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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公主还朝-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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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长卿见萧延意尴尬踯躅,便是赶紧出言解围道:“将军也怎么关心阿玦的安危呀。”
魏不争闻言愣了下,只稍迟疑片刻,便是点头承认道:“是。”
萧延意低垂着眼睑,不敢与魏不争对视,魏不争看着他们二人,默了片刻,便也只好说道:“那我先回去了。”
萧延意与郭长卿站在殿门口,都没有回头,直到身后的脚步声越走越远,二人才是骤然松了口气,默默往内殿走去。
萧延意还未走到床前,腿便已然有些发颤,只轻轻瞥了眼躺在床上的阿玦,便是一下子浑身瘫软了下去。
郭长卿赶紧拥住她,口中无力地安慰道:“太医们已经在商量着法子给阿玦医治,只要他还一息尚存,便还有希望的。”
萧延意在郭长卿的怀里猛烈地摇着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昔日的记忆,瞬间如洪流般涌进萧延意脑海,她此刻如何也无法想象,曾经那个狡黠、赖皮却又温柔、贴心的绝美少年怎会变成如今的样子。那曾经神采奕奕的眸子里似是覆上层层尘埃,总有望不到底的忧郁,而此刻,更是紧紧阖,连最后的一点生气也无。
不知是呆了多久,郭长卿终于禁不住劝道:“芫芫,回去吧。一会儿太医也要再来给阿玦用药了,让旁人见你这样终是不好。我知道此时与你说这些,是有些无情。但是,芫芫啊,你现在是大宏的监国公主,如今朝纲不稳,对于你来说,有太多比男女之情更重要千百倍的事。阿玦……他即便是有什么不好,你也终不能什么都不顾了,皇上还需要你的保护,先帝的传承还需要你来维系。今日一日,恨也恨过了,哭也哭过了。过了今日,你实在不好再是这副模样了。你说呢?”
萧延意听了郭长卿的话,猛地吸了吸鼻子,静了片刻,才是默默点头道:“我知道了。”
二人又是一阵无语,萧延意再又朝着床上望去了最后一眼,骤然拧身往外走去。
此时天色已暮,郭长卿也不好在宫中多做逗留,又是劝慰安抚了萧延意几句,也就忧心忡忡地出了宫。郭长卿走后,萧延意在自己的殿内枯坐了多半个时辰,才是站起来对惠娥说道:“惠娥,陪我出去走走吧。”
惠娥对萧延意与阿玦的事,之前并不知道,但是萧延意今日种种情形也并未刻意避开她,所以她心中约莫也有了些懵懂,见萧延意此时面色哀戚,便也不多问,便陪着往外走去。萧延意此刻只想去那片桂花林,再去看看那棵刻着阿玦名字的树。
曾经几次见他对着树干默默发呆,彼时还曾信了那是他自己刻下的名字,如今才想起,那竟是她少年时,情到深处无处无处发泄时刻下的。彼时的情景,好似还历历在目,就是她亲手刻下那个玦字的那一天,她与阿玦互诉了衷肠,彼此敞开心扉。
那一刻,曾是她最温暖而开怀的时光,只是,那时以为这那幸福将绵长而永恒,却如何能想到,有一天她会连同那个人的名字都一起忘却了,直到他濒临死亡的这一刻才记起。
萧延意甫一走出殿外,就见到魏不争矗立在不远处,正是默默地望着她。
萧延意虽是有些意外,但还是赶紧收拾了下情绪,迎上去问道:“伯钺,你怎么在门外站着,不进去?”
月色下,魏不争的黑眸似是一汪幽深的清潭,含着种种萧延意看不懂的情绪,就那么安静地望着萧延意,直看得她心里有些慌张了起来,才是别开头紧张道:“你有事找我?”
魏不争轻笑了声,未置可否,只是柔声问道:“身子好些了?”
萧延意点点头,“原本也没什么,只是受了些惊吓,这会儿觉得心口有些闷,正想散散步。”
“我病了这许久,这些时日才有了气力,也是好久不曾好好活动下筋骨了,芫芫可愿同我一起走走?”
萧延意自是点头,二人便并肩缓步而行。
“适才宣王、庆王、睿王几个,联名奏请皇上,要将呼延烈挫骨扬灰。”魏不争忽然开口道。
“啊?”萧延意一怔,“这……怎么没人告诉我?”
“你从大牢里出来时,人便昏着,他们知道你身子不好,不敢打扰。”
萧延意停下脚步,抬起头看着魏不争道:“那你是何意?”
“我想恳请你,给呼延烈留个全尸。”
萧延意仔细地看着魏不争的表情,迟疑地问道:“要说呼延烈此人之罪恶,挫骨扬灰倒也不为过……不过……你既然说……我便想办法周全吧。”
“让你为难了。”魏不争说道。
萧延意望向魏不争,“你我之间不需说为难二字,只是,我……”
“你想知道我与呼延烈跟呼延玦之间到底有什么承诺是不是?”
“你若不能说,就无需说。”
“此时呼延烈已死,呼延玦也是命在旦夕,彼时的承诺如今也无所谓了,让你做这么为难的事,我也该是对你说出实情。”
萧延意有些紧张且期盼地看着魏不争,今日的事,原本便是为了要知道这之间的秘密,才带了呼延玦去见呼延烈,如今魏不争终于愿意亲口说出,她心中不禁有了丝急切。
“宏景四十七年,我在漠北惊闻皇城被袭击,星夜带精锐骑兵赶回来,那时只想着要速速回来,其余的也顾不上许多,所以粮草辎重一律没带。但回来时,皇城已经被占,我能带回的快马骑兵也不过是千余,又没有投石战车,便是如何也攻不进城门。
当时,我几乎要疯了,只想着即便是死也跟皇上死在一起,就想法设法要进城,我对皇城熟悉,当时便绕到了城墙最矮的西门,想是哪怕人踩着人翻进去,也必要先进去城再说。
可是没想到西门竟然是守卫森严,莫说是翻墙,我们才一过去,便有弓弩手朝着我们射箭,眼看就有十几个兄弟死在箭下。
这时候有人忽然喊了声住手,站在墙头上问我:‘你是大宏的兵马大元帅是么?’
我咬着牙喊道:‘你这厚颜无耻的吐谷狗贼,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那人半天不语,却是忽然说道:‘将军,咱们可以谈谈么?’说罢,不待我回答,他便下了城楼,不多时,竟然只身一人走到了我面前。
他面无血色,似是才受了极严重的伤,我本是抬剑要刺,但见他这模样,剑反倒是没刺下去。
他见我停了手,对我说道:‘将军见了,我只身前来,且是身上有伤,断然不会对将军有害,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我那时被逼急了,什么都不惧,当然立即就听了他的话,跟他到了一边,他第一句话就对我说:“我叫呼延玦,是呼延烈的幺子。”
他见我听了这话,又似动了杀意,便是赶紧又说道:‘我愿为将军打开西门,让将军部队入城。’
我当时几乎无法相信自己听到了的话,一把揪住他的衣襟问道:‘你此言可当真?’
他点头说:‘当真,只是将军需要答应我两件事。’
我问他何事,他说:‘如今城内有万余的兵士,将军进城也未必就有胜算,但将军倘若真的能胜,我请求将军要保证我父王能活着,且今日的事,除非我死,不能说给任何人听。’
他说的第二件便也罢了,但是第一件我怎么能允?我便与他僵持了下来,如今想来,那时,我实在是太过愚钝,竟为这事跟他耽搁了半个时辰,我不允,他便不开城门。可我又丝毫奈何他不得,当时即便是杀了他,也是毫无用处。
最后的最后,我心急如焚,只好咬牙应了下来。
可是,当时那一僵持间,却是错过了救驾的最好时机。”
魏不争说到这,停了下来,满面愧色的看着萧延意道:“芫芫,当日里我若早一刻钟答应了他,或许先帝也就不会死了,是我有负皇恩。”
萧延意听得几乎有些傻了,听魏不争这么说,才是缓过几分神来问道:“这,这也不能全怪你,或许只能说父皇命该有此劫……那……最后,你带兵杀进去,竟是赢了么?”
魏不争叹了声,“我杀进去时,他们已经杀光了皇城中所有的人,所有人都在发疯般地庆祝着,许多兵士,都是丢盔弃甲,到处找着酒喝,根本就没有防备,我会杀进去,而我们又仗着对宫中地形熟悉,这千余人才是得了机会夺回皇城。”
“于是你因为答应了阿玦,所以不能杀呼延烈和他是么?”
“是,是我无能,我既没能救得先帝性命,却还答应了此条件,只是大丈夫一诺千金,我又不得反悔此诺,若非当时皇帝年幼,尚需要我,我定然会以死谢罪,我一死,这承诺便也没有什么意义。我却不想,如今,呼延烈却是自裁,还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
萧延意愣了下,本能地反应道:“不,阿玦还没死。”
魏不争紧盯着萧延意的眸子,哑声说道:“芫芫,这就是当年的事,我并非是什么大宏的救主英雄,甚至因为我耽搁了时间,才是没能救下先帝,此事我多年不宣,一是因为答应了呼延玦,二来,为辅佐幼主,我需要声威震慑,才是腆居了此功。如今既然无需再瞒,当然该实情相告,我也甘愿领罚,只是呼延烈哪怕是自裁,也是我有负对呼延玦的承诺,所以,只请求能为呼延烈保留全尸。”
萧延意脑子一时间有些乱,只下意识地说道:“当日你以千余人面对吐谷几万大军,还能夺回皇城,救下翔儿,怎么不是我大宏的英雄?那……那呼延烈,死便已经死了,再把他挫骨扬灰也换不回我父皇和全家性命,就好好葬了吧……”
魏不争颓然摇了摇头,“你不怪我此事一直有所隐瞒,还愿为我维持承诺,我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感念……”
“事出有因,我怎会怪你……”
魏不争闻言,感激地对着萧延意勉强笑了下,笑容仓促间一收,却又忽然问道:“芫芫,我有一事一直不解,不知道你能不能为我解惑?”
萧延意迷惘地看着魏不争说道:“何事我能为你解惑么?”
“呼延玦为何要背叛他的族人放我进城?你与他是不是曾是旧识?这中间有何隐情?”
  
88公主还朝
魏不争与萧延意并肩而行;随侍的惠娥与小重早就识相地落开了一段距离;其余持着宫灯的宫人;便是站到了更远处,此时天色已经全然暗了下来,一弯残月挂在空中;便只有星点昏暗的光笼着二人。可是夜色中;魏不争的一双黑眸,此时却是分外的明亮,带着一种沉静而洞悉的光芒,牢牢摄住萧延意;让她一时间几乎觉得有些无所遁形。
萧延意紧张地别开头;讪笑了下,局促地答道:“有何隐情难不是他吐谷的事么?当年我被人劫持出京;并不在皇城,这中间的事,我又如何得知?”
“是么?”魏不争双唇间轻轻漫出二字,似只是随口一问,并甚无不相信的意思。可萧延意却还是觉得心头一紧,禁不住有些做贼心虚地回道:“伯钺为何觉得我会知道?”
“阿玦少时在京中进学,听闻期间常随呼延烈进宫面圣,我便想,芫芫或许与他也颇有几分交情,既然是想起以前的事,没准能知道些这其中的端倪。”
“我……我跟他也不过是数面之缘……谈不上交情……”
魏不争听了,也只是叹了声,并未再接话,只伸出手,默默地牵住了萧延意的手。
魏不争的手宽厚而温暖,萧延意的小手被牢牢握住,虽然心中百味陈杂,酸楚难当,这一刻,却忽然觉得温暖而安心,即便这份温暖虽然不足以抚平她所有的伤感与纠结,但好像能被一直这双手握着,纵是再有什么沟坎,一时难过,却终不足惧了一般。
她偏过头看着魏不争,昏暗中,后者的表情虽看不端详,但眸中深思的神色里,似是隐着层深深的忧虑。
她心中一忧,忍不住便开口解释道:“伯钺,我虽与阿玦并无交情,但是此事我觉倒也不难理解。阿玦既是少时便长在中原,自然对大宏多有几分感情,而且他定然也知道父皇待呼延烈不薄,所以不齿这种偷袭的行为,当日里会为你打开城门,倒也不是不能解释,我想……他是个善良的好人。”
“是。”魏不争踯躅了下说道:“虽然我大宏与吐谷不共戴天,但,阿玦,我却始终无法把他当做是仇人。”
“我也不能……”萧延意下意识地喃喃道,忽觉魏不争握着她的手好似一下子紧了几分,她有些吃痛,却不愿抽出,心中有些翻涌,也有些慌张。
默默走了几步,萧延意忽然下定决心般地说:“伯钺,咱们大婚的日子定在翔儿寿诞之后一月可好?”
魏不争的身子微微一僵,迟疑道:“一月?”
“怎么?你不想么?”萧延意问道。
“一月时间准备婚礼,不会太仓促么?”
“让礼部跟大内紧着些操持,也来得及的。”
魏不争深吸了口气,才缓缓转过身子,双手握住萧延意的肩头,凝视着她说道:“好,听你的。”
二人目光静静对望着,彼此眼中虽有柔情闪动,此刻却并无太多刚刚定下婚期的情人该有的喜悦和激动。片刻无语,魏不争把萧延意轻轻拥进了怀里,月色下,二人相拥而立,彼此间再未说一句话。
翌日,尚悦回到了大宏。
因为萧续邦的寿辰之日正是大宏的国丧之日,所以便把寿诞庆典刻意错开了一日,头一日要为宏景帝行祭拜之礼,其后才是萧续邦的寿诞。
一悲一喜,二者只隔一日,又都不可做得含糊,这让礼部主事的人分寸拿捏间总是迟疑,不敢自己轻易擅做主张,所以临着日子越来越近,便也只好事无巨细地都来请示萧延意。
萧延意心里不耐其烦,却也无法,只好忍着性子与他商讨,那边报说尚悦来了,她也一时抽不开身去见,心里更是着急。
等到好不容易打发走了礼部的人,萧延意才说要去见尚悦,尚悦便已经是迫不及待地来了。这位昔日的公主,今日的王后,虽是举手投足间贵气彰显,但这急躁的性子却是一如当年,才是进殿看到萧延意,便已然忙不迭地兴高采烈道:“芫芫,听说你与伯钺这就要大婚了呢,这次,我可定是要给你们主持了大婚才走。”
萧延意与魏不争之间的事,与宣王他们都已摆在了台面,便在宫中,甚至京里都不算是什么秘密了,可是,同着一干的宫人,尚悦这样高门大嗓地一吆喝,萧延意还是忍不住面上一红,赧然地嗔道:“姑母,怎么一来就说这个。”
尚悦看着心情极好的样子,拉了萧延意的手一起坐下,便乐呵呵道:“我可是都听说了,你让我那宣王哥哥吃了个大瘪呢,还什么滴血认亲,这下好了,若说咱们翔儿不是皇兄血脉,那便连他也不是了。还以为他有多大的本事,闹出多大的事呢,也不过如此嘛。”
“姑母这消息倒是知道的快,才进宫就知道了?”萧延意奇道。
“那是自然,这样大快人心的好事,总有人赶不及地同我说呢,来看你之前,我可是好好地奚落过我那几位皇兄了呢,真是痛快得很啊。”
萧延意眉头一蹙,“姑母这又何必,那日之事我都说了,翻过去不提就好。几位皇叔虽有不恭之意,但初衷却也并非就全是恶意,何苦让长辈们为此难堪?”
尚悦满面不屑道:“你倒还当他们是长辈,他们可当你是侄女?我可听说,这几位爷没少招事,滴血认亲也就罢了,还把那呼延烈的事也翻出来,现在好了,踏实了吧,翔儿的身份也确认了,那呼延烈如今都死了,我看他们还能翻出什么花来。”
听到尚悦提及呼延烈,萧延意忍不住便又想到至今还未苏醒过来的阿玦,心中不禁一苦,面上却还只能勉强笑着。
尚悦喜笑颜开道:“我在锡莱之时还总担着你这边的心,这会儿可总算都好了,剩下的全都是喜事,我那几位皇兄若是再敢造次,如今咱们的兵马回来不说,锡莱的大军可也是整装待发,真要是谁兴了狗急跳墙的心,咱们还愁制不住他们几个?”
“是……如今倒的确是安心了不少。”萧延意点头道。
尚悦喜滋滋地还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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