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重生记(又名:朕不信弄不死你们) 作者:御九重-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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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越不答他话,重新看向场中。
之前那些暗卫虽还不能拿燕逑锋如何,但自林琊出现的那档子一打岔,燕逑锋身上已带伤,此时又纠缠一段时间,已有些疲于应付,几次险象环生。
他能伤暗卫,却没有杀人之心。顶着白道首领这一身份,燕逑锋早习惯了以德服人,也不愿林琊看见他杀人的模样。可惜这一套用错了地方。
林琊见李越不搭理自己,心思自然也放到燕逑锋身上,此时再见他差点被利刃刺中,当下不管不顾站起来,就往下方冲去。
、论燕逑锋之生死存亡(下)
李越只一个眼神,华戈身法展开,在林琊进入打斗圈之前追至他身后,干脆利落一个手刀敲在他后颈脖子,然后拎小鸡一样拎住他。
花无错也是随后而至,软剑从腰间拔出,嗡鸣有声,似龙吟长啸,直指燕逑锋而去,“都退下!”
几个暗卫十分有默契的收手,闪边!
这倒不是因为他们听从花无错,只是李越先前早有吩咐,他还记得花无错初时的目的,就是与燕逑锋交手。
而燕逑锋见先前追过他的红衣人出现,心知此人不好对付,提起了十二分精神。花无错不再于灯火阴影中,此际燕逑锋看清他的模样,不由一怔。“苏浔……”
花无错不与他废话,凌厉攻势瞬间展开。
燕逑锋诧异的同时不得不集中精神,他已经无暇顾及被打晕过去的林琊。
花无错剑法刁钻,却一有空隙便直攻燕逑锋下盘,旁人看不明白,李越却是知道缘由的,看得他直发笑,甚至巴不得花无错能用上一招猴子偷桃。
或许是明白过来他的退让并没有令皇帝改变主意的可能,燕逑锋也不再藏拙,两个传说中的武学巅峰者进行了一场畅快淋漓的你死我活的比试。
但看到花无错受伤时,李越的目光还是闪了闪,尽管那并不是什么致命的伤,他仍是朝边上伸出了手。
下一刻,一架弓就放到了他手中。
弓身颀长,弧度漂亮,那上面包裹着的黑铁雕琢着精致的龙纹,在火光照耀下映射着暗沉的光芒。
燕逑锋抽身而退,暗色长袍泛着一股浓厚腥味的湿意,他的内息已不再稳,望着十步外持剑长身而立的人,沉声道,“你到底是谁?”
花无错轻轻的笑了,“赐你一个明白。花无错。”
花无错……罔极主人?燕逑锋还未从这个答案中回过神来,背后突来的破空之声令他转过身的同时扬剑一挥,挡开突来的偷袭。
叮一声箭头与剑身相触,星火之光闪瞬即逝,但燕逑锋万万没有想到,这竟然是连矢。凭着强大的身体反应他朝侧边躲闪,仍是那让紧随于后的长箭射入了身体。
他狼狈的以剑撑地稳住身体,才不至于摔倒在地。箭头穿透血肉,从背部透出,要不是他躲得快,估计这箭现在正插在他心脏上。
燕逑锋抬头看向高高在上的皇帝,尽管是夜晚,他看不清楚皇帝的神色,却意外的感受到了那股睥睨天下之姿,竟一时说不出背后偷袭卑鄙无耻之类的话来。他无法将这股气势与林琊口中的岳吏划上等号,那个印象中看起来有点暴躁易怒的年轻男人。
燕逑锋瞪大着眼,看着皇帝慢条斯理的从旁边人拿着箭囊中抽出三根翎箭,搭上弓弦,对着自己的方向缓慢的张开长弓。
腹背受敌莫过于此。
他身后的花无错看见皇帝一击得中,不吝赞赏的冲皇帝笑了笑,随后道,“燕盟主,苏浔早就死了,我杀的。这其中没有什么阴谋,单纯看不惯你作贱他,赏他一个痛快而已。”花无错似乎忘了初衷,是为了博得皇帝一个痛快。
燕逑锋知道身后那个人蓄势待发,而皇帝也瞅准时机将箭射出。他偏头看一眼林琊,挟持林琊的那个人他还记得,之前一直跟在皇帝身边,此时仍然是一贯的面无表情,眼神冰冷。但燕逑锋知道,擒贼先擒王这招在此时用不了,不论他能否在最短的时间内至皇帝身边再制服皇帝,只要他稍有异动,他毫不怀疑这个名为华戈的侍卫会将林琊毙命。
只是燕逑锋将过往仔细回想一遍,仍然理不出一丝一毫为何皇帝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的头绪。
三支箭分别夹在指缝间,细弦搭在指腹,趁他这一瞬失神,李越不曾犹豫,三箭同朝燕逑锋射出。
倘若放在前世,李越射的箭恐怕连燕逑锋的位置都不一定能到达,更别论伤到人。或者说,即使勉强到达,也是后续无力,但这一世却恰恰相反了,那箭中所含的强劲内力连燕逑锋都不敢小觎。而他同一回射出的箭,却谈不上三箭齐发,就如同之前的连矢,有首尾相连的先后之分。
燕逑锋腕间一用劲,剑身弯曲后再弹直,人已借力凌空跃起躲过一箭,落下时一脚踏在紧随于后的第二箭箭杆上,提上来的剑去挡第三箭。
有备之下,他能躲过李越的三连,却阻不了花无错。
冬月令人感觉更冷,照射万物落一地白霜。
花无错的剑便似那惊鸿照影,在夜空划出一道弧光。
投映在地上的人影顿时首身相离,斑驳的地面溅上一抹如弯刀般的血迹。
有时候的一念之差,便是致命的错误。燕逑锋以为,就算那些禁卫们偷袭,他也能应付过来,他以为像花无错这样的高手,是不屑于趁人之危的。
燕逑锋的躯体轰然倒地,穿透他身躯的箭头直冲明月,泛着幽蓝的光亮。
花无错瞥了一眼,心下暗笑,看来就算自己不杀他,他也是必死无疑。
武林盟主死了,死在皇宫之中,脑袋还被砍下来挂在城门示众。城墙边的告示栏上贴着一张皇榜,由李越提点,康锦棠执笔。
皇榜不啰嗦,十分简洁,三言两语交待武林盟主燕逑锋擅闯皇宫,侠以武犯禁,是为大忌。
悠悠众口并不难堵,倘若宫中那位九五之尊真怒了,那想必禁武令也就不远了。
既然是燕盟主想不开自寻死路,他们这些人也无甚话好说,最多不过武林大会再举一届,推选一位武林盟主。而对朝廷,更是多了一层忌惮,仿佛那泾渭之分更加鲜明了。
林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送回宫殿,身边的人换了一拨。不管是他可以信任的,还是戚伏刀刻意安排保护他的,都不见了。
他千方百计想打听点消息,除了李越想让他知道的,其他一丁点也打听不出来。
按照尿性,小受受于是茶饭不思,更想求见皇帝,可惜皇帝不见,任他在御书房外顶风履霜天天跪求几个时辰,仍是不见。
最后小受体弱病倒,郁郁寡欢还拒不喝药。
李越那天干掉燕逑锋回去后,整个人兴奋异常,连在床上都特别主动,勾得华戈失了分寸,让他的腰疼了好几天。
于是花无错郁卒了。
李越让林琊不知燕逑锋生死度日如年的过了个把多月,这才去看他。
恰缝太医诊脉出来。上了年纪的太医眼神很清明,见了皇帝就是一拜,废话一句没有,提着药箱就走了,反正他的责任就是看好瑞王的命。
用陛下的话来说,管他怎么折腾,没死就好。
李越坐在床边看着林琊,林琊还在昏睡当中,这一个多月,他明显的瘦下去了,原本就好像弱不禁风,如今更像件易碎品,如那水中月,一触即逝。
李越心道,可不就是一只小小蝼蚁,捏不死你?
见林琊眼皮一动一动,快醒来的时候,李越起身走了。
林琊睁眼看见的就是那道挺拨的身影从帷幕旁走过,然后消失。
过了会,侍候他的宫女从外头端着药进来,惊道,“啊,瑞王爷您醒了?陛下刚刚来看您了。”
“……”林琊悔不当初早点醒,一下从床上挣扎着起来,然后因身体太弱,摔下了床。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讲一下林琊,他确实是会武功的,但不高。他的医术要比他的武功好一点吧,因为他有两个XX医之称的师父。武功值估计比上辈子的李越要高一点,但是像在花无错和华戈之类前,根本是没有还手之力的。(≡?。?*≡)其实我想写的是林琊他们都是善良的好人,李越这个主角无恶不作,但是好像功力不够啊,为什么你们都讨厌林莲花呢!!!虽然李越才是我亲儿子!
、小花:我真的不是吃醋啊!
林琊知道自己被软禁了,除非皇帝主动来看他,否则自己踏不出这殿门一步。
那宫女扶了林琊起来,林琊才轻声问道,“陛下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再来看我?”
宫女摇头,“您别急,虽然陛下没说,但他心里肯定还是疼您的。陛下来好久了,见你睡着还特意吩咐奴婢们不要吵醒您,一直坐在床边看着您呢。”
林琊鼻子一酸,低喃道:皇兄……
李越从林琊所住的宫殿离开后,因没什么急事要事,也便不以龙撵代步,自己在宫中徒步逛了逛。恰缝凌云上领着一队人马迎面而来。
凌云上身着绛袍黑甲,一侧肩上伏着狰狞的虎头,腰上别有金刀,整个英姿飒爽,实令人眼前一亮。
见到李越,他领人下跪拜道,“陛下。”
李越眉眼含笑的免了礼数,“在任多日,可习惯了?”
这还要从燕逑锋伏诛后说起,李越也不过是借着这个名头将原来的禁卫军副统领调迁,原统领降级为副,由凌云上就任。
有花侠士隔三岔五的偷袭,给你们禁卫军演练,这么久居然一点成效也没有,全都是吃白饭的。要不是早有安排,万一龙体有损,可是谁也担当不起的罪。
若说这禁卫军统领,原也是个实诚之人,可惜就是太没心眼了,导致下面的人十有□被副统领抓在手里,也使得戚伏刀逼宫时皇宫几乎毫无招架之力。
弄死燕逑锋又拔掉一颗钉子,李越心情愉悦万分,像告捷的战报什么的,也算不上是锦上添花了,反正这都是注定的结局,他早就知道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殊不知他这如古井无波的反应,落在臣子眼里又成了稳重的代表。
琐事揭过不提,李越觉得日子过得还真挺快,眨眼间又是一年。他意思意思的陪着太后在宫宴里坐了坐,就躲回寝宫了。
去年花无错不见踪影,今年倒是一门心思的窝在明鸾殿,一副雷打不动的模样。
李越也不知道花无错和华戈到底是怎么处的,有时候兵刃相向,有时候又哥俩好的样子,就如同现在,这两大男人居然在明鸾殿玩起面粉来。
铺了上等锦锻的桌子上放着盆盆碟碟的,不清楚是谁和的面,大殿中央放有一炉,炉上搭着砂锅,李越不清楚两男人原先在做什么,总之现在撒面粉撒得欢。
“你们太放肆了,这成何体统?!”李越扫视一圈,暗附,嘿!这是把朕的宫殿当什么呢?这两人要不要这么幼稚,要是让大臣知道还不又要骂朕是好色昏君。
花无错向来不惧龙威,过去拉着李越到桌边坐下,“宫宴不好玩吧?桌上菜色或上百,但我猜你肯定没什么胃口,在宫里年年都是这么过,肯定很无趣。”
李越坐得端正,闻言瞧他一眼,拍了拍沾上袖口的白痕。
“一会陪我和华戈再吃顿宵夜,这叫饺子,也叫团圆,全都是我两亲自做的。”
李越看向盘里放的几团东西,有点难以理解,“饺子长这样?”
华戈一直站在边上,他向来少言,听李越这样一问,抿着唇笑了。
花无错怒道,“笑什么,有本事你们包!”
于是三个男人围着桌子捣腾,压饺子皮,搅馅……李越越弄越来劲,虽然那模样包得奇形怪状,皮弄得薄厚不一,馅也分得不匀,但他高兴,饺子一锅接一锅的下,然后再捞出来盛碗,连带着守门的宫侍也有份儿。
林琊一直被软禁在那宫中,李越也没去看他,只是吩咐了凌云上每天换人的守着,也让华戈调暗卫过去暗中盯着,也是每天一个人的换着来,人员不固定。
而戚伏刀给林琊的书信也是经过李越的手,皇帝一点不掩饰自己看了信件内容,至于林琊的回信,李越觉得已经没必要给戚伏刀了。
等戚伏刀再度领兵回朝时,已是来年盛夏了。
弦月弯在半空,钩挂寥寥星辰。
夜里的风十分舒适,令人贪凉的不愿意进屋。李越只穿着件单薄的水衫,横躺在屋檐上。脑袋下枕着花无错的大腿,双脚架在华戈身上,偶尔吃一颗喂过来的杨梅,好不惬意。
算行程,那戚伏刀明天就该到了。北辽已经成功收服,过程一如李越所料,魏灯虽然年纪还小,办事却相当妥善,朱彦死后,算上先前功绩,副将一职就暂时落在了魏灯身上,加上李越对戚伏刀有嘱,戚伏刀对魏灯也是颇为上心照应。加上魏灯不错的身手和不骄奢的性格,军中少有闲语。
而对一些直爽的武夫而言,能有一位真本领的少年将领,实能引以为豪。
翌日大雨磅礴,李越没去城外接迎,去的是康锦棠,带了圣旨。还有死皮赖脸非得跟着去的李钺,当初要不是李越阻拦,恐怕这靖王爷会跟在魏灯屁股后面参军。
白天原本酷热,这场雨来得太过及时,豆大雨水溅落在地,碎成细珠无数,远远看去,地面就好似胧了一层薄雾,生出江南烟雨的韵味来。
小舟停靠在水榭边,随着雨水摇晃,和着落在荷叶的声音哗哗的响。李越本来还打算泛舟游湖,谁知天气突变,但他也不觉扫兴,就在这水榭里待着。
这会正一手撑着栏杆,大半个身子往外钻,另一手勾着莲蓬,也不管雨水打湿衣袍。他旁边站着华戈,手里拿着一把伞尽可能的为他挡雨,嘴角带着很浅的笑意,眼底是一片柔和。
李越指尖碰触到绿色的莲蓬,却还不能握到手里,不由又将身体往外探了点,使得华戈忙将一手按到他腰背,免得他一个不慎摔落湖中。
终于那莲蓬让李越整个抓住,他用蛮劲往上扯,莲茎崩断,然后撑着华戈站直身体,抹了抹落在脸上的水珠,正打算挖出莲子尝一尝,眼角余光看见趴在水榭正中的桌子边睡觉的花无错,轻手轻脚走过去,打算拿莲蓬当槌子,一下朝着花无错的脑袋上敲去。
哪知高手就是高手,李越只觉一个失重,花无错警觉的躲过去了,还顺势将他捞了过去,使其坐在自个儿大腿上。
李越也不理他,一击不中,就继续做之前想做的事。他从那莲蓬里抠了颗莲子出来,放指间瞧瞧再放进嘴里,嚼了一嚼,脸就黑了,噗一声吐了出来,手抓住桌上放着的甜点就往嘴里塞。
花无错看得直笑,华戈也笑得含蓄。
李越气得又连着抠出几个,一股脑儿强硬的塞到花无错嘴里,然后拍拍屁股站起来。
花无错像是感觉不到涩意苦味,将莲子吃了下去。
见李越往水榭外走,华戈拿着伞跟了上去。
李越也没有走远,就站在水上的木廊,视线放远,透过雨帘不知道看向何处。
华戈因着暗卫的本性,雨伞完完全全的都给李越了,李越回头看他一眼,握住华戈执伞的手,往后靠了靠。
华戈没错过他眼中的一抹温情,从后拥住李越。
花无错坐在原处,难得没去打扰,也难得温柔一次,就那么静静的看着。
远处景物躲在雨帘后,晦暗不明,天地苍茫,徒留一片碧绿接天。褐色廊木上站着执伞相拥的二人,这一幕意外的美好。
花无错无声笑笑,收回视线后见边上还有一长案。
水榭不同于亭子,面积较大,所容物也多,这长案也许是哪个人曾用来放过琴,也或许是哪个人不久前还在这画过画,上头笔墨纸砚齐备。
斜风雨落在案后的一面屏风上,结成细小水珠,倒也没有弄湿纸张。
花无错站起来走过去,摊纸研墨,将留在脑中的那一瞬在纸上逐一勾勒出来。
、一门心思拆鸳鸯
上辈子李越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心里头满满胀胀的,暖得像要溶化一样。
也许重生,并不单单是为了复仇。
“你在画什么?”李越牵着华戈回榭内,边问着边看向花无错的落笔之处。
纸张上黑白分明,俨然是适才的他与华戈。
李越诧异的看着花无错,花无错笑笑道,“挺好的。”
顿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