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尸天下-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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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阳气火,位于右肩,主人气。这三把火道家就称之为“三灵灯”三灯平时盛亮不暗,人在夜间走,就仗着这三把火驱鬼避邪。不过这样的东西能修炼吗?农马只觉难以置信。
阮秋章看农马一脸不信,笑道:“现时你的确很难接受,不过以后你学会了,自知其中奥秘,等为你父亲报了仇,师父再教你。”
看阮秋章说得不是很清楚,农马还想再问,这时房门外响起敲门声。打开门一看,原来是姜村长。
姜村长一进房就乐呵呵对阮秋章说:“阮道长,酒席已准背好了,要是你身体好些,不如一起入席吧。”
阮秋章摇摇头,躺下说道:“姜村长好意贫道心领了,只是贫道现下疲累的很,就让我弟子替我去吧,他会告诉你接下怎么做的。”
接着不再理姜村长,闭上眼睛。
酒席上,农马嘱咐姜村长做的,就是让他查一查那一百多人最近都吃了什么同样的东西,再就是告诉村民不要乱吃东西。
查了整整一天,结果出来了,那些人前两天都在街上喝了一碗豆腐花。问他们那卖豆腐花的是何人,所有人却想了半天才说不认识。
姜村长急忙把这事马上告诉阮秋章,陌生人在村里卖这种邪门东西,分明就是有什么企图。
阮秋章休息一夜后,精神好了很多。对于这事,他想了想问道:“村子附近是否有其他道士?”
姜村长沉思片刻,说:“好像“帽子山”上有一个,不过传闻那道士常跟山贼混在一起,神秘兮兮的。阮道长认为这是跟他有关?”
想不到那茅山道士竟和山贼勾结在一起,这大大出乎师徒二人意料之外。农马突然想起,当年父亲与那伙山贼拼斗时,的确有一个奇怪的人用符伤了父亲。之后父亲只身一人去找山贼报仇被害于“高野林”以父亲的本事,多半还是栽在那个奇怪的人手上。农马做梦也想不到那人是个茅山道士。
“姜村长,那道士可是脸上有三道刀疤?”
农马急切问道。
阮秋章看到农马神色急迫,心中一悟,他也想起农马曾告诉他说农志刚是被一个奇怪的人伤到的。而那个人,脸上就有三道刀疤痕。
“唔……好像是有,那道士曾来过村长为人驱邪抓鬼,听说样子长得凶狠剽悍。脸上尽是刀疤。道长怀疑是此人所为?”
师徒二人听着对视一眼,心中明白。虽不知那茅山道士是怎么跟山贼混在一起的,不过瞧他下毒毒倒上百人,手段狠毒,这样的人跟山贼混在一起也不奇怪。农志刚的死很可能跟他有关系。
“现在不好说,姜村长要叫村民多加留意村子里有什么可疑人物,还有,这里有些符,拿去分给村民,叫他们吃东西时把符对着验一下,若是符突然燃烧起来,东西千万不能吃。”
阮秋章说着,示意农马把符交给姜村长。
姜村长拿符走后,阮秋章立刻拍桌怒喝:“身为修道之人竟和旁门左道为伍,不说农志刚兄弟是不是你害的,单是放毒这点就可诛之。贫道不灭你这妖道就字号反过来写。”
农马看阮秋章盛怒不已,问道:“师父,你说这茅山道士为何要下毒害村民?”
“为何?我看他想来个先害后救,“腐毒”除了茅山道人,天下没几个会解。到时无论他索要多少钱财,你说村民会不给吗?”
阮秋章自己也忘了,他对村民也是狮子大开口。
“那咱们怎么做?有了这样的人坐镇,他们人多势众还有枪杆子,我们斗不过他们的。”
农马一直不敢报仇的原因除了害怕外,还有就是不想白白送死,现在知道对方有高手坐镇,他更是不安。
“你怕什么?未战先怯是兵家大忌,我告诉你,倘若保不了仇,也要跟他们来个同归于尽。”
阮秋章说的咬牙切齿,农马看得是心惊胆颤。虽感动阮秋章对于自己父亲的情义,不过他也太执着于仇恨了。
“帽子山”上一座寨子里,一伙山贼聚在一起喝酒赌钱,这些山贼平日里除了劫道抢财,每隔一段时间还会下山抢掠一番。明天,就是这个日子。下山抢掠是收获最多的活儿,这会山贼正高兴呢。
正当山贼们划拳喝酒,两个人走了进来。为首是个彪形大汉,长的五粗高大,一脸胡渣子,不怒自威。后面。跟着一个消瘦高个道士,身段看似瘦弱单薄,脸上却显彪悍凶横,这个人,就是阮秋章师徒所议论的茅山道士————丘野。
丘野边走边说:“当家的,贫道下的“腐毒”被人解了,照贫道看村子里必有高人在,明时实不宜进村抢掠。”
山贼当家一听,说道:“丘道长,你也瞧到了,弟兄们已经好些日子没开张了,总不能让他们再等些日子吧?”
山贼头目叫董山胡,他领下的旗号自称“山月帮”在一带是烧杀抢掠无所不作,这一带的人都被他们给折腾的鸡犬不宁。人们也不是没反抗过,不过这董山胡很有一套,不但将一支前来讨伐的千人民兵打得丢盔弃甲,还杀伤了民兵数百人,而他的整个寨子,也就百十来号的人马而已。
“话不能这么说,那高人既能破我茅山的“腐毒”那他多半也是个茅山道士,要是惹火了他,恐怕事情就不妙。”
“怕什么,不就是道士嘛,能挡得了老子枪杆子里的花生米吗?我看你跟本就是怕自己的身份败露,怕被茅山的道界追杀。”
茅山的道门亦是很多,不过这些道门都比较团结,所以他们组成一个连盟,专门处理犯事的茅山道士。董山胡对这事有听闻过,自是对丘野言加嘲讽。
丘野听着也是一怒,冷笑道:“枪杆子虽杀人于无形,但道士狠起来也可杀人无形,贫道对当家说劝也是一番好意,当家不信贫道的话,到时可别后悔。”
听到丘野的话,董山胡也心生犹豫,他很清楚眼前这人的本事,能让他忌讳的多半是狠角色,想了想,他大喝一声:“弟兄们,都给老子听着,明天去“子牙村”捞油水的由五十人改为二十人,其他人过几天再说。”
第一卷 异界风云 第十七章 怒杀
山贼们一听当家突然临阵变卦,纷纷叫嚷:“大哥,好端端改他娘个什么东西?去二十人能抢个屁啊。”
“对啊,应该去个百十来号人,把村子里所有东西都抢过来。”
“没错,去二十人他娘的太少了。”
董山胡被手下吵得心烦意乱,他一拍桌子吼道:“都他妈给老子闭嘴,老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再吵老子就弊了你们。”
说着把腰间的手枪拔出来,指着众人。
山贼看头目发火了,吞了吞口水,不再叫嚷。他们很清楚头目的为人,一旦他决定的事是很难更改。
“好了,明天就由大牛你那队人马去,其他的都给我乖乖待在山上,等他们回来再说。”
看手下们安静下来,董山胡收起手枪,指着一个长得尖嘴猴腮,身段矮小瘦弱的人说道。
“哈哈,大哥你放心,明天一定给你找几个好看的来当暖被的。”
这人身高还不到一米五,说起话来眼睛贼溜贼溜的,似是机灵之人。
董山胡摇摇头说道:“大牛,明儿不是让你去抢掠,而是让你去探探情况,大哥知道你为人机灵,听说村子来了个厉害角色,你和兄弟们可不能乱来,听到没有。”
“是是,大哥的吩咐小的自当谨记。”
大牛表面对董山胡鞠躬尽瘁,内心却不怎么想,“大哥也太小心了,什么高人还不是一枪崩掉,等我把村子里的好东西抢回来,大哥就没话可说。早晨,农马正在梦乡中,看他不时露出傻笑,也不知在作什么梦。突然,窗外传来敲锣惊喊声:“山贼来了!山贼来了!”
接着传来许多人的惊喊声和小孩子的哭叫声。农马皱了皱眉,咂咂嘴:“大清早吵个屁啊。”
接着翻一下身,继续酣睡。
“妈呀,好痛!那个王八……”
酣睡的农马突觉屁股传来一股疼痛难忍的痛楚,惨叫醒来。“啊……师……师父!”
刚想骂人的农马睁眼一看,好悬没吓得睡过去。站在他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阮秋章。阮秋章手里拿着一把木剑,正一脸严肃盯着自己看。
农马吓得冷汗直冒:“我我我……弟子弟子……不是骂师父……弟子……”
“闭嘴,快穿好衣服,村子来了些山贼。跟师父来。”
阮秋章不等农马说完,把农马的衣服扔给他就走了出去。
农马一听山贼来犯,忙把衣服穿上,跟上阮秋章。
“师父,咱们要做什么?要逃走吗?”
阮秋章冷冷盯着农马,说道:“逃走?哼,为师是想把他们灭了,那些山贼是“帽子山”的那伙山贼,这些人可是害死你父亲的凶手,他们不来我还想去找他们呢。”
“啊,师父,我们斗不过他们那么多人啊。”
“这次他们只是来了二十人,咱们可以应付。”
“那……那我们怎么做?”
“待会我会布一个“五行黑罡阵”你先缠住他们,待会四周会突然黑不见五指,你就趴在地上,为师自会把你救出来。”
“什么?要我一个人去缠住他们?他们那么多人,弟子办不到的。”
不说要农马一人打二十个,就是一个他也未必有那个胆子,阮秋章根本就是有意为难他。
“你闭嘴,你有多少份量师父还不知道吗?你虽打不过他们,但他们也未必能打过你。好了,快走。”
阮秋章说着,率先走出客栈后门,闪身躲进小巷里。农马心中虽一百个不愿意,也由不得他退缩,只好硬着头皮跟上阮秋章。
街道上,几个山贼正围着一个年轻女子调戏,还有几个正抢砸商铺,街道旁躺着几具村民的尸体,其中,一个是个孩子。被抢的村民有的痛哭,有的怒目相望,有的求饶,有的一脸麻木。村民的人数虽是山贼十几倍多,却无一人敢反抗。
农马偷眼一瞧,正好看到站在路中央的大牛。
“是……是他!”
阮秋章正观察情况,突闻身后的农马声音有些颤抖。回头问道:“他?你说哪个?你认识?”
“嗯……中间那个矮个的,叫大牛,就是……那个人……杀了我娘亲。那人很厉害,师父,咱们快逃吧。”
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可农马不但没眼红,反而有些畏惧。
阮秋章瞧着农马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他突然伸手掀住农马的衣领,低声怒喝:“你这窝囊废,我告诉你,今天不为你娘亲报仇我就把你逐出师门。”
话一落,也不等农马反应过来,手上运劲,把他给扔了出去。
农马突然被阮秋章扔了出来,吓得他连连惨叫:“不要,师父,不要啊。”
待他重重跌落在地,农马傻眼了,山贼们已经停下所以动作,全朝他这边看来。
大牛是这伙山贼的头目,他正跟手下们玩得不亦乐乎时,忽听有人从小巷里叫喊着飞出来,心中立刻警惕起来。他看了一眼农马,眉头一皱,觉得眼前这人甚是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山贼们不等农马站起来,已经把他团团围住。大牛走上前喝道:“小子,你是谁?活得不耐烦了是吧,敢打扰你山爷发财。”
“我我我……我只是路过,没……没什么意思,你们……山爷们继续,不用理会小子。”
农马现在算是欲哭无泪了,他心里就差没把阮秋章的祖宗给骂上。就这么把他扔出来,这简直是让他送死。
听到农马的话,大牛更是觉得眼前这毛头小子眼熟。他喝道:“臭小子,我看你觉得挺眼熟的,是不是在哪见过啊?”
“怎怎怎么会呢?我……我从来没见过你牛爷爷。”
阮秋章在巷子里听到农马都把人家叫爷爷了,火气更旺,这家伙到底还有一点尊严吗?还未打就怕成这幅模样,自己记得他小时候并非是个胆小懦弱之人啊。
“哈哈哈,老子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农志刚的儿子,想不到你这胆小鬼还活着,今天还敢送上门来,看来你是忘了当年的折磨了。兄弟们,把他架起来,今天就让你们看看我孙子如何伺候我牛爷爷。”
农马这叫祸从口出,他是不打自招,他不叫大牛爷爷或许大牛还未必想得起来,一叫,大牛就想起来了。
阮秋章一听心中一顿,听那大牛的意思,农马当年曾被他折磨过,难道他会这么胆小怕事就是被这些人折磨出来的?之前他为何没告诉自己,恐怕是因为那些折磨的招儿让他不堪回首。
“不,不要,牛爷爷你就放了我吧,当年你不是说放过我吗?你不能言而无信。”
农马听到大牛又要折磨他,脸色大变。
“啪”大牛走上前给农马一个耳光,喝道:“蠢货,谁他妈跟你言而有信,兄弟们,架起来,把他裤子脱了。”
农马站起来比大牛还高出一个头不止,被他这么侮辱却连个屁也不敢放。
阮秋章看得直晃脑袋,这种人如何成为一派掌门。看情况自己再不出手,农马就要当着这么多村民的面被脱掉裤子了。想到这,阮秋章拿出二十五张黄符,在地上摆了个大圆圈,念起口诀:“天地乾坤,五行神灵,金木水火土,急急如律令。”
阮秋章边念着口诀,边踏出九星连环步,待他运指成剑,喝喊一声:“起。”
地上的符圈突然闪出一阵金红光芒,直射天空。
这边农马已被脱下大半裤子,山贼们对他嘲笑讥讽,农马虽挣扎不停,却不但动手。正当他的裤子即将被扒下时,四周突然黑了下来,而且是黑的不留一丝光亮。农马心中一顿,明白阮秋章出手了,他忙挣开架着他的左右两人,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四周,山贼们的叫声四起。
“他娘的怎么回事?天怎么黑了。”
“谁他妈捅我屁股?”
“妈的,谁打老子?”
“谁踩我的脚,前面是谁啊,滚开。”
山贼在黑暗中是乱成一团,而村民却是一脸茫然,他们无法明白,这些山贼们是傻了还是中邪,二十人就在街道上,似乎困在一个空间里不能出来,还在里面撞来碰去。
阮秋章看阵法成功把山贼困住,拍拍手走出巷子。看村民一脸疑惑不解,说:“这些贼人已被我阵法困住,没事了。”
村民虽不知阮秋章如何办到,不过眼前发生的却是事实。看那些山贼还在符阵里晕头转向,胆大的已经抄出长矛大刀,就要冲上去把山贼们砍成肉酱。阮秋章见状,大喝一声:“等一等。”
说着,不理村民对他投出哀怨眼色。在山贼四处乱窜的四周地上用石头画了一个圆圈,接着说:“不要踏进这个符圈里。还有,不要误伤我的弟子。”
等阮秋章走开,长期被山贼们欺压的村民再也忍耐不住,站在符圈外对山贼们又砍又刺。处在黑暗中的山贼们顿时一片惨叫,这些人致死都不明白,自己是被谁砍死刺死的。
“五行黑罡阵”其实是用来对付妖邪的,这个符阵只是个幻阵,对人对妖概是一样。五行相合,正者光芒四射,反者黑不见五指。阮秋章在小巷里只需把符阵的光芒控制照到山贼们身上,山贼们就会中招受迷惑。
阮秋章虽是赶尸人,亦算是修道之人,不过他从不忌讳杀生,按他的意思,错可饶,恶比灭。对于村民们在他面前杀生,并不觉有何不妥。
这些村民们平时看着老实懦弱胆小,不过一旦把内心压抑释放出来,他们就如同恶鬼临世。阮秋章见村民对着已被杀死的山贼尸体还又刺又砍,符圈里残肢乱飞,鲜血把地上染成一片鲜红,村民却似无动于衷。他也是惊愕不已。直到姜村长走出来叫停,村民们才停止了疯狂行为。
等村民们冷静下来,所有人脸色一变,有的干呕不停,有的放声大哭,更多的是一脸茫然。这个血腥的场面,恐怕将会成为他们一生的恶梦。阮秋章收起符阵,对姜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