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有晴天-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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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忱又好气又好笑地说:“谁稀罕你!”
但接着还是又蹲□说:“就是抱抱,不带你走。”
甜甜这才松开江尚晴,跑到他身边,亲热地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说:“舅舅,你真好!”
陆忱笑着抱了她一下,然后站起身来,问:“明天早晨要舅舅送你吗?”
“要!”甜甜得了不跟他走的承诺,放下了心,便又抱着他的腿撒起娇来。
陆忱笑着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才看向江尚晴说:“尚晴,甜甜今晚就麻烦你了。”
江尚晴笑笑,说:“你客气什么?”
陆忱又说:“那我明天早晨来送你们过去。”
江尚晴连忙说:“不用,又不太远。”
陆忱笑了,说:“看,你这才叫客气。好了,我走了,明早见。”
睡了一小会儿,又吃了些东西,陆忱的脸色虽然比最初好得多了,但看上去还是显得很疲惫。
江尚晴看着他的样子,不忍再叫他多耽搁时间,便不再推辞,说:“嗯,你赶快回去吧。明早见!”
陆忱这才转身离去。
晚上,江尚晴做了个梦。
梦到甜甜变成了她和陆忱的孩子,早晨一家三口一起坐陆忱的车去上班上学。
第二天早晨醒来,想起这个梦,江尚晴就觉得脸一阵阵地发烧:完了,江尚晴,人家还跟你什么表示都没有,你居然就开始梦想着跟人家一家三口了!呃,你还能再丢人些吗?
这个梦,害得她看见甜甜都一阵阵地觉得不好意思。
一直到吃过早饭,才好了一些。
陆忱大概经常送甜甜上学,所以来得很准时。
三个人坐上他的车时,江尚晴一下子就又想起昨晚那个梦,不由自主便再一次红了脸。
还好,因为有甜甜,所以她跟甜甜坐在后面,否则真怕看见陆忱那仿佛一直能看到人心底里去的眼神。
她努力了好久,才平复下那些羞愧的心情。
没想到,车停在三幼门口,江尚晴和甜甜下车的时候,正好遇到严菲儿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
严菲儿看着她和甜甜从黑色的奥迪车上下来,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陆忱没有下车,只在车里跟她俩摆了摆手。看到严菲儿,他便也微笑着摆了摆手,就径自开车走了。
严菲儿就那么一直看着,直到那辆车汇入熙来攘往的车流中渐渐远去,再也看不见了,这才回过身,一脸讶异地说:“尚晴姐,我没看错吧?那是陆忱!”
江尚晴只能很尴尬地笑着点点头,说:“是啊,就是他。”
“姐姐,他开的是奥迪哎!”严菲儿一脸回不过神的表情,说,“那车三四十万呢,像我们这样拿死工资的工薪阶层没几个开得起的。”
“是吗?我不太了解车。”江尚晴连忙装傻,然后又赶紧说,“赶快进去吧,孩子们都快来了。”
严菲儿却还是一副不能置信的表情,一边往大门里走,一边问甜甜:“甜甜,你舅舅这个车开了多久了?”
甜甜很疑惑地看着她,说:“他一直开着这个车啊,我不知道有多久了。”
严菲儿于是一脸揣测的表情。
江尚晴连忙悄悄捅了她一下,示意她甜甜在身边,不要说太多。
严菲儿这才会意地点点头。
孩子们差不多到齐之后,就该做早操了。
严菲儿趁着这个功夫,赶紧拉着江尚晴悄悄地问:“尚晴姐,我不是提醒过你,叫你当心他吗?怎么看这架势,你和他很有走到一起的趋势啊?”
江尚晴有些为难地看看她,终于还是悄悄地说:“我也不清楚,反正就是很多事情特别凑巧。”
“哇塞,有料啊?”严菲儿的八卦精神立即就上来了,连忙问,“那,你家原来那位呢?”
江尚晴便将对自己家人的那番说辞跟她简单说了一下。
严菲儿听得啧啧慨叹:“看不出啊,你家那位居然也会劈腿,还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不过,也是好事,要是他结了婚以后再劈腿,那不是更糟?”
江尚晴点点头,叹一口气说:“是啊。”
就又想起范玉兰说周文笙住院的事,顿了顿才说:“菲儿,周文笙妈妈前天来找我,跟我说周文笙住院了,还说希望我过去看看他,劝劝他。你说,我过去看看,合适吗?”
严菲儿耸耸肩说:“那要看你俩怎么想了。反正,我那几位前任,有的个性还不错,分手以后也是朋友,要是遇到这种情况,我肯定会去看看的。有的个性不好,那就老死不相往来了。你家那位,属于哪一种?”
江尚晴想起那六七年的相处,便又叹了一口气,说:“我也不知道。刚分手的那时候,很恨他的,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他了。但是,他妈说他病得很厉害,都住院了,而且听起来就是我们分手的时候病的,我又有些不忍心,就想去看看他。毕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对我也还是很不错的。”
严菲儿想了想,说:“那你就去看看呗。哎,要我说,你就把医生帅哥带上,好好去刺激一下他。”
江尚晴无奈地看她一眼,说:“菲儿,我不是那个意思。第一,我和陆忱目前,还什么关系也没有。第二,他要真为那件事病的,我也没什么兴趣再去刺激他。”
严菲儿说:“那你想干什么啊?”
江尚晴想了想,说:“我就想看看他好些了没有。他这样子,我就觉得好像错在我身上了似的。”
“姐姐,你有什么错啊?”严菲儿皱眉。
“是啊,我也是这么觉得。可是,听到他病得厉害,又这么久了都不见好,我心里就很难受。”江尚晴摇摇头,说,“唉,我怎么这么贱呢?”
“你什么时候去看他?”严菲儿突然说,“尚晴姐,我陪你一起去!”
“啊?”江尚晴不由一愣。
严菲儿神秘地一笑,说:“尚晴姐,我劝人最有一套了,不信你试试看!”
江尚晴狐疑地看她一眼,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反正就觉得又有些搞不清状况了。
、探病
下班之后,江尚晴犹豫再三;终于还是给周文笙打了个电话。严菲儿很守信地站在她身旁等着她;没有独自先走。
可是听到周文笙的声音在听筒里响起的时候,江尚晴却又有些后悔了;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尚晴?”周文笙听她不说话;显然有些奇怪。不过,问了这一句之后;听筒里就传来他的咳嗽声。
江尚晴听他咳得那么厉害,以及咳完以后那明显的喘息声;终于还是开口问道:“你妈说你住院了;好点了没有?”
周文笙努力平了呼吸;才说:“你别听我妈瞎说;没什么要紧的。”
话虽这么说;但是他接着就又抑制不住地咳嗽起来。然后,那边就没有声音了,可能是他捂住了话筒。
江尚晴叹一口气,犹豫了一下,才又说:“你在哪家医院?我去看看你。”
周文笙过了片刻才说话,声音里却还是很明显地带着“嘶嘶”的气喘声:“你别过来了,我没事,真的。”
江尚晴便又迟疑了一下,终于又开口说:“我下班了,也没什么事。你在哪家医院?”
周文笙却固执地说:“真的不用过来了,我过两天就好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上了一天班,也很累了。嗯,医生来了,我就不说了。再见!”
说着,他就挂了电话。
严菲儿看江尚晴挂了电话,就问:“他怎么说?”
江尚晴叹一口气,说:“他不想让我过去看他,说自己没事,也不肯告诉我他在哪家医院。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吧。”
严菲儿撇撇嘴说:“他还挺有自知之明的。那咱们就各回各家吧。”
话音刚落,江尚晴的电话就响了。
连忙看时,竟是范玉兰打来的。
江尚晴犹豫了一下,按下接听键,就听到范玉兰急急地说:“尚晴,刚才是你打的电话吧?”
“嗯。”江尚晴应道。
“我都听到了,他不让你来。”范玉兰声音很急地说,“医生这会儿正给他检查呢,我就溜到走廊里来给你打电话了。尚晴,我们在医大附院,这边不是离文笙那楼房近嘛!我们在内科楼的五楼,呼吸科,五病房十四号床。”
“哦,我知道了。”江尚晴点点头说。
范玉兰就又接着说:“尚晴,我知道是文笙对不起你,但是,你来看看就知道了。文笙他是真的喜欢你,所以一跟你分手就病了,而且一直不肯好好找医生看,自己胡乱吃些药,才拖到今天这么严重。尚晴,我知道我不该麻烦你,但是,我们也是真的不知道,还有谁来劝劝他才能管用。”
范玉兰说着,就在电话里又哭了起来。
江尚晴听着她伤心的哭声,不由得眼泪也掉了下来。
但是范玉兰很快又大声地答应了一声,然后连忙对她说:“文笙叫我呢,我不说了啊,我挂了。”
江尚晴一边把手机装起来,一边擦着脸上的眼泪。
严菲儿好奇地看着她,问:“谁打来的啊?”
江尚晴就跟她说了。
严菲儿听完,又问:“那你到底去不去?”
江尚晴抹干了脸上的眼泪,终于点点头说:“我去一趟吧。否则,心里会觉得不安的。”
“那我陪你去。”严菲儿立即一脸英勇的表情,说。
江尚晴其实也不想一个人去,看严菲儿这么热心,也很感激,就说:“那就谢谢你了。”
但是,严菲儿接着就说:“尚晴姐,我突然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什么啊?”江尚晴诧异地问。
严菲儿说:“周文笙妈妈说他们在医大附院是不是?万一,碰上陆医生怎么办?你现在,和他还处在暧昧期吧?你说,他要是看到你去看望前男友,会不会吃醋啊?”
江尚晴不由也愣了一下,想起自己问陆忱去看周文笙合不合适的时候,陆忱那在她面前难得一见的冷淡神情。
但是,随即又一转念:有什么大不了?反正,他也什么都没说过,两个人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他有什么资格吃醋?
想到这里,她便打定了主意,说:“没事的,我和他,目前还什么也没有。再说都这么晚了,等我们到医院,他恐怕早都下班了。而且,周文笙在内科楼,他在外科楼,医院那么大,哪可能就巧到一定会遇上他?”
严菲儿听她说完,不由一脸好奇地看着她,迟疑了一下,才说:“尚晴姐,你们俩,究竟进行到哪一个步骤了?”
江尚晴苦笑一下:“就是个普通朋友吧,哪有什么步骤?”
严菲儿多看了她一眼,终于不再问下去。
两个人便买了些梨子之类的水果,又买了一束鲜花,打了辆出租车,直奔医大附院。
果然,一直上到内科楼五楼,连陆医生的影子也没见着。
两个人来到五病房,一眼就看见周文笙躺在中间的那张病床上,床头挂着药瓶,正在打点滴。
分手半个多月,蓦然相见,两个人都愣住了。
周文笙是因为没想到江尚晴到底还是来医院看望自己,所以立即露出一脸的惊讶。
而江尚晴,则无论如何没想到会看见那样的周文笙:虚弱地躺在病床上,满脸病容,苍白消瘦到她几乎认不出来!
眼泪,在看到周文笙的那一瞬,终于再一次决堤。
周文笙则是立即剧烈地咳嗽起来,本想坐起来的,却因为突如其来的咳嗽而变得力不从心。然后,那原本苍白的脸色,就因为呼吸不畅转而被憋得一片通红。他闭上眼睛,急剧地喘息起来,露出极度痛苦的神情。
原本坐在床边的范玉兰,因为看到江尚晴到来而露出一脸惊喜的神色,不料却看到周文笙如此剧烈的反应,一下子就被吓得哭了起来:“文笙,文笙,你怎么样?不要吓妈妈啊!文笙!”
江尚晴也被他吓坏了,连忙说:“怎么办?叫医生过来吧?”
但是,周文笙却拉住了要去叫医生的母亲,喘息片刻,才终于慢慢平复下来。
然后,他就挣扎着要坐起来。
江尚晴连忙阻止了他:“你躺着吧,不要起来了。”
周文笙却用手捂住嘴,又咳嗽起来。不过,这一次却没有刚才那么剧烈了,而且也没有那么持久。
咳完了,便又有些喘息。他闭上眼睛,又略略平复片刻。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也就不再挣扎着起来了,只是眼里很有些寂灭的味道,看得江尚晴和范玉兰都有些胆战心惊的。
周文笙却终于开口,说:“尚晴,谢谢你来看我。”
只说了这一句,他就又咳嗽起来。
江尚晴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只是,看着他饱受病痛折磨的样子,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下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周文笙再一次平复了咳嗽带来的喘息之后,又说:“我没事的,过两天就好了。尚晴,你走吧,这里是呼吸科,据说很容易被传染的。”
说完这句,他就又咳嗽起来。咳嗽完了,就又是痛苦的喘息。
江尚晴站在病床边,止不住地哽咽起来,眼泪流了一脸,怎么擦也擦不干。
范玉兰则索性伏在床上,呜呜咽咽地哭出声来,一边哭,一边说:“文笙,你不要这样子吓妈妈。文笙,妈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要有个什么,你叫我怎么办?”
一直站在一边冷眼旁观的严菲儿,突然开口说话了。
只不过,谁也没想到,她一张口,却句句都是对周文笙的奚落和斥责:
“周文笙,以前你跟尚晴姐在一起的时候,我还一直觉得你是个不错的男人呢。啊呸!今天我才算看清楚了,尚晴姐不跟你在一起,真是最明智的选择!你看看你现在这副德性吧!不就是个失恋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倒好,一个大男人要死要活的,你像个男人吗?明明是你自己对不起尚晴姐,结果你把自己整得跟男版林黛玉一样,啊呸吧你!不知道实情的人,还以为是尚晴姐对不起你呢!你要真爱尚晴姐,这会儿就应该认清自己给尚晴姐造成的伤害,赶快千倍百倍地去补偿人家。就算最后人家还是不肯回头,你也算努力过了,没什么遗憾了。可是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躺在床上装病吓唬人,装柔弱博同情!那是男人该做的事吗?唉哟喂,别说尚晴姐不会回头理你了,我看啊,任何一个女人看到你这样子,都该唾你几口。妈的,你穿条裙子都可以演白雪公主了!”
这一席话出口,把江尚晴和范玉兰都惊呆了,一时竟都没反应过来去阻止她。
等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骂完了。
江尚晴这才忙不迭地说:“菲儿,你、你——”
范玉兰也一脸惊愕,随即就怒了:“你这人怎么说话呢你?”
严菲儿冷哼一声,说:“我就这么说话的,怎么着?我就看他不顺眼了,怎么着?明明就是自己对不起人家,一点不感到愧疚,一点不想着赶快去弥补,居然还来这一手?搞得好像全世界人民都对不起他似的!我看见这种人就觉得恶心!”
范玉兰听到这里,简直都想扑上去打她了。
但是,周文笙却一把拉住她,居然就笑了。
只是,他一边笑,一边就又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的,叫人听着都害怕。
江尚晴和范玉兰都被吓坏了,连忙扑到床前去给他顺气,严菲儿看到他那样子,也露出些许紧张的神色,然后扭头就出去了。
这一次的咳嗽,比初见江尚晴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很快就见他脸色又被憋得通红,痛苦地张大了嘴巴直喘息。
范玉兰吓得脸都变了颜色,眼泪就一串串地掉了他一脸:“文笙,文笙——”
江尚晴则终于反应过来,连忙说:“阿姨,我去叫医生!”
但是,等她转过身,却看到医生正疾步走进来,后面跟着一脸紧
、做贼心虚
医生来给周文笙做了紧急处理,又叮嘱说;不要叫病人情绪太过激动;以免再次引起剧烈的咳嗽。
等医生走了,江尚晴才慢慢地说:“文笙;我也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但我觉得,事已至此;后悔自责都没有什么意义。对我而言,那件事已经成了一根扎在心头的刺;要忘记;恐怕很难。你也知道;我这人死心眼;即使我们勉强在一起;你以后付出更多来补偿,可我还是怕,那根刺,也许终究无法将它完全除去。而当你付出之后,得不到预想的宽谅,是不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