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继父-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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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辈子吧。
对他严词厉句黑过脸,苦口婆心劝过,也摆出冷脸不理他过。
没用,软硬不吃。
到后来他就像失水干枯的芭蕉叶,整个人都蔫了。吃饭数着粒吃,倒水时烫着手,走路好像用飘的,两眼无神,不笑不闹,比二哥那个宣称失恋的家伙还要严重。
天天看着他那样,就算猜得出他是故意做出样子让我心软,我也有点挨不下去了。
卫衡曾经评价过我,说我太多弱点,过于怯懦,就算别人笑话我,我也只是自嘲而已,从不反击。
怎么说呢,就像高三毕业,大家被压抑久了瞬间爆发,个个撕书撕考卷,踢掉桌子,扒掉横幅,只有我在疯狂的气氛中冷静地蹲在地上把自己的课本一本不落地绑起来,运回家。
我想一定会有和我一样不擅于破坏的人。我也学不会吵架,大概愤怒到顶点反而更沉默。但我觉得自己并不是不会反击。
这也许是人的价值观和世界观不同吧。如果和他人相关,在一件事情的选择上,我总会倾向于选择对他人有利的那部分。当然不是说我真那么高尚,我只是怕给别人添麻烦,想着自己吃点亏算了,能一次性解决就最好,不要以后再出什么岔子,拉拉扯扯,攀扯不情。
所以我这种人特别怕麻烦事,谁要对我死缠烂打软磨硬泡,僵持到最后,我一定会输。
简而言之,我服了。
所以那天晚上池迁试探着亲了亲我时,我僵直身子没有躲开。
我说:“我不是接受你。”
他动作停了一下。
“这次是还你的,没有下一次。”
他双手捧着我的脸,用尽温情蜜意亲吻我:“爸爸,我愿意等。”
嘴里说得那么好听,手上的动作可没有落下。
我整个人僵硬得像晒干的带鱼,不管他怎么抚慰都没办法从紧张的情绪里挣脱出来。
反正。。。。。。反正是我先占了他便宜,他只是占回来,又不会怀孕,顶多屁股痛两天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安慰自己。
扩张后,腿被大大地打开,我攥紧拳头让自己不至于夺门而逃。
池迁抱着我,他的手臂线条是偏向修长的类型,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强壮,可是力气却很大。
“爸爸,你不要怕,我不会弄疼你的。”
。。。。。。要做快做,趁我还没后悔!
内心里一点儿也不想和男人做这种事,那种带着微微恶心感的排斥反应几乎将我逼疯。
早知道。。。。。早知道就应该把自己灌醉以后再。。。。。。
池迁还没正式开始,我已经悔得肠子都青了。
“爸爸,我进来了。。。。。。”
“铃铃铃——”
电话恰到好处地响起来。
我一个翻身掀开池迁,随便抓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一溜烟跑到客厅去接电话。
不用回头都知道池迁的脸色黑了。
可我心里轻松了不少。
“老三。”
我的妈祖奶奶啊,从没有哪一次听二哥粗犷的声音感动到差点喜极而泣。
“怎么了?”
我一边歪着肩膀夹着电话,一边穿上裤子。
池迁也从屋里出来了,抱着胳膊倚在门框边,面露无奈。
“我刚刚在卫衡家附近那条巷子。。。。。。”二哥说话有点气力不稳,“给几个孙子砍了。。。。。。现在正往医院走,你过来时多带点钱。。。。。。”
“你没事吧?”我裤子提了一半愣住了,握着电话的手都是抖的。
“没事,过去顶多就胳膊大腿缝几针。”
我骂了句粗口:“你混蛋又上哪儿打架去了?不是说场子的事都不管了吗?”
“我没打架,我说老三你思想能不能阳光一点儿。”二哥居然还有心情和我贫嘴,“我这不是得罪卫衡了正想找补嘛,他估计把我电话屏蔽了,所以我这几天不都在卫衡家附近转悠么,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不在家,还是不愿意给我开门,我都没见着他人。今天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几个小毛贼翻他家墙。那贼是团伙作案,又带着刀,老子一时不察给他们暗算了,这才阴沟里翻了船,不然就我陈老二纵横南川那么多年,那个不长眼的干动我?”
“卫衡不在家。”我无力地扶住额头,“他姐从国外回来了,这几天都在他姐家里呢。”
“是吗,那太好了,”二哥有些撑不住似的咳嗽了两声,声音却轻松起来,我几乎都能想象出他眯起眼睛笑的样子,“你来的时候帮我告诉他一声儿,就叫他别那么快回来,我看那几只毛贼估计不止来一次,钱丢了没事,别他回来的时候刚好撞见,再被伤着就了不得了。”
“你还是顾好自己吧!”我急了,“你现在在哪?伤成什么样了还走路啊?打车去啊,叫急救啊,这时候省什么钱啊。”
“老子钱全被那些孙子抢走了,拿屁坐车啊!急救,急救哪儿有空管我,占线呢。没事,老子血厚,还没流完就快走到医院了。还有,我给人砍了这么不帅气的事你就别给卫衡提了。。。。。。”他呼哧呼哧喘着气,“他家有贼。。。。。。小心。。。。。。你记得和卫。。。。。。卫衡说。。。。。。说一声。。。。。。”
他声音忽然弱了下去,我听见啪嗒一声像是手机摔地上了。
“喂喂喂——”
电话那头再没人应我。
我外套也不穿了,踩着双拖鞋就往外冲。
池迁在我后面叫我,我头也来不及回,迎着风大吼了一句:“看着家!”
我在路边拦了车,沿着卫衡家那条巷子一路找,没一会儿就看见车灯前边滴滴答答一条血迹,步步血印。
一个人倒在路边,身下泅出一滩血迹。
我吓得都快精神失常了,把一身血的二哥扶上出租车,司机也是个牛人,油门一踩到底,轰隆一声就飞出好几米,连闯三四个红灯,直接戳进急诊室大门,吓得一拨小护士惊叫连连。
直到二哥送进手术室,我坐在外边的椅子上才渐渐恢复知觉,感到冷得直打哆嗦。
好容易平复下来了,我咽了咽唾沫给池迁大致说了一下,叫他给我送衣服鞋子,又想起给卫衡打了个电话说了这件事。
我是谨遵二哥的旨意说的,可卫衡却好像有预感似的,直接问:“你怎么知道我家遭贼了?”
我见不好瞒,也没什么可瞒的,就直说了:“我二哥给那些贼砍了,现在还在人民医院抢救呢。”
卫衡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等我。”
我还没问他什么意思,他就“啪啦”挂了电话。
池迁给我送来了衣服,陪着我在手术室外面眯了一会儿,没一会儿就听见一阵急急的脚步。
抬头一看,卫衡。
“你怎么来了?”我吓一跳,刚才挂电话给他的时候他估计还在云市呢,云市到南川小一个钟头,居然没半小时就到了,这家伙开飞车啊!
他没吭声,只是坐在我边上,静静地看着“手术中”那三个血红的字。
后来二哥被包成木乃伊似的出来了,人麻醉还没退,闭着眼昏睡。卫衡默默站在他病床边看了一会儿又走了。
走时还和我说:“别和他说我来过。”
后来直到二哥出院,卫衡都没来过,二哥还以为卫衡不知道这事儿,出了院继续围在卫衡身边耍帅。
再后来春天快要过去的时候,天暖了,卫衡换了短袖,手臂上就露出一道愈合的疤。
二哥就问他:“这怎么弄的?”
卫衡不理他,把画板一合,上楼去了。
后来卫衡的姐姐和我说,几个月前家里遭了贼给偷去不少东西,后来那伙人给警察逮住了,叫卫衡过警局去认领失物。那几个盗窃犯也在,追回的失物卫衡看都不看一眼,直径走到那些个贼面前,话也不说,上来就先一脚,踹得最前头那贼人仰马翻。卫衡身手灵活,警察拉都拉不住,把那些贼打得像没腌好的猪头,他自己也在混战中挂了彩。
“我还没见我弟弟下那么重的手过。”卫衡姐姐摇头,“就跟谁动了他命根子似的,上去就和人拼命。”
作者有话要说:我蠢作者从山窟窿出来啦!终于可以结束用手机发文的日子了!
因为坐车坐了一个小时,所以晚了对不起!么么哒!
第49章 暴露
盛夏;一中全校停课;用作中考考场。
我来迟了;到的时候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等候的家长,阴凉处挤满了人;无处落脚。我远远站着,头顶的太阳炙烤大地,有个人不小心打翻了矿泉水瓶子,被水泼湿的地面立刻发出一阵滋滋的响声。
一个大妈好心拉了我一把,给我腾出个地蹲着。
“你怎么两手空空就来了?帽子、扇子、水都没准备?”大妈和我并肩蹲在屋檐下;和我聊天儿消磨时间。
我笑:“我是三无人员。”
“一看你就没经验;第一次陪孩子考试吧?”大妈拍拍胸脯;以过来人口气说,“这水啊扇子帽子啊;是一定要带的,这附近虽然有卖,但这几天涨价啊,生意人贼精贼精的,买了不划算。”
“这涨也涨不到哪儿去。”我说,“到时候渴了我再去买。”
“唉,你们男人就是不会持家。这几天涨得可厉害了,一块钱的水要涨到三块,那平时都能买三瓶了,也不光是水涨,就那些铅笔啊,水笔芯啊,垫字板啊,没有不涨价的。”
“学校附近的小贩们就指望着中考高考的时候发财了。”我点点头,“到时候还能收废书,像高年级做的各科笔记也有人卖,只有我们想不到的,没有他们不能卖的。”
“我可不给他们发财的机会。”大妈瘪瘪嘴,“我家小鬼闹着中考完要奖励呢,我这会儿得勒紧裤腰带从牙缝里给他省出辆山地车来。”说到这,大妈又双手合十对着碧蓝碧蓝的天空拜了拜,“唉,只要我家小鬼能考得好,什么山地车海地车,坦克我都愿意给他弄来。”
“是啊,是啊。。。。。。”我僵着笑容应和。
一提奖励我就头疼。
就在中考冲刺前一百天,二哥跑过来找我借钱。
他那会儿伤了在医院里住了不少时间,保安的那份工作住着住着就给住没了,于是他就琢磨着自己开个小店,好歹三十好几了,该攒点钱了。
其实他本身也有积蓄,但他非要在云川广场租店面,那经费就有点紧张了。
“那个店面埋金子了不成?”我就说他,“你干嘛非得在那里开啊?你是按什么选的店址啊?客流量?风水?”
二哥挠着头嘿嘿笑了两声:“我看了好多间店面都没那个好,那个位置绝对是最好的。”
“到底怎么个好法?”
“哇,你不知道,从那间店往外看出去视野太广阔了,太清晰了,卫衡在对面画画,我能看得一清二楚。”
我:“。。。。。。”
就这货连个市场调研都不做,比我养鸡还草率,我能把钱借给他吗?
二哥就扒着我大腿嚎:“老三啊,我一直把你当成我亲生弟弟啊,你忘了哥哥以前怎么对你的吗?小时候你被人欺负我第一个跳出来给你报仇啊,打得那家伙是满地找牙哭爹喊娘啊!这么好的哥哥你不打算帮一把吗?”
我冷酷地看着他:“不打算。”
“弟弟你好无情好残酷好不近人情。。。。。。”
我:“。。。。。。”
“你要是不借给我,我很可能因此郁结五内,紧接着四肢无力,再接着虚弱不堪,再拖几天我估计就会命丧黄泉的……”二哥果然清楚我的弱点,不停在我耳边唠唠叨叨,我很快就会败下阵来。
后来不仅借了他钱,还借了不少。
当天晚上,池迁就学会二哥那套缠人神功了。
“爸爸,我要是报送上一中,你就给我奖励好不好?”
我直觉这个“奖励”铁定没好事,当即就找了借口:“。。。。。。爸爸连最后的棺材本都借给你二叔了,现在一穷二白,估计不能给你买什么了。。。。。。”
但事实是我完全想错方向了,因为池迁听我这么说之后,笑容明显更深了。
“我完全能理解爸爸的难处。。。。。。”他从背后贴上来,胳膊环住我的腰,“所以我别的都不要了,只要爸爸履行诺言对我负责就行了。”
。。。。。。那么久了,他居然还记得这茬。
“那个,那个就算了吧。”我汗如雨下,立刻提出折中方案:“不如我给你买电脑吧,你不是一直觉得我们家那台太老了,老是死机重启吗?就趁着你中考,我们换一台新的吧。”
“爸爸,我不要电脑。”他往我耳朵边吹气,“。。。。。。我就要你。”
我浑身抖了三抖。
“爸爸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很可能因此郁结五内,紧接着四肢无力,再接着虚弱不堪,再拖几天我估计就会像二叔那样命丧黄泉的……”
。。。。。。这货一定不是我儿子,这货是复读机变的逗比。
后来我只能结结巴巴地敷衍说:“等你中考完了,我们再谈这件事。”
结果池迁听成了妥协,欢呼雀跃地搂着我亲了好几口:“爸爸,你就看我表现吧。”
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神经线搭到闭路线了吧,我居然会对自己儿子做出那样可怕的事情。
看吧,爽了一时,赔了自己啊。
想到今天池迁就要考完了,很快他又要来找我负责了,我心情简直不能更沉重。
等待最让人感到漫长,觉得已经过了很久了,没想到秒针才走了两圈。
天气又热,连大妈都不爱说话了,看起自己带的杂志来。
我百无聊赖,给卫衡发短信骚扰他。
“如果和一个不该发生关系的人发生关系了怎么办?”
过了一会儿手机“叮”了一声,卫衡回过来:“谁上了你?”
我下巴差点砸到手机屏幕上,还能不能愉快地做朋友了!
我愤怒地回复:“是我上了别人!”
“男的女的?”
我被他打败了,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男的。”
我心怀忐忑地等了好久,结果等来卫衡两个字:“不信。”
紧接着他又发来一条:“你打牌打输了吧?”
算了还是别讨论这种问题了。
我叹了口气把手机放回兜里。
天蓝云深,阳光浓烈,几只家养的鸽子扑棱着翅膀飞过,这个世界看起来明明没什么不对。
可是我和池迁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后来池迁考试完出来了,笑容满面地跑过来,鼻尖还挂着汗。
我习惯性抬手给他擦了擦,他却抓住我的手,仿佛意有所指般捏了捏。
“爸爸,晚上有毕业晚会和聚会,我可能会比较晚回来,但你等我哦。”
他笑得意味深长。
我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我们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南川小镇上人其实不多,这年头也不如以后繁华,过了十点大街上就没什么人了,店铺关门,我们这栋楼只剩下几户灯光,我们家就是其中一户,池迁还没回来。
说是毕业晚会,大概九点就结束了,但接下来还有班上的聚会,应该会出去包厢唱歌什么的,现在的小孩可洋气了。
虽然知道池迁是滴酒不沾的人,而且叫初三的孩子喝酒也不大可能,我还是挺希望他能喝个两杯,回来累得立马就睡了,第二天我骗他说负过责了,这样我就解放了。
无事可做,心又一直悬着,特别怕池迁突然就回来了跟我要奖励。
我决定起来打扫房间,转移注意力。
客厅拖了一遍地板,拎着拖把去洗的时候,胳膊肘一拐,撞到了电视柜。
池迁送给我的那瓶千纸鹤晃了两圈,哐当一声砸下来碎了。
我心疼不已,连忙蹲下去收拾,一只只纸鹤捡起来搁在桌上,捡到一半的时候,我突然发现纸鹤里面似乎有字迹。
有些狐疑地展开来,是池迁稚嫩的字体。
“爸爸,不要生病。”
歪歪扭扭却一笔一划写得及其认真。
我眼眶一下就湿了。
一共九百九十九只,我买一只都展开来看,都是一模一样的六个字。
原来那个在**时期被我丢在家里的孩子,他曾怀着满心的恐惧许下这样的愿望。
捧着那些纸鹤,忽然觉得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