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禁锢-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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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午到现在,她们一行人从仰光北边一直转到了南边,期间去了黄家湖,在湖对岸到处可见金光闪闪的佛塔;又膜拜了这座城市的标志性建筑物——大金塔;这会儿刚从餐厅出来要去逛百货商场。
女人要逛百货商场,男人跟着也是无趣,许钦珀很识眼色的独自回家,留下一个卫兵充当司机。
官小熊趴在车窗上望着外边,湛蓝的天空下不远处的大公园里平静的湖面上波光粼粼,随处可见的热带的植物郁郁葱葱,给这座城市渲染着一份漂亮和舒适,和拥挤的车道相比,街旁小道上行人穿着泰国进口的时尚衣裳或穿着筒裙、趿着拖鞋懒散的散步与之形成截然相比的状态。
仰光尼姑和和尚多,可见郁郁绿色中一抹抹的臧红色,仿佛时时召唤着某种信仰,让人不由内心平静,悠然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状态。
视线从远及近,又回到了车道上,高端的美国汽车比比皆是,让官小熊纳闷的是陈旧的公交汽车依然是日本淘汰货。
许子琼嘟囔了两句,官小熊又点了点头,堵塞终于有所缓和,汽车重新发动起来,很快跟随着前方的汽车奔驰起来。
到了百货商场门口的时候,何佳琪突然打量官小熊一番,建议她去做个头发。
官小熊也是跃跃欲试,倒不是为悦己者容,只是哪个女孩子不爱美,她在清水河的那几个月虽然足够洁净,可半点摸不上时尚的边。
做完头发,时间已经不早了,三个人匆匆逛了会儿商场,就打道回府。
回了府里,许钦珀乍一见官小熊愣了愣,官小熊低着头抬手扫扫晃在嘴角旁的短发,经过他身边,把拎着的商品袋子一股脑儿放在沙发上,不等许子琼揪住她、笑嚷嚷的叫许钦珀看她的新发型,她就急冲冲的奔到了洗漱间,只说是外边热的很,要去洗把脸。
晚餐的时候,许钦珀闷着头吃饭,对许子琼不时打趣官小熊新发型的顽皮话也视若盲闻,官小熊怪不好意思的,因为许子琼很快就提到了女为悦己者容的话,她不好狡辩,就低着头目不旁视专心致志的嚼着青菜,只觉得如芒在背,便食如嚼蜡坐如针毡,总想拧拧肩头,最后还是强忍着纹丝不动。
突然小腿被人碰了碰,官小熊下意识抬起头来,猛地撞上许钦珀含笑的黑眸,也就是一瞬间,他就转过了视线,面色如常,只是桌底的脚尖还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轻碰着官小熊的小腿。
官小熊觉得面红耳赤的很,微微并拢着收回了双腿,许钦珀却耍无赖似的,脚尖伸了过来,一直紧紧随着她退缩的小动作。
他没有穿棉袜,微凉的脚趾游移上她赤=裸的小腿肌肤,总要顽劣的去搔刮一下,反复几次下来,许子琼也觉得餐桌上的气氛不大对劲,脑袋突然趴了过来问道:“嫂嫂,你脸色不对劲啊……”
官小熊忙支起胳膊肘,拿手有意无意遮掩着脸颊,嘟嘟囔囔着:“热的……”
“哦哦,我打问过大夫,孕妇的体温都会比普通人高半度的,所以就容易感觉燥热了,我去给你拿点果汁吧。”
许钦珀挑了一筷子菜,说道:“喝清火茶吧,清热降火。”
原本不咸不淡的四个字在他幽然看过来的一瞥里,和她裙摆被他脚尖突然轻轻一掀,那话就像是被放在他唇口里轻捻慢拨过一样,染了一层别样的味道,颇有些意味深长。
官小熊不知道怎地就想歪了,身上蓦地就充盈着一股昨晚未散去的躁动的火气,而许钦珀黑漆漆的眸底流动过一抹碎光,隐约带着笑意,官小熊桌底下的腿像是不受控制般的,蓦地就擦过他脚尖踢了出去。
许钦珀喉咙里愕然的低低哼了一声,刚递在嘴边的一筷子菜倏地掉进碗里,后腰也猛地崩了个紧。
许子琼刚站起来,纳闷的去扶他后背:“二哥,你这是……”
许钦珀抬了抬眼皮,闷闷应道:“没事,许是昨晚没睡好,腰落枕了。”
许子琼笑眼闪烁着瞥了官小熊一眼,出了餐厅去取茶水,还不忘纳闷的嘀咕了几个字:“嫂嫂还在孕期……你晚上不是胡来了吧……”
官小熊脸上火辣辣的,闷着声站起来道:“我吃饱了。”
说着就要走开,许钦珀一把拉住了她,仰着脖子笑眯眯的盯着她看:“今儿做的头发不错,比那长发还顺眼几分。”
官小熊忍不住低下头去,看在许钦珀眼里倒像是不胜娇羞,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餐厅顶上一拢灯光自上而下倾泻在她身上,把那柔顺的头发顶端照耀下莹润润的一圈流光,还在随着头发的轻微晃动而颤动,发型是一直流行着的沙宣,发尾沿着脸颊笔直又流畅的打下一道斜斜的线条,跟白皙的脖颈交相照映,前面几缕头发稍长,又在脸颊边上勾出一抹弧度,颇是俏丽。
一直被他盯着看,官小熊就伸手拢拢了头发,扭过了头低低说道:“是何佳琪推荐的,她眼光好。”
许钦珀微微一笑,把她又拉近几分,脑袋突然就往她腰腹上贴,还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她手臂,说话的腔调也变了几分,闷闷般的低喃:“你踢的真狠,我下面疼怎么办?”
官小熊不想他换话题比变脸还快,就连连后退,他反倒赖皮一样伸出双臂扎紧了她腰部,还在顾自嘟嘟囔囔,颇是委屈。
官小熊搡起他脑袋,急急说道:“别嘛,要被子琼看到了……”
“做人嫂嫂,还怕被小姑子给笑话了不成?”
许钦珀忽闪着狡黠的笑眼,脑袋顺势枕在她手心里,像是顽劣的孩童。
官小熊再去搡他脑袋,他也不恼,就是不松手,光是笑眯眯瞧着她。
“别闹了……真别闹了……”
他短发刺刺扎扎的,她手心里就像是接了烫手的芋头一样,松开也不是,搡着也不是,且实在没见过他这么赖皮样子的,心里又是火急火燎又是轻轻荡漾。
“给摸摸,摸一下就不疼了!”
他闹上了劲头,突然拽住她手腕压在他双腿间,咬牙切齿一样怨恼着、恶狠狠的低低说道。
“你,你——”
官小熊满脸通红,就像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一样,连那句‘真是太无赖’都骂不出口了,听见许子琼脚步声悉悉索索的走近,她想也不想手上就使了力气,狠狠把它那处捏了一把。
“唔——”
许钦珀猛地弓下了腰,脑袋随之磕在了餐桌角上,又是一声闷闷的低哼,官小熊忙抽出了手,讪讪站在一侧。
“啊,二哥这又是怎么了?”
许子琼端着茶水走近,又扶上了许钦珀后背,纳闷的看看官小熊,又看看他后背:“还痛?是个什么痛法,不行就贴副膏药吧。”
官小熊无话可说,忙忙接过了茶水,急急的走开,边咕咕哝哝的低语着:“是该去找医生,总这样可不好……”
如此在仰光待了几日,官小熊好像心平气和接受了这样的生活,而许钦珀也好像是放心了一样,由着许子琼和何佳琪带官小熊出门耍,除了次次叫跟随一名卫兵,其他事情倒是不过问。
这日,许子琼因为要迎接从新加坡来仰光游玩的同学,又要去黄家湖附近的御花园酒店订房,又要去装扮自己,忙的跟一只飞来飞去的花蝴蝶一样。
官小熊和许钦珀去看望市郊八十高龄的爷爷,在那里待了一上午,许钦珀的爷爷犯了迷糊就睡在了躺椅里,却一直不忘紧拉着许钦珀的手,官小熊闲着发闷,突发奇想要去看望何佳琪——听说她近几日在忙生意,官小熊对此表示十分感兴趣,尤其是期待见到何佳琪在商场的姿态。
许钦珀在她百般嘟囔下打通了何佳琪的电话,放下电话就叫卫兵带着官小熊去何佳琪码头边的办公楼。
何佳琪最近有点烦,她名下的某船公司遇到了点问题,一趟船只刚驶入猴角的浅滩,在晚上就遇到了当局涨潮的预报,船只只能开到一个私人码头停泊,不料又出现了船舶租金非常昂贵的问题,而潮水近日又极其不稳,船只搁浅的越是久,损失就越是大,那边的收货处也一直在催促,把何佳琪弄的个焦头烂额。
办公室里她刚打了电话问这几日跟港口当局、收货人协商的如何,官小熊就来了。
何佳琪歪坐在桌后的转椅里,掐灭刚点着的一支烟,又起身挥散着烟雾,对着官小熊莫可奈何的笑笑:“又要叫你笑话了,我抽烟太凶了。”
官小熊替她打开一扇窗子,好心劝慰道:“抽多了伤身,就算不为旁人,也要为自己……”
“可不是这个理儿嘛,我也是一发闷一心急,就由不得了……”
何佳琪皱皱眉头,抹了粉的脸上看起来精心雕琢,却掩饰不住一点寂寥——除了生意场上她能挥洒自如运筹帷幄,婚姻上的失败虽然不足以叫一个女人有着灭顶的摧残,可也足够消沉了某种精神力,而这种精神力在荏苒岁月淡淡抽离去的同时,也在她的脸上留下了轻轻浅浅的痕迹。
官小熊和何佳琪熟稔后,也明白她是个爽快的人,就丝毫不拘谨了,自己去倒了清水轻嘬了一口,靠在窗前望着不远处的码头出神,不时又跟何佳琪说几句家常话,何佳琪倒是把她当了自家人,就一股脑的把最近的郁气都倒了出来,两人正说的热闹,办公室内线接了进来,何佳琪弯腰捞起话筒说了两句,官小熊听见她是要见人,就犹豫道:“我还是去隔间吧。”
“好,是那边收货委托的负责人过来了,等我们聊完,晚上一起吃饭吧。”
官小熊应了话,就朝着雾面玻璃间隔的隔间走去,也就是这时候,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官小熊无意间看了一眼,整个人瞬间僵硬如雕。
第30章
“何总;你好你好。”
“嗳,应经理来啦,来;请坐;我们好好谈谈吧。”
刚进门;前面西装革履、圆圆胖胖的中年男人抹了把汗水,就忙忙堆笑着走向何佳琪,何佳琪说笑着伸出一手示意他们请进。
应经理坐在一侧的沙发上,许是穿着西装后背湿糯、他歪了歪屁股;有些不大舒适;也不好当下脱去外套,待坐稳了;才见身后的人竟是没跟了过来、还杵在门口,一直盯着隔间上的雾面玻璃发着呆。
应经理不大高兴,又不好当下发脾气,就低低呵道:“少清——”
转脸又对何佳琪讪笑着解释道:“是我堂弟,跟着我出来历练一番,只是人有些书呆气,叫何总笑话了……”
何佳琪轻轻点了点头,含着笑意的目光落了过去,若有所思。
应经理反复叫了几次,差点想站起来抡了胳膊把那傻呆站着的应少清掌捆了过来,省的在旁人眼里叫他丢人现眼——平日里这堂弟一副文绉又彬彬有礼的模样,今日不知怎地,就变成了一副呆鹅样,应经理一直觉得这堂弟去坐办公室和搞研究是极好的,可这次,一听到他要来仰光处理公事,堂弟就拗了性子非要跟来,说是长见识啥的,应经理只觉自己并不见老,思想也是颇开通的,可就是不大懂得这些年轻人的想法了——好好的研究院不去上班,跟着来码头,这像是嘛子话?!
那门口杵着的年轻男人终于回了神,面色上有些慌张,一张脸也是白里透红,手足无措的攥了攥手掌,又去扶金丝眼镜,一双略带文气和善的双眼在镜面闪光下显露了一瞬,薄厚适中的嘴唇有些木讷的张了张,这才挪开脚步,向应经理走来。
坐定后,何佳琪貌似无意的问道:“应经理你这位堂弟曾经来过缅甸?”
应经理倒是没承想她问这个,刚要说两句,身边的应少清就生硬的开了口:“没,是第一次。”
他一张白面孔配了金丝眼镜,颇是儒雅,虽然模样是中规中矩的,可更添了一份亲切感,淳厚的声音不高不低,实实在在的叫人难以辨认那话的真伪,可那话说过之后,他面色就胀的微微发红,嘴唇一直在微微颤动,脸上的肌肉也仿佛在抽动着,游移着某种恍似是悲愤的情绪。
片刻后他面色恢复了正常,只是有些心不在焉。
何佳琪留意到他扶在皮质沙发上的手——手掌在轻微的蹭动中,在皮质沙发上印下一片湿糯的痕迹。
应少清好似察觉到何佳琪的目光,就猛地抬起了头,拘谨道:“不好意思,我……有些爱出汗。”
说着他就把手伸进了裤兜里,何佳琪不想他是掏出一块蓝色格子的手绢,见他把那湿糯的手印擦去后,那块手绢就被他揉在手心里捻来捻去。
何佳琪忍俊不禁,把茶水往应经理和应少清的方向推了推:“喝口水吧。”
那厢一位老总一位负责人谈得火热,这边应少清看着老老实实的样子,实则早已魂不守舍难捱到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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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间的阳光晒的正好,官小熊的目光望向窗外,晴空万里,苍穹无垠。
她复低下头,目光又落在了攥着玻璃杯的手指,一缕阳光明晃晃的照在手指上,像是要在无形中把它打个通透。
在隔间能清晰的听见外边的对话,她听见应少清说:没,是第一次。虽然闹不清楚他为什么那么说,且在乍见她时除了显露出一点异样情绪后,就同见了陌生人一样淡漠,可她绷紧的心脏在鼓动中终于轻轻松了下来。
官小熊松开玻璃杯,才发现手心里沁着湿腻腻的汗水,四下看了看,没找见纸巾,就沉吟了片刻,重重的闭了闭眼睛,最终又轻轻的睁开,一闭一睁之间灵魂像是穿梭过了整个青葱岁月,终于在岔道上下了一个极大的决定。
她抬头问一侧站着的便衣卫兵道:“看看哪里有毛巾,我擦把手。”
卫兵也四下看了看,应道:“官小姐你等等,我去找找。”
说着他就扭过身子轻手轻脚的来回走动,翻动着一些杂物。
官小熊的手从茶几的钢化玻璃滑到了下面,飞快的捏了一支笔,抽了一沓名片最上方的一张,极快的写了几个字,最后放笔,那张卡片被她揉进手心。
“官小姐,这里有纸巾,先用这个吧。”
卫兵扭过身子,递来一沓纸巾。
官小熊要伸出去的手抖的厉害,她狠狠掐了一把大拇指,接过纸巾,应道:“谢谢……”
同时飞快的瞅了卫兵一眼,就垂下了眸子——她心口砰砰乱跳,就像是做了一件极坏的事,差点被当场抓获一样,又有一种更强烈的情绪从心底激荡而来,像是浅滩上的岩石被潮水铺天盖地的袭来,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冲洗,待潮水退去后,本该平静下来的一切,突然就暗涌出一股茫然无措的空荡。
官小熊心里突然就那么莫名的空落落起来。
她的目光在无意间对上了雾面玻璃,透过玻璃,能看见应少清朦胧的身影。
他的身影,像是代表着她一直抓不住的某种东西,却在猝不及防下,生猛猛的撞进了她视野。
不知怎地,她就想起逃跑被抓回的那日,她在山坡上从桥上的检查站看到桥的那边,故土在一片血红昏晕的烘托下,朦胧的就像是沙漠里的海市蜃楼,可望而不可及。
而现在,故人就真实又清晰的坐在外间,让她一颗心再次蠢蠢欲动,却在手掌无意间触摸到肚腹间后,心神不定、焦虑到难以抉择。
先前突然见到应少清的那一刹那,她的心脏好像是停止跳动的,整个人所有的思绪是被抽离的,若不是卫兵在耳边轻唤了她几声,她不知道自己的那种表现会反常到哪种地步。
应少清是她的大学学长,那次入境缅北,也有他一个。
两人颇是熟稔,于她而言,他像是兄长一样,在学校期间总是淳淳叮嘱关怀她;于他而言,仿佛一直对她有种她不想深究的好感——可若真同他寻求帮助,她不知他会否答应,胜算又是多少,又无法预知事情一旦开始,到时候会牵扯他多少。尤其是他先前突然遇到她时,那神情仿佛颇是震撼,震撼过去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