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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穿越晨光里-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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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楼台权衡了一下利弊,又和浑家商量了一夜,第二天便答应了这件事情。

如果徐楼台不答应。那么四郎的婚事又要再晚一年了。原本二郎结婚的时候便有一些违制了,按理大郎不结婚二郎是不能结婚的。可是眼看见大郎没有人前去提亲。也没有媒婆愿意替他做媒,所以家里便以已经分家的缘故让二郎先成了亲,更何况那时大房和邹晨家关系正僵着,恨不得大房永远消失呢。

如果说前次为大房盖房子邹晨心中有不愿,可是此次为三郎盖房子,则是满心欢喜。徐楼台人品高洁,徐小宛天真烂漫,井氏温柔贤惠,徐家人都是品性正直的好人。虽然徐小宛刁钻了一些,然而她本性却是极其善良,等到嫁了人做了母亲哪里还能刁钻的起来?

徐家人走时,邹晨家送给了徐小宛一套赤金头面,另外两百亩写着徐小宛大名的旱田。欢欢喜喜的把徐楼台一家人送走,黄丽娘立刻把何思麻叫到了家中。

黄丽娘拉着何思麻的手,一脸歉意:“思麻,婶婶这次有些对你不住。当初你成亲的时候,婶婶也不过是只给了你一套头面。”何思麻虽然知道了三郎成亲的条件之后,心里有些烦闷却从来没有在大郎面前提起过。听到了黄丽娘向她道歉立刻福了一福,说自己没事。

黄丽娘赞叹道:“还是我二嫂眼光好,看看替我们大郎找的这个好浑家哟。”说着从旁边的匣子里拿出两张地契来。

“这一张,是二百亩旱田,你三弟妹有的,按理你也该有一份。这一张,是五十亩的地契,是婶婶我私下给你的。你可别嫌弃呀,……”黄丽娘笑眯眯地说道。

给何思麻二百五十亩地是经过家里人慎重考虑的,不能只给三郎却不给大郎,这样不免兄弟不合。再则现在邹家也不在乎这些小钱,几百亩地不过是眨眼间便能买到。何思麻一心一意孝顺朱氏和马氏,确实是一个好孩子,她也值得这几百亩地的馈赠。

何思麻急忙摆手说自己不要,黄丽娘强行将匣子塞到她的手里,命令她必须得收下,何思麻这才敢收下。

“思麻啊!”黄丽娘语重心长的说道,“咱家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当年,你婆婆,你阿翁和阿姑做的那些事。……唉,不提了!所以我们没办法把你婆婆接到家中奉养。只能劳你多多费心了,你日后但凡有何事,不论早晚都可以来回我们。只要是对的,你二婶和三婶就给你做主,……”

何思麻立刻福了一福,脸带笑意说道:“我婆婆和阿爹阿娘待我都挺好的,思麻自幼失估,来了邹家才有了爹娘,自然会好好孝顺他们。”

“我的儿。你是个好孩子!”黄丽娘将她揽在怀里。

“你是我二嫂保的媒,论理就和我是一家人。日后你只管把黄家当做你的娘家,有什么委屈什么难办的事都可以来找我。”黄丽娘接着说道。“思麻。日后若生下了一男半女,好好教导他读书做人,将来考了秀才举人给你,这才是你正经的福气。万不可溺爱到时害了孩子一生啊……”

何思麻听了之后连忙点头说知道了,黄丽娘这才满意的放她离开。待何思麻走后。柳氏和邹晨从里间出来,柳氏笑道:“这思麻确实是个好孩子,二嫂真是慧眼识珠,替大郎保的好媒。”

黄丽娘请柳氏坐下,笑吟吟地说道:“那是,要论眼光自然是谁也比不过我二嫂。整个黄家中哪个也没有她有福气。”

邹晨听到母亲这样说,笑了笑,想起了二舅便开口问道:“阿娘。我二舅可有家书送来?怎么都比平时晚一个多月了还没见有书信?”

“上次来信时,听到你二舅说了一句,官家在考核转运使,于是各转运使又去考核各地方官员,现在地方上人心惶惶。生怕自己被弹劾罢黜,你二舅怕是因为这件事情一直忙着没有空给家里写信。”黄丽娘轻轻叹道。

“二舅去了四川达州做知县。虽然是升了一级,离家也怪远的,以前在大明府一两个月可以接到一封信,现在三四个月还收不到信呢。”邹晨一边说一边给母亲倒了一碗茶双手奉到了近前,然后又给柳氏奉了一碗茶。

“可不是,……”黄丽娘眼神迷离,想必也是想起了远在异乡的二哥。

母女仨人正在说话的时候,杜昭突然在外面低声喊邹晨的名字,邹晨走出去后听到杜昭说了几句,大吃了一惊,掀帘回去和母亲说了一下,立刻跟着杜昭走了。

“这是何时的事情?”邹晨戴上帷帽将自己的身体完全掩藏之后才焦急的往羊毛作坊而去。

“倒是不知,刚刚刘成才传话给我,让我把小女郎喊到羊毛作坊里去。”杜昭也是一脸的焦急。

邹晨到了羊毛作坊之时,公孙璐正搓着手在大掌柜室走来走去,看到邹晨来了,扑到她面前低声道:“小女郎,快想办法救救曲三池啊!”

“公孙大叔莫要惊慌,和我说一下到底是何时发生的事?”邹晨取下帷帽,沉声问道。公孙璐看到小女郎这么镇静的表情心时也安宁了几分,遂把事情的经过给细说了一遍。

原来,今年宋夏双方断道坞之战发生后,宋朝并州知州庞籍怒不可遏,认为不完全断绝宋夏和市,西夏军队必然侵略不已,于是他上表请求关闭宋夏和市。今年八月仁宗采纳了他的意见,下令禁绝宋夏河东地区私市,凡是西夏人驱赶马、牛到宋夏边境地区交换粮食和其它物品者,一律予以严厉禁止。然而,曲三池仗着自己经营的聚永蚨陈州毯在官府中是挂着号的,所以不顾禁令大摇大摆的闯到了西夏那里进行交易,置庞籍的命令于不顾。庞籍等到曲三池的马队回了并州,立刻下令将曲三池抓获,马队所有人全部扣留,所卖款项全部充公。

“胡闹!置国家法令于不顾,置朝廷大员的脸面于不顾,他曲三池就敢大摇大摆的去西夏卖地毯?他是打量着咱们能在后面捞他出来?还是打量着咱们家背后有文相公撑腰呢?”邹晨听了这话大怒道。

“可是,小女郎,他毕竟是咱家的行商,这两年卖地毯非常努力!”公孙璐焦急地说道,“小女郎,当时庞知州下令要将曲三池斩首示众啊……”

“啊?斩了吗?”听到要处斩把邹晨吓了一跳,急忙问道。

“未曾斩!来人报信的说曲三池大喊自己乃是邹家的行商,背后有文相公,庞知州不敢下手,想必这会公函已经到了文相公手中了。”公孙璐低声道。

“胡闹……”邹晨勃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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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三十四章 邹晨要杀鸡儆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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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人,就该拉出来狠狠打上几十板子,杀杀他的傲气!”邹晨怒火冲天,“知州难道不知道邹家的地毯背后有文相吗?定会给文相留个面子,怎会轻易处斩?公孙大叔,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这?”公孙璐一脸的纠结,“这原先也没有说要处斩,可是曲三池知道了庞知州把货物全部充公之后,带了人去知州府大闹,这才惹怒了庞知州,下令要处斩,把人给关进了牢里,……”

邹晨直想骂脏话,见过蠢的,没见过比这个更蠢的。一个小小的行商居然敢带人冲击并州的知州衙门,这可真是胆大包天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邹家的聚永蚨地毯这才刚起来几年?你们这些人就敢打着旗号去冲击知州衙门了?敢去打知州的脸了?放眼大宋朝的知州,哪个没当过相公?哪个不是奔着相公位置去的?胆子可不小呐,……”邹晨冷冷地说道。

公孙璐听了这话,一头大汗,腰不由自主的弯了下去。

“充公了多少钱?”邹晨问道。

“三万多两……”公孙璐低声道。

“曲三池你个混蛋,……”邹晨简直就要气炸了,可是气过之后还是得捞人啊,“公孙大叔,你带上银子去京城,打听一下文相是什么意思,庞知州断不会随意处斩曲三池。他估计是想看文相的意思,你先去打听打听。这混蛋,扒皮抽筋也不亏他,……”

“是!”公孙璐急忙应下了。他也是心里暗骂曲三池是个混蛋,但是如果不捞他,将来谁敢来邹家进货呢?邹家连自己的行商都保不住。声誉会一落千丈的。

“这个家伙,我定要把他扔到油锅里炸上三天三夜!”邹晨气呼呼的骂道。一下子便损失了三万多两,这可是将近一年的利润啊。地毯作坊看似赚钱,可是大头全部交给国家了,再加上作坊里那么多的工人需要养活,邹家每年出去的工钱是非常巨大的。而且还需要四处打点,每年都需要另外进贡给官府一份钱,说是赚的多,其实真没有那么大的。再加上每次随着邹家的聚永蚨地毯出中原,都会暗中跟着一大批的细作。这些细作利用聚永蚨做掩护对草原各族进行调查,只要他们来聚永蚨支钱支物,邹晨都会要求那些掌柜和领队们照给的。

一下子出去三万多两。这怎么不叫邹晨心疼,而且这三万多两远远不够,到时捞人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银子呢。

庞知州能会轻易放过文相吗?邹晨怕他会拿这件事件作伐攻击文相。天下人都知道邹家的作坊后台就是文相公,攻击了邹家便是攻击了文相。到时如果那些台官谏官们口诛笔伐一起向邹家开炮,怕文相公弃卒保帅。将邹家给扔出去。

这时,远在东京城中的文彥博拿着庞籍指名给他的公函火冒三丈,回到家之后就将五郎叫到书房里一顿斥责,让他立刻往家里修书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曲三池等人会无故冲击并州的知州府衙,违抗朝廷命令擅自闯入西夏经商。是不是没把朝廷放在眼里?

五郎听的浑身冷汗直流,当着文相的面给家中写了一封措辞强硬的家书。家书刚刚送走,公孙璐便带着大批的银子和送信的信使来了京城求见五郎。

“简直混帐至极……”文彥博听公孙璐带来的信使把曲三池在并州的所做所为说完。大声怒骂。“庙堂重器,一州之属,尔等也敢硬冲?反了天了,尔等是造反不成?庞知州只是将曲三池等人关押确是留情面了,若是老夫在。定要将尔等立即处斩。”

相公发威,非同反响。公孙璐和那位信使吓的两腿发软,差点在书房里跪倒,就连五郎的脸上也是一片煞白。

“都退下去吧!”文彥博看了看这两个差点瘫软的人,烦闷的摆摆手。公孙璐向五郎投去一个哀求的目光,五郎轻轻摇摇头示意他们先退下去。

“师公,您看这事如何处置为好?”五郎等到公孙璐退下好大一会才敢出声说话。

“这是庞知州的公函,元朗看看吧!”文彥博将公函递到五郎的手中。

五郎接过来一看,只见满篇都是斥责之句,开头处写了一句,曲三池等人违反禁令私自与西夏人经商,然而奥妙之处则在于通篇却没有曲三池带人冲击知州府的话,只是对文相治下不严进行了严厉的怦击。

五郎长吁了一口气,看样子庞籍庞知州并不准备过于追究下去了。

“师公……”五郎将公函合上,恭恭敬敬地放在了文彥博的书桌上,然后插手站在一旁。

“这是庞籍私下写给我的信,元郎也看看吧!”文彥博从抽屉拿出一封信来。

这封信与公函不同,整篇都写着对文公的赞美,甚至还有庞籍对一篇文章的理解,信的末尾处隐约的提了提自己有个侄子,年已十五却一事无成,甚是苦恼,最后又自嘲了一番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吾手中有一个国子监的名额,原是为你留的,此番说不得要用了。”文彥博叹道。

“师公?”五郎激动的看着文彥博,撩起衣袍跪在地上,嘭嘭磕了三个头。

“快起来,你这孩子?快起来。”文彥博和颜悦色的把五郎扶起来,又替他拍了拍腿上没有的灰尘,“你这孩子?你和我是何关系?别人我可以不理会,可这是你家的事,我焉能不理会。哭甚么?都多大了?呵呵……这样吧,你去和你家管家说一下,让他回去好好约束家人,让他们莫要再如此胡闹,可一不可再二,下次我可护不住啊……”

五郎还想再说什么,可是文彥博摆摆手让他下去了。五郎施了一礼后退下,去找公孙璐说话了。

文彥博长子文恭祖从里间闪出,恭敬的施了一礼,疑惑的问道:“阿爹,那国子监的名额原是留给永康的,怎么?……”

“永康这孩子比五郎尚要大上几岁,可是你看看,这俩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纵是把国子监名额给了永康又能如何?将来他也不过是萌个祖荫罢了。不如拿来换了五郎,……”

“我膝下足有你们兄弟七人,我在一日便能保你们一日安宁。可是我若不在了呢?”文彥博又说道。

“父亲?”文恭祖听了这话急忙跪在地上,揖首请罪。

“起来吧,不过说说耳!”文彥博笑道。文恭祖听了这话才敢起来。

文彥博又说道:“人生在世,固有一死,死何足惧哉?”

“你们兄弟七人我倒是不愁,可是永世怎么办?”文彥博叹道,“将来他长大成人之后。我已故去,你们仅可守成耳,谁来帮他?依靠永康那小子吗?说不得将来永世就要依靠五郎了。……我观圣人,怕是不好了……唉……一朝天子一朝臣啊……”

文恭祖插手听父亲讲话,越听越是心惊。

“那邹家几个儿子认真读书,说不得将来有大造化。而且。他家中又有一女,极善经商。日后财源滚滚而来,兄弟们又在朝中为官。前途自然无量。在咱们大宋朝,只要有钱,不怕买不到物事,就连官位也能买到呢,……”文彥博说着冷笑了数声。“咸平五年的事情你可还记得?薛惟吉的继室柴氏因嫁资丰富竟引得两位相公竞相求娶……”

“儿记得!”文恭祖的脸上露出讥笑。堂堂两位相公,为了娶一个寡妇最后竟闹得对簿公堂。真是奇耻大辱。虽然这中间有政敌和仇家推波助澜,可若是相公们立身正,又岂会被政敌和仇家抓住这样的把柄?

向敏中更是奇葩,翰林院学士宋白向他借十两银子,他居然贪财不肯借。宋白恼怒在怀,趁机在斥责诏书上报复他,用非常严厉的口吻起草了一份斥责诏书,令向敏中“读制泣下”!处处不与人为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何苦来哉?

“有权,又有财,兴旺在即啊!”文彥博喃喃说道。

“是!儿,明白了。”文恭祖低头受教。

“你可知,咱们那一家卖邹家羊毛毯的铺子一年赚多少吗?”文彥博问道。

文恭祖插手道:“阿爹,这是您的铺子,儿不敢过问。”

“一年一万贯啊!”文彥博叹息了一下,“我名下铺子一年合起来也没有这一间铺子多。可想而知,这邹家人是多会经商了,……”

“去吧!把国子监的事办成,然后派个你信得过的人去给庞醇之家的侄子送信,……庞醇之自然知道该怎么办。”文彥博挥挥手让文恭祖下去了。

邹晨接到消息已经是好几天之后了,她拿着五郎给她写的信,双手不住的颤抖。

“曲三池,你个王八蛋,等你回来,我定要将你挫骨扬灰以消心头之恨!”她愤怒的大喊,听得站在一旁的公孙璐打了个哆嗦。

“我五哥就为了这么一个猪狗不如的蠢货把自己的一辈子卖了?我好恨啊!”

她深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公孙大叔,你给所有的行商发急信,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宛丘,我要召开会议,公开这次的处置结果。”

“那,曲三池如何处置?”公孙璐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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