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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终成眷属-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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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全部清空了。
只剩墙上装饰用的壁纸,还是她跟曹辰峰一起挑了贴上去的。她那段时间迷恋手工编织,还做了很多灯罩、布袋、围兜……
她回到客厅,茶几下的杂志和书籍也没了。去储藏室,婴儿车也没了。去主卧,衣橱里用来放小宝宝衣物的那一格也全空了。秦莫尧攥紧把手,呆滞,然后捂住嘴,沾了一手的眼泪。她头抵在橱门上,没有哭出声,房门还开着,怕曹辰峰听到了担心,然而只是控制不住。
悲恸中有手穿过了她的手臂,环住了她的腰,曹辰峰把她翻转过来,面对他,表情有些无可奈何:“不能再哭了,对身体不好,会落下病根,孩子没了我们都很难过,但是你要学会把自己当回事,不是已经后悔了吗,以后就要学着对自己好一点,把身体养好了,要是你喜欢,我们生两个。”
她被他说动了,擦掉眼泪,静静靠在他怀里,长久地沉默。
共同经历的丧子之痛让两人像两尾相濡以沫的鱼,拥抱着舔舐伤口。他低头吻她的发顶,轻声说:“我妈想让你住到家里去,有家庭医生可以随时照顾,而且你一个人呆着我也不放心,你愿不愿意?”
其实她只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什么地方都不想去,也不想面对热闹的人群,那种感觉,仿佛周围所有的人都很快乐,只有她一个人在悲伤而已……她已经太习惯躲起来把伤痛偷偷掩埋,独自隐忍,直到时间过去,渐渐冲淡一切,就算见效很慢,可是毕竟只有自己知道,所以才不会让人觉得太可怜。
秦莫尧摇头:“我不想去……”
曹辰峰试图说服她:“我妈不会为难你,我也会一起住过去,让他们来照顾你比较有经验……”
结果秦莫尧还是没过去住,她自己情绪不稳定,怕影响别人害他们也不开心,何况苏利英本身还是个病人。
苏利英也没有勉强,只是遣了赵阿姨白天过来给她做饭。给她做了很多补气血的东西,调理身体,直到她彻底腻味,看到补品都条件反射地害怕。
曹辰峰尽量争取准时下班,回家陪她,虽然这样的机会不见得很多。她变得很少话,情绪稳定,经常沉默地看老友记,从第一季看到第十季,会平静得笑,没有什么不正常。
只是睡不太好,会做噩梦,梦见孩子小手小脚的,穿着白色的衣服,站在床头看着她,醒过来就一身冷汗,长久地发呆。他一晚上也睡不踏实,她一动他就醒了。他翻身搂住她:“在想什么?”
“我以后会不会不能怀孕了?”
“你应该相信你老公的实力。”他迷迷糊糊的还能开玩笑。
她却笑不出来,她觉得自己有了心理障碍,仿佛面前横了一堵厚厚的墙,跨不过去。
曹辰峰也笑不出来了:“秦莫尧,我真怕你会得抑郁症,你应该出去走走。”
曹辰峰怕她真的得抑郁症,一个人闷着也不开心,请了朋友过来聚会热闹一下,冲淡家里的悲伤气氛。她应付得也很正常,只是偶尔笑容很忧伤。平阳帮她求了块开光的黄玉让带着,能安神静气。常睦送给她一个骨瓷烧的白猫,通体洁白,莹润光滑,眼珠子用粉色的碧玺猫眼嵌了,非常漂亮,说是白色的猫可以驱邪并且带来运气。她笑他太迷信,但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自从把那只白猫搁在床头柜上后,她渐渐就很少做噩梦。
在家休息了一个月后,秦莫尧开始去上瑜伽和形体课,其实引产后已经瘦了不少,她没有刻意减肥,只做塑形和保养慢慢恢复,并且调整饮食。
日语课当初报了250课时,剩下的因为她申请延后,在暑期之后,正好可以接着上。课是怀孕的时候报的,她没能把孩子生下来,但是她希望至少把剩下的课上完。

夫妻一场(4)

曹家办了一场家宴,请了几个至亲小聚。话题重点自然是关心苏利英的康复和秦莫尧这次小产。
九月底的天气依旧有些燥热,饭后曹辰峰留在厅里陪客,秦莫尧在庭院里的花架下休息乘凉,侧头时看到他姑姑陪着婆婆苏利英在花架外一路散步过来。
“……我说大嫂你也不要太着急了,辰峰和尧尧都还年轻呢,以后有的是机会……”
“我就是怕等不到以后了,你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还不是过一天少一天……”苏利英叹气,“不过现在也只能这么想,我也看开了,也许是注定没这个命吧……”
“尧尧身体是不好,我看要不让辰峰劝劝她,暂时先不要工作了,这两年里把身体养好了再说,她一向懂事,应该分得清轻重……”
苏利英没有再说什么。
他们经过时,秦莫尧不知为何下意识地往里面缩了缩,等他们过去了,便也没了乘凉的心情,起身往屋里走。
晚上回去,曹辰峰却并没有提起这件事,她也不知道苏利英有没有跟他说,于是就当是没听见。
隔天薛璐陪她一起去做头发和美容,问起打算什么时候复职。最近这个念头也在她心里徘徊,然而她现在一切都乱的很,自己也没个主意,尤其是听到那番话之后。
她多少也是有点不开心的,她本来并没有这样想,然而曹心兰这么一说,如果她这个时候回去上班,那是不是就显得不懂事、分不出轻重了呢?
失去这个孩子,那种切身之痛,恐怕没有人可以胜过她。苏利英的心情她能理解,她自己甚至都想这样,然而恐怕一时半会儿,她也没法再变个孩子出来。
她低头一哂,有些沮丧。
薛璐看她不说话,建议:“要不这样,下个月台里有个培训计划,去伦敦上一个半月的课程,第一批12个人,我来帮你争取一下,就当出国散散心。”
秦莫尧想了想说:“我回去考虑一下。”
她把一头长发剪了,剪成时下流行的日式短发,发梢有微微的弧度,染成了浅麦茶色,在商场的落地窗里停下来打量自己,感觉很陌生。
又因此换了一批衣服鞋子丝巾,拎着一大堆袋子回家,曹辰峰还没回来。她把购物袋扔在衣帽间的地板上,对着穿衣镜一件一件的试,又想起曹辰峰送给她的那只手表,找了出来戴上,发现真的很百搭。
曹辰峰回来的时候,她正坐在床上收拾行李,行李箱里已经整齐地摆了一半东西。他站在门口,脸色已经变了:“你要去哪?”
她抬起头,愣了一下,才出声:“我妈妈让我过去住段时间,散散心,而且……”她看到曹辰峰的眼神,竟然有些说不下去,“而且薛老师说台里组织去伦敦培训,她帮我报了名。”
“这已经是决定了吗?”他皱起眉看她,“秦莫尧,你都不跟我商量一下吗?”
“我现在正在跟你商量。”
“你都开始收拾行李了,这算是商量的态度吗?”他冷冷一笑。
秦莫尧神情平静,她合上箱子,从床上下来:“就算要走也是一周以后,我收拾东西只是因为太闲了,没事可做而已。”
她走到门口要出去,曹辰峰一把拉住她,语气已经柔和下来:“在这里还是不开心么?”
“是你说了,我应该出去走走。”秦莫尧也知道其实不见得有效,她只是纯粹地想离开一会儿,离开目前让她手足无措、进退不得的处境。
曹辰峰苦笑:“秦莫尧,我只要听你说,你是不是要离开我?”这段时间以来,他不是没有这样的预感,就算她每天晚上还是睡在他枕边。
他这次没有保留,终于肯直接说出心里的害怕,秦莫尧一愣,抬头看他,他有些不自在地别开目光,她于是笑了笑,顿了一会,摇头,“不是。”
曹辰峰盯着她,良久,仿佛要从她眼里看出些什么,他一向是了解她的,秦莫尧根本不擅长在他面前撒谎。
她目光淡然:“只是去散散心而已。”
“要去多久?”沉默了很久,他终于出声,声音很平静。
“一个半月左右。”
“之后呢?你打算回去工作了?”
“我不可能不工作。”她索性直说,看到曹辰峰挑眉,又补充了句:“放心,这次的教训已经足够深刻了,我自己知道怎么平衡。”
曹辰峰答应地比预料中的爽快,并没有摆出种种理由来阻拦,也没怎么露出阴阳怪气的脸色,所以秦莫尧拿捏不准他是在迁就还是真心同意。曾文怡也给他打了电话征求同意,他没有反对。
她曾经最期待他能迁就她哄她顺着她的意思来,然而到了这一步,她反倒觉得情怯,仿佛他对她越好,她越觉得亏欠。
他要的是那么绝对,她因此觉得紧张不安,唯恐自己无法以全部的爱来回报他。
孩子的失去,让曾经一度习以为常地模式变得无所适从起来。她开始没有理由要求他每天晚上陪她吃晚饭陪她散步,没有理由晚上饿了还可以肆无忌惮地差遣他,没有理由对他要求这这要求那……她也怕万一哪天他就不耐烦了受不了了心灰意冷了对她说秦莫尧我不玩了……
对于他们要以何种姿态走下去,她一点底都没有。
临走前的那个礼拜,他们的相处变得小心翼翼,仿佛努力想让对方轻松起来不介意不理会忘掉这是一场离别,然而只是弄巧成拙,反而加重了离别的意味。
走的那天曹辰峰送她去机场,堵车,过去时已经临近登机,周围人来来往往,根本没来得及说上什么告别的话。其实不是没有机会,来机场的一路上,明明有那么长的时间,然而他们却几乎一句话都没有说。
秦莫尧还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口,却欲言又止,额前的碎发随着动作滑下来。曹辰峰把可携带上机的小型行李箱递给她,伸手把她滑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
她的耳朵微微发烫,抬眼看他,竟然有些舍不得。
他浅浅笑了笑,推她:“走吧,一路顺风,到了记得报个平安。”
进登机口时她终究还是忍不住回了个头,隔着透明的玻璃门,她看到曹辰峰还站在原地,他也看到她,于是朝她晃了晃手机。她接起来,周围人声嘈杂,然而他的声音清晰而坚定。
秦莫尧上了飞机,找到自己的座位,把行李放好,抽出了一条睡觉时用来搭在身上保暖的小毯子和一本质地轻薄的书。到伦敦还要六个小时,她需要打发时间。
机舱门关上,乘务员过来提醒关机,她的手指停在关机键上,用了很久的时间才抑制住那股想下飞机马上回去的冲动。
她接起来,周围人声嘈杂,然而他的声音清晰而坚定:“秦莫尧,我最擅长等待,所以这次,你一定不要让我失望。”
不是没察觉到她的犹疑和动摇,所以还是先下手为强,她永远不会是他的对手。
这也是他最大的让步和信任,她终究不是没心没肺。

未曾远离(1)

秦莫尧在诺丁汉没有逗留多久又回到了伦敦,课程很快开始。
单位安排的住所是市中心的公寓。每天8点起床,洗澡,上网,9点出门赶公车,9点20到学校门口,去超市买一个三文治和一杯热饮,9点30到教室开始上课。秦莫尧原本以为要花上一段时间才能习惯和缓冲,毕竟跟学习和工作都脱节了很长一段时间,然而事实上课程安排很紧,她根本不需要调整就进入了留学生状态。
天气太糟糕,总是阴晴不定,并不是第一次到伦敦,然而没去两天她还是感冒了。下了一整个礼拜的雨,伦敦人早就习惯了糟糕的天气,即使下再大的雨也没人带伞穿雨衣。没课的下午天依旧在下雨,同事结伴出去观光,Tower bridge那天有展览。她对伦敦不算陌生,天气又不好,便有些意兴阑珊地留在公寓里。在楼下买了热饮窝在床上看电视里回播老音乐剧,一边给曹辰峰打电话,嗡着鼻子抱怨选的时间不对天气很坏吹坏了她随身带的雨伞。他笑着建议她去买把Burberry的结实的长柄雨伞,不然根本挡不住风雨。
开始习惯在每一个下课之后的下午给他打电话,絮絮叨叨地汇报当天的行程顺便讨论当天的课程或者只是纯粹地聊聊晚饭可以吃什么,而他正好可以恰如其分地给出他的看法,比如他并不同意她推崇的那个制作人的观点然后两个人可以辩论上很久或者他推荐某个街区咖啡馆里的焦糖布丁和拿铁说是很地道,她心情好的时候便去一一实践,才知道在吃喝玩乐方面他一点都不含糊。那种感觉,仿佛他像一个睿智的长者,成熟到足以应对任何变化并且波澜不惊,而她则像一个懵懂无知又饱含求知欲的小姑娘,被他牵引着亦步亦趋地往前走,而她并不排斥这样的感觉。
又仿佛他一直在她身边,未曾远离。
时差八个小时,她在伦敦最繁华的shopping street行走,看着这条街上随着夜晚到来汹涌的人群,他那边正好是晚上,有些时候应酬有些时候在家,话依旧不多,大多数的时候还是在听她讲。
她也一个人去吃过开口笑,坐在桌前耐心地看一个个饺子在热汤里翻滚,然后一个个合上,鼓起圆滚滚的肚子,异常可爱。雨过天晴后,太阳晒在皮肤上有微微的灼热感,她坐在二楼,楼下是大片火红的秋海棠,被雨水浸染,抹开大团大团的娇艳。
回去的时候坐地铁在城市里穿行,出了Qzone4后,地铁从地下跃出,那一瞬间恍然有种时光交错的感觉。
秦莫尧时常会在坐车的间隙里想起在利物浦的那段时间,也是这样独自一人在异国他乡行色匆匆,用忙碌来填塞内心的空洞和不安,将日子像苦行僧一样过的寡淡无味。而他间或地出现在她身边,半真半假地给予安慰和帮助,保持距离,不动声色。
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被他拉了当垫背,于是吃饭约会相伴读书都放松了戒备只当是玩笑,其实也是太寂寞,一个人读书太寂寞,又不敢想念过去,想念另一个人,于是只要身边有人陪着说说话都好。等意识到事情不是这样简单时就仓促地想要撇开关系,然而终究是低估了曹辰峰的深沉和执著。
还是如他自己说的,他最擅长等待?情绪和内心,都做到滴水不漏。
其实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变得依赖,他们也有过美好的回忆,只是他们都忘记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敷衍了事,而他更加没了耐性。恐怕彼时两人都觉得婚姻来的太早压力太大,完全不是自己期待的模样,所以犹豫后悔各自保留再也不肯多付出一点。
说了要一起好好走下去的,结果谁也没做到吧。
她也开始习惯出门带上Burberry的雨伞和他送的Van cleef&Arpels的手表和黑莓手机,开始习惯在过马路等红灯的时候抬头四处望望,仿佛总能感觉到仍有一双眼睛在身后温柔得注视着她,在城市的四面八方,从过去到现在。
偶尔只是一回头,便开始想念。
曹辰峰来找过她一次,那段时间他们正在学课程里的重头戏,学习BBC的节目研发的一套思维模式。从如何观察观众开始,到如何头脑风暴,如何完善idea,直到如何表述和说服投资人来买。最后一次课程作业即是利用头脑风暴进行节目策划。少儿部,体育部,大型活动部,外语部,纪实部等部门的精英力量聚在她寝室,一起为隔天的报告熬夜准备,到后来又饿又困,搜刮掉了她寝室里所有能吃的东西,仿佛回到了留学时的那段日子,为课程作业绞尽脑汁,艰苦卓绝
他来的突然,她完全没预料到,同事去开的门,她被围在中间,突然听见有人喊:“秦莫尧,有人找……”
她抬头看到曹辰峰,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愣在了当场,直到身边有人推她,才回过神来。他站在门口,穿浅灰色的V领毛衣和深色的风衣,神情冷峻,气质卓然。
一屋子的人,更觉得说话都不方便,秦莫尧穿上外套,拉着他一起去附近的24小时超市买食物填饱这群过度亢奋的人。
夜风吹过来有些冷,秦莫尧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突然有些赧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她离开的这段时间,他们保持着通话,她可以在电话里跟他抱怨跟他撒娇,他也不会不耐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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