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父为天-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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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慕容彦诧异的看著他，却发现他的视线落在另外一边，跟著扭头看过来，却发现方才那毫无知觉的西格又默默的爬了起来。
却是一脸的茫然的样子，他坐在地板上，新奇的打量著周围的一切，然後抱著自己的头，一脸无措的样子。
慕容雅诧异的看著这一幕，转头问身後的西格。“怎麽会这样？”
西格很淡定的开口，“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只是失去记忆，还没有彻底变成野兽。”
失去了记忆？！难怪许多的东西西格看似有些熟悉却又像是什麽都不知道。
不过他提到那个变成野兽，让慕容彦顿时想起了方才西格受那种痛苦的情景，忍不住也皱起了眉头。
“是联邦研究出来的？”
打斗中的时候，那些人手上拿著的一个小型的武器，现在想来只怕是注射器吧，里面一定是些奇怪的病毒什麽的，所以西格在中了之後，才会越来越虚弱。
慕容彦默默的将一连串的事情联系起来，竟然得出了一个可怕的後果。
“联邦私下一直在进行试验，我们在野外遇到的怪物都是他们的实验体？所谓的普通种和变异种全是联邦制造出来的。我父亲就是因为一直在追查这件事，结果牵扯到了联邦的利益，所以联邦不惜一切代价才要铲除了他麽？”
西格点点头，“那东西确实是联邦制造的，其实联邦应该是罗海帝国的幸存者建立的。”
慕容彦又怔住了，他知道罗海帝国。上一世他一直领军和罗海的大军激战，直至战死。
好像历史一直在持续，魔域和联邦，远古的两个帝国一直在不停的斗争。
（10鲜币）160。眼泪代表的意义
“回去吧。”西格打断慕容彦的沈思。
“我们不该在异时间待太久，後果是我们再也回不到原来的时间。”
慕容彦很谨慎的站起来，然後和西格并肩站著。西格淡淡的道，“想著我们不过是出去闲逛了一圈，现在正从野外走回基地。”
慕容彦闭上眼努力的说服自己，然後让自己沈浸在基地野外闲逛的场景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约只是一瞬，却又或者过了许久，总之，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和西格已经一起站在了野外的空地上，周围很安静，路过的野兽们并不会经过这一片区域。
西格似乎还有些恍惚的样子，揉著太阳穴对他说。
“想起来的东西太多了，竟然有种瞬间过了千年的感觉，真不习惯。”
慕容彦知道那种感觉，当他一觉醒来，想起来自己的从前的记忆，再看到现在身边的这些人，也时常会有种在千年前和千年後不断切换的感觉。
等西格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适应的，两个人只能往基地走，在经过第一道门的时候，慕容彦特意联系了费斯特，费斯特果然很担心他们，应该是整整一夜没有睡好，那金丝框架的眼镜下还有遮盖不住的厚厚的黑眼圈。
在看到他的那一瞬，眼中爆发的惊喜和心安也不是作假的，在简单的表达他们都没事之後，西格凑到屏幕前和费斯特去打招呼。
费斯特跟变脸似的，顿时换做一副晚娘脸，狠狠的骂。
“死东西！你倒是有胆回来，担心死我们了！”
西格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慕容彦在旁边静静的看著，这样其实很好，你若突然消失了，还有朋友在为你担心，他们更加不会放弃你，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就会不顾一切的来寻找你和救你。
在关上了通讯界面之後，慕容彦感慨颇多的对著西格说，“以前的菲特勒斯。西格，也有亲人和朋友，但在我们心里，菲特勒斯。西格只有一个人，他是独一无二不可取代的……”
西格嘲弄的挑挑眉，“你想说什麽？这是安慰我？”
“对的，我想说的是，在我心中，西格永远只有一个，他是我的朋友是我的师父还是我的守护者。”
“唔，别这麽煽情。”西格挥挥手，“想害老头子流眼泪麽。”
慕容彦一脸微笑的走在他身後，“你会有眼泪这种东西麽？”
“你怎麽知道没有？”
慕容彦一脸的囧样，犹豫了一下才说，“我很难想象你哭鼻子的样子。”
“那种样子怎麽可能让你们看到。”
从声音慕容彦就能感觉到，西格说这句话的时候，大概嘴角还有些微抽。
前往基地内部的通道可不算短，不过气氛突然变得很融洽，似乎两个人都终於从那千年前的阴霾里走了出来，天空异常的晴朗，心情也变得很愉快。
其实慕容彦不知道的是，西格是哭过的。就在不久之前，当时慕容彦的全副身心都放在了倍受折磨的西格身上，看著他靠著自己的意志力，和那种可怕的病毒抗争，为了不变成野兽，他一次次的承受著强烈的痛苦，然後撑下来。
慕容彦趴在他的旁边，大声的鼓励他，不断的给他打气，就算隔著不同的空间，就算对方根本听不到，可是他的努力，却被一直站在角落里的西格看到了。
他就那麽静静的看著慕容彦不放弃的一遍一遍的鼓励著那个承受痛苦的自己。
只有他自己清楚，当时他痛的有多麽恨不得放弃一切，然後就此死去。可是心里却一直有一个声音，不断不断的鼓励著他撑下去，无论如何都不准他放弃。
醒来後的他就此失去了记忆，然後在魔域和联邦飘荡了数十年，一直想要寻回自己的记忆，却总是徒劳无功，当然不可能记得，在他最脆弱的时候，有过那麽一个人，一直鼓励著他一直支撑著他，让他幸运的没有变成毫无人性的野兽。
当时的西格眼角就是湿润的，他伸出手去摸的时候，连自己都惊讶了。
他是被人创造出来的，严格说起来，其实他并不算一个人，他无法理解人之间那些复杂的感情，他只能接受最直接明了的命令。
甚至在他失忆的那麽多年里，他脸上的表情都少的可怜，就连微笑，他也是一个人在镜子前默默的练了许久，才能笑的不那麽僵硬难看了。
外人看著他笑容很邪恶，言语轻佻或者幽默，没有人知道，其实他内心深处是死水一般的平静，只有平静，甚至激不起任何波澜。
他还记得那个人说，“你和正常人最大的区别就是你没有那种强烈的感情，当你有一天发现自己能发自内心的微笑和哭泣的时候，你就不再只是一个复制体了。”
於是当他感觉到眼角的湿润，甚至看到那沾在指尖的液体时，他由衷的微笑起来。
原来，他也可以拥有正常人的情绪，这麽说，他也终於从一个异类般的怪物变成了一个有感情有血肉的人类了。
抹去眼角的泪花，他缓缓释放出一抹发自内心的微笑，他很想和那个跪在地上，为了他担忧不已的家夥说一句，“慕容彦，很高兴认识你，我是你的守护者。”
费斯特他们几乎全聚集在了通道口，虽然很多人并不清楚西格突然消失的事，可是看到那麽多人在门口迎接西格和慕容彦归来。也只当他们出去执行任务圆满回来，也站在一旁凑热闹，等慕容彦他们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麽一副情形。
每个人都带著善意的微笑，然後高兴的拥上来，还有人担忧的询问，费斯特和田刚他们站在角落里，嘴角带著笑意，眼神里都是关切。
其实生活是很美好的，做人的感觉也很不错，不是麽？
西格心中有了感悟，转过头向慕容彦的方向看去，恰好对方也在这个时候回头。
两个人相识一笑，似乎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10鲜币）161。基地的迁移
众人散去之後，西格邀请了费斯特田刚宋教授等一群人，几乎只要是能得到他信任的人，都在邀请之列，众人齐聚在了中央控制室。
慕容彦大概擦到了西格要说的事情，不过他还是选择支持西格，就算很可能会被大家当做怪物，可是在当下的情况，有些事情是时候真相大白了，与其隐藏不如让大家都清楚知道即将对面的到底是什麽样的敌人。
有准备的战斗才会有胜算，越是了解敌人的动向，越是能有效还击不是麽？
西格做好了长期演讲的准备，端著一杯热茶开始缓缓说起，从他的出世就是整个被制造的过程，一直说到他身负的任务，再到他忍受著千年的寂寞，一直待在这个基地里守著不知道何时会醒的小家夥。
然後是突如其来的闯入者，被盗走的两具容器，他遭受感染最终失忆，之後恍恍惚惚的在魔域和联邦游走，却怎麽都想不起自己的使命，却反而在游荡的日子里认识了许多有著坚定信念的年轻人。
然後才有了今天的反教会组织，才有了这麽一个生机勃勃的基地。
西格说完之後起身给大家鞠了一躬，大概是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和帮助，然而众人都没有反应，众人许久没有反应，大约是愣住了。
西格大约有些紧张，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是他还是下意识的看向慕容彦，似乎是在询问他的意思，慕容彦只能示意他不要惊慌，继续坐下。
毕竟这些事太匪夷所思了，普通人突然听说这些，没有时间消化是不可能的，总不能让别人毫无芥蒂的立刻就接受了吧，那未免会显得更加让人怀疑。
果然，西格坐下之後，众人还是没有说话，每个人都陷入了沈思之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有人开口打破了沈默。“以我们现在的科学领域很难理解你们的科技发达程度，很多事情对我们来说，简直像是在听神话故事。”
开口的人是费斯特，他算是接触那个文明比较多的人之一，虽然感觉很是难以置信，但是还是接受了，其实大家最後都能接受，就算他们根本无法理解。
但是人类向来是一个以感情为重的种族，就为了和西格这麽多年来在战斗中不断升华的友情，就算明知这个家夥是一个与他们完全不同的异类，他们也会去接受，然後用他们的爱和友情包容这份不同。
果然，费斯特之後，田刚突然站了起来，走到西格面前对著他的肩膀捶了一拳。
“难怪什麽都比不过你！”
这句话说完，马上有人笑著接道。“一直说这家夥是怪物，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哈哈哈。”
笑声中充满了释怀和友善，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仿佛老友间的一个友善的笑话。
於是所有人都在这笑声中一起释怀了，一一走到西格面前，捶他一下算是表达友善。
西格嘴角也微微的勾起来，从前只觉得他这样笑的时候，总有种慵懒的魅惑，带著一种刻意的勾人，而此刻看上去，竟然带著一种阳光灿烂的天真。
像是一个傻气的大男孩，却更加的让人觉得亲切和亲近了。慕容彦松了口气，看起来，一切都是按照最好的方向发展。
但是这并不足以让他们就这麽掉以轻心，在得知了联邦有可能是罗海帝国幸存者建立的之後，慕容彦顿时觉得空前的危机感，甚至有种一切都被操控著的感觉。
他们被联邦夺走，然後在联邦的科学家努力下醒过来，成为了慕容彦和慕容宸父子。
慕容宸为了联邦一心一意的工作和努力，为联邦的发展提供了不可磨灭的贡献，甚至让联邦空前的统一，上下一心，不管是科技还是经济都飞速的发展。
可到最後，竟然因为他的怀疑，联邦就不惜一切的要毁灭他，说起来他们终究不过是被当做一颗棋子来对待而已。
也不知道现在的联邦是什麽情况了，联邦必然会不惜一切代价毁灭慕容宸。
只要这麽一想，他就开始坐立不安，西格自然也想得到那边的情况。他简单的和西格他们分写了一下当前的形势。
魔域原本是一片净土，虽然这片土地更加难以生存，可是大家都努力的生存著。直到突然出现的教会组织，通过不断的对魔域居民洗脑，挑起了魔域人的杀戮心性，每年通过不断的比武来刺激大家不断的投入精力和武力。
而教会组织则大肆的敛财和更加巩固对魔域的统治，虽然已经有一部分的魔域人开始醒悟，并自发的组织想要反抗，可是教会的实力太大，根本不是小部分的群众能够抗衡的。
说起来，教会组织的行事方式，似乎也和罗海帝国无异，慕容彦和西格几乎是本能就怀疑教会的前身，是联邦那群家夥授意和派来的。
表面上联邦和魔域似乎水火不容，但起来私下魔域确实联邦控制下的一个殖民地麽？
“其实我有一个不错的主意。”费斯特推推眼镜。
慕容彦看著他，突然领悟到了他的意思。“你是说我们都去京都？把京都变成我们的基地。”
“对！”费斯特兴奋的点头，“敌人太强大了，如果我们不继续扩大自己的实力，怎麽能有一拼的机会，京都是最理想的地方，有你父亲坐镇，外面根本攻不进来。”
这个倒是事实，京都号称铜墙铁壁，毕竟是联邦的首都，它的建设都是作为一级战备来建造的，只要京都彻底的进入战备状态，想要从外面强行攻破，几乎是个不可能完成是任务。
可能就连联邦自己都没有想到，他们亲手打造的坚固堡垒，竟然会落入了外人的手中，转而成为了反击他们统治的最佳利器。
这个决定几乎全票通过，基地决定分作三批慢慢转移，第一批是先头军。自然以慕容彦西格他们为主，先行去往京都安排好一切。
第二批就是费斯特和宋教授，他们负责转移一些重要的资料和仪器。第三批则是由田刚负责，将基地的一些物资也转移过去。
（10鲜币）162。重逢的前奏
“你说他也可能恢复了记忆，怎麽可能！”
慕容彦满脸吃惊的瞪著西格，脸上除了吃惊还有惊慌失措。“不可能，他要是记得，也不会那样……”
如果他记得从前，他怎麽会那样对自己，慕容彦想起自己充满了苦涩的青少年时期，自己苦苦压抑著对父亲奇怪的感情，因为害怕被人指指点点，从小就封闭了自己的心，甚至不敢与人相处和深交。
而慕容宸对他又是怎麽样的，两个人之间相处的机会少的可怜，甚至被拒绝了一次又一次，那些记忆都不是假的。
别说他不在意，那些记忆每次想起来，还是会让人觉得压抑的痛苦。
如果慕容宸想起来来的话，当然不会对他那麽残忍，他甚至以为，慕容宸是爱他的吧。不然不会在他死後的那段时间疯狂的想要让他活过来。
西格动作潇洒的点了支烟，“那次实验造成的意外并不只是生命能量倒流。”
看著慕容彦的注意转回他的身上，他才慢慢的说。“还有MR1……”
“MR1？”慕容彦突然想起，当年MR1身上很多奇怪的表现，还有每次MR1和慕容宸一靠近，就会变成另外一个家夥似的，那时候他虽然好奇，却无法解释这个情况。
此刻看来，西格似乎是知道内情的。
“其实那次试验几乎可以说是要成功了，MR1接收了他的记忆，就差一点点，也许他的意识也可以转移了，不过试验逆转，将他改造的更强大更完美，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结果。”
“所以MR1每次靠近他的本体，就会想起那些记忆来？”
所以MR1总是会用奇怪的表情和口气唤著自己彦彦，就算当时这个身体没有想起那些记忆，却仍然无法拒绝那种感觉，甚至下意识的做出回应。
这些都是因为MR1的身体里带著所有维克多。宸的记忆，包括他的感情麽？
“那麽？”慕容彦突然感觉声音有些干涩，那麽那次MR1死在了慕容宸的身边，是不是也发生了什麽他所不知道的改变呢？
想到慕容宸的昏迷，他突然觉得西格的猜测似乎不是毫无理由的，心一下就提速了，竟然慌张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其实我们可以把MR1的死，看作是另一种的能量回归，他成全了慕容宸的完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