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洋葱(叔宠)-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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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石其实就是指定价花钱买一块被风化皮包裹着的翡翠玉料,从外表的风化皮来看完全不能判断,必须切割后才能知道赌货的质量。原石一刀切割,可能是血本无归也可能利翻数倍。
林静深带着我进入赌石市场的里面。这里有随地摆货的摊贩也有正式开店经营的商人。
林静深牵引着我走到市场最里面的一家店铺。店铺的门面不大,奇形怪状颜色万千的石头被陈列在黑色的木架上,太大的石头则是直接放在地上。店里面有几个客人,一个像是老板的中年男子正在与客人交谈。林静深说这样一间毫不起眼的店铺一年的成交量有3000万。
3000万,我实在没有概念。每个月的生活费是六百,超出了这个限度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我管3000万能买飞机还是买坦克呢,我只是个平凡的女孩儿。
中年男人似乎与他很熟,放下手头招呼的客人走过来道:“林先生。”一开口,是浓浓的滇地口音。
林静深点了点头。
“您随意。”中年男人笑着看了看我,然后走开。他手上的那串透明纯粹的黑色珠子一下就吸引了我的目光。每一颗珠子的横切面都有五角硬币那么大。
中年男人手头的这笔生意似乎没谈成,那几个客人走了便专心来招呼我们。
“有些时候不来了。”他说。“但您的节目还是那么精彩。”
林静深开口:“谢谢。这次的主角不是我。”
林静深看着我,我自觉地硬着头皮上去与中年男子握手招呼,“您好。”
“小姑娘很上道啊。”他笑眯眯地说,说着就伸出手要握住我的手。
林静深的手先入为主地把我的手包在了掌间,笑着说:“阿侬,这次要麻烦你替我的女友挑一些货,这是我送她的第一个礼物。”
中年男人微微张口,有些惊讶,没想到林静深这么正式而冠冕堂皇地介绍我是他的女友,仿佛我只应该是他的妹妹,或者——情人。
我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心里甜丝丝的。
这样大方的承认让我措手不及,甚至那样突如其来,他说——我的女友。在这以前,他从来没承认过什么,也从来没坦白过什么,每次一想起这个问题我就爱钻牛角尖,然后思忖半天我们这样到底算什么。
男人转身进了暗门的后面,我才知道这个店里原来还有像武侠小说中的机关,顿时有种乱入江湖的感觉。
没多久男人就拎了一个土黄色粗麻袋出来
“这里的货都是我亲自去缅甸挑采的,不上架。”
我有些不信,不上架不就卖不出去了?那他还赚什么钱。这是故弄玄虚。
林静深却走过去,掂量了一块男人从包裹里取出来的石头。那个石头有林静深的手掌那么大,颜色灰乎乎的,跟我高中学校臭水池里面的鹅卵石没什么两样。
我走上去,站在林静深旁边。
男人把里面的石头全部倒在了桌上,我粗粗一数,大概有二三十块,有大有小,但是一般都只有手掌那么大。
林静深低头埋在我的耳边,语气悱恻:“萧萧,你选一个。”
我真是挠心肝啊,什么赌石,我才不会,而且不知道有多贵,我不能随便花他的钱,我是个好女孩。
“林静深,我不想要。”我几乎是低声哀嚎。
他的牙轻轻地在我的耳垂摩挲,沉重的鼻息吐在我的面颊,热烫。我的脑袋像被灌了五斤二锅头完全无法思考,浑身激灵得汗毛颤栗,差点软在了他的怀里。
这种感觉太奇怪,他不过恶作剧地咬了我的耳垂而已,我就慌成这样。不该啊不该。
我赶紧从他的怀里挣脱,瞪着他,警告他不许在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前进一步动作。
他的眼梢微微上扬,那眼神慵懒,却像世上最凶狠的猛兽,恨不得将我拆骨入腹。
他的眼睛像在说:“萧慈,你试试啊,你敢不给我挑一块石头出来就试试看。”
他得意地笑着,我这才发现他的左颊有一个很浅很浅的梨涡,浅到如果他不是很畅意地笑着,那梨涡根本就显现不出来。
我总骂陈安安没骨气,原来最没骨气的人是我。
只因为他的一个眼神,我就服服帖帖地像个旧社会的跟班小婢女,老老实实、低眉顺眼地上去认真挑起了石头。
我真的对赌石一无所知,只是尽量往小的挑,心想着小点可能便宜一点。
“这个吧。”我随意一指,个头是里面比较小的了,颜色也不会太脏兮兮的,总之我怎么看,都觉得像学校臭水池里的鹅卵石。
“好的,二十一万。”
“什么?!”我失声大叫。这不是讹我吗,一块破石头居然要二十一万,卖了我都没这么多啊,我欲哭无泪。
林静深上来把我圈在怀里,按住我的肩头,淡然地说:“就这块。”
什么!!!这么快就成交了!!!啊不,林静深,你不能这么败家。
“等等!我要换一块!”我快速地扫描桌上的石头,迅速捕捉住一块算是里面最小的一块石头。
“我要这一块。”我略略定了定心神。这块都要是那块的一半大小了,应该便宜不少了吧?
“四十万,小姑娘真有眼力。”男人人畜无害地笑着说。
有眼力你个头啊有眼力。
我眼前一黑,几乎全身的重力都靠在了林静深的身上。
他好笑地扶着我,凑着我的脸颊亲了亲。
“我的萧萧怎么能没眼力。”语气骄傲,像只得意的火凤凰。
不然也不会看上他这样的男人啊,我想。
这绝对是美人心计!林静深在用美人计迷乱我的心智,我绝对不能被给他耍了。
我气恼地挣开他的钳制,转身就走,完全不理他。
一个男人的力气有多大我这一刻才知道,我根本没能离开他所掌控的范围就被他一手带进怀里,重重地撞上他的胸口。
“别想逃。”他的语气像撒旦,而我是可怜又卑微的凡人。
“林静深,求求你。”我哀求。
从小到大我从来没花过这么多钱,甚至我十七年所花的钱可能都没有这么多。他是有钱,但不代表我也富有,更不能代表我可以随意挥霍他的富有。
我的贫穷让我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别哭,萧萧,别哭。”他把我紧紧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说着别哭。低喃。无奈而手足无措。
“我只是要你快乐。”他说。
我不是爱哭的人,但我知道女孩的泪水是对付男人最厉害的武器。父亲笔下的小说里,只要女孩一哭,男人就会心碎,而且痛苦得无法自拔。
不管前面是真哭还是假哭,但听了他说他只是要我快乐,我眼里的泪水就像凶猛的洪水,再也无法控制自如,不停地从眼眶里夺出。
林静深一颗颗吃掉我的眼泪,心疼地在我耳边呢喃:“好萧萧,好女孩,别哭,你哭的我的心都碎了。你摸摸我的胸口,你感觉到里面的破碎了吗?”
他的手紧紧抓住我的手贴在他的胸口,那上面的肌肉太有质感。他的胸口,滚烫。
我破涕为笑:“流氓!”
“不哭了?”仿佛他只在意这一点。
我吸了吸鼻子,“你这个骗子!”
他一定经常哄女孩,很会骗女孩,不然我怎么一下子就笑了。
他皱眉,“你不信?你听听。”
他把我的头压向他的胸口,我只听到怦怦有力的心跳声。
我狠狠戳了戳他的胸肌,却把手指头戳疼得像被门缝夹了。
我倒吸着气,抱怨:“林静深,你的胸是石头啊你。”
他一笑,“是啊,是石头,里面还住了一只爱哭的小猴子呢。”
我急眼了,“你说谁是猴子,谁是猴子!”
他讨饶,“萧萧,咱们能回去再闹吗?”他黑着脸,冷冷地斜眼瞟着一脸石化完全看好戏的老板。大概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林静深,对着一个稚气的女孩儿完全没了沉敛没了冷漠。
老板忙连连挥手,说:“您随意,您随意,我是空气,姓空,名气。”
我笑出了眼泪。折腾了半天,我跟林静深纯粹就是给老板上演一出闹剧,什么都没买。不,傻子才败家呢。
我挽着林静深要走出店铺。
“您真是个幸运的女孩。”老板说。
我的唇角微微上扬,看着林静深。
遇见这个男人,大概已经花光了我一辈子的运气,我并不幸运,只是提前透支幸运而已。
遇见林静深,一生戒赌。因为,我再也没有上帝垂怜的赌注。
、Chapter09
车停在了学校宿舍附近的老地方,我从林静深的车里蹦跶出来,手搭在车门上,单脚扣在另一只脚前,一副痞子样看着他。
“今天开心吗?”他问。
“当然啊,你请我吃大餐,我老开心了。”我说。
“下次带你尝尝更好的地方。”
“不不不。”我连连挥手,“每次都这样我可折腾不起,我心疼着。”今天去的是暨城一家百年老店,里面的暨城菜做得地道极了,总算摆脱了食堂让我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暨城菜,但是价格就让我肉疼了,我总觉得吃进来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你真不去?”他忍笑问。
“嗯。”我点点头。
“好吧,本来想让你尝尝林大厨的手艺,那……”他为难地说。
“林大厨?”我疑惑地打量着他,再看看他一脸邪乎的表情,突然会意过来,像小狗一样跃进车里匍匐在皮椅上,忽闪忽闪着眼睛跟他面面相对,问:“林大厨,那敢情好啊,什么时候去你的林氏餐厅转转?”
他低头在我的叽里呱啦的小嘴上啄了一下,“随时恭候大驾。”
我站在原地看着林静深的车消失在林荫道的转角,傻傻地舔了舔刚刚被他啄过的唇,觉得甜甜的,比早上的奶酪蛋糕还要甜,甜死我了。
我偷偷摸摸地开了寝室的门,往里面探了探头,居然没有人,已经下午三点多了,难道运动会还没结束?
怕班长解散队伍的还要再点个名什么的,我就锁了寝室的门转着手里的钥匙溜达去了操场。站在赛事通告栏前我瞄了一眼,今天下午还有一个跳杆和50米的短跑。
看准了我们班的拉拉队伍,我见缝插针地钻进了队伍,笑嘻嘻地坐在了低头玩手机的陈安安身边。
“喂。”我叫了一声她,这小崽子居然不理我。“陈安安,你大爷来了。”
陈安安白了我一眼,继续低头拨弄她的手机,估计老毛病又犯了。
我把脑袋凑过去看了看,原来是跟一个叫周熙的小同志在发短信呢。
“周熙谁啊?没听你提过这号人物啊?”我问。
“萧慈你吃了激光枪啊你,嘴巴就扫射个没停。”
哎我说奇了怪了,平常要是我不理她她还得戳我几句,今儿我心情好难得搭理她,她还嫌弃我了。我郁闷地托着腮把手肘支在膝盖上看比赛不理陈安安。
过了几分钟——
“搞定!”她神清气爽地把手机盖合上。“萧慈,你早上上哪儿去了?还有周锦,你不回来我都以为你俩百合私奔去了。”
我继续看比赛。
“跟你说话呢,聋了?”
我认真看比赛。
“萧慈,你皮痒了是不是?”
眼见着陈安安要把她的小骚手往我的胳肢窝撩骚,我连忙拍下她的手,没好气地说:“刚刚谁一副大爷样儿不鸟我呢?!”
她把头往我怀里拱了拱,讨好地说:“哪个大爷这么不识货,肯定不是我。”
我没辙。
其实我在搞迂回战术,揪住陈安安的一点小错掩盖自己偷偷溜出大队伍的重大罪行,这丫头还傻傻地跟我卖乖呢。
“周熙谁啊。”我看着一个体育生在两米多高的竹竿前撑杆成功越过障碍。
“你猜。”
“我不猜。”我看比赛,懒得猜,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是谁。
“哎呀你就猜吧。”
我挑了挑眉毛,“上次那个男生吧。”我漫不经心地说。陈安安这祸害净在关键时候烦我,那边正在搞决赛,千钧一发的,战事多激烈啊。
“你真聪明。”陈安安拍了拍手。
“人约你了吧,肯定是人家把你搞定了,而不是你把人家搞定了,刚刚还有脸大呼搞定。”我嫌弃地说。
“什么搞啊搞的,多难听,你文明点行不?都二十一世纪了。”
“行啊,什么时候你的脑子也进化到二十一世纪人类的平均智商,我就勉强偶尔跟你说说咱们二十一世纪人类的文明话。”我说。
“我不跟你扯,你狠!”她瞪眼气呼呼地虚咬了一口我的脸颊。
我跳了起来:“你属狗的吧你!”
众人的视线排山倒海而来。
我尴尬地装作被蚊子叮了个大包,侧弯身挠了挠小腿,然后一派淡定地坐下。
陈安安皱着眉说:“你身上咋一股烟味儿?”
我心虚地说:“哦,偷偷摸进男厕所,里面的烟味老大了,男生抽烟你不知道?”
“你不要脸啊你,咱矜持点成不?隔壁老妞那儿的成人动作片多着,下次你实在内分泌失调荷尔蒙过剩你就跟我说,我跟她交情好,帮你借个一二碟的不成问题。”
“好啊。”我说,跟陈安安这货提节操下限什么的就是白瞎。
“真去男厕所了?”她偷偷地在我耳边吹气。
“去了去了。”我烦着呢,还让不让人看比赛了。
看我不耐烦的样子,陈安安识趣地闭了嘴,跟我一起看起了比赛。
晚上陈安安拖着我到食堂打饭,其实我一点都不饿,中午跟林静深吃的都没消化好,我哪里来的大胃装的下,于是我就坐在陈安安的对面,玩她手机里的星际大战,她自己慢慢吃。
陈安安人长得漂亮,吃饭的动作就跟她的皮相一样,秀气极了。明明夹个西红柿到嘴巴里都让你仿佛觉得她是在国宴上,跟着一群大官优雅地觥筹交错、衣香鬓影。
“陈安安,你的记录被我破了。”我一边掐着手机按键奋战一边刺激她。
“你厉害。”陈安安没趣地说。
“哈哈,逗你玩呢,就你这天天浴血奋战的水平,我哪里赶得上。”有时候大半夜地还听听见她躺在床上摔着手机一阵鬼哭狼嚎说“死了死了”。我就爱逗她,比逗我家隔壁陈老太的傻猫都有意思。
“对了,今天咱们主席向我问你来着。”
“主席?”那不就是陆鸣吗?
“你死定了,翘了半天的运动会连咱们院主席都知道了,你摊上大事了。”陈安安拨了一口饭看着我恶狠狠地说。
“陈安安,你长点心吧。”我顿时提高警惕,对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把头凑过来,“上回人都向我问你号码来着,我没给,你就这么忍心出卖我?”亏我还使坏帮她扫除了一个追她的大苍蝇,连帮我圆个谎说我去上厕所都不行。
“不是啊。”陈安安认真了,“人陆主席都指名道姓问你了,怎么是对我有意思,你少扯淡。”
她嚼了嚼嘴巴里的米饭,似乎还在回想今天见到陆鸣时的情景,然后猛的抬头看着我,用狡狯促狭的口气问我:“萧慈,你什么时候连主席都搞上手了?那把黑伞不是他送的吧?”
我摇了摇头,催她赶紧吃饭:“吃你的饭去,食不言寝不语,你怎么坏习惯这么多。”
我就说陈安安傻,人那是抛砖引玉,打幌子借机接近她都不知道,这姑娘也忒缺心眼了,赶明儿被人卖了还得帮着人家数钱。
“萧慈。”背后有个声音。
我吓了一跳,这不说曹操曹操到嘛,抱着个篮球一身大汗,球衣都湿了一半,那不是陆鸣是谁。
“陆鸣啊。”我才不叫他师兄,为老不尊的,满肚子花花肠子就想着对陈安安这样的小姑娘下手,我犯不着叫这样的小流氓师兄。
他皮笑肉不笑地说:“哟,这一身打扮是刚约会完回来呢。”
一听到“约会”两个字我心里咋咋呼呼,就跟被人揪住小辫子似的,气焰顿时消了不少。
我学着他的口气:“哟,这一身汗是刚打球回来呢。”
我这叫死猪不怕开水烫,叫战略转移。
“是啊。”他举起手里的篮球放在指间转了下又抱在腰侧,小白脸笑得很是邪乎,唇红齿白的,弯弯翘翘的睫毛像是月牙儿。
耍什么酷呢,我在心里说,嘴上却说:“您老可真身强体健,小心闪了腰,这岁月不饶人,到年纪了就该注意点分寸。” 都大三了,还以为自己是二八的小伙子呢。
他不气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