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还朝-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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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不能尽数解了,所以将军就留他们在府里商议此事,想等有了结果之后再跟殿下说。”睐月说道。
萧延意便又问她:“那现在是什么情形了呢?将军在书信里也没跟本宫说过此事,他是想等他回来再说么?”
“老夫人说,将军是怕殿下心急,不敢跟殿下说,所以才把那些人留在府里没敢送进宫。”
萧延意闻言皱眉道:“心急,将军怕本宫心急什么?”
“据说是那些苗人说了,殿下的蛊并非是完全不可解,但是当初下蛊的人是用了自己的血种下的蛊,所以他们大约是只能解一半,将军怕殿下急着想起之前的事,即便是一半也先试着,才是想让他们想个万全的法子时再说。”
“想一半是什么意思?想起哪一半?”萧延意有点迷惑地问道。
“这奴婢就也说不清了,老夫人也让几个苗人里领头的跟奴婢说了几句,那意思就是反正还会有些事障住想不起,却也没法把握到底是能想起哪些,大约就是这意思。”
萧延意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睐月道:“还有这样的事?”
睐月点头,稍一迟疑却又说道:“不过老夫人说了,殿下要是想把那些苗人接到宫里来试试,那就让人去接吧,万一试过后,能想起点有用的事总是好的。”
萧延意听完,一时倒有些难以决定了起来,若是那些苗人解不了她的蛊倒是好办,只说试了不管用就好,那李景吾尽管说魏不争找来的人不得力就好了,他不是也找不到得力的人?若是管用,便更是好,一是能想起以前的事萧延意当然高兴,二来,也省的李景吾这样搬弄是非。
但现在这能治好一半还真是难了,那到底要不要让他们进宫来给她解蛊试试呢?她说了要信魏不争,那魏不争不让这些人来,显然恨不得能万无一失时再说,是他做事妥帖的风格,也是为了她好。
可是李景吾既然提起了此事,显然就不会轻易放过,他若再提起又怎么说?
据实以告还是虚以委蛇?
萧延意头疼地抚了抚额头,思忖片刻,对睐月说:“你先去歇着吧,这事明日再说。”
萧延意暗想,这事还是明日让姑母拿主意吧。
43公主还朝
尚悦沉思地看着萧延意问:“那你是怎么个心气儿?可是着急想起以前的事?”
萧延意一早下了早朝;连口茶水也顾不上喝,便是到了尚悦的殿里找她拿主意;谁知尚悦却又把这个问题抛了回来。
萧延意其实自己也有些拿捏不好自己的心气,一度;她的确是有些着急想起以前的事来,如今却也并不是那么着急了。
朝政上的事正是在一点点的上手中,假以时日;她想,她大约也能真正担起这份监国担子的,而过去的事经由了郭长卿和尚悦之口的叙述,大致也有了些脉络,至于其他旁枝末节,于当下也显得并不是那么重要;所以是不是能恢复了记忆,她并无太多急切。或者说因为她知道并没有什么妥帖的办法能想起过去的事,所以也就不去走这些心思。
而这次,既然魏不争并没有告诉她此事,显然是也不着急,觉她如今的情形,并不急于解蛊,那她若是硬要让那些苗人进了宫,倒显得是违了魏不争的意思似的,好似有些犯不上。
可是,话再说回来,毕竟谁都有好奇之心,对于那段遗落的记忆,萧延意怎会不记挂着,当知道了有人可能会为她解蛊,虽说是不能保管尽数恢复了记忆,却也难免心痒,所以才是举棋不定地想让尚悦出个主意。但见尚悦这么问了,萧延意却也不好不回答,便是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想法对尚悦说了。
尚悦闻言抿嘴一笑,“芫芫,你就是太在意伯钺的想法了。虽说夫君是天,但毕竟这是你自己的事。况且你如今还没过门呢,也不至于就这么事事都依着他,你若是想试试便试试吧。伯钺那人只是谨慎,怕有什么差池,大约出征在即,有些事他还觉得不稳妥,才是不让那些个苗人来给你解蛊。依我看,也不是什么大事,咱们让他们来先试试也无妨,伯钺只是一心为你好,还能因此怪了你?”
萧延意让尚悦说得有点不好意思,她心里的确是怕自己若是执意接苗人进宫试着解蛊,让魏不争知道了会不快,所以才分外踌躇。尚悦这样一说,一来是面上有些抹不开,二来也觉得尚悦的话有几分道理,魏不争或许并不会为她的擅做主张生气,便是迟疑着想要同意。
尚悦看着萧延意的神色,大约也是揣摩出了她的意思,便说道:“得了,这事我便主了,把那些个苗人接到宫里来,我先问问他们,也找人问清这些人的来龙去脉,若真是妥帖的,试试就试试吧,不能全想起来也无所谓,想起一点是一点。”
萧延意对这事只是有些没主心骨,如今尚悦做了主,她心里便宽慰了多半,想着或许马上就能想起以前的事,又有了几分紧张和期待。
于是,二人便说妥,接苗人入宫的事交由尚悦来打理,尚悦若是觉得这些人值得信赖,就先让他们试试。
萧延意见时候也是差不多了,就又去了书房陪着萧续邦听先生讲课。
离着放课还稍许有一段时间,萧延意到了书房,便如同每次一样,静静坐到一旁信手取了本书看。萧续邦跟郭长卿两个也是习惯了萧延意大多时候会晚来些,只坐在一边听,并不会打扰他们。见她来了,小家伙咧嘴一笑,先生微微一颔首,之后,便又都继续聚精会神着他们自己的功课,并不过多的关注她。
萧延意每每这个时候,若是不累,便会看些书或是奏章,累了,就闭目听着郭长卿讲课,放松精神。
只是今日里,她并不累,却也有些看不进去书。想着姑母那边安排着的解蛊的事,便多少是有些亢奋,禁不住就浮想联翩。
一时想,不知道自己到底会想起些什么?会不会能记起她的父皇母后到底对她有多宠爱。回朝后,几乎每个能与她说上话的人都说过,她是当初父皇最爱的孩子,甚至郭长卿和尚悦还说过,若非她不是男儿身,当初的太子没准都要立了她。这让她分外好奇,当初自己到底得宠到怎样的地步,而这帝王之爱又跟寻常百姓家父母疼儿女有何不同之处。
一时又想,是不是会想起些,以往她作为公主时的日子到底是怎么过的,若是能想起来就最好,她便能更像一些公主。虽然没人对她说过,但是她总是觉得她的做派和谈吐,远远比不上尚悦,在她心里,或者那才该是公主该有的高贵和威严,而她却学也学不来。若是想起来以前的日子,也许便自己就能通了。
可一时又想,自己之前在皇城里也是生活了十五年,离开时也是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那过往的岁月里,虽然现如今并未真的有什么确实存在的情人,但是难道心中也没有个喜欢的人么?万若有呢?那倒是又该怎么办?万一随着记忆一起恢复的是之前的一段感情,她与魏不争这一段又算个什么?
她颓自在那想得出神,一会儿微笑,一会儿蹙眉,完全没有注意到萧续邦那边的课已是完了。直到萧续邦大喊了一声“皇姐”,萧延意才是回过神来,被已经站到她面前的萧续邦吓了一跳。
萧续邦对于自己把萧延意唬住,显得分外得意,撇着嘴说道:“皇姐,你走神,根本就没在看书,你还总说我读书时不爱集中精神,你不也是……”
萧延意失笑,放了手里的书本问:“你怎知我走神?”
“喊你几声你才听到,还敢说没有走神?”
“皇姐看书看得入迷,才是没听见的。”萧延意故意逗他。
小皇帝不服气地哼了声,“少来,那你告诉我,你刚刚都读了什么?”
萧延意还是当真没注意到自己刚才拿的是本什么书,见萧续邦表情分外不满的样子,便是赶紧承认错误地哄他道:“好,皇姐错了,皇姐走神,一会儿翔儿写功课的时候,皇姐便自罚抄书陪你一起,好不好?”
萧续邦听了这话便开心了起来,说定了午膳之后一起写功课,便是欢天喜地地让萧延意打发着宫人带回去更衣。
郭长卿收了东西站在萧延意身侧,见萧续邦走了,浅笑着问道:“你这神到底是走到哪里去了?一会儿的功夫,就看你脸上颜色变了几次。”
萧延意也并没想避讳郭长卿此事,便是玩笑着说道:“将军那里找了些苗疆的能人异士来,说是能让我恢复一些记忆呢,我适才就想,到时候,没准便能记起你的什么丑事来,也拿你寻寻开心,省得只有你嘲笑我的份。若是让我想起你有什么事唬了我,我可定不饶你。”
萧延意本是戏谑之语,谁知郭长卿听完却当场变了脸色,怔怔地看着萧延意半晌才问道:“有人能让你恢复了记忆么?”
萧延意让郭长卿的态度弄得有些莫名,审视地看着他说:“说是或许不能全记起来,但总是能记得一些。至彦,你怎么了?难道你真有事骗我?”
郭长卿垂眸,摇了摇头,叹道:“我能骗你什么呢?”
萧延意便是不解地问道:“那你怎么这么副样子?好像并不希望我想起以前的事似的。”
郭长卿默了会儿才抬起头来,脸上带着些悲悯的神情看着萧延意承认道:“我的确是不希望。”
萧延意便更是不解:“你既然没有骗过我,我想起以前的事有什么不好?”说罢,又觉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重,便是带着点玩笑口吻,又补了一句,“难不成,你以前真的做了很多丑事,怕我想起来?寻你开心?”
郭长卿闻言一笑,笑过,神情却又忽然一肃,“芫芫,你现在若是觉得快乐,何必执着于之前的记忆呢,既然老天让你忘了以前的事,总有忘了的道理,也许忘了反倒能过得更好。”
萧延意心中一凛,紧张地问道:“至彦,你这话何意?我以前的事,是不是有什么不该想起来的?”
郭长卿定定地盯着萧延意,迟疑地开口道:“芫芫,你忘了的不光是前十几年作为公主的无忧无虑的日子,还有当年的那一场屠戮。你能有现在平和的心境,是你忘了先帝后和对他们的感情,忘了你的兄弟姐妹之间的亲情,忘了那一年的灾难有多么血腥和残酷。所以,你可以心中没有恨,只有些遗憾,没有痛,只有些伤感。可是想起来之后,你还能如此么?
你回来那时,最初我有些难过于你忘了我,可是后来却又庆幸,还好所有的事你都不记得了,若是记得,你怎么会受得了?”
萧延意胸中一闷,无措地看着郭长卿,喃喃道:“那,难道我就一辈子不去记起以前的事?”
“芫芫,我也不知道哪样是对的,我只是……不想你难过……”郭长卿踯躅道。
二人视线相对,一时都沉默了下来。
好一阵儿,郭长卿才是又开口道:“或者,等着将军征战回来时再说?”
萧延意被郭长卿的话说得有些心事重重,心里也有了些隐隐的畏惧,便也觉得或者该再好好考虑下才是。
用罢午膳,萧延意按着约定陪着萧续邦一起写功课,书才抄了一小半,尚悦那边就差人来跟她说,让她过去一趟,苗人已经接来了。在萧续邦怨怪的眼神里,萧延意扔下抄了一半的书,答应一整个晚上都陪着他,才是跟着宫人去了尚悦的宫中。
几个外族打扮的人跟她叩了头,另几位太医也在一旁行了礼。
尚悦招呼她坐到身边,说道:“我问过几个太医了,这些苗人的法子他们也听说过一二,并且说即便是无用,也是对身体无害,你看,还有什么不放心地也问问,若是妥了,是不是让他们择日试试?”
萧延意眼神掠过那几个苗人,只觉心中感觉有些怪异和排斥,看见祁老太医也在一旁,便问道:“祁大人,您也是研究了阵儿我这身体里的蛊,您觉得可以一试?”
老大人捻着银须摇头晃脑道:“老臣毕竟对蛊术研究得很粗浅,只是知道蛊能生效,是因公主身体里有蛊虫作祟,只要能祛除或是杀死蛊虫,蛊或许也就失效了,老臣查阅了一些能让身体排除异虫的药物,但是大多若是祛除了蛊虫,也对身体有害。而这些苗人给老臣看了他们的方子,虽是用药古怪,但是依老臣多年经验,却都不是对身体有害的药,但老臣也只是能确保公主按他们的方子治了,不会有碍凤体,却不能保对蛊虫一定有效。”
萧延意便是回头又疑问地看着尚悦说:“姑母,您的意思是试试?”
尚悦毫不迟疑地点头,“只要是对身子无碍,为何不试试?想不起也并不损失什么,想起总是好事。”
萧延意尽力驱散心里那股子畏惧,想了再想,便狠狠心问道:“那何日开始?几日能见效?”
萧延意问完,便立即有一苗人出列道:“回殿下的话,服药之日最好是选在满月之夜,草民等今日就开始调制药物,本月十五便能制出,按照草民的经验,通常是连服三日,便能有效果。不知公主可要本月就试?”
萧延意环视了一圈所有的人,深吸了口气说:“那就暂定本月十五?”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能更新鸟,嘿嘿~
44公主还朝
尚悦自是点头同意;“好,只要是赶在本月前十五能调出药来;便紧着早试试,若是哪里不对;也好还有的是时间再慢慢琢磨。”
那苗人点头领了命;便又开口道:“殿下,恕草民失礼,草民虽是听将军大人说过殿下的症状,适才也与太医们问清了脉相;观殿下面色形容都与草民知道的中忘尘蛊的行状无异,但是草民还需再确定下才好施药,以免出了什么岔漏。”
尚悦跟萧延意都是点头;便问他,“查仔细了自然是好的,那你要怎么查?”
“草民的妹妹也是精通蛊术,殿下若是不反对,可否让草民的妹妹进内殿,为殿下细细地查一下?”
萧延意听他如此说,便依言站了起来,让一苗人女子跟着她进内殿,尚悦怕有什么不妥,便也是跟着进了去。
进了内殿,那苗女先是抬了萧延意的手,摸了会儿脉,又细细地看了她的手背和指甲,然后便让萧延意褪了衣衫。
内殿半晌无人,虽是立了春,屋内也笼着火,却还是有些寒意,加上萧延意还略有些少女本能的羞涩,一时间,半解了衣衫之后便有些瑟瑟,只低垂着头,让苗女翻来覆去地看了她的手臂,又在背后认真地检查了半晌。
尚悦是个急脾性的,又见萧延意似是有些冷,便不耐了起来,颇有些不满地问道:“你这到底是在找什么?如何要这么半天?可是没找到?”
那苗女赶紧敛神答道:“娘娘,但凡中了这忘尘蛊的人,身上都会有一点如朱砂印般的痕迹,只是位置不同,便证明中蛊程度不同。如今殿下甲色和脉相都是中了忘尘蛊的迹象,只是民女尚未找到那点朱砂印。”
尚悦这才和缓了神色,点头道:“那该是哪里有?”
“手臂、背后若是无有,那只能是心口了,殿下,请您除了肚兜,让民女看看心口可是有这印迹。”
萧延意闻言面上一红,虽是屋内全是女子,却还是免不了赧然,但是却也不能不查,便只好依言又解了肚兜。
萧延意身材虽是略显纤瘦,却也纤浓有度,又是肤白胜雪,胸前盈盈一对圆润饱满,没了肚兜的束缚,倏地跳脱出来,微颤着,仿若一对儿受惊的小兔般不知所措,又似是含苞的蓓蕾等人采撷,而萧延意耐不住羞怯,双臂下意识地微微含着,想要遮掩,便显更是分外诱惑。
尚悦在一边看了,一时间脱口便道:“芫芫这身子倒是真是长得越发得好了。”
这话更让萧延意的脸上红个通透,再加上身前那人俯□子,正是细细地看着她的胸口,更是让她的尴尬得手脚都不知如何放。
那苗女此时却还还伸手在萧延意心口窝处摸去,沁凉的手指在她温热的胸口一触,便让萧延意忍不住一颤。
那苗女这才抬手问道:“殿下以前这里可是有颗红痣?”
萧延意低头,果然见她手指处,自己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