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八阿哥的传奇一生-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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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渗出了一层汗。
胤禩被他的眼神盯得心里头直发毛,轻咳一声,叫了声“四哥”。
胤禛这才回过神来,随即想起方才的失态,羞赧的同时心中又有些惴惴,不知胤禩发现了没。胤禛此时的心态不可谓不矛盾——既希望胤禩发现他的心思,同时又怕胤禩看出端倪。不过眼下可没工夫容他矛盾,压下心中的那些纷杂的思绪,胤禛开口道:“天色不早了,今日便下到这里,八弟早些休息吧。”
胤禛这样说着,心中却有着丝丝隐秘的期待。他知道从前在宫里的时候,胤禩时常会留老九和老十过夜。如今,天色这样晚了,他的住处离胤禩这里又远,夜路也不好走,考虑到这些,胤禩会不会——会不会?胤禛忍不住吞了口口水,目光灼灼地望着胤禩。
胤禩可没工夫理会胤禛心中所想,他早就不耐这般枯坐着同胤禛下棋了。白天累了一天,晚上正是休息的时候,他早就困了,哪还有精力陪胤禛下棋?因此,听到胤禛这样说,胤禩自是求之不得,连忙开口对胤禛道:“如此四哥也早些回去休息,明日也好有精力继续忙碌。”
胤禛闻言心中甚是失望,却也毫无办法,只得起身告辞。
好不容易送走老四这尊大佛,胤禩舒了一口气,草草洗漱一番便上床休息了。这一阵子实在是有些累了,建校舍,招授课师傅,还要考虑课程的内容,马不停蹄,没有一刻闲着。虽然有别人为他分担,但大体上他还是要自己把好关才能放心。好吧,胤禩承认自己天生是个劳碌命,一闲下来就浑身不对劲儿,只有忙起来才心情舒畅。
这一阵子招授课师傅,挑挑拣拣,也算招到了一些能用的。有落第的秀才,有游方的大夫,有赋闲在家的老农,甚至还有酒楼里记账的伙计,总之招来的这些人真是形形□,五花八门。不过,这些人也都是有些本事的,并且善于施教,也因此胤禩才会留下他们。
只是,人还是太少啊。山东这么大个地方,才这些人怎么够用?不过这事儿急也是急不来的,只能一步一步慢慢筹划。胤禩想着这些事,渐渐睡意袭来,不久便进入了香甜的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呜呜,半夏万分惭愧,这周只有这一章了。。。。。Babysitter是个极费时间与精力的活,一到晚上半夏就困得睁不开眼睛了啊有木有!唉,没有办法,这周只能这样子了!不过,半夏承诺,下周三更!嗯,握拳!
、山东之行 (二)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一眨眼胤禩来到山东已经两个多月了。各县的校舍已经基本完工。这一日胤禩一行巡查至济南,四处走访了一些完工的校舍,见屋瓦整齐,窗明几净,胤禩心中点头。底下的人没有偷工减料,胤禩心中很是欣慰,也不枉他三五天派人查一次了。
“卢大人辛苦了,将这些校舍建的这样好,回头胤禩一定向皇阿玛禀明大人的功劳。”胤禩笑道。
听了胤禩的话,济南县令卢渊不禁欣喜若狂,连连向胤禩道谢。
“贝勒爷过誉了,卑职做这些不过是分内之事,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胤禩笑着道:“卢大人做的这些,咱们大家有目共睹。做得好就是做的好,胤禩也没必要为了恭维大人而说假话。大人就不要谦虚了。”胤禩面容诚恳,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有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卢渊不禁从心内对胤禩生出一种好感来。再悄悄打量一眼这一路上都未发只言片语的胤禛,卢渊悄悄打了个哆嗦,心说:同为皇子,为何这差别却这般大呢?
“济南城里可有什么出色的人物,卢大人不妨跟我们说说?”胤禩笑问。见卢渊面露疑惑,便笑着解释道,“不满卢大人,新学即将开课,可这授课的师傅却依旧紧缺,胤禩心中焦急,因此才想着向卢大人打听一二。”
卢渊这才明白过来,开口道:“贝勒爷求贤若渴,卑职心中理解。若说这济南城中出色的人物,倒还真有这么一位。此人姓宋,名峦,字远山,诗词书画,天文地理,无一不通;经济医药,各类杂学,也是多有涉猎。因他知识渊博,有许多读书人跑去向他求教,他都会一一解答。那些读书人感念他的教化之恩,又因他住在佛山上,便称他为‘佛山先生’”说到这里,卢渊顿了顿,才接着道,“只不过此人实在傲气得很,且对朝廷颇有微词,卑职之前派人去请过他,只是这家伙忒的不识好歹,不但不答应,反而将被卑职派去的人赶了回来。”卢渊说到这里颇有些愤愤。
“哦?”胤禩面带兴味地问道:“卢大人可知他为何如此抵触朝廷?”
“还不是因为年轻时屡试不第,而他偏偏又自视才华过人,才因此对朝廷生出了怨恨。”卢渊颇有些不屑地道。
胤禩盈然一笑,未置可否,心里却已然有了计较。待得一行人回到所居的驿馆,胤禩便派人出去打听那位‘佛山先生’的虚实了。到了晚间,派出去的人赶了回来。胤禩听着底下人的奏报,暗自颔首。翌日一早,胤禩早早起身,点了数名护卫,便打算去会一会那位佛山先生。只是刚出房门,便见着了从另一侧走过来的胤禛。
“四哥”胤禩简单行了个礼。
胤禛点点头,言简意赅:“走吧。”言罢,提步向着院门走去。
胤禩很无语。看老四这架势,是要同他一起去。只是他是去请人的,老四这一掺合进来,会不会反而将人气走?胤禩觉得他很有必要同胤禛谈一谈。
“四哥,”胤禩几步跟上,“这件事弟弟一个人去就成了,何必劳烦四哥也跑一趟。”
胤禛闻言也不搭话,只耷着脸一个劲儿地往前走。
胤禩见状心说老四这是生气了?他可不记得自己有哪里得罪过他。胤禩快走几步跟上,对胤禛道:“四哥走这趟确实没有必要,这阵子连日奔波,难得今日无事,四哥合该好好歇息一下才是。”
胤禛闻言猛然停下步子,一个转身面对着胤禩。胤禩吓了一跳,急急刹住步子,这才没有跟胤禛撞上。抬眸向胤禛脸上看去,只见胤禛薄唇紧抿,盯着他的那双眼睛直冒火。胤禩心想这是怎么了,一大清早的谁又惹着了这尊大神?
“四哥,怎么了?”胤禩试探着问道。
胤禛见着胤禩那副不明所以的样子顿时一阵泄气,心中生出浓浓的无力感来,眼光复杂地看了胤禩一眼,最终出声道:“无事,走吧。”言罢转身提步继续向前走去。
胤禩摸摸鼻子,摇了摇头,不疾不徐地跟了上去。老四间歇性抽风了,胤禩如是下结论。
胤禛心里头那叫一个郁卒啊!胤禩做决定之前竟然不跟他商量,到底还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这段日子两人几乎同进同出,有什么事情也都是商量着来,胤禛早就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可是今日胤禩有事竟然不告诉他,还想着一个人去解决,胤禛难免心中别扭得慌。再加上胤禩数次出言阻止,胤禛自然恼怒的紧。且胤禩还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胤禛除了恼怒,便也只剩下无力了。
一行人骑马来到佛山脚下,只见群山逶迤,直入云端。将马拴在山脚下,几人开始徒步登山。再过几日便是八月十五,当此时节正是秋高气爽。山上草木茂盛,放眼望去令人心旷神怡。几人向上攀了不到一个时辰,终是见着了那座木屋。木屋修的很是朴素,却兀自透着一股淡泊与宁静。木屋周围竖着一圈栅栏,一个十来岁的小童正坐在屋门口的小凳上打瞌睡。
“佛山先生在么?”一侍卫冲那小童喊道。
小童被惊醒,睁开眼睛,不满地望了几人一眼。当眼睛扫过胤禩之时,立即停住了视线,仔细打量了胤禩好一阵。见胤禩始终含笑望着他,小童面上一红,不自在地别过了视线。
“请问佛山先生在么?”胤禩笑着问道,声音清涧如泉。
“我家先生在,在休息。”听见胤禩的问话,小童转过头来答道。“你们进来等吧,我家先生要到午时才能起身。”小童一面说着,一面走过来打开了栅栏。
几名侍卫闻言心中不悦,心想不过是一介草民,竟然敢在皇子面前摆这么大的谱。不过跟着胤禩这段日子以来,他们也知道八阿哥为人谦和,从来不摆阿哥的架子。如今八阿哥还未开口说话,他们就算心中不满也只能放在心里面。
“屋子里地方小,你们只能在院子里等着了。”小童说着看向胤禩,眼里似乎含着歉意。
胤禩一笑,道:“无妨,这院中便很好。”
小童似乎不敢直视胤禩的脸,低着头,招呼几人坐在了院中桌前的木凳上,又给几人斟了茶水。随行的几名侍卫自是不敢同主子坐在一处,只各自端了一杯茶水寻了个角落处饮去了。
胤禩见那小童似乎有些拘谨,便笑着招呼他一同坐下,同他闲聊起来。
那小童唤作阿宝,济南本地人,是宋峦身边的书童。胤禩与阿宝闲聊着,倒又了解了不少有关宋峦的事迹。阿宝一提起他家先生便两眼放光,显是对宋峦忠心敬佩。胤禩见阿宝说得兴起,也不打断,只微笑着侧耳倾听,丝毫未注意到一旁的胤禛面带黑气,心情郁卒。
胤禛很生气。那个叫什么阿宝的看着老八脸红什么?老八生的是好看,可是那也不是你能看的!小小年纪,毛还没长齐呢,竟然起色心,真真是欠教训!胤禛周身的冷气不要钱似的往外冒,一双眼睛更是紧紧地盯在阿宝身上,恨不能直接在上面戳出两个洞来。
胤禛的目光太过强烈,令人无法将其忽视,更何况是一直被他盯着的当事人阿宝。阿宝一对上胤禛的眼神,立刻一股寒意涌遍全身,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赶紧别过头去不敢再看。太可怕了,实在是太可怕了!他阿宝活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着这么可怕的眼神。阿宝心里头突突直跳,借口出恭脚下生风地跑了。躲到无人处,后怕的拍拍胸口,长舒一口气。心想明明关公子那么温和可亲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吓人的一个哥哥。
胤禩见那阿宝被胤禛吓得落荒而逃,不由无奈的摇了摇头。视线扫过胤禛,见他面上虽然阴沉沉的,却是比方才好了不少,心中不解,然而却也并不打算开口问胤禛。老四心里怎么想,又干他什么事。他若是喜欢自己一个人生闷气,那便随他去好了,他可管不着。胤禩这般想着,便端起茶杯兀自欣赏起山中的景色来。
胤禛见胤禩喝茶赏景,一副悠然的神态,对他却是理也不理,心中顿时更加气闷,一张脸沉得像是能滴出水来。然而,胤禩不说话,他也绝不能先开口。胤禛心里头憋着一口气,只觉时间过得越发缓慢,分分秒秒都煎熬无比。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了,腾的一下子站起身,动作大的直把桌上的茶水都震洒了出来。
“八弟慢慢等吧,四哥先去山上走走。”
胤禛沉声说完,转身便走。胤禩呆呆地看着胤禛的背影,反应了几秒钟才想起来吩咐人跟上去。胤禩摸摸鼻子,心道老四这是阿哥脾气犯了,不肯纡尊降贵来等一介草民?早知如此,又何苦跟上来呢。胤禩摇摇头,便也不再想了。
午时刚过,那阿宝便来唤胤禩了。
“关公子,我家先生起身了,现正在茶厅里等候公子。”
胤禩笑着点点头,起身随着阿宝进了屋子。那所谓的茶厅其实不过是一间小客厅,只不过中间设着一道茶案,其上摆满各种烹茶的用具。而如今,清雅古朴的茶案后头端坐一人,四十上下年纪,蓄着胡须,相貌清癯,周身透着一股浓浓的书卷气,与读书人的傲骨。
胤禩躬身一揖,“久仰先生才学,晚辈关潼特来拜见。”
作者有话要说:半夏又滚回来了!为了证明文文没有被坑掉,半夏一狠心一咬牙,果断地将新章节放上来了!虽然存稿还是不多,但是半夏尽量保证日更!就酱紫,握拳!
、山东之行(三)
宋峦将茶水注入茶海之中,面上的神情一丝不苟。待得最后一滴注入,这才放下茶壶,抬眼看向胤禩。
“坐吧”宋峦淡淡道。
“多谢先生。”胤禩闻言在宋峦对面坐下,面上一派恭谨有礼。
宋峦不再言语,抬手将茶慢慢注入茶杯之中,待得七分满时停下,然后端起面前的茶兀自品了起来。
胤禩见状也不言语,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慢慢啜了一口。茶水入口苦涩,然而咽下之后却有一股香气萦绕舌尖,久久不散。胤禩真心赞道:“好茶!”
宋峦也不言语,搁下手上的杯子,细细打量起对面的少年来。这一打量之下,宋峦不禁心生赞许之意。翩翩少年,谦谦君子,温润有礼,怎不令人心生好感。宋峦这一生也算阅人无数,然而如对面少年这般出众的人物,却当真是不多见的。宋峦心中满意,开口自然和悦了许多。
“公子前来探访老夫,不知所为何事?”
胤禩心说这位佛山先生还真是单刀直入,丝毫不拖泥带水,不过他所需要的,正是这样的人。胤禩见状便也开门见山,站起身来,退后数步,恭敬一揖道:“不瞒先生,晚辈今日前来,乃是想请先生出任山东新学的总领院正一职。”
此话一出,屋中气氛顿时凝滞起来。宋峦看对面少年的眼光立时变了。
“公子还是请回吧!”半晌之后,宋峦方语声坚硬地道。这段日子以来,总有那么一些不知所谓的人来请他去做那劳什子的教书先生。想他宋远山熟读诗书几十载,即便算不上学富五车,也能称得上是小有所成。年轻时自信满满去参加科举,想要在朝堂上施展自己一身所学。然而谁想到竟然屡试不第,宋峦一腔热血渐渐化作了满腹尘灰,随之而来的更有满腔的悲愤不平。怨怼朝廷,痛恨那些当官之人。因此,当有朝廷的人请他去做教书先生之时,宋峦才会心生反感,而将朝廷派来的人全部拒之门外。而今日对面的少年举止谦恭有礼,全不似那些颐指气使的官员,宋峦第一眼亦对他心生好感,因此才只是语气僵硬地回了这么一句。如若不然,恐怕胤禩早就被他扫地出门了。
胤禩见他断然拒绝,也不着恼,依然语声谦和庄重,循循劝道:“学生知先生学识渊博,一身傲骨,不屑于摧眉折腰事权贵。先生指点教诲那些读书人,更是胸怀博大。学生们尊您为佛山先生,也可看出他们对您由衷的尊崇与爱戴。”
“学生心中敬服先生,想要请先生出山,做这新学的总领院正,只因这山东境内除了先生之外,再无一人可担此重任!”
胤禩双眼直视着宋峦,目光真诚,面色庄重。宋峦不禁心中触动,胤禩的那些话还是很令他受用的。只是受用归受用,他可不会因为区区几句好话就将自己给卖了的。他一生怨怼朝廷,到头来怎能情愿为朝廷所驱使。对面这个少年也不知究竟是何身份,看举止谈吐,丝毫没有那些官宦子弟的浮夸。然而这一身气度风华,又着实不是普通人家能教养出来的。莫非——宋峦想到一种可能,顿时心中一惊。皇上下旨派四八两位阿哥前来山东督办新学一事,宋峦也是有所耳闻的。他虽然待在家中不常出门,然而对于席卷整个山东的新学之事,宋峦也是时刻关注着的。不得不说,作为一名学识渊博,涉猎广泛,不腐化,不狭隘的读书人,宋峦对于新学是颇为赞同的。学问本就无分贵贱。四书五经未必比农耕鱼桑高贵,行医问药,也未必就比当官做吏低贱。那么多读书人寒窗十载一心想要鱼跃龙门封侯拜相,到头来名落孙山,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倒不如换一条路,回乡种田也罢,入世经商也罢,总好过一无所得,白白蹉跎了青葱岁月。
听闻新学一事乃是当朝八阿哥提出。那八阿哥小小年纪,八岁之时便出使尼布楚与俄罗斯人谈判,九岁之龄便已入朝参政,迄今为止,于朝堂上颇有建树。宋峦虽不怎么关心朝政,但对于八阿哥其人,宋峦还是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