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之手(种田)-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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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然一怔：“回家了？”

“他的家里来人接他走了，跟我打过招呼了。”斑淡淡的道。

悠然皱起眉头，沉默不语，盯着斑的视线让活了上千年的老妖怪有些紧张，看了好一会儿，悠然才缓慢的问道：“先生，你说的可全是真的？没有一丝一毫骗我？”

“当然！”斑飞快的回答，停了一会儿又到：“难道悠然你不相信我？”

“确实有些疑问。”悠然垂下视线，淡淡的说道，当日须臾无意间说漏的话悠然还记在心里。

本以为这样就能让悠然停下追问的斑听悠然这样的话，不禁一愣，不悦的道：“你认为我骗你？”

悠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低垂着头慢慢的道：“先生，我们母子两人自我还未出生之前就受到先生的照顾，在跌落山崖之后，先生这些年的教导照顾悠然一直记在心里，也非常感激。从我们签订契约的那刻起，我相信先生所做的都是为悠然好。”

“算你心里明白。”斑哼了一声，心中被悠然怀疑的怒气缓和了些。

林悠然抬起头来，直视斑的眼睛：“正是因为先生为了悠然好，所以我才会对先生的话有所怀疑。先生，你可曾警告过须臾不许他带我离开妖怪之森？”

斑皱起眉头：“那个臭小子说给你听的？”

“这么说来先生确实这么做过。”悠然看斑的反应就明白了，“我们说话的时候须臾无意间说漏的。”

无意的？斑嗤之以鼻：“那臭小子一定是故意的。”

悠然不理斑的话，只是问：“先生，我跟须臾有过约定，他若是要离开，一定会提前告知我。而他家人来接他的日子说好了诗一个月，但现在才半月，况且须臾的记忆并未完全复原。先生，他的家人真的来接他了吗？”

斑一看糊弄不过去，索性什么也不再解释了，只是道：“反正你不能出去！”

悠然一听这话就急了：“这么说，你也不知道须臾去哪里了！”斑点点头。

“我去找他！须臾说不定遇上什么危险了。”

斑一看悠然要拖着疲惫的身体找人，既无奈又生气。二话不说咬住他的衣服把人留下了：“悠然，你在这里坐着，在妖怪之森中，那臭小子要是遇到危险我一定能知道。我去找，在我回来之前，你赶快把那些妖力全部给我补回来！”

悠然看斑一脸坚决，也不再勉强，坐下闭上眼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恢复妖力。斑变回小小的样子，四肢一跃，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四周的空气静谧安静，仿佛带着一种安详的气息，悠然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先生说得对，若是须臾遇到危险，在妖怪之森中，先生没有理由不知道。

这么安慰着自己，悠然补充着自己去了一半多的妖力。

午时，悠然张开眼，站在树梢的平台上，等着斑带消息回来，终于不远处一个小黑点飞快的靠近，悠然向后退了几步将位置留给斑。斑落在平台上，将嘴里咬着的木质餐盒放在悠然面前：“午时了，吃饭。”看悠然张嘴想问什么，斑淡淡的道，“不把饭吃完我就什么都不告诉你。”

悠然没法子，只得将盖子打开，对着香气四溢的食物悠然却没有胃口，食不知味的快速吃完，悠然将盒盖盖上，眼巴巴的等着。

斑一看这样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爽快的道：“那个臭小子已经不在妖怪之森了，整个森林里也没有打斗的痕迹，整个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悠然啊，看你这样子，说你对那个臭小子没有特殊感情，谁也不信啊。

林悠然一怔，完全没有想到居然是这样子的消息，定了定神，勉强道：“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斑看不得他这副强颜欢笑的模样，哼了一声道：“要我看，根本就是那个臭小子故意不告而别的。”

“不可能！”斑的话刚说完，悠然就条件反射的回道，“须臾的性格我了解，约定他一定会遵守的，况且他也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没有理由？”斑冷哼一声，“若是他想让你主动走出妖怪之森找他呢？悠然，你知不知道那小子喜欢你！不是兄弟情，而是爱情！”

“我知道！”悠然平静的回答，“须臾已经对我说了。”

听他这么一说，斑一怔，随即便明白须臾的想法，若是他不提前告白，悠然对他的感情永远都不会改变，一个好兄弟和一个喜欢自己的好兄弟，这两者之间是不同的，人之常情，一个人对你告白，就算是你不喜欢他，但之后也会不自觉的注意他。况且，他打得是让悠然主动找他的念头，悠然发现他不见，首先找的必定就是自己。而自己，显然不会让悠然走出去。于是就先在悠然面前说说出自己威胁他的事情，悠然先入为主就会对他有所怀疑，若是自己看出他的目的告诉悠然，悠然必定是不信的，就算是说出他这么做的理由是因为他喜欢悠然，提前告白也让这一说法可信度变低。斑想到当时他一时怜悯居然答应他一个月不去打搅他们不由的气极，居然那时候就在算计他了！不禁低声骂道：“狡猾的小子！”想到这里，斑就明白林须臾一定是早就恢复记忆了，以前那小子讨厌归讨厌，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要不谈他也不会一时不查之下让他得逞，现在的林须臾已经变成了一头狡猾的猎人，设下精巧的陷阱，算计好了一切就等悠然落网！那一个月时间一定也是假的，他却让所有人都信以为真！林须臾以前的性格让这一切变得可信极了！他一定也算过了悠然的脾气！

“该死！该死！”斑不由的低咒。刚想通一切的他，就听到悠然道：“先生，我想去找须臾，不管他是不是被家人带回去的，我想见他一面，若是他回到了家里，我看过就会回来，若是他没有回家，那我一定不会不管他的。”

“那小子真的只是想让你出去找他。”斑将他的推测都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心中已经做好了悠然不信的准备。

果真！悠然听完之后，也没说信是不信，只是低着头道：“先生说的都是自己的猜测，事实究竟如何，只有须臾自己才清楚。但是先生，若你的猜测不对呢？有一点不确定我都不放心，若是我不亲自看到须臾无事，就算呆在妖怪之森也不会安心。悠然性子虽然冷漠，但他说过的话一向是言出必行…而且从不会勉强我做不喜欢的事情。”言下之意还是不肯相信虽然性子冷但还算老实的须臾会设下如此陷阱。

斑无奈了：“林悠然，你是妖之手！”这是他最后的劝告了。奈何悠然已经下定了决心：“我知道，这双手在外面究竟有多危险，到了外面，不到万不得已，我定然不会让人怀疑我就是妖之手。”

斑放弃似地叹一口气：“罢了罢了，我也在这领地中呆了许多年没有出去了，这次就陪你走一次吧。”

悠然大喜，扑上去搂住斑巨大的身体蹭了两蹭：“先生，那我们走吧。”

斑瞪了他一眼：“急什么，不准备准备，你是妖之手这种事情怕是掩藏不住。”悠然知道是自己考虑不周了，况且他们这次离开也不知道需要多久，日常物品是要带着的。见悠然总算是懂得计较了，斑才载着悠然朝竹屋飞去，拿一些东西。



身份证明


“出去之后我会变形，若是遇到同样能看到妖怪的人，你就伪装成除魔师，我呢，就是说是你的式神，若是普通人类就不用管了。你带上笔墨符纸在这里就准备一些，将我教给你的那些咒术全都复习复习。在妖怪银行中，我们妖怪之森的货币与人类货币之间可以兑换，你带上些钱币。自从人类成为这个星球的统治者，社会发展的很快，外面现在变成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你凡事小心。”

悠然弄出一个小旅行箱，一边收拾衣服，洗漱用品，笔墨等物品，一边听斑的交代。悠然把这些都仔细的记在心里，然后将行李箱一合，拎起来对斑说：“先生，我们赶快走吧。”

斑瞪他一眼：“你急什么！”说罢拿出一条银白色的链子，上面并排挂着三颗小小牙齿，将项链扔给悠然：“这链子是用我的毛发编织而成，上面的装饰是我掉落的乳牙，在外面，凡是有名的除魔师家族，都放有检测妖之手的东西，带上这个，我的气息能将你妖之手的气息遮住。”

悠然将行李箱放下，抓起项链挂在脖子上：“先生，谢谢你。”

“我叫做斑。”斑看了一眼悠然，“这是我的本名，在外面还是叫我先生就行了。”

悠然一怔，心中带起些喜悦，妖怪肯将自己的真名告诉给别人知道，证明先生已经完全接纳他了。

斑看了他一眼，别过头去：“信我比信那小子更靠谱。”我可是连名字都告诉你了。

悠然忍不住扬起嘴角，先生的样子好像闹别扭的小孩子，又有点像争宠的大型犬类，悠然顺从的道歉：“是我不该怀疑先生的。”斑轻咳两声：“走吧。”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脸上写满了‘这还差不多’。

斑的背上温暖柔软，速度飞一般的快，但悠然除了看不清下面的风景外，没有任何不适，急速的风到他身边就像被什么挡住一般，弱小的只能微微带起他的头发，在空中肆意徜徉的感觉让悠然一直焦虑的心情放松了不少。一直到升到高空悠然才知道整个妖怪之森究竟有多大，密密麻麻的树木高低错落，若是步行不借助工具，横穿整个森林估计需要一个月的时间。须臾却是在今天一天之内就从妖怪之森中消失了，这让悠然不祥的预感更甚。

两个人飞了几乎又三四个小时，才看到妖怪之森的边界，在离边界还有一定距离的时候，斑降落在森林里面，不多时，从妖怪之森中走出一个抱着一直纯白色小猫拎着一个行李箱的漂亮少年。

由于各种关于妖怪之森的鬼怪传说以及奇怪的现象，妖怪之森周围最近的人类城市也有四五十公里的距离，斑在这里可以放心大胆的说话。一路指点悠然行走，斑和悠然终于得以在天黑透之前赶到了妖怪与人类交换货物的小镇。

在这里，悠然首次看到除了须臾以外的人类，路上的行人妖怪对这个年轻的拎着行李厢的人类少年并没有太多的关注，在这个集市中，来来往往陌生的除魔者很多，妖怪之森是最大的妖怪领地，在这里出产的妖怪产物，在除魔界很受欢迎，来这里买卖寻宝的人类很多。所以妖怪少有的妖怪银行将总部设在这里。

快步走进妖怪银行，悠然不禁为里面现代化的建设惊叹了一下，大理石地板，金属的座椅，一个个用玻璃隔开的标着序号的工作间，门口是办理业务时排队用的号码机。墙壁上用妖怪文和人类文字通用文字分辨写着各种钱币兑换的金额。悠然这才知道，整个妖怪界拥有公认领地的大妖怪总共七位，每一位大妖怪的领地中流通的都是具有他们领地特色的货币。而其他占地为王的高级妖怪有需要的话，一般都是用就近的那位大妖怪领地的钱币。

这七所妖怪领地中妖怪之森的名字赫然排在第一位。悠然打量了一遍之后，到号码机那里取号，选择业务为兑换货币，然后坐在椅子上等待。看着前面排着的近二十人，悠然不禁感叹妖怪之森的魅力。这才好奇起妖怪之森来，低着头轻声跟怀里舒舒服服窝着的斑说话。

才知道他们所居住的是妖怪之森的内圈，那里的妖怪一般都是高等妖怪，有一些中等妖怪以及极少的低等妖怪。内圈的进入审核严格，按照人类的说法，内圈是妖怪之森上层的居住场所。外圈则无所谓，任何人都能进入，整个妖怪之森的外圈不满低等妖怪的住所，大小都有限制，若是淘金的人或者妖怪看中某个妖怪住所内的物品，就需要等价交换。妖怪之森有专门的总裁机构，解决这类的纷争。

须臾一边听斑讲述妖怪之森的规则一边等待，时间过得也很快，机械的声音叫道悠然的号码，悠然听了往兑换三号窗口走去，在椅子上坐下，悠然发现里面全部都是人类特征较多的飙，顿时觉得妖怪银行真懂得经营之道。

“请问需要兑换哪一类货币？”

“人类货币。”

“我们这里只兑换一种华国的人类货币，需要其他人类货币币种，请到人类银行兑换。”

“可以。”

“请问兑换多少金额？”

“这些全部兑换了。”悠然将这三年来他们的积蓄全部拿了出来放进柜台上凹下去的槽口里。

“好的，请稍等。”“一共是两万一千四百八十五圆，请问需要转到人类的银行卡中吗？”

“这里可以办理？”悠然顿时惊讶了。

“妖怪银行人类货币业务与人类私人银行合作。”

“需要什么证件吗？”想到这里，悠然犯了愁，他从出生到现在都与世隔绝，外面的世界明显是现代化的，没有身份证明估计寸步难行。

“只要拥有妖力，就可以在妖怪银行身份办理处办理身份证明，只需要少许费用以及照片名字。这张身份证明通用语妖怪界，并且在人类世界是合法的，但请记住，身份证明是唯一的，丢失请及时补办。”

明白了，妖怪在人类高层有人！悠然已经对这种合作完全麻木了。深刻的觉得这种身份证明的存在的多么有必要，名字具有力量，须臾曾经告诉过他，所以妖怪们、除魔师们都不太可能用真名。

看悠然一脸赞叹，斑换了一个姿势趴好：“这种身份证明还是为了保护人类除魔师。身具妖力的人类小孩很有可能在小的是很因为自身的不同寻常被抛弃，能长大的都没有身份证明，进入除魔界之后就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拥有合法的身份。”

须臾一怔：“妖怪们不是都讨厌除魔师的吗？”

“是很讨厌，这属于本能，毕竟不是同族，但拥有伤害妖怪们的力量。但除魔师的工作类似与妖怪界的警察，作恶的妖怪由他们负责惩罚，除魔师是很珍贵的，强大的除魔师更是如此。尤其是除魔世家，他们一代代延续，存在了很长时间，在人类世界的力量强大的惊人。他们就是妖怪与人类合作的桥梁。所以不管是人类还是妖怪们一般对除魔师都保持着保护的措施。”

“幸亏有这样的保护政策。”悠然走进照相馆笑道。斑也点点头：“所以最近除魔师的数量稍微多了一些，妖怪界人类界也比过去和平了一些。”

等悠然拿到身份证明办好银行卡走出去已经晚上十一点左右，幸亏妖怪银行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

拖着疲惫的身体，悠然找到一家中型旅馆，用新鲜出炉的身份证明开了间房间，简单的洗漱过后就睡去了。

次日清晨，悠然享用了清淡的早餐，然后坐在房间里思考接下来的行动。在妖怪之森的时候，悠然从没想过出来，也并不想跟外界有什么联系，因此对于须臾的来历，他一概不问，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聊天时须臾无意间透漏出来的信息。

须臾父亲那一辈只有两个兄弟，一个姐妹，一个堂兄，两个堂弟，两个堂妹，家里是除魔家族，家族有须臾父亲继承，按照古时候的算法，须臾是嫡长子。

“先生，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得到除魔世家的消息？”悠然低头问仍旧在呼呼大睡的斑。

斑张开睡眼朦胧的眼睛，摇摇头：“我好久不出来了。需要什么消息根本用不到自己去找，去问别人吧。”

悠然一想也是，先生身为妖怪之森的统领，需要什么消息，底下的妖怪们自然会上报的。于是留下斑在床上睡觉，自己走到旅馆柜台处。这里的老板是个人类女人，四十岁左右，妖力很弱，圆胖的脸上带着友善的笑容，让人心生好感。

“老板娘，你知道哪里能拿到除魔界的消息吗？”悠然没有明目张胆的打除魔师世家的注意。

女人笑了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