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火(高干)-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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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教你匿名送花?”
“……”
“他还教了什么,来说给我听听。”往祁南身边挪了挪,李奕仔细研究着他几乎快冻住的脸不由得笑得更厉害,“哈哈哈哈……是不是还有什么烛光晚餐?”
酒杯往桌上狠狠一放,祁南恨不得挥手把他掐死,真的有必要嘲笑得这么明显吗?
“好了好了,我不笑……不笑了……哈哈哈哈!”
“李奕!”
“是!”好不容易止住笑,李奕喝了口酒顺着气,“话说回来,你怎么会找那么不靠谱的人当军师?”
“笑够了?”冷冷瞥了他一眼,祁南脸面也早已挂不住。
猛地点起头,李奕拿着酒杯一饮而尽随即敛起了笑,“如果你觉得那些东西就能追到凉子,那你也没资格当我的竞争对手了。”
“不然?”
果然,即使是众人钦羡的天才,也总有某个方面让你觉得他也不过尔尔。本不想和他说什么,但想起易凉还是决定点拨点拨他,“比起这些物质的,我想凉子更愿意要你的一句话。”
皱眉咀嚼着他话中的意思,祁南忽而又觉得松了一口气,本也是病急乱投医才找的吕仁,但显然李奕的一句话点醒了他。
他本不爱把这些事说出口,如今却是不得不说。
“多谢。”祁南说完,笑着喝完杯里的酒,拿起外套起身离开。
还真是多嘴。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李奕却不知该后悔还是庆幸。
“说要试试我的新产品的,怎么就走了?”两杯薄荷绿的鸡尾酒摆上桌,吕仁看着空落落的位子不免抱怨起来,枉他辛辛苦苦调了两杯酒过来。
“临时接到电话要回公司,顺便让我帮他把酒喝了。”说完李奕突然觉得他好像很适合当和事老,心里愈见烦闷。
见他喝白水一样喝自己精心调制的酒,吕仁又是一阵心疼,“你怎么能和阿南一样不珍惜我的艺术!”
“……”嘴角一僵,李奕拿起第二杯慢慢品着,“吕仁……可满意?”
“叫我Frank!”
“嗯,Frank,酒很不错就是下次别放太多薄荷。”放了杯子起身,李奕拍了拍他的肩也起身离开。
“喂,什么时候也要为你自己想想。”
脚步未停像是没有听到吕仁的话一般,李奕嘴角挂着的苦笑却骗不了他自己。
只要易凉开心了,不就好了吗?
黯然离开的李奕并未注意到“夜色”外依然停着的车,发动了车子就扬长而去。
“比起这些物质的,我想凉子更愿意要你的一句话。”支在方向盘上,祁南反复想着李奕的话,她想要的话他自然知道是什么,只是,从未说过一个爱字的他该怎么开口。
“你会不会忽然的出现在街角的咖啡店我会带着笑脸挥手寒暄……”不知是什么时候开的电台,陈奕迅的声音就这么突然闯进他的耳里,伴着所有的过往。
“阿南,你唱一次Eason的歌给我听好不好?”
“阿南,最喜欢的人唱最喜欢的歌给自己一定是最美好的事对吗?”
“阿南,这些都是Eason的CD,你多听听就会唱了。”
“阿南,你唱歌那么好……”
“……”
透过窗子看见的街景都蒙上了一层墨色,易凉无数次央着她唱歌的声音却渐渐扬了他的嘴角。一直不答应她,不过是觉得陈奕迅的歌都太过伤感,离别或者孤寂,他不愿唱给她。
有些话说不出,那就用她能懂的方式表现给她。
*****
整整一天,祁南的工作效率几乎为零。昨晚就筹备好的事一直哽在心里挠着他,不安和焦躁努力掩藏着却还是被闻成看出了端倪。
“祁总,还有什么事吗……”
抬头,祁南皱眉看着他,动着唇一阵寒意,“没事。”
“那……文件我能拿走吗?”指了指被他手压着的文件,闻成斟酌着词句。
合上文件不耐烦地扔给闻成,祁南见他还不离开又黑了脸,“还有什么事?”
“那个……祁总……”
“说!”
“您好像签错字了。”恭恭敬敬地把文件又递回他面前,放在桌上又立刻往后退了几步。
不悦地瞥了一眼桌上的文件,见到底下的签名顿时一愣,硕大的“易凉”两个字被他签在文件的末尾。
“我这就去重拟一份!”赶在自己被冻死之前,闻成说完就出了办公室。
视线滞留在自己签上的名字,祁南忽然就打定了注意。出门路过闻成的办公桌留了一句话就扬长而去。
“所有人都可以下班了。”
匆匆离开的祁南自然不知道公司上下的职员又多么兴奋,现在他心里唯一的填着的就是易凉。
车子往越来越荒的地方驶去,紧张的感觉也一点点蔓延开来,祁南不禁自嘲起来,当年自己办公司谈第一个案子的时候也没有这种感觉,如今手心竟然也能出那么多汗。停车继续往山上走着,直到蓝色的花海入了眼眸才一点点放松下来。
“祁总,您来了。”正给花圃浇水的男人见着祁南笑了笑,“这些天天气正好,花开得都很漂亮。”
微风轻拂,一朵朵花瓣都轻颤着。
它们是被易凉赋予的魔力,能让祁南放松愉悦的魔力。
“何叔,麻烦您帮我打个电话。”祁南说着把易凉的号码报给他,“无论如何让她来一趟。”
按着他的吩咐打了电话,何叔心里有着疑惑却也不敢过问,犹豫着正要离开又被祁南叫住。
“何叔,谢谢。”
人情冷暖这么多年,何叔听着祁南这句话瞬间释然,他自然有他想做的事。笑着摇了摇头,继续给花浇水。
“答应您的假期也到了,接下来的事我来就好。”
“不不,我本来就打算浇完花再回的,您先去屋里休息一会儿,马上就好。”
拗不过他,祁南转身去屋里拿了另一个水壶回来,“小天一定在家里喊着要见爸爸了。”
换过无数工作,见过不少老板,祁南却是他见到的第一个愿意摞起袖子在花圃里干活的人,明明穿着笔挺的西装,却和他一起弯腰洒水。
“何叔,您觉得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是什么?”
抬头看祁南一脸的认真,何叔笑着给了答案,“家,小时候一个家,长大后一个家。不管吃的饱不饱,穿的暖不暖,有家就好了。”
何叔的脸上已布着些沟壑,笑起来眼角也随着皱起来,祁南看着他忽然觉得分外温暖。
“得,家里小屁孩喊我回去了,那剩下的工作就麻烦祁总了。”把短信递给祁南看,何叔收起了工具,“有事情尽管打我电话。”
目送何叔离开,祁南浇着花瞥见一旁的信箱。
锁已经锈迹斑斑,及时找到了钥匙也没法打开,祁南从屋里拿了工具才开了信箱。只有一封信,没拆开就已经猜出了信的主人。那些存在他书房里的信封都是这个款式,出自易凉。
“你如果能懂就好了……”
只有这么一行字,不再有他熟悉的称呼。祁南仔细看着像是要把每个字都刻进心里一般,折好放回信封。
很久没再见过这片像被胭脂染红了的天空,靠坐在花圃旁的石凳上,心绪慢慢飘回之前易凉仰着头和他说矢车菊传说的时候,一字一句记忆犹新。
“祁先生大老远把我叫来有什么事吗?”易凉清冷的声音从后响起,祁南起身见到的便是她一脸的不悦。
一步步向她走近,笑意越放越大,“有很重要的事。”
不懂他葫芦里买的什么关子,易凉却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在她最秘密的地方面对他太困难,“麻烦您长话短说。”
“你还记得你告诉我的那个传说吗?”
关于蓝色矢车菊的传说。听着他的话一愣,她怎么会不记得那个传说,她编出来自欺欺人的传说。
“其实那天王子听到了小菊和她父亲的对话,而他四处寻找蓝色矢车菊不过是为了更爱她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已经忘记传说内容的亲可以跳回第五章重温一下
那么多年,祁南不是不懂,只是一直放在心里罢了
今天某基友说,爱情其实真的可以等来
是啊,易凉等了这么多年不就等到了吗
所以,在遇到他之前,耐心地等待吧
、如初(一)
诧异地看向身前的男人,易凉只觉得是自己听力出了问题。她以为他并不懂她的意思,以为他从未把那个传说听进耳里过,那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不知你是怎么理解,但我所说的补偿是指你耗在我身上的所有时光。”
原本还有所期待的心忽然冷了下来,易凉看着他卷起的袖子有点自嘲地笑着,“原来在你眼里,我所耗费的那些青春就只值那些花。其实也不必,那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祁先生不用觉得内疚。”
“可是我真正想给你的补偿并不是那些花,有些话我说不出口,但希望你能理解。”祁南说着伸手至易凉面前,握紧的拳头展开,“如果你不愿接受我的话,戒指还给你。”
说不清的情绪在心里喧嚣着,易凉看着他掌心的那枚戒指晃了神,她像是被火焰烫伤无数次的飞蛾,看向他只觉得眼前不过是自己的幻想,“什么意思?”
“请……做我的女朋友站到我身边来。”如此简单的一句话,祁南却像刚学语一般艰难地说出口,心里忐忑得直想把手掌收回。
仿佛,只要易凉不拿回戒指,就还是他的一般。
大学里的易凉设想过无数次,祁南会如何答应她的追求,而她那时又会是怎样的欣喜若狂。幻想太多次以至于现在真的发生时只觉得虚妄且不真实,易凉看着祁南的眼神仔细确认着,心里早已乱成了一团杂乱的线球。
“易凉……”
这样的语气她并不陌生,就如每每她卑微地站在祁南身前喃喃他的名字一般,思绪总算理清,她扬着嘴角忽然就申了手。
只觉得心突然被揪得生疼,祁南看着她放到他掌心的手指连开口的勇气都消失殆尽。直到她指间的温度传至他的神经,他才如梦初醒般收了手。
“你说话不算数。”一如之前每次恶作剧之后的表情,易凉笑着任他包住自己的手。
自然明晰她的意思,心里绷着的弦放松下来,执着她的手一用力把她带入自己怀里,“说话算数你会走吗?”
“如果我走了,你只要来追我就好了。”伸手换上他的腰,对于这个怀抱她不知期盼了多久,“阿南,你有没有在骗我?”
“没有。”
“发誓?”
“我发誓。”
“谢谢你。”仔细听着他的心跳,易凉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拥着她的手又紧了紧,掌心的戒指也早已落入花丛里,祁南动唇在她耳边低语着,“是我该谢谢你。”
余光瞥见一旁的花圃,她突然就明白了什么,从祁南怀里出来对上他的眼睛,“你把这里买下了?”
点了点头,祁南带着她往小木屋里走,“你说这里是我们的秘密基地,怕你回来和我闹就找人帮忙照看着。”
“那信箱……”正要问信箱的事情就见他拿出了一个木盒子。
笑着掀开盖子,祁南领她坐在桌边,“以前那个破了,我就让人换了一个。你慢慢看,外面的花还没浇完。”
“嗯。”点着头看他离开,易凉回头研究起木盒子里的信。
最上层是她大学时候写的,信封已经泛黄,每封信上“给阿南”三个字却依然可以分辨出来,过了这么多年,她已经记不得自己当初写了什么,写信的感觉却还记忆犹新。扬着嘴角看着自己慢慢有了变化的字迹,偶尔拆了几封看着只觉得当初的自己傻得不行。
夹杂着几封陌生人的信件,易凉继续往下翻着突然见到了熟悉的字迹,接连好几封都是同一个字迹同一个收信人。
“给冒失鬼”
祁南的字迹,却不是她的名字,本不打算看人隐私,转念却觉得祁南既然把盒子给了她就表明给了她看信的许可,好奇心作祟,展开信纸呼吸一滞。
“法国的阳光好吗?”
“嫉妒你身边的男人,非常。”
“是我自作自受了。”
“那个传说缺少的部分,你还能给我机会告诉你吗?”
每个信封里都只有一张纸条,日期从她出国那一阵子开始,几乎每个月一封,一行简短的话。
一封接一封,易凉看着只觉得视线慢慢模糊,木盒最底部的一封信是唯一一封写了她名字的信,不再是一张纸条,三页信纸厚厚地撑着信封。像是一封诀别信,日期是叶清浅婚礼的那天,他们的久别重逢。
除了论文,她从未见过祁南写这么多字。
“终究是我不够幸运。”
“自作自受”
“其实你开心了就好”
“如果可以重来……”
只言片语零碎地看着,直到祁南的字迹被泪水晕染开,她才回神擦了眼泪。原以为是她自己的爱情苦旅,原以为祁南毫不动心,现在才完全放下心来。
“阿南,有没有人告诉你口是心非是很容易伤到自己的。”
悉心浇花的祁南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易凉,手里的动作一顿又若无其事地继续着,“吸取教训了。”
“笨蛋。”伸手环住他,易凉紧紧贴着他的背,“法国的阳光一点都不温暖,法国的男人也没有阿南帅,我都没有人可以赖着就自己倚着自己。”
收了水壶直直地站着,祁南任由她靠着自己,掌心覆着她圈在自己腰间的手。
“我一点都不喜欢法国,可是你一点都不想我。我逃了课坐飞机回来找你,你却和顾姐姐在接吻,我那天回法国的时候说不要等你了,决心再大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后来买了个戒指戴着,说什么时候弄丢了就放弃你了。其实后来丢了两次,我愣是裹着羽绒服找了好久才给找回来。”
像是说着其他人的故事,易凉贴着他的背慢慢说着。
“你……回来找过我?”开口声音已带着些许沙哑,祁南听着她的话只觉得后怕,幸好她一直没有放弃。只是她说的那个场景,他不记得有这样的存在。
点了点头,微微蹭着他的背,易凉突然小孩子一般往他背上撞了一记,“本想说见见你算是给自己一个生日礼物,结果适得其反。”
“我没……”
“我知道,如果你真的在清醒的状况下吻了顾姐姐,那现在我应该早就收到你们的请柬了。”有些事总要时过境迁才能想明白,当时的她又怎会注意到那时祁南已然醉了的模样。扬着嘴角贪婪地汲取他的气息,“不过你还是吻了别人,该罚。”
“甘愿受罚。”只隐约记着她刚出国的那段时间,他除了工作就把自己泡在吕仁的酒吧里,不醉不归。只要她还在他身边,任何惩罚都好。
“唔,那就罚你做饭给我吃好了。”
“……”
大学里写在纸上信誓旦旦地要祁南做的事她不曾忘记,其中一项便是做饭。松了手拿过他手里的水壶,“没有诚意就算了。”
“……我去。”
笑着推他进屋,易凉本想在一旁围观顺便记录一下男神做饭的场景,却被祁南请出了小屋,毫无商量余地。
坐在屋前的石凳上,听着屋子里锅碗瓢盆的声音,易凉才发现自己真的太容易满足了。虽然没见到他做饭,但能看到结果就已经是比彩票中奖还难得的事了。
直到天完全黑了下来,小木屋的门还是被关着。
有点担心地敲了敲门,“要我帮忙吗?”
“不用。”
十分坚决的两个字透过门传出来,易凉摸了摸抗议的肚子决定再忍一会儿,美好的东西总是来之不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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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喝闷酒?”
转头看向身边坐下的田子惜,李奕又开了一听啤酒递给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接过啤酒又收拾起长椅上的空罐子,学着他的样子仰头灌了一口,“我也会这么做的。”
被酒精麻痹了神经,李奕看着她的眼神有点无神,“你说什么?”
田子惜只是笑了笑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