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纨绔我怕谁-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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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如此，不仅有在南译的，还有居住在其他各国的人。墨痕还是新的，看来是付华明才默写出不久。
付芝兰心中感动：“娘！”
付华明头也不抬地继续看自己的公文：“你记熟了就烧掉。”
付芝兰开始用心地默记起来，有时付华明抬起头见到她那副认真的样子，脸上露出欣慰的神情，很快她又低头继续去忙自己的。
“你要去南译？”
“殿下也知道了？”付芝兰微笑道。
“你可以不去。”李霖皱眉。
付芝兰顿了顿，说道：“臣想去。”
李霖有些挫败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你本来就身体不大好，才病了一场，何必去那种地方？就算是因为拢烟……”李霖及时地收住嘴。
“殿下真是有本事，臣佩服！”付芝兰面无表情地道。
“你别以为本宫又在相府安插了人，”李霖脸上微红：“你是因为拢烟的请求才要去南译，这事早就传开了，大家都说你得了新人忘旧人，为了讨新人欢心宁愿抛夫弃女……”
“抛夫弃女？”付芝兰忍不住笑了：“看来我是越来越狼心狗肺了，再传下去简直不能做人了。”
李霖神情缓和下来：“芝兰，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想去南译，可这事还是太过凶险了，你让人护送拢烟去就是了，何必亲自去呢？”
“多谢殿下关心，”付芝兰行礼道：“既然拢烟是臣的心头好，臣怎么可能舍得让他一人去南译呢？”
“你……”李霖很有几分无奈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他实在摸不清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权利富贵，他可以给她，但她似乎并不放在眼里。她到底在乎什么？
“卫迎寒应该知道了吧？难道他同意你去？”李霖问。
“二哥哥，还有疏翠说，等我回来。”付芝兰笑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这张脸的确不太让人觉得愉悦，可李霖却开始希望有一天这张脸的主人会因为他而展露出这样的笑容——幸福的、安心的笑容。
“芝兰，”付芝兰要离开时李霖叫住她，他咬了咬唇，神情有几分不自然：“我，我等你回来。”
付芝兰愣了愣，随后笑道：“谢谢殿下。”
付芝兰将军队分作三拨，一拨前往南译与东翰交界处，寻找容易打埋伏的地方呆着，以备必要时救援；一拨作她的护卫队随使团前往南译；再一拨则已各种身份为掩护提前进入南译，在南译安顿下来，同时去寻找东翰安插在南译的钉子，收集有用的信息。付芝兰又考虑到后续的情报工作，去她的贝克街小分队走了一遭，问有没有人愿意出远门的，那群孩子个个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对付芝兰的提议很是感兴趣，姚高更是第一个叫起来要去，付芝兰挑了姚高还有另外几个年龄较大的孩子，让他们在使团做些粗活，也能出去见识一番。
“姚高，你妹妹想要去考学，你有什么打算啊？”付芝兰问兴奋不已的姚高。
姚高长高了一些，也长壮了一些，她道：“小姐，我脑瓜子可没妹妹好使，我跟着小姐就行了。”
“跟着我？”
“是啊，跟着小姐有衣穿有饭吃还有屋住，有什么不好的？”
付芝兰将这些孩子进行了排班，每个孩子安排去街上不同地面行乞半天来收集一些信息，剩下的半天就请了夫子来教她们读书，不喜欢读书的就让她们学些别的本事，也好长大了有一技之长能养活自己。这些孩子的要求并不高，付芝兰的赌坊和店子的收益养着这些孩子绰绰有余，而孩子们带来的一些有用信息也让付芝兰赚了不少，付芝兰通常也会把奖励发下去，像姚高这样很是机灵的孩子还存了一笔小钱。
“可能会有危险啊！”
“危险？”姚高眨了眨眼：“怎么危险？”
“会掉脑袋的危险。”
姚高愣了愣，挺了挺胸脯很快地答道：“我不怕。”
付芝兰拍了拍她的肩膀：“还是个小鬼，哪里知道掉脑袋的可怕。小心照顾自己，你要是出事了姚尚会很伤心的。”有时付芝兰也会反省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她是给了这群孩子稳定的生活，但也是利用了她们，甚至想用她们去做更危险的事情，每每想到这些，付芝兰就会觉得自己很可怕。以前的她为了追求男人要去获得那些男人的信息时她也是用尽各番手段，但这样去利用孩子却是没有的。
“小姐，姚高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有一天姚高后悔了，姚高会告诉付小姐的。”姚高坚定地道。
“好，后悔了要记得告诉我。”付芝兰柔声道。
＇：。。＇嗯，付芝兰要走出国门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旅程
“齐侍郎好，这次不知是什么事又需麻烦齐侍郎特地过府一趟？”付芝兰笑嘻嘻地对礼部侍郎齐恒道。
齐恒勉强地笑了笑：“齐某特地来通知付将军，明日我们便要起程了，付将军可都收拾妥当？”按理用不着齐恒这样一位堂堂正四品官员过来跑腿问话，可她实在是无奈之举。
丞相付华明知道是齐恒出使南译后，欣慰地道：“若是齐大人，付某也就放心了。”
齐恒苦笑不已，心想我如何能放心得下？付芝兰这病弱身体出了名的，才大病了一场，若是在南译一不小心发生意外有了个三长两短，她只怕是没脸回来了，不说是无颜面对付华明，便是大殿下李霖，还有饱经战事的卫迎寒，她又该如何应付？况且付芝兰可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人，出使他国是何等慎重的大事，她却要带上名噪一时的风月楼头牌一道前往！若是让南译人知晓了拢烟的真是身份，岂不是有辱东翰国体？
所以齐恒无论如何也放心不下来，自打皇上李铎下令人那个付芝兰加入出使的队伍，原本对出使南译就战战兢兢的齐恒几乎是天天提心吊胆地过活，时不时地跑来丞相府提醒付芝兰该准备哪些东西，小至茶叶，大至被褥，甚至有一次还委婉地提醒付芝兰是否需要携带家中惯用的马桶以防不适。
送走齐恒后付芝兰叹道：“齐侍郎什么都好，就是罗嗦了一点。”
“她以前可不是这样，”肖夏毫不客气地送了个白眼过去：“还不是因为你！齐侍郎可是礼部有名的福星，上次就成功地出使南译，也没染上了什么疫病，礼部有啥难啃的骨头都是交给她去处理。”
“可怜的福星。”付芝兰摇头，难怪上次劝说李铎也是齐恒去的。
“我才可怜呢！”肖夏哼道：“本来我可以好好地在家里呆着，每日里去写写字喝喝小酒，现在却要陪你去那个鸟不生蛋的南译！”自打肖尚书知道付芝兰要去南译后，态度强硬地把肖夏也加入了使团名单里。
“尚书大人一片苦心，你可别白费了。”付芝兰笑着。肖启特意让肖夏做了使团副使，自然是希望肖夏这次能做得好回来能有个封赏。
肖夏无奈叹气：“我娘是见静溪、你还有小宝都有了出息，实在看不下去我还在鸿胪寺混日子了，可是我志不在此啊！你看有些人整天蝇营狗苟，还不是一日三餐的，又能怎么样？眼下这样子我可是知足了。”
“你同我说有什么用，有本事去同你娘讲。”
肖夏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没多时吉虞俊与易静溪也来了，几人便去饮酒作乐权当是送行了。
付芝兰拜别父母，告别夫儿，还有前来送行的李霖等人，踏上了去南译的旅程。
苗风自然是要去的，他要去寻访柳念忠，他作为付芝兰的贴身护卫与姚高一道和付芝兰同乘一辆马车，而肖夏也毫不客气地挤了进来。更多的时候苗风会自去外头骑马。她们后面的马车是拢烟和蓝玉。拢烟因为身体毕竟还是虚弱，付芝兰特意命人将马车用心布置了一番，让他可以随意地躺着休息。再后面的马车里是罗鲜花和黄长平两口子，为了能让黄长平坐马车坐得舒服，他那辆马车也是特意加高了的。
护卫一半是朝廷的人马，一半是付芝兰带来的人，领头的是柳小岸和随能。
刚离开京城一切都还算可以，道路平坦宽阔，路过的城镇也还算是繁荣，驿站招呼的也周到，但越往南走，道路越来越窄也越来越颠簸了，人烟渐渐稀少，有些驿站本身都是破破烂烂，能提供几间住房已属幸事，更别提好吃好喝地招待了。不过齐恒对这种情况也有了预见，早就让大伙准备了足够的干粮，和一些肉干，常常是煮上一锅肉汤大伙凑合着吃干粮，至于付芝兰几人自然有专门的厨子侍候着，比那些普通士兵的待遇要好得多了，饶是如此，付芝兰还是被马车颠得浑身的骨头散了架。
她接过姚高递来的肉粥，愤愤地道：“一定要修路，一定要修路！这是什么破路，简直是要人命了！”
肖夏怒视付芝兰：“要不是你我也不用受这等罪。”她捂着自己的腰唤道：“小姚高，过来帮我看看是不是青了？”
罗鲜花惨白着一张脸，她一路上竟吐了好几次，后来干脆不坐马车，可她又不会骑马，凭她两条小短腿无论如何是赶不上大伙的速度，只得又坐回了马车。
黄长平顾不得罗鲜花，先替拢烟把脉，低声询问拢烟有无不适，拢烟头上戴了帽子遮住容颜，平时也少出来露面，也省下了一些是是非非。
拢烟摇了摇头，说道无碍。
齐恒走了过来：“几位还好吧？”
肖夏按着腰哼道：“还死不了。齐大人，这路还要走上多少天啊？”
“这个，”齐恒犹豫了一下：“若是走得快，十天便能到边境了，若是走得慢，半个月……”
“算了，”肖夏有气无力地道：“我明天决定骑马。”
由于有了付芝兰肖夏这些身娇体弱的大小姐在，使团行进的速度怎么也快不起来，而且拢烟的身体也经不起大多的折腾，付芝兰还假公济私地让齐恒下令使团原地修整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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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大人，前面发现一队人马。”护卫头领许昀将军过来说道。
齐恒一惊：“是什么来历？”
“末将已经让人前去打探，齐大人还有各位大人请稍等。”
付芝兰看了看周围，发现苗风和随能已经不见了，心里很是满意。尤其是苗风，武功好，轻功高，又会易容，而且心思还挺单纯的，实在是居家旅行必备的护卫一等品啊！
苗风不着痕迹地潜了回来，低声同付芝兰说了一句，付芝兰忍不住微笑。肖夏在一旁忙问：“怎样了，怎样了？”
“老朋友，不用担心。”
肖夏惊魂未定，待见得那人过来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笑容满面地迎了上去：“小宝，你怎么来了？”
“我是奉卫将军之命特意护送你们去南译。”胡佳宝嘴里的卫将军是卫家四女卫报国。胡佳宝上次随卫执戈出征西云，但战事未起，卫执戈回京胡佳宝并未一道返回。她本是想学好本事建功立业，自然不能无功而返，后来便与卫报国一道回了南面的边关。
肖夏大喜：“卫将军真是有心了。”
胡佳宝笑嘻嘻地看了付芝兰一眼，说道：“卫将军也是奉兄长之命，不得不从啊。”
肖夏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挤眉弄眼地对付芝兰道：“你这正君没白娶啊。”
胡佳宝正色道：“这一带最近并不安稳，早前就有南译的一股悍匪在两地流窜犯事，掠夺边境百姓的财物粮食。”
“没抓住？”许昀忙问，若是遇上这股悍匪她这护卫将军可就惨了。
“这些人熟悉地形，抢了就跑，等我们得了消息过去根本连个人影都见不着。”胡佳宝摇头道。
齐恒许昀都面有忧色。
事实证明胡佳宝所言不虚。她们经过一处村镇时便发现村镇才被洗劫过，百姓见到又有人马来惊得四处奔散，看清是东翰的旗号才惊魂稍定，齐恒让人找了百姓去问消息，得知有伙贼人才走没多大会功夫，约摸百来人。
百姓见来了一群东翰兵马，痛斥匪人暴行，跪地请求大伙去追杀那些悍匪。
胡佳宝带着的一队人纷纷请命要去追敌。胡佳宝犹豫不定，这实在是难得的一个机会，恰巧遇上了匪人，下次再遇上她们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但这次的任务是保护使团，若是她们去追敌时有人过来袭击，该如何是好？
“小宝，那群贼子可是有百来人，你们这里不过五六十人，她们若还有人接应，那太危险了。”肖夏劝道。
“大人，我随你们去。”有位村民喊道：“我夫郎被她们掠走了，我要救他回来。”
“大人，我也去。我要为我爹报仇！”
…… ……
聚集的村民越来越多，她们手无寸铁无法与匪徒抗衡，平时只能忍气吞声，但见到本国的人马都觉得希望大增，她们与匪徒有不共戴天之仇，此刻不由得热血沸腾，个个红了双眼恨不得立时便与匪徒们厮杀一场。
齐恒见此情景双目垂泪，连连叹息。她犹豫地看向许昀：“许将军，不如？”
“大人，末将要确保大人还有使团的安危。”许昀为难地道。
付芝兰见一旁的柳小岸朝自己打了个手势，意思是她们已经准备好了，于是对胡佳宝道：“小宝，机会难得，这些匪徒还抢了人，走得应该不快，早点追还能把人救下来。”
“芝兰？”肖夏瞪着付芝兰。
胡佳宝却很是感激地看了过来，点了点头，下令众人上马。付芝兰让柳小岸带了一对人也一同去了。
齐恒指挥士兵们帮助百姓修理烧坏的房屋，随团的医者和罗鲜花黄长平也帮受伤的百姓治伤，便是姚高等也跑来跑去的帮忙，百姓感激不已。
肖夏扇子摇得“呼哧”作响，很是紧张，付芝兰低声道：“你这也太不给许将军面子了，她还在这呢。”
“就你说得轻松。”肖夏举袖擦汗：“怎么还不回来？”
“才去了一会儿，你急什么？”付芝兰见拢烟下了车，走过去问：“可是身体不舒服？”
拢烟怔怔地看着那些受了伤的村民，又看了看被洗劫得一团糟的村子，低声问道：“真是南译人做的？”
“恐怕是。”付芝兰淡淡地道。
拢烟低低地叹了一口气，他出神了一阵，突然道：“当年我家比这还穷。”
“我家里只是柳家的远房亲戚，我娘病逝后日子根本没法子过下去，我爹带着我去了柳家，想讨些接济。柳家财大势大，也时常有些穷亲戚要上门来，我和我爹在外面等了许久，那去报信的扔了一点碎银铜钱出来，便赶我们走。”
拢烟停了许久，又接着道：“我爹当时涨红了脸，可也没法子，还是去将那些碎银捡了起来……”
今日的拢烟，那时的柳陌才五六岁的年纪，他去捡一个滚得较远的铜钱，却被人一把推开，他倒在地上，泪水在眼眶里不甘地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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