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脸没皮-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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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得喜死！枪枪终于决定转来北京了！
“我去办我去办，其实我也可以搬出去，我们再租房子……”
枪枪摆手，“省些事儿吧，这老枚小枚得放你？”得得脸红，不说放不放，她现在觉着也越发离不开小枚……
只是有一点，为什么非四中？那是她的伤心地……
但是对于枪枪而言，非四中不可，云青、成美都在四中。
算了，只要枪枪愿意来北京，得得已经相当知足了。第二天，得得就跟小枚报好备，亲自回武汉给枪枪转学。包括之后枪枪考四中，她弟弟的事儿都没叫小枚插手，小枚也不管。
哪知一回武汉，得得就碰见了张琪，成为了另一桩得婆子犯下“惊世奇闻”的开端！




、99

得得来水果湖给枪枪办转学手续时遇见了来给儿子开家长会的张琪。
“得得……”张琪望见她半天说不出话来，说过，得得的“还幼”对许久未见她的人而言惊人着呢。得得羞涩，老长时间不见熟人加之她又是那般情景下离开众人视线……说实话，底下这些基层干部至今还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来头，主要是小枚隐的好。
自是一番亲热言语。
“得得，既碰上了，大姐这会儿真有桩烫手事儿赖你帮个忙咧，”张琪看上去是忧心忡忡，得得热心快肠的，“好啊，什么事？”
张琪挽着得得的胳膊走出水中，
“不瞒你说，最近我接了个鬼事，说是领导信任，事实真是走刀尖儿！你走后我们这儿又下来一个副局长，叫钱越，地头蛇，黄冈那边拔上来的。最近魏局接到了匿名举报信，举报钱越滥用职权，情妇养了一大堆……你说，检举纪委的，你叫我们纪委的怎么搞？他还是个副局。魏局这事儿先不敢张扬，就给我吃了这个弹子，叫我暗地里留意一下钱越，你说这是不是叫我去舔刀口！”
得得还算懂事，听出其中弯绕，管它其中是真有其事还是派系斗争的蹊跷阴谋，别看张琪是这番口气，她既然和盘托出，已然站好队，魏局，就是监察局正局长魏奇峰，那跟她家老李是战友，自然一个鼻孔出气。
“嗯，你说，我能帮什么忙。”得得对朋友一向没话说，有时候她脑子明白着呢，可只要是朋友的事儿，得得能做到两肋插刀，这是她一个软货你还真想象不到的一个特质。
“听说钱越也挺喜欢打牌，你说我怎么跟他套上近乎，还不是从牌桌上开始。一直有这个打算约他来我家，可是这牌搭子不好选，说不好听点，本来就像个卧底搞情报的，太熟太生的人都不好找。今儿既遇见你了，大姐真是掏心窝地觉着你合适，莫怪姐姐拉你下水啊，你本来也是做我们这一行的，现在又是局外人……”还有一点张琪没说，其实关键就是这一点，得得看起来背景很深，就算这事儿弄砸了，起码赖着大树好乘凉……咳，张琪也是被逼的没法子了，见着得得临时起意，豁出去了。
得得很爽快，“成，就是想借牌桌上你跟他先熟悉一下是吧。再深入点探些什么底，我可就不会了。”得得微笑，
张琪直点头，“是是，就是先熟悉一下，没指望第一盘就捞个大的，呵呵，够意思！得得，你可帮姐大忙了。”
得得本就打算在武汉歇一晚上，正好当天傍晚，张琪就约好了牌局，得得见到了这位钱越钱副局。
贪官，得得见过不少，她老子就是个大贪官。可这般眉清目秀，像个读书人……也不是没有，不过这位感觉更精致些。其实往往这样的人更具有模糊性，更工于心计。
他打牌的手很好看，跟得得自己的手、跟得得见过的这么多极品大神的手都有些不同，很柔软，摸牌，摊牌，有点杨柳扶风的感觉。
看样子，他对得得印象也不错，应该说，很好。
好到什么程度？
好吧，不是说不指望“第一盘捞个大的”么，谁想得到，只见第一面，钱越竟然就看中得得的“一种潜能”！一下泄了底……
咱们只能这样说，得婆子天生被贪官有吸引力！她自己都吓到了，其实，钱越本人也被吓到了，怎么那一下就像鬼迷了心窍，失了谨慎，失了分寸，对她有了那样无悔的迷信……
几圈下来，休息的空儿，得得走到张琪家阳台换个气，没想，钱越也跟着走出来，得得一下稍许紧张起来，她下意识往屋内看，见张琪咬了咬唇，眼神中叫她沉住气，得得知道不能出一点错儿……
“得得，刚才那盘我看你是打碰碰胡的路子，”他站在她身侧，温柔地笑。刚才有几盘他没打，喝着茶一直站在得得身后看牌。
“嗯，是呀，”得得是不敢看他的眼，
“起手才四对牌，你就敢往上整啊，”
“嗯，碰碰运气呗，”
“你喜欢整大的？”
“嗯，”得得其实很谨慎，话不多，一方面也是太紧张，
“好性子。牌桌上实际上可以看出许多好性子……”
他倾下身，双手手肘很自然撑在栏杆上，好似望着前方黑夜，
“你上学时当班干部的吗，”他突然这么一问，得得还一愣，她上过几天学？还干部……得得只摇头，笑得挺尴尬，“不是，”
他却扭头过来看她，眼神温柔，“如果要你来管理一些女人的事儿，肯定挺好，”
“什么女人的事儿……”得得一时头脑发懵，他在说什么啊！不过，同时，你说死得得关键时刻着实是有灵性，俺们是指对贪官的敏感灵性！她手上本拿着手机呢，鬼使神差般，她按下了录音……
也许正是此刻得得又懵又些许慌张好似露陷的样子反而叫钱越更对她……钱越也鬼使神差了，竟然说，“我的一些女人事儿啊，豺狼虎豹似的，你以柔克刚帮我管管……”实际上，这话类似调情，如果不是得得事先知道他的底，这会儿得得肯定只会羞死，哪里想得到他说着确有深意……
好吧，钱越这叫“一眼识英模”竟看上得得高超的牌技觉着这女人“刚柔并济”或许能管理管理他的情妇队伍！
所以说真正的贪官必有至愚蠢荒诞的时刻！不用怀疑，此事，世上必有，得得不过用她天生的“贪官吸引力”就果真碰上了！




、100

这还是得说实话，男人还是天生对软和点的女人感兴趣，脸得得这一嫩二嗲的，她即使显露多慌张羞涩的表情，男人都能把她理解成无辜、应该惹人怜，就像越调这情越浓，闸门一开，倒越发情愿轻声细语跟她说个没完了。
“你是武汉人？”
“嗯，”
“那你一定吃得惯辣，”
“吃得惯，”
“我们南方人的蔬食，咸鲜中略带香辣，点到为止，挺好。我有个朋友她就总吃不惯辣，怕皮肤不好，吃辣跟皮肤没关系吧。”
“肯定也不能吃多，什么都过犹不及，可以先让她试试用‘成都二金条’炒的菜，类似杭椒，不很辣而且香，用它炒回锅肉肥而不腻，女孩子都喜欢吃。”
如果不是明知道他是个贪官，得得觉着这个男人能有几个情人完全可以理解，跟他说话很舒服，他很会照顾人。
当然，这会儿得婆子绝不能当傻大姐，他的“温柔攻势”里每一句也含有试探，比如这个“辣”的话题里他提及“有个朋友”，很明显是个女人，他不才像开玩笑般说过“我的一些女人事儿啊，豺狼虎豹似的，你以柔克刚帮我管管……”这肯定是他的哪位娇客跟他吃饭口味上不和，他在“讨教”得得的说法呢。
要说这位钱越着实是风月场上的老手，一看得得就是娇生惯养的主儿，吃喝玩乐估计难不倒她，也肯定有她独有的风格品位。果然，一试探，这么娇滴滴个女人真的会吃会玩也会羞羞涩涩地有小主意……这女人他得追过来，不仅自己拿来疼，还可以帮着贴己地出出主意，治治那些个一个比一个心深多事儿的女人……啧啧，钱越某些方面肯定十分圆滑，要不如此年轻他扳不到这个位置，不过，有时候人呐，圆滑过了头，就变得“主意太大”甚至自负，荒唐起来也是难以置信了。
钱越没有当面找她要电话，却是私下找张琪要了去，好吧，把张琪真吓着了！他对得得有兴趣？
得得也吓着了，这忙帮的明显跑了偏儿，可玩不得火。
却，钱越走后，得得跟张琪两口子一起回忆今儿个细节，她哆哆嗦嗦把手机录音打开给他们听……
事后，同样是官场老油子的老李跟自己老婆私下直叹气，“这事儿的大功臣看来非得得不可了，第一面，得得就把他迷成这样了？你们那儿现在不都时兴‘二奶破案法’么，得得要真能掌握了到底哪些女人和钱越有染，这就算撕开一个大口子了……”
于是，当晚，张琪亲自登了得得家的门儿，恨不能跪下来，请她帮忙帮到底，只要搞清楚到底钱越的女人们都是谁……
得得自知这可是个荡子，她已经不是纪检工作人员了，而且调查的还是位局级干部……可是，前儿已说过，得得还是蛮义气的，张琪以前对她多好，这会儿她张不了口拒绝。
“可我明天就回北京了啊，”
“这没事，我们刚才跟他介绍你时也是说你现在北京，他要去了你的电话号码也不一定会打，他如果不和你联系，这事儿就算了，我们想别的办法，也不再把你参合进来。我的意思是，如果他给你打了电话……得得，不需要你太深入，你只帮我们搞清楚哪些女人跟他有来往，就够了，之后，你直接拒绝他，多的，你也别再参合。咳，现在只能从这方面入手了。”
得得只得答应，
好吧，只一天武汉的回程，只一场麻将牌局，小得女士“重操旧业”又当上了“侦查员”。
事实得得挺矛盾，她既希望钱越给她打来电话，这样就可以帮张琪他们的忙了，却也怕他打来，怎么应对撒？这事儿棘手。
好了，回北京已经一周了，钱越一直没有打来电话，连张琪都觉着不可能了，还谢了得得这次这仗义。得得也才把这件事放下，这天，她准备去四中问问像枪枪这样中途转学的条件……说实话，这事儿拖了一周才来问，得得还不是有心理障碍，四中，她永远的痛呢……
小枚这几天去广州调研了，枪枪也是一整天一整天地呆在雍和宫，得得做好心理建设，终于准备鼓起勇气向四中进发了。巧了，她的车出巷口，胡黎的车准备拐弯看见她的车了。胡黎是来给她送醉蟹的，元首特意嘱咐，这个时候的醉蟹得得爱吃。也没喊住她，胡黎干脆跟了过去，看她这大午后的开车上哪儿逛去……
胡黎不知道，此时一边开车一边接起电话的得得心绪该是何等的慌乱无措，
钱越竟是这个时候打来了电话！




、101

“得得，我是钱越，还记得我么。”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如温泉流畅而出，
心绪慌惶的得得只得将车停靠在了路边专心接这通电话，
“记得，你好。”
“你现在人在北京吧，我也在北京，请你喝杯茶？”他语带笑意，很轻松，
“好啊，不过我现在有点事……”得得想采取拖延战术，她还是想事先再跟张琪联络一下，
男人很稳，口气一直很温柔，但是，多精！听出她有拒绝的意思，“喝茶”的事儿就先放一旁了，谈起另一件事，
“对了，上次在李处家不是听说你在忙着跟你弟弟转学，事情顺利么，”
咳，这是幸而得得知道他的底，要真冷不丁冒出这么个人来追她……得婆子扛不住的。你想想，她男人是多，可真正几个人是这样走“温柔路线”正儿八经有心有意地“追”她开始的？一上来就是实打实的肉欲，然后倒着来，再疼再爱……女人啊，有时候需要一个“追”的过程。
得得脸庞都微红，他真有心，这都记着了，
“武汉那边的事完了，现在就是北京这边找学校，”
“想进哪个学校？”
“在找呢，谢谢你关心啊。”得得肯定不想往深里说，
可你看这人就是往“贴心”上勾你呢，
“四中可以么，听张琪说你弟弟在水果湖成绩很不错的，应该上得了北京四中。”
那天牌桌上他们或许聊过这个话题，你看人有心，都记着呢，
“这……”得得到底社交嫩纯，一时无言，再说四中确实是她理想中的学校，她心眼又实诚，这会儿真说不出谎话来，
“你现在有空么，我有个同学的爱人正好在四中，帮你介绍一下？”
“嗯……”得得犹豫啊，
时机也是瞅的太好，恰逢得得不敢亲近四中，这会儿有条路子在跟前……扯的得得神经疼！不能再拒绝了，再拒绝过分生硬，怎么帮张琪的忙？
“好吧，你在哪儿我去接你。”你看得得这样的是不是也叫人爱？她如果答应了你，剩下的就是同等的礼貌贴心……
“呵呵，我还说我去接你呢，我在……”
得得再次发动车向东城行去，
跟在后面的胡黎玩味，她这是做什么呢，在路边停靠明显这通电话接了很长时间。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更叫胡黎觉着有趣，
她竟然开去武汉市委驻京办事处接了一个男人上车，这个男人看上去斯文秀气，书生气重。
车开至的目的地也叫胡黎挑眉，四中？
那日莫斯科“逼车”疯狂后的鬼混时间里，胡黎抚着她的软腰有一下没一下硬是叫娇滴滴的得得将她与汤余的恩怨和盘托出，晓得这个四中可是她一死结，今儿竟是能叫得婆子亲踏此地？不容易啊……
四中门口，她和男人都下了车，
你看得得反感到何种程度，这么远，胡黎都看得出她身子僵着，眉头蹙紧的夹死苍蝇，不情愿不喜欢全表现在脸上……
男人似乎也看出来了，倾身好像关心地问她，得得摇头，男人又说了些什么，看得出极力呵护……叫胡黎眼色一沉，他手虚扶着得得的腰，竟是能让这得婆子走进了四中！
这是跟得得已经打了多长时间的交道，已深知她的习性，她排斥的，她不愿的，你多么会哄，她不见得如此立竿见影就能依着你，何况，是四中啊！胡黎想，就算是小枚，甚至老枚在此，能这样短时间将她哄进去？……
这个男人是谁？胡黎倒真感起兴趣了。




、102

“哟，钱越，来北京了想到来找我们真不容易。”
他同学的老婆真漂亮。
“徐敏以前是教英语的，现在做人事干事是吧，”钱越先为得得介绍，后面一句笑着问徐敏，
得得就心想，怎么教英语的老师都这么漂亮，她为期不长的学生生涯里记忆中也是英语老师最漂亮，然后枪枪的英语老师也很漂亮……还有，得得觉着漂亮的徐敏望着钱越的眼神怎么这样柔软，总之，透着娇媚暧昧，钱越倒风轻云淡，一直温和地笑意……
这世道，就是有熟人好办事，不多会儿，徐敏就向得得介绍了他们学校的转学须知，正好她是做行政的，这方面她也更熟悉些。
“只要孩子足够优秀，四中不拒人才。”
其实话都很官方，得得却感激不尽，一来这要叫她自己来问，她由于自身心理压力不见得问得这样详尽，再，枪枪的优秀有目共睹，得得对弟弟有充分的信心！
“能只面试么，孩子素质高不高，你们专业的不一会儿就能看出来。”钱越这是摆明向着得得说情呢，要照刚才徐敏的介绍，又是面试又是几科笔试，走正常程序，那他今儿个带得得来找熟人有什么意义呢？
“呵呵，钱局，你们抓贪官也是专业的，一眼就能看出来？z央领导人的孩子想进四中那也得考啊……”徐敏似乎不买他的账咧，究其原因，又似乎不是真不买账，更像在使小性子，你带了个女人来，在跟前就这么呵护维护……
一听“z央领导人”得得立即像被刺了下！
当年枚启离还不是z央领导人，她这样的资质也进了四中，没考没面试……可是结局是什么！这是真正精英的摇篮，你是金子还是一坨屎，进来了，立即见分晓。得得不想弟弟跟自己一样，枪枪明明是金子，为何要像她一样像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