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无可奈何-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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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把衣服挂在衣架上之后才发现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人，不紧不慢的抽着烟看着手里的文件。
奈何当场就愣住了，之前准备的见面礼，打招呼的方式，通通在此时忘了个一干二净。
吴坤说的第一句话是，“你瘦了！”他一身灰色的西装，头发梳的整整齐齐一根儿乱的都没有，神态自若，脸色也相当的好，让人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刚下的飞机。
奈何不自觉的抓了一下自己的衣角，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叫他“ Dad！”可身为一个中国人，叫父亲或则爸爸才更顺口吧？在说他许诺从小就没爹没娘，父亲那个称呼他就从来也没用过。在加上吴坤的面相长的很有霸气，眉目如鹰一看就是精明果断的人物，不用瞪眼只需稍沉眼色就能给人很强的压迫感。奈何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根本就没有隐藏的余地，仿佛瞬间就能被他看的透透彻彻。结果那两个字含在口里硬是没叫出来。
吴坤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不算是笑的笑容来，“怎么这幅表情？Dad回来看你，你不高兴吗？”
奈何赶紧摇了摇头，“只是，只是觉得太突然了。”
果然是变了！这是吴坤此时的想法。实际上他此次回国原本是打算来教训这个败家子的。
公司种种状况吴坤一直都非常的清楚，之所以一直都不曾干涉就是想看看奈何的表现，只是没想到他的表现竟然比预计的还要差劲的多的多。这间公司已经被他搞的快要黄摊子了，私自挪用公款且数目庞大，造成公司营运瘫痪濒临破产，对此吴坤非常的不满意。
如果不是英国那边儿的事太多了，他早在两个月前就打算回国了。不想就在这当口他突然听刘林说奈何性格大变，变得如何如何的懂事，变得让人刮目相看。不乱花钱了也不出去乱搞了，就知道废寝忘食的工作。
要知道起初吴坤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的，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按照他对奈何的了解，那孩子再变都不可能一鸣惊人。但在那之后刘林每次打电话都会这么夸赞奈何，次数多了吴坤也不得不让自己相信了。但奈何给这间公司造成的损失还是不容忽视的，即使他现在知道错了，在努力改了，身为父亲也应该狠狠的训他一顿，让他知道自己犯下的错到底有多严重。
可就是在进到办公室这么短短的半个小时的时间里，他所看见的一切竟然让他不忍心再开口训斥这个大儿子。桌子上成堆的文件合同还有预案证明他最近的确在努力工作。而且工作的水平还相当的出色，远远超过吴坤的预计。
加上抽屉里放的全是一些不健康的速食，面包，饼干，甚至还有方便面，看来他最近为了工作甚至连吃饭都是在对付。难怪瘦了这么多，下巴都尖了。都这样了吴坤又怎么忍心训的出口。
“过来，让Dad看看。”
奈何无奈只能拖着比铅块还重的腿走到沙发旁边，吴坤示意他坐，他才坐下去。离吴坤一米远，连靠近他都不敢。记忆里奈何和他父亲关系好的时候一见面就搂着他父亲亲一个，甜甜的叫一声Dad，可这些动作奈何是打死都做不来的。
吴坤抬起右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然后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还在生Dad的气吗？”
生什么气？奈何用了几十秒才想起来，几个月前奈何和他父亲大吵了一架，就是因为私生子的事。自那之后奈何就再没和吴坤见过面，连电话都没通过，凡是有事都让刘林代为打电话，接电话也都让刘林来接，或则干脆不接。
“没有。”
“没有就好。”吴坤感觉奈何在他面前相当的紧张，至于原因他暂时还没想清楚。说完这句话他就起了身，拍了拍奈何的脑袋从他面前走过去了。
奈何见他要走赶紧起身相送，结果吴坤临走的时候给他来了一句，“中午一起吃饭！”这句的口气不是商量，而是命令，不容违抗的那种命令。奈何没敢拒绝。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之后奈何险些跌坐在地上。一摸脑门儿，全都是冷汗。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怕这个男人，就是感觉，从内往外发自内心的感觉。和以前的奈何没关系，完全是许诺自己怕他。在剧组混了那么长时间见过的大人物大明星也不少了，按理说奈何并没有那么胆小，可吴坤给他的感觉就是怕，没理由的怕。
都怕到这种程度了你想想奈何和吴坤面对面的吃饭还吃不吃的下去。吴坤带他去吃西式菜，还特意点了奈何以前很喜欢吃的一些菜色。好在他没点那道让奈何看见就想吐的羊杂布丁，不然奈何可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当场吐出来。
“和Dad吃饭干嘛这么紧张？”
奈何抬头看他一眼，低下头抿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说我不紧张只是怕你吗？开什么玩笑，他们父子俩没吵架的时候奈何甚至敢跳到他父亲身上撒娇，他会怕他父亲才怪。
“没有，只是胃有点儿不舒服。”
吴坤没有说话，抬手招呼了一个服务员过来点了一道热汤。“老吃零食对付，时间久了当然伤胃。”
汤上桌之后吴坤给他盛了一碗，用勺子晾凉了端过去摆在他面前，“来，把汤喝了，暖暖胃。”
奈何突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心里刺刺的疼了两下，他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根本控制不住的反应。吴坤手收回去的时候顺势用拇指在他眼尾摸了一下，没说话低头继续吃自己的东西。
奈何觉得刚才被他摸过的地方湿湿的，原来不知不觉那泪竟然真的溢出来了。
“这次回国Dad会多住一段时间。。。。。。好好陪陪你。”
多住一段时间？那还了得？奈何马上把刚才的奇怪反应抛到了脑后，心想，这一天我都不知道怎么应付了，你再多住几天我不早晚穿帮？“那弟弟怎么办？”
说完这句奈何就后悔了，按照他对奈何的分析，他绝对不会承认那个私生子是他的弟弟，自己这么叫肯定是不对的。果然吴坤的眉头挑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露出了笑容，“他在学校寄宿，暂时不回家。”
“哦，那。。。那还好。”奈何本想说，那你也赶紧回去吧！不过他没敢说。
“我的阿何终于长大了，懂事多了。”
从奈何的角度看，吴坤还是很关心他的大儿子的，不然他不会每个月都给他寄那么多钱，还安排一堆的人照顾他，隔三差五的还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回来看他。从今天对话的字里行间也很容易看的出来，吴坤对奈何还是很在乎的。如果是这样那就更麻烦了，一旦被吴坤知道这幅身体里的灵魂被换过了，被他知道他在乎的大儿子已经死了，吴坤一定会崩溃吧，暴怒之下不知道会不会拿自己开刀，抹脖子放血给他儿子陪葬。
奈何心慌慌的害怕。
“快把汤喝了，不然该凉了。”
“哦，谢谢父亲。”该死，真是越忙越出乱，又说错话了。
不过吴坤倒是没什么奇怪的反应，只是笑着说了一句，“我还是喜欢你叫我Dad。”
奈何张了张口，十分不情愿又十分别扭的把那两个硬吐了出来，“爹，爹地！”
“乖！”
笑容在吴坤低下头的瞬间就从他脸上消失了，眼神闪过一丝阴沉，转瞬即逝，奈何根本就没机会看见。
第9章
吃过饭吴坤和奈何一起去了公司，坐在旁边的沙发上陪着奈何工作了整整一个下午。
工作起来的奈何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他好像都忘了旁边还有吴坤在监督，很快就被成堆的工作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做事干脆利索，毫不拖泥带水，电脑打的飞快，字写的龙飞凤舞，看文件认真仔细，在合同书上纠错精细到标点符号。
吴坤一直在看公司的财务报表，但心思根本就不在那上面，几个小时的功夫他已经把现在的奈何看了个透彻。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他所熟悉的那个奈何。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就算受到再大的打击也不可能在短短几月之内变的这么彻底。何况凡事顺心顺意的奈何根本就不可能受到任何的打击。没人会打击他，也没跟敢打击他。
还有那些文件上的签字，公司从上到下，甚至包括刘林在内都没有发现现在的总经理签名和以前有什么差别，但偏偏就让吴坤看出了差异。只有那么一点点而已，外人自然难以看的出来。奈何的签名曾是他亲手设计的，也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这其中有任何人都不知道的含义在里面。
不过奇怪的是当吴坤把话题引到签名上来的时候奈何竟然很快速就答出了这个签名的由来，而且他竟然还知道这其中的含义。签名的下方是吴坤身上的纹身图案，很简易的一个抽象字母，那是当年奈何的母亲去世后不久吴坤纹在自己身上的，覆盖在一条刀伤的上面。那一刀害吴坤的身上落了疤，也害了他女人的性命。
事情到此吴坤有些迷茫了，这件事只有真正的奈何才知道，如果他不是奈何又怎么知道这么隐秘的事。
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奈何改变了这么多？虽然他变好了比以前懂事了也成熟了，但找不到答案的问题会让吴坤觉得很不踏实。
奈何清楚的看见了出现在吴坤脸上的疑惑。他知道吴坤已经开始怀疑他了，这种时候奈何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尽量做的自然一点儿，学学以前奈何的样子和他父亲亲近一下？于是奈何深吸了几口气拿着一张其实很明白却装作不明白的资料去请教吴坤。
“Dad？这里是什么意思？”
吴坤收敛了自己的表情带着笑容把奈何拉到自己旁边坐下，接过他手上的资料看了看，“哦，聚甲基丙烯酸甲酯指有机玻璃，在商业、轻工、建筑、化工等方面都有广泛的用途。”
“哦。”奈何点点头，“不过我还是有点不明白，我们公司不是一向只做钢化玻璃吗？为什么要临时调出一条生产线生产有机玻璃？”
“试生产，我们主要针对飞机上的座舱盖、风挡和弦窗，如果试生产成功市场前景是很可观的。”
奈何了解的点了点头，笑着说，“我懂了，Dad。”
吴坤拍了拍他的脑袋，用一副慈父的口气对他说，“以后有不懂的地方就来问我。”
“恩。”
不过以前这小子会主动来和我亲近都是因为没钱花了！吴坤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当天晚上奈何回房睡觉之后吴坤把刘林单独叫到了书房，刘林很坦白的对吴坤汇报了那天他和奈何之间的谈话内容，精确到奈何的每一个表情和每一个动作。
最后刘林对吴坤说，“我想大少爷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想挽回他在您心里的地位。”
吴坤面无表情的又问了一句，“大概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是说他的变化。”
刘林想了一下然后说，“应该是两个月之前，那天他突然要看公司的资料。”
“在那之前呢？他有什么异常吗？”吴坤和奈何至少有五个月都没见面了，那么奈何性格大变也只能是这五个月之间的事。当时的奈何在吴坤心里的形象还是个难以管束的二世祖，一跟他爸说话就横眉瞪眼的，好像来讨债的一样。当时连吴坤上飞机奈何都没去相送。结果只是短短的五个月奈何的性格就翻天覆地彻底的变了，即使他表演的再好也不可能不惹吴坤怀疑，何况这场戏奈何表演的实在是太烂了。
“没有，每天都和朋友出去嗨药。而且很不节制，怎么劝都不听。不过，自那天开始他全都戒了，连朋友约他他也不去，就知道工作。”
“那个孟凯。。。。。。他们还联系吗？”
“也是从那天开始的，少爷主动跟他断了，除了工作之外私底下都没联系过。”
“他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刘林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这个，没听说。孟凯为了他都和以前的分手了，不过是少爷主动去找的那个人，让他退出。第二天孟凯就从他以前的住处搬出来了，少爷很高兴，带着孟凯出去疯了一晚上。结果还没三天少爷就突然和他分了。”
“孟凯还有别的情人？”吴坤的表情瞬间阴了好几分，他这人护犊子，而且护到了过分的地步，他的儿子可以对不起任何人，但绝不允许别人对不起他儿子。
刘林点点头，“不止是情人，他们是情侣关系，听说都七年了，感情一直很好。”
听他这么说吴坤猛然间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于是问道，“他去找那人的时候，没发生什么冲突吧？”
“没有，小赵回来的时候说，他们只谈了半个小时而已，那人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我打听过，那人也在剧组工作是个剧务，高材生素质很好，性格也很好。”
“七年，说分就分了？”他现在怀疑是不是那人暗中搞了什么鬼，面对情敌很多人都会做出非常极端的事。
刘林很肯定的点了点头。不过很显然吴坤并不太相信，照目前的情况看奈何转变之前就发生过这么一件算的上大事的事，真的没关系吗？不太可能吧？
“那人叫什么名字？”
“叫许诺。”
“许诺？”这个名字太温柔了一点儿，让吴坤稍感意外。
“先生？您是在怀疑他吗？”
吴坤点点头，刘林马上道，“这点您就不用担心了，因为他们分手后的第三天许诺就出了意外，至今仍然昏迷不醒。”
吴坤一愣，表情马上严肃了好几分。他第一个想到的是这场意外会不会是自己那个儿子搞的鬼，他太了解奈何的个性了，这种事他很可能做的出来。
“什么意外？”
“是交通意外，都上报纸了。”刘林赶紧四处找了找，费了很多时间才在最下层的抽屉里找到两个月前的报纸。不知道为什么这份报纸被他家大少爷特意留了下来，还嘱咐过他不许丢掉。
看过报纸上的内容吴坤暂时放了心，奈何还没那么大的胆量敢拿四十多人的命来开玩笑。不过隐隐约约中他又有些替那个叫许诺的人感到惋惜，刚刚分手就出了车祸，是该说他倒霉呢还是该说他可怜呢。
“这场车祸伤了二十多人，他是最严重的一个，听说已经成植物人了。”
“植物人？这么严重？”吴坤觉得心里有些发闷，堵得慌的难受。“在哪家医院呢？”
“人民医院，哦，对了，前几天大少爷还去看过他。”
吴坤更意外了，奈何那性格怎么可能去关心情敌的死活？不过转念想想倒也勉强解释的通。毕竟奈何的年纪还小，性格虽然不好但在闹也没闹出过人命来，可能这次他是真的感到内疚了吧？虽然没什么直接的关系，但他也脱不了干系。
至于他性格的转变也可能与此有关，时间也刚好能对的上，不然还真就找不出其他的原因了。
“没事了，你先出去吧。”
“是，先生，那您也早点休息。”
吴坤点点头算是听见了。刘林走了之后吴坤又独自在书房坐了那么一会儿，然后他起身去了奈何的卧室。奈何已经睡着了，不过眉头皱的紧紧的，看那样子睡的很不踏实。
没错，的确还是我的奈何，除了稍微瘦了那么一点之外没有任何变化。只是为什么感觉这么怪？为什么感觉会有那么一点儿陌生？
吴坤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了半晌，猛然惊觉，奈何睡觉的姿势变了。二十多年，他对奈何的了解甚至比奈何对他自己的了解还要透彻。奈何的性格玩世不恭，大大咧咧，这点从他的睡姿可以很容易就看出来，有时候一个翻身都能滚到地上去。
可此时的奈何睡觉的时候会把自己保护的很严实，整个身体都团在一个小小的圈子里，两手还要护住自己的脖子。会养成这样的习惯是因为从小缺少保护造成的，心里缺乏最起码的安全感！
吴坤一步步退出了门，站在黑暗的走廊里目光阴霾！
第10章
人和人之间的感觉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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