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团重生之该选谁-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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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翰露出歉疚的表情,“其实我当时是装醉,想逗逗那些人,刘先生以为我真被下了药……,都怪我玩心太重。”
王子楠无语的扫视凌乱的现场,先别说被砸坏的这些桌椅酒水,光是酒吧今晚的营业额损失就不会是个小数目。
他觉得自己打工这几年辛辛苦苦攒下的钱全都白干了。
他招手叫来正在收拾残局的托尼。
“酒吧今晚的损失,全部由我来出。”
林思翰立刻站起来,“事情由我引起,当然要由我来负责。”
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本支票,唰唰签上名字,撕下递给托尼。
“给贵店带来麻烦,我诚心向您道歉。贵店的损失,由我一力承担。具体金额,您看着写就好了。”
刘刘瞠目,脑袋凑近王子楠,“你这个朋友出手够大方啊。”
王子楠伸手把他的脑袋推开。
托尼看了看王子楠,见他默然,接过支票,又朝他眨眨眼。
“你朋友的身手不错,中国功夫,嗯嗯?”说着还比划了几下,“怎么样,我学得像吗?”
王子楠心中默念,你那不是中国功夫,你那是功夫熊猫。
、住院
王子楠诚心诚意向林思翰道谢,“刘刘的事,谢谢你了。”
刘刘大叫,“我才是见义勇为的那个……”
王子楠一把把他的脑袋按到桌子上。
林思翰微笑,“刘先生是个很有趣的人。”
王子楠点头,“他脑袋清醒的时候更有趣。”
刘刘不满的抬头,“你这是对待伤员的态度吗?……哎呦!”
他痛呼一声,捂住肚子。
王子楠低头问道:“你怎么了?”
刘刘脸色苍白,冷汗自额头大颗大颗滚落,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
林思翰皱眉道:“送他去医院吧。”
王子楠问道:“林总,您开车了吗?”
“我喝了酒,不能开车。”
王子楠站起身,“麻烦你照看他一下,我去路边拦车。”
林思翰点头。
现在已经是深夜,天上稀稀落落开始飘起小雪,空旷的街道上一个车影都没有。
此刻的天气状况不好,雪花落地后很快融化,道路变得湿滑。除非有急事,一般人不会愿意开车出来,出租车也一样。Waiting Bar所在的位置又比较偏僻,远离闹市区,没有出租车会愿意过来。
王子楠不停的看表,十分钟过去了,他却如同等待了十个小时。
他朝大路的方向走了一段距离,依旧没有看到一辆出租车。
他掏出手机,拨通袁磊的号码,对方竟然关机了。
没有心思去想对方关机的原因,他继续翻找手机通讯录,打算向老三求助。
一个电话突然打进来,是童怀远。
“在哪?”童怀远的问话简洁利落。
“我现在没功夫跟你磨牙,我的朋友得了急病,我要送他去医院。”
王子楠声音急促,语气坚定。
童怀远稍稍沉默了一下,“你们在哪儿?”
王子楠一愣。
童怀远又重复了一遍问话。
王子楠有些迟疑,但还是报出了地址。
“在原地等我。”
……
童怀远挂掉电话很久,王子楠依然维持着通话时的姿势,直到手指尖冻得失去直觉,才缓缓放下手臂。
不愿去想自己为什么会告诉他地址,更不愿去想内心为什么会跳得那么厉害。
尽管非常不愿承认,他却不得不承认,那是雀跃中带着一丝期盼的跳动。
他拼命回想童怀远对自己做过的种种劣行,尤其是今晚这件。
这个方法很有效,成功的将心头那丝诡异的悸动压制下去。
雪越来越大,风也越刮越猛。
天已经很晚,大部分的霓虹灯及广告牌都关掉了电源,不再闪烁,只有路灯在漫天的飞雪中散发出柔和温暖的光晕。
王子楠突然生出一种错觉,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一个人,还有身边这盏昏黄的路灯。
黑暗的尽头有光出现,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这边移动,等到近一些,他终于看清,是童怀远的车。
车在他跟前停下,童怀远从车上下来,皱眉看着他,“怎么站在路边等?这么冷的天冻病了怎么办?”他边说便脱下自己的外套。
“不用,我不……”冷字还没说出口,整个人就已经被包裹在充满童怀远独有气息的温暖中。
望着近在咫尺的黑亮双眸,王子楠不自觉呼出口气,一股热气朝着对方的脸颊扑面而去。
童怀远双眸闪了闪。
王子楠立刻转身,朝酒吧走去。
童怀远默默跟随。
寂静的小巷中,两人的脚步声竟出奇的和谐。
王子楠不由自主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个夜晚,童万青和萧逸漫步于秦淮河边的情形,与此时此刻何其相似。
一样的月色,一样的人,一样各怀所想的心思。
唯一不同的,当时是萧逸跟随着童万青的脚步。
王子楠深吸一口气,加快脚步,将胸腔里翻涌的那份难以言喻的沉重压回心底最深处。
酒吧里,刘刘虚弱的躺在沙发上,不住的小声呻*吟,身上盖着林思翰的外套。
童怀远见到林思翰,两人都有些意外。
王子楠甚至觉得两人飞快交换了一个不同寻常的眼神,他还没有猜出那个眼神代表的含义,两人表情都恢复正常。
童怀远朝林思翰点头道:“林总也在这儿,真是好巧。”
林思翰也点头,“真巧。”
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吧。
王子楠提醒道:“可以去医院了吗?”
童怀远打量了眼躺在沙发上的刘刘,“当然。”
把刘刘弄上车,王子楠对林思翰说道:“今天的事,多亏有您帮忙。很晚了,您早点回酒店休息吧。”
林思翰隔着车窗望了望刘刘,点点头,又对童怀远说道:“童总,接下来的事就要麻烦你了。”
童怀远无声行了个美式军礼。
等童怀远的车绝尘而去,林思翰才想到一个重要问题。
他完全可以搭童怀远的顺风车啊,这么晚的天,又下着雪,叫他去哪里打出租车?难道要靠两条腿走回酒店吗?
林思翰无奈的叹口气,拨通手机。
“文俊吗?打搅你休息了。我在外面……,在哪里?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啊……”
他茫然四顾,当初一时心血来潮叫出租车漫无目的的在城里瞎逛,觉得这里看起来很幽静雅致才停下游玩,没想到玩出个乌龙。
“……手机可以定位,对哦,我怎么没想起来……,呵呵,那麻烦你跑一趟了。”
王子楠两人把刘刘送到最近的医院,急诊室医生一通忙乎,最后确诊,是急性阑尾炎,需要马上动手术,要病人家属来签字。
“他的家属在外地,在本市也没有亲人,我替他签可以吗?”
王子楠跟医生商量。
医生们讨论了一下,点头同意。
看着刘刘被推进手术室,王子楠转头对童怀远说道:“谢谢你。”
童怀远难得没有露出他那几乎是习惯性的讥讽表情。他若有所思的看着王子楠,“我本来以为你一见面会先骂我是无耻混蛋。”
王子楠淡淡道:“我还不至于那么忘恩负义。”
童怀远目光一窒,脸上又流露出在晚宴贵宾室与他近身肉搏时的那种奇怪表情。
这一瞬间,王子楠差点就要以为站在他眼前的不是童怀远,而是童万青。
他一时竟忘记了呼吸。
所幸童怀远很快转身,走到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坐下,两条修长笔直的腿交叠在一起,相当赏心悦目。
他拍拍身边的空位,“过来。”
王子楠瞧了眼走廊另一边的长椅。
童怀远一字一句道:“过、来。”
王子楠斟酌了下敌强我弱的现状,考虑到在公众场合他还不至于做的太过分,决定退一步海阔天空。
他走到童怀远身边坐下。
童怀远露出满意的表情,拍拍右肩,示意他靠过来。
王子楠双臂环肩,低头闭目养神。
童怀远不满的撇嘴,但也的确没做出格的举动。
手术室外静悄悄的,长长的走廊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寂静中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医院里明亮而温暖,原本前一秒还在提醒自己千万不能睡着的王子楠,下一秒就在这如温室般温暖而宁静的环境中进入梦乡。
梦外的世界很平和,梦里的世界却不平静。
偌大的城市被一片肃杀的气氛笼罩,人们的脸上充满惊惶、恐惧和忧虑,大街上不时有一辆辆载满士兵或军用物资的军车驶过。
一座欧式风格的医院里,萧逸躲让着或脚步匆匆的护士、或步履蹒跚的伤兵,缓步前行。
据联络员送给他的情报,近期会有一批重要军用物资运抵长沙,其中包括极其紧缺的珍稀药品盘尼西林。长沙地下党组织希望能得到这批盘尼西林,以提供给极其缺乏药品的新四军使用。
只是,没有人知道这批军用物资达到长沙的准确时间,萧逸也不知道。
全长沙知道这个情报的人只有负责特级军需物资审批的童万青和长沙伤兵医院药剂科主任刘末梁。
去问童万青,那是自寻死路。去问刘末梁,未必就不是自寻死路。
他跟刘末梁虽然见过几面,却从未打过交道,要想在短短几天时间里取得对方的信任,还要达到推心置腹,能将机密情报和盘托出的程度,那简直是白日做梦。
萧逸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烦躁之下,掏出香烟就要点上。
“长官,医院不允许吸烟。”
一个俏生生的小护士提醒他。
“对不起。”
萧逸赶紧把烟收起来,朝小护士笑了笑。
护士脸蛋一红,低头快步走开。
萧逸的目光无意识的跟随着护士行进的方向,很快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林毓婉站在走廊上焦急的等待。
悬挂着“院长室”门牌的房门打开,一位学者模样的中年人和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前后从里面走出来,两人简单寒暄话别后,医生又走回门里。
林毓婉上前几步,“总务长,怎么样?”
中年学者面色凝重,缓慢的摇头。
林毓婉呼吸一顿,有些无法接受,“那顾海生的腿……”
“怕是要保不住了。”总务长叹了口气,“盘尼西林属于特级军需物资,除非军方同意,就算院长出面也没有用。张院长也是看在和我是老同学的面上,才让顾同学住进这所医院。可医院里,但凡属于军需物资的范畴,都要有本地驻军最高长官的签章才能使用。”
“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她还是不死心。
“主管军需物资的是三十九军的童万青,据说此人性格十分孤僻,难以接近,前阵子一位政府要员的太太生病住进这家医院,也是因为动手术需要盘尼西林,他都没有同意……,哎,林老师,你要去哪?”
总务长诧异的看着林毓婉朝医院外飞奔而去。
“我去找童万青!”
还没跑出医院大门,林毓婉的手臂就被人攥住。她吃惊的回头。
“萧副官?”
“你们的谈话刚刚我都听到了。”萧逸松开林毓婉的手臂,“奉劝你一句,最好不要去找师座。”
林毓婉不解,“为什么?你不是曾说过,他是个好人吗?而且上次我们贸然拦车,他最终不是也同意了吗?”
萧逸有些无奈,“这是两回事。涉及到原则问题,师座不会做出任何让步。你越是去求他,越适得其反。”
林毓婉脸上露出深深的失望表情,无力的坐到台阶上。
萧逸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林毓婉扬起头,两行清泪从她悲伤的眼眸中直直滑落,这种隐忍的流泪的模样,竟有一种溢满悲哀的别样美丽。
萧逸的心仿佛不经意间被触动,有些刺刺的心疼,但也仅仅是心疼。
从她的言谈举止中,他能感觉到她良好的家庭出身。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本应该是在父兄爱人坚强臂膀的庇护下,过着安逸平静的生活。而不是在战火硝烟中,用她柔弱的肩膀去承担本不应该属于她的沉重责任。
萧逸叹口气,他的确很想帮她,但是,有心无力。
三十九军部大楼外,童万青压低帽檐,弯腰走上吉普车。萧逸帮他关好车门,一溜小跑绕到另一头,开门坐进前坐。
铁门徐徐打开,吉普车缓缓驶出大门。勤务兵乘坐的摩托车随后跟上。
一个女子突然冲到吉普车前头。
吉普车猛然刹车,车轮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司机一脸煞白的下车,朝女子大吼道:“不要命了!想找死吗!”
、雪夜情深
萧逸稳住身形,立刻回头去看童万青。
童万青表面倒是看不出什么,只是紧绷的嘴角暴露出他此刻的心情绝对不能算好。
萧逸开门下车,走到林毓婉面前。
“林老师。”
林毓婉睁开方才因为车辆迎面而来的恐惧而闭上的双眼,她看了看萧逸,尽管双腿还有些发软,她还是咬牙走到车门前,朝一直纹丝未动的童万青深深鞠了一躬。
“童师长,请您再次救救我的学生。”
童万青直视前方,眼波平静如水,林毓婉甚至怀疑就算她方才当场被汽车撞死,他的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那个学生因何受伤?”他淡淡问道。
林毓婉心中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如实以告,“去山崖边摘梅花。不过他这么做是为了……”
“张院长已经给我打过电话。”童万青打断她,慢慢转头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而我的答复是——”
林毓婉的心就像在十级台风的海浪中上下颠簸。
“不同意。”
林毓婉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一个音符。理智告诉她,眼前这个男人,一旦他做出决定,任何人都不可能令他改变。
谁都不能。
童万青的目光瞄向静立一旁的萧逸。
萧逸只得跟林毓婉说了句,“林老师,你还是回去吧。”之后转身上车,吩咐司机,“开车。”
吉普车缓缓启动,童万青又恢复到方才的坐姿,腰杆笔直,嘴唇紧闭,冷酷的表情就如同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他就是这个样子,从来没有改变过。
唯一有所区别的是,他的目光总时不时扫过前排萧逸的后颈,引起对方后背汗毛一阵又一阵的战栗。
萧逸不自觉转了转脖子。
“你最近跟她经常联系?”
不用问,萧逸也明白童万青话中的她是指谁。
“只是在医院偶然碰到过一次。”
他实话实说。
童万青不再发问,车里陷入沉默。除了发动机的轰鸣声,再没有别的声音。
只是此时的沉默与方才的沉默相比,多了几分思索和探究。
吉普车开出去有一段距离,林毓婉突然发疯般跑到街角处,跳上一辆黄包车。“追上前面那辆吉普车!”
一直在打盹的黄包车夫好像还有些没睡醒,笑道:“小姐,您是拿我们这些苦命人寻开心吧?还是您觉得我这两个轮子两条腿能跑过那四个轮子没有腿的啊?”
林毓婉摘掉耳朵上的金耳环,又从贴身的荷包里拿出一只金手镯,塞到车夫手里。
“只要你追上他,这些就都是你的。”
车夫的表情比刚才还像是在做梦,动作却不可谓不快,拉起黄包车就开始飞奔。
林毓婉见他连地点都不问,反倒有些担心了。
“你……确定能追上吗?”
车夫头也不回的回答,“你今天上我的车算是找对人了,长沙城里谁不知道我大黄就是一会动会喘气儿的地理图啊?那吉普车往哪条路上一拐,我就知道它要奔哪儿去。城里哪条道能跑汽车,哪条道只能跑黄包车,没有我大黄不清楚的,咱们抄小路,一定能追上它!您可坐稳喽!”
大黄果真没有骗林毓婉,不过也没全说实话。这一路上,每每觉得跟丢了或者跑错路时,大黄就会停下问问路边的同行,有没有一辆军用吉普车从这里经过,而每次,这些热心的黄包车师傅们都没有令林毓婉失望。
一栋简约质朴的德式风格小洋楼前,林毓婉再次看到那辆吉普车。令她惊喜的是,童万青刚刚从车上下来。
童万青看到她,面目表情终于有了变化,眼中有一抹讶异闪过。
林毓婉不给他思考的时间,冲上前就直接说道:“童师长,我知道我的请求有些冒昧,但我还是恳求你,救救我的学生。只要你答应,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童万青扬眉,眼中露出一丝兴味。他的面容虽然比方才看上去缓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