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囧有爱(军旅)-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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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朗不说话，郑兵在他耳朵边说：“傻呀你，你以为队长让你疗养去啊。那不是准嫂子在医院呢吗！”
“哦……”曾鹏明白过来，为了队座大人的终身幸福，他心甘情愿被包成个木乃伊，被队友们扔到轩辕朗车上，直接奔201医院去了。
和轩辕朗当初一样，曾鹏也住进了骨科的病房。轩辕朗名义上来陪伤员，可自打曾鹏住进来，他在病房里没待了十分钟都不到，一直在走廊里溜达，就盼着能碰上小倩。
溜达了半天之后，终于等到护士换班了。小倩穿着白大褂从休息室出来，一眼看见倚在墙边上的轩辕朗。她冷着想脸扮路人，结果还是被轩辕朗喜滋滋地叫住：“终于等着你了！”
小倩两手插在衣袋里，满脸不耐烦：“怎么哪儿都有你啊？”
轩辕朗笑得憨憨的：“曾鹏受伤了，我把他送来，在这等你老半天了。”
“你还等我干什么呀？”小倩没个好气：“你搂也搂了、抱也抱了、亲也亲了，能占的便宜我都让你占了，你还想怎么着啊？”
哪儿都占了呀，这不还没上床呢……轩辕朗腹诽着，嘴上却委委屈屈地说：“上次的事真是我不对，我今儿来就是要给你道歉的。只要你能消气，骂我打我都成，真的，我绝不还手。”
“算了。”过了这么些天，小倩的气儿差不多也消了。再说，她当时扇了他一耳光，又狠狠咬了他一口，也怎么吃亏。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她从来不记仇，因为当场就报了。她摆摆手，特大气地说：“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反正我也咬回去了，咱俩算扯平了。”
11小三
被狗咬了？这话可不怎么中听。不过轩辕朗这会没空计较，见小倩脸色稍微好看了点，他厚着脸皮又往她边上蹭。小倩跟轰苍蝇似的把他赶到一边：“哎哎哎，别动手动脚的嘿。您这身上还穿着军装呢，注意点影响。”
轩辕朗嬉皮笑脸：“别老‘您您’的，那么客气干嘛呀，显得多生分啊。”
小倩习惯性翻白眼，叉着腰说：“我那是跟您——我那是跟你客气吗？你说你好歹也扛着一中校衔呢，怎么没脸没皮好赖话不分呢？我烦你你不知道啊？”
“我知道，可是我不烦你啊。”
“你……”
某人的脸皮厚到让人发指，小倩正气得七窍生烟，在那跟他掰扯不清。一个身穿白大褂，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男大夫经过，很自然地跟小倩打招呼：“换班了？”
小倩也笑眯眯的：“哎，刚换班。今儿你值班啊？”
男大夫说：“不值班。这不快下班了吗，有个患者病情有点反复，我不放心，过来再查一次房。”
“呦，这么负责任呐。”
“那可不，不为病人还得为奖金不是。”
“得了吧，你家差那俩钱啊。”
俩人聊得很欢乐，完全无视了某位妒火中烧的中校同志。轩辕朗看不过去了，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男大夫这才看见小倩身边还有一大兵，礼貌地问：“这位是？”
不等轩辕朗说话，小倩抢着说：“猛虎大队的轩辕朗，他战友受伤了，过来陪床的。”
“哦。”男大夫一脸温润如玉的笑容，看了一眼轩辕朗的肩章，很绅士地朝他伸出手来：“你好，中校同志。我是赵成军，幸会了。”
幸什么会，一点都不幸。轩辕朗慢吞吞伸出铁钳子一样的大手来，紧紧握住赵大夫白皙修长的手。两只男人的手握在一起，竟然也黑白分明。轩辕朗攥着人家的手，很实在地用力摇了三下，皮笑肉不笑地说：“幸会幸会。赵大夫长得真是一表人才，瞅瞅这衣冠楚楚的。”
衣冠楚楚可不是什么好词。轩辕朗一开口，小倩和赵成军的脸色都变了。赵成军倒是维持着礼貌的微笑，小倩悄悄踢了他一脚，他才明白自己说错了话，忙着改口说：“不是衣冠楚楚，瞅我这张嘴，开口忘词。是楚楚可怜才对。”
楚楚可怜……这勉强算个褒义词，不过，这是形容女人的吧。小倩和赵成军的脸色又变了一次，情形有点尴尬了。可怜的赵大夫咳嗽了两声，说：“行了我查房去了，你们慢慢聊。”末了还礼貌地冲着轩辕朗点了点头，微笑说：“再见。”
瞅瞅人家这风度，再瞅瞅轩辕朗……什么叫天壤之别，什么叫云泥之判啊！通过这件事，小倩更加清楚地认识了轩辕朗的本质，流氓加文盲。
赵大夫一走远，小倩憋不住了，狠狠踢了轩辕朗一脚。不过穿着护士的软帮布鞋攻击特种兵同志的钢筋铁骨，倒霉的当然是她的脚趾头。她强忍着跳起来的冲动朝他嚷嚷：“不会说话你就别说！什么这楚楚那楚楚的，姓楚啊你！”
轩辕朗很无辜：“我不姓楚啊，我姓轩辕。五百年前咱们还是一家呢，你忘啦？”
“什么五百年前五百年后的，拍《西游记》呢你！”小倩有点气急败坏：“我说你能不能别缠着我呀？”
“能。”轩辕朗说：“不过你得给我一个理由。”
“我说了我不喜欢你。”
“感情可以培养啊，这不算。”
小倩很无奈，只好撒谎：“我有男朋友了，这理由够了吗？”
有男朋友了……轩辕朗心里凉了半截，飞快眨了几次眼睛，结结巴巴地问：“你有男朋友了……不会就是刚才那个楚大夫吧？”
什么楚大夫？人家姓赵！小倩懒得跟他纠缠，将计就计地说：“对，就是他。”怕他不死心，又加了一句：“他人挺好的，刚才你也看见了，我们相处得很融洽。”
轩辕朗愣住了，三十年来从未有过的一种情绪在心里蔓延滋生，那是一种苦涩的、酸楚的、隐忍而柔软的伤痛。如果不是亲身体会，打死他都不信，自己也有这种娘们唧唧吃飞醋的时候。而且这醋吃得根本毫无道理，小倩的世界里早就了人，那个人注定不是他。
为了追小倩，他可以死皮赖脸，但不意味着他会不要脸。既然她有了人，他不会以破坏他人幸福为代价谋取自己的幸福。他会放手，哪怕，再怎么舍不得。
轩辕朗愣了一会，咂了咂嘴巴，用少有的正经腔调说：“那……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吧。我祝你们幸福。”
这时候的轩辕朗有点落寞，有点颓废。小倩看着这样的他，突然觉得很不忍心。不过，既然他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就长痛不如短痛吧。小倩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她低了低头，好像下了什么决心一样，深呼吸着说：“谢谢你。”
“嗯，再见。”
“再见。”
说完了再见，轩辕朗就走了，和小倩在窄窄的走廊里擦肩而过。她的目的达到了，可原本以为的轻松愉快半点都没有。她甩了甩头发，强迫自己笑了笑，然后勉强安慰自己：小插曲啊小插曲，你总得过去，才能听到我的主旋律不是？
只是这时候她还不知道，她这一生的主打歌，就是那个文盲加流氓的痞子中校，轩辕朗。
曾鹏的病房里，女医生林月正在给他检查伤势。忽然门吱纽一声开了，曾鹏见轩辕朗耷拉着脑袋走进来，皱着眉问：“怎么了头儿？没精打采的。”
轩辕朗进门就窝在病床一边的椅子上，头不抬眼不睁地哼哼：“没事，死不了。”
“可是我看你这脸色不对啊，黑不溜秋的。你揪头发干嘛呀，头疼？”
曾鹏这么一问，林月也朝轩辕朗看过来：“我看你脸色也不太对，要不要帮你看看呀。”
轩辕朗挥挥手：“不用了，谢谢。我待会就好了。”
林月点了点头，跟曾鹏嘱咐了几句，收拾起听诊器什么的往外走。她还没出门，病房里又进来一人，就是小倩的“男朋友”，赵成军。
赵成军一进来就看见轩辕朗了，也不跟他记仇，笑着打招呼：“轩辕中校，这么巧，刚分开就又见面了。”
轩辕朗抬了抬眼皮，不想搭理他。突然想起来自己住院那会没见他，疑惑地问：“你也是骨科的医生？”
“我不是。”赵成军接过林月手里的东西，很自然地向轩辕朗介绍：“我老婆是。”
“你老婆？”轩辕朗站起来指了指林月：“她？”
赵成军一脸幸福地点点头：“是。”
原来他俩是两口子？！轩辕朗一听就怒了，瞪大了眼质问：“嘿，我说你小子有老婆怎么还勾引别人啊！脚踏两只船，对得起你身上这件白大褂吗？”
脚踏两只船？赵成军愣了，林月也愣了。赵大夫看了自己妻子一眼，刚才笑得一脸温柔的女医生这会脸黑得像包公。他结结巴巴地说：“中校同志，这话……您可不能乱说啊！”
“我乱说？”轩辕朗撸起袖子走到他跟前，气势汹汹地吼人：“那你给我解释解释，轩辕小倩是怎么回事？”
小倩？赵成军还没反应过来，林月火了，颤巍巍的指尖指着自己丈夫，语无伦次地说不出话来：“你……你……你和小倩……你们……”
赵成军冤得跟窦娥一样：“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啊，我发誓！”
“什么事没有？”林月也不顾形象了，在病房里就哭哭啼啼起来：“人家外人都知道了你还说没有？骗鬼鬼都不信！咱们结婚才一年你就给我找小三，当初求婚的时候你口口声声说的什么，这会你全忘了吗！”
林月嘴皮子不如小倩利索，不过发起飙来的威力也不容小觑。曾鹏在床上看得目瞪口呆，赵成军还没来得及解释，一个巴掌就甩到脸上了。他被打得一愣，林月已经抹着眼泪跑出去了，他顾不上和轩辕朗理论，急急忙忙追老婆去了。
小倩整理好了入院病人的档案，正要送到周芸那去。在走廊里看到林月哭哭啼啼跑得飞快，关心地问：“怎么了林姐？”
林月也不搭理她，眼神像刀子似的往她身上剜，从她身边跑过去的时候还把她撞得一个趔趄。
小倩揉着被撞疼的肩膀，正莫名其妙呢，后面赵成军紧跟着跑过来。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气喘吁吁地说：“轩辕小倩！你害死我了你！”
“不是……我怎么害你了……”小倩一肚子疑问还没出口，俩人一先一后，都跑得没影了。
哪儿跟哪儿啊？小倩像个丈二的和尚，有点摸不着头脑。她念念叨叨走到曾鹏病房里去给他量体温，人刚进门，就被轩辕朗抓着胳膊拽出来。她被他扯得生疼，使劲儿想挣开他，气呼呼地控诉：“我说你有完没完啦？不是说了我有男朋友，还拉拉扯扯的干什么？”
“男朋友？”轩辕朗比她气儿更足，一把松开她，把人甩得一个趔趄。“轩辕小倩你挺出息啊！找什么人不好你偏找个有老婆的去给人去当小三！”
盛怒下的轩辕朗活脱脱是个大狮子，还是很吓人的，小倩被他吼得缩了缩脖子。小……小三？她脑子转得飞快，想起刚才赵成军和林月的不正常，想起再刚才她跟轩辕朗撒的那个谎……她突然就结巴了：“你……你跟赵大夫说什么了？”
轩辕朗脑袋上的青筋直蹦，恶狠狠地说：“说他？说他是轻的，我还想揍他呢！轩辕小倩我跟你说，你跟不跟我咱先撂一边。但是那个男的，你必须给我断了！听见没？”
我……小倩巴掌大的脸皱得像个小老太太，她可真是欲哭无泪欲笑不能哭笑不得，恨不能找块豆腐撞死。她这辈子活了二十二年，从来都是坦坦荡荡，好容易说一回瞎话，竟然还被“小三”了。她开始怀疑，自己的人品是不是真的很差……
12回家
小倩咧嘴站在那，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一副委委屈屈哭笑不得的模样。轩辕朗的气儿却还没消，一拳捶在走廊的瓷砖墙上，红着眼睛凶神恶煞地训人：“撇什么嘴啊你撇嘴！我说让你跟那男的断了，你到底听没听见啊？！”
“那个……”小倩摇着头想解释：“我跟他……我们俩……”
“什么这个那个的？你们俩再怎么着都不成！”轩辕朗原地转了个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是我背地里说他坏话，轩辕小倩，你看上那男的根本就是一孙子。你俩的事他跟他老婆瞒得死死的，丫不可能为了你去离婚。给人当第三者就像墙根下的苔藓，永远见不得光。那男的也没什么好，说好听了是斯文，说难听了就是娘们唧唧的，咱犯不上为他受那份委屈，是不是？”
一开始的时候，轩辕朗的口气还挺冲，可越说声儿越小，到最后的时候，怒发冲冠已经变成了语重心长。他看向小倩的眼神里，有责备，有愤怒，更有关切和心疼。小倩从小跟妈妈一块过，从没哪个男人用类似的眼神看过她。他眼睛里不自觉流露的温情，让坚强的小倩同志有点招架不住。
小倩扯这个谎，本来就是为了拒绝他的。现在他既然已经误会了，她完全可以将错就错，跟他说句狠话，让他彻底断了念想。可一看见他的眼睛，她突然就不忍心了，鬼使神差地说：“我跟他没什么关系，就是同事。刚才……刚才那么说，都是骗你的。”末了还小声嘟囔了一句：“对不起啊……”
“什么？”轩辕朗的浓眉拧得快成麻花了。小倩以为他又要狮子吼，未雨绸缪地捂了捂耳朵。结果，中校同志非但没发怒，愣了三秒钟之后突然嘿嘿乐了，跟个神经病似的。丫笑得满脸褶子，跟刚出锅的包子一样，得瑟地说：“就知道你看不上那个劳什子楚大夫，那小白脸哪能跟我比啊！”
这变脸的速度也忒快了吧……小倩嘴巴张得老大，严重怀疑某中校入伍之前是唱川剧的。她咽了口吐沫，结结巴巴地说：“那个，刚才那句话算我没说成吗？我就是待见楚医生，我就愿意给人当小三，真的。”
“真的？”
小倩连连点头：“嗯嗯，真的真的。”
轩辕朗贼笑得像个老狐狸：“真的我也不信！等着给我当媳妇吧你。”
Oh My god！小倩拍着脑门仰天长啸，后悔得直想抽自己俩嘴巴子，她是吃饱了撑的要跟他坦白啊！这下好了，以后想甩掉某人，更是难于上青天了。
“小三”事件很棘手，小倩同志很悲剧。接下来的几天，小倩是左边解释了右边解释，赔了不是赔笑脸，总算还了自己一个清白。与此同时，还要忍受轩辕朗变本加厉死皮赖脸的纠缠。好好一个水灵灵的姑娘，愣给折腾得面无血色印堂发青。总算熬到医院轮休，她收拾了东西，灰溜溜地逃回郊区娘家去了。
家里就是好，一进门就闻见一阵炖肉香。小倩跟个馋猫儿似的钻进厨房里，从身后悄悄抱住妈妈的腰撒娇：“你知道我今儿回来呀，还给我炖肉吃。”
自从上次被轩辕朗弄得脱臼，小倩怕老妈担心，没跟她说。后来又去了猛虎大队基地，一直没时间。算算有一个多月没回过家了。小倩妈妈曹小慧板着脸，扭头把八爪鱼一样缠在身上的女儿拎到一边，没好气地说：“死妮子，还知道回来呀？还以为你有了工作就忘了娘呢。”
“那哪儿能啊？”小倩嘻嘻笑着又粘上去：“不是这阵子忙吗，我都想死你了。你看我们这一轮休，我颠颠的就跑回来了。”
妈妈永远是世界上最好骗的人，曹小慧听见女儿这么说，明知道是在胡扯，还是忍不住乐了。她一边解围裙，一边把女儿往客厅里推：“行了行了，二十多岁的人了，总没个正形。赶紧的洗洗手去，一会就开饭。”
一听开饭小倩就美了，冲着电磁炉上炖着的肉舔了舔舌头，颠颠地跑去洗手。曹小慧在她身后宠溺地一笑，低声嗔怪了一句：“那点出息。”
饭桌上就她们母女两人，照样吃得热火朝天。小倩左一口菜右一口汤，自从上了桌子就没停过嘴。曹小慧忍不住皱眉头：“瞅瞅你那饿狼的样，像个大姑娘吗？”埋怨完了又有点心疼：“你们医院的伙食就那么差呀，把你饿成这样？”
小倩嘴里还含着一口汤，吱吱唔唔地说：“医院食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