。”接下来的三天,她必须拿下一柱天,借此来稳定军心,接下来的日子如履薄冰,步步惊心,她不能留他在此。
  慕容晓翻了个身,将背背对着她。
  王瑀轻轻一笑,从他翘臀上拍了一把,“不想阿蛮吗?”
  慕容晓的身体僵了僵,闷闷说道:“王瑀,你喜不喜 欢'炫。书。网'小孩儿?”
  王瑀一缕一缕顺着他的青丝,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阿蛮吗?不喜 欢'炫。书。网'。”
  小鬼,整天只会黏人,看她的眼神就像防贼一样。
  慕容晓沉默了一会,半晌又迟疑着问,“自己的,也不喜 欢'炫。书。网'吗?”
  王瑀倒是一怔,不由自主的就回忆起微微小时候,挥舞着胖胖的小拳头,奶声奶气的唤,“姐姐,姐姐。”眸色一沉,手下就有几分重,“不喜 欢'炫。书。网'。”
  慕容晓听出她声音中的些许不耐,手下意识的抚住小腹,一滴清泪静静从眼角滑下。
  两个人各有心事,一时默然。
  帐外,有风刮过的呼呼声,还掺杂着隐约的蛙鸣。
  王瑀侧耳听了听,眉宇微不可觉的一皱,把慕容晓抱转过来,亲亲他的眉眼,“别多想,看在他是你徒弟的份儿上,我不会跟他计较的。好好睡一觉,明晨我派人送你回去。”
  慕容晓怔怔的看着她起床穿衣,眼神里有化不去的哀伤绝望。强撑起身,披了一件外袍就赤脚下了床。
  王瑀连忙把他抱起,“入秋了,小心着凉。”
  慕容晓垂着眼眸,慢慢的帮她系好腰带,又使劲抱她一抱。
  王瑀轻轻一笑,眼神璀璨柔和,重又把他抱回床上,帮他掖好被角,温柔的拍拍他,“睡吧,最迟七天,我就去太冲接你。”
  慕容晓屏息埋在被里,静静的听着。
  屋外有轻轻的交谈声,然后就是微不可及的脚步声。
  那一缕足音终是渐去渐远,杳无踪迹。他把头埋在被子里,忍不住全身颤抖。
  宸姨,宸姨,如果你英魂未远,你会不会笑晓晓?会不会,会不会……
  清晨,士兵操练的口号震天动地,一队人马悄悄的从后山离开了军营。
  在经过关卡隘口时,有一骑从他们车旁经过,随风传来一股浓郁的花香,还有清脆的银铃之声。
  “月奴公子早。”
  “嗯,”慵懒的声音随口应了应。“什么人这么早离营?”
  “梅神医师徒。”
  声音静了静,随后他们的车队就停了下来。
  梅珈冷着脸,慕容晓漠然靠在车厢一角,师徒二人对这突来的小插曲俱都欠缺热情。
  车外传来了月奴略低略冷的声音,“侄儿月奴向梅姨问安。”
  梅珈冷哼一声,“免,我可没有半路捡来的便宜侄儿。”
  月奴“扑哧”一笑,声音变得糯软起来,“梅姨不待见我,月奴知道。只是晓晓也不想下来见见月奴吗?怎么说咱们将来也是一家人嘛,说不定……你还得叫我一声—哥哥。”
  梅珈的脸已经发青了,狠狠瞪了低眉敛目的慕容晓一眼。人家都骑到你脖子上拉屎了,你还在那儿修什么心?
  怎么就养出了个这么别扭的性子!
  慕容晓抬眼看了看梅珈,伸手撩开了车上的窗帘。
  月奴笑意盈盈的望着他,长发依旧未梳,一直垂向臀部,在旭日照耀下,瑰丽的闪着五彩的色泽,华丽的就像蜀中暗缎。
  自木离华把他带回月湖修养,二人已近两月未见。饲完虫之后的苍白虚弱已离他远去,此时的月奴依旧那么媚,那么美,眉眼之间依约还有几分野性。
  斜长的凤眸似经意又似不经意的斜睨了他一眼,红唇微微勾起,“晓晓,一别数日,你可是憔悴了不少。”
  慕容晓微微一笑,宁静的眸子淡然无波,“心中有所挂之人、所念之事,免不了憔悴。月奴无恙……晓晓心中十分高兴。”
  月奴拿着缠金绞银的乌金鞭柄轻轻敲打着手心,神情似笑非笑,“晓晓所念之人、所挂之事俱都在此,为何匆匆离去?”
  慕容晓深深望他了一眼,唇边的微笑有几分寂寥,“晓晓无用,保存好自己已是不易,怎能留在此地拖累他人?”
  车帘猛的被人从后拉上,车厢里传来了梅珈不温不火的声音,“乖徒儿,王瑀臭丫头只给了我七天时间让我准备嫁妆,你再不走,倒时别嫌师父给你丢人。”
  车夫漂亮的甩了一个鞭花,“驾!”四驾马车开始缓缓移动。随行的飞骑小队长向他颔首示意后,也提缰飞驰而去。
  月奴就这样坐在马上,看着逶迤的车队在蜿蜒的山路上渐行渐远,眸中神色晦涩难明,指尖掐着的一朵凤仙花片刻嫣然盛放,旋又悄然枯萎。
  一柱天数里之外,早被砍出了方圆数十里的大块空地,天朝十万大军就在此安营扎寨。
  军中高级将领刚刚会晤完毕,三三两两聚在一起。
  奉天都尉颜陵喻一脸不豫之色,压低着声音对颜卿之说:“娘,您怎么能让王瑀那个黄毛丫头暂掌帅印呢?”
  颜卿之瞪她一眼,“你懂什么?王瑀亲手所书的军令状就在我的手上。三日之内,她肯定破不了一柱天,到时候……王家,哼!”
  颜陵喻恍然大悟,“还是娘高明,我马上就下去招呼一声。”
  “回来。”颜卿之低叱一声,“上次军队调转不灵的事,徐修阳就像疯狗一样到处伸着鼻子乱嗅。这次我们什么都不做,嘱咐她们全力配合,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怎么折腾还能翻出我的五指山。”
  “是,娘。”
  议事厅内。
  徐修阳焦虑的看着王瑀,“三日破敌,真有把握?”立军令状,是险之又险的法子。如事不成,她必须为王瑀安排后路。
  王瑀摸着白玉老虎的镇纸,上面似乎还存着王宸略带清冷的气息,“我有法子,只不过,太残忍了些。”
  徐修阳浓眉一挑,这丫头可不是心慈手软之辈,“你准备怎么办?”
  “挑三千壮丁,绕着军营再伐出五里空地,准备桐油,我要—放火烧山。”
  太横山,绵延数百里,苍莽林海,火势一起,飞鸟绝迹,猿猴愁啼。一柱天上,除西林残兵外,更有乌卓、布衣两族之人。
  姨娘,瑀儿就用这滔天火势,千万生灵为你照亮阴冥之路,黄泉路上,必不会让你孤单一人。
  三千壮丁,日夜伐山,终于在第二天深夜开出王瑀指定的空地。王瑀看了看天空,朗月清风,枝头凋零的落叶打着旋飘向西方。
  “传我帅令,三军整合,围山。”
  砍倒的大树都堆在一柱天山底,一桶桶的桐油浇上去,数千的兵士手持火把,只等一声令下。
  王瑀端坐在照夜狮子白上,肃然看着这巍巍山峰。一柱天,山高三百丈,一柱凌天。三面连山,一面万丈悬崖。
  这一夜,能存多少生灵?
  “神武将军!”
  “属下在。”
  “领精兵一万,守正山大路,有人逃出,杀无赦!”
  “得令。”
  “留良侯!”
  “属下在。”
  “领精兵五千,守东南小路,有人逃出,擒勿纵!”
  “得令!”
  “姬漾、顾轻容、夷族月奴,你三人与我同守东北方向。”
  “得令。”
  三拨人马,进退有序,随着各自主帅奔赴自己主场。
  东南天际,破军星正亮,边缘之中似有血色光芒。

  一遇风云便化龙

  “砰!”湛蓝的烟花拖着长长的焰尾一个接一个的在空中绽放。
  夙夜凝视着空中各队传来的信号,在心中默默的数着数,数到十时,干脆利落的一挥手,“点火!”
  “轰——”,无数支火把整齐划一的投入树堆,借着油势,立刻腾起数米高的火焰,张牙舞爪的,疯狂的扭曲着赤色的身躯,迅速吞噬着周围的古木。
  炙热的气浪逼得众人后退几步,看着大火借着东风渐渐向山上蔓延,众人的心思百转,一时表情各异。
  姬漾偷偷一扯顾轻容的袖子,“容容,你觉不觉得—小四和以前大不一样?”现在看着王瑀,她没来由的就会起畏 惧“炫”“书”“网”之心。跟以前那个轻袍缓带,意气风流的花花女子,怎么看都对不上号。
  顾轻容把袖子拽出来,冷冷瞪她了一眼,“难道总和你似的,总脱不出吃、喝、玩、乐这四个字,才算正常?”不管性子怎么变,只要她还是辅国公府的四小姐,只要王家军中第一的位置不会变,其余的都没有关系。世家贵阀之间首重的本就是利益牵扯,性情相投都在其次。
  姬漾低声嘟哝了几句,看了看面色凝肃,端坐马上的王瑀,也把面色一整,板着一张脸看着滔天火势。
  火势越烧越大,三处的火点渐渐连成一片,空气中都是燃烧后焦糊的碳味,汹涌的火焰蒸腾了空气中的水分,士兵们都半张着嘴巴,“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盔甲里的内衣被汗液湿浸,又被高温烘干。
  王瑀就站在队伍的最前面,眼晴眨也不眨的看着眼前真正意义上的火山。晶莹的汗珠顺着她挺秀的鼻梁一滴滴滚下,额前的发梢已被高温烤的微微蜷曲,她的目光却锋利的就像刚出鞘的秋露,泓泓秋水,湛湛夺目。
  第一个嗅到危险的一柱天真正的主人。
  “嗥——”凄厉的狼嚎,上百只大小光点从火海中跃出,在地上翻滚嚎叫,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烧焦了的皮毛味。为首的狼王站起来时,正对上王瑀的眼睛。它浑身的毛都已经焦黑,一双狼眼却绿幽幽的,冒着令人悚骨的寒光。
  王瑀止住了照夜狮子白的骚动,垂眸看着半蹲在地上的狼王,淡淡笑了笑,“一头畜生,竟然也通兵法。”知道置于死地而后生,倒是比人强了不少。
  看了夏雨一眼,“让开一条通路。”
  狼王带着它的残兵败将慢慢的从通道穿过,这纵横山野,午夜啸月的生灵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畏 惧“炫”“书”“网”,在天威面前,敛起了不屈的战魂,静悄悄的从人群遁走。
  火海中不时会冲出各种野兽,却没有再像狼群一样成群结队的,多半是被浓烟呛昏了,跑到空地就倒毙了。
  地二看着空地上越来越多野兽尸体,啧啧咂着嘴巴,“金钱豹、野人熊、独角犀牛……美味呀,午餐有着落啦。”
  王瑀静静的看着火势,野兽时有出现,人却一个没有,山上应该有秘密的容身之所,或者……
  “冷月。”
  “属下在。”
  “带上你的暗卫,三三成队,十米一防,勘探岩石草丛。”
  冷月一凛,“元帅,你怀疑……有暗道?”
  王瑀的半边脸映在火光中,光与暗,冷与热,在她脸上和谐的交织在一起,“乌卓在一柱天经营数百年,有什么都不稀奇。传讯给留良侯,让她小心戒备。”
  “是。”
  一柱天果然有密道。
  密道的出口就在大道的偏东方。
  木达尔等人秘密下来的时候,已是大火焚烧的第二夜。整个一柱天已变成了巨大的火球,漫山遍野全是跳跃的火焰。
  颜卿之率领的一万精兵原属朔方军,是颜氏一族的嫡系。这些人平日就与神威军多有摩擦,王宸死后,越发肆无忌惮。不过,此次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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