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离,爱上你-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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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阳一一已经有些迷惘,自己是怎么会坐在这家咖啡店里,和对面这个突然偶遇、过往无甚交情、最红时仅为三线女星、现在也已隐退嫁人的女人,聊起了演艺圈的黑暗。
当然,坐在对面名叫张栩的人说的多,自己听的多。
她们俩只搭过一部民国戏,阳一一是女主角,张栩演的是女三号。就在那部戏拍摄过程里,阳一一被曝出道前曾在夜总会坐台,而张栩也爆出和富商的不雅照。本来后者更直接不堪,可因为知名度的重大差距,张栩的新闻被这样忽略过去。
不过,曾在夜总会坐台也没对阳一一当年的星途产生太多不良影响。
她在媒体面前很坦诚地认了此事,并潇洒笑说“我卖艺不卖身”“你们爱信不信”,两句话便将所有人、所有事打发的一干二净。而她出道之初的定位便是地狱里的堕落天使,出道以来的行事作风和她的嗓音一般独特不羁,再结合她实打实的豪门出身,任谁也会把此事当成一个叛逆富家女去体验生活,笑笑置之,再不做他想。
而对她的经历和家世的一番热切讨论,反而使得当时本就算大红大紫的阳一一事业再上了一个台阶。
此时谈起这事,张栩便晃着脑袋感慨道:“果然还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道理。我后来有时候会想,如果不是那么恰巧,被你的事盖过我的事,会不会我也红了。但转念又一想,同人不同命,如果只有我的新闻,任人讨论,我被封杀了都可能。”
阳一一不置可否,低头喝着红茶,张栩本也没期盼她的反应,自顾自的弹着手指说下去:“不过一直沉寂到现在也好,结婚生子,平平淡淡,都快忘了那个圈子的黑暗。闲暇时也常常自嘲,当初怎么会为了出名就什么事都肯做?偶尔做噩梦会梦到自己的第一次,和一个六十七岁的老头子,全身的肉都松了,吃了药卯足了劲才起来,结果才放进去便瘫软下来。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觉?我刚觉得痛,然后就什么都没了……只有痛……我怎么都忘不掉他一身松弛又冰凉的肉贴着我身子的恶心感觉……”
微微抬眼,目睹张栩此时捂着半张脸、依旧露出痛苦的样子,阳一一轻声打断了她:“别说了。”
张栩也自觉失态,摇了摇头,喝了口咖啡,才稳定下情绪:“罢了,不提,好歹他也自觉愧疚,给了我超出我预计的补偿。“
“是啊,多好,”阳一一纤纤手指捏着小匙搅着红茶里的那片柠檬,“电光火石、风驰电掣地就结束,该给的东西一样不差,你该觉得赚了才是。”
张栩“嗤”地笑了一声,然后拄着脸望向她,“你呢?莫非初夜被折腾的很惨,赔得精光?”
阳一一不语,张栩便又追问:“别沉默啊!我听说你认识纪离时还在夜总会呢。你和他之间的开始……应该也不单纯吧?”
一个秘密换一个秘密,我的悲惨回忆换你的悲惨回忆,好妥当又自然的交易。
心中冷笑,阳一一丢了手中的匙子,敲的瓷杯轻声脆响。她抬眸,似笑非笑望着面前的人:“我和他,是最俗不过的故事。”
在张栩满面期待后文的时候,阳一一却拿出钱夹准备走人:“对不起,到时间去接孩子了,再见。”
结账起身,娉娉婷婷、恍若无事地潇洒离开。
心中却无法平静。
虽然没有回答张栩的问题,阳一一却还是无可避免地将自己和纪离的故事,一直回忆到了最初开始那一天。
那是零七年三月份的一个夜晚,一个寻常普通至极的夜晚。
如果说硬是要找这个夜晚的不同,便是如今已近十年,她却还是将这个夜晚的每一个细节记得那么真切。
那时的她十八岁,性格和现在一样奇怪又放肆,冷漠又恶毒,却比现在更多几分无所畏惧的活泼。
那时的她毅然决然从阳家脱离,在贵族学校一般的S省音乐学院念大一,课余打了两份工,下午在名为“音色”的音乐主题咖啡馆当驻唱,晚上去名为“壹”的娱乐会所当陪唱。
那时的她舍掉了父亲随手取的原名“阳拾依”,给自己取了阳一一这个名字,更还有个大吉大利的“万万”做艺名。一一,英文读来就是万万,那时的她,年轻得还会为了自己能取出这样有意思的名字而笑出声来……
记得清楚,却无法改变,是最苦痛的现实。
她也曾经想过,不是纪离,或许也会是别人。
但偏偏就是纪离,让她的人生在成年后又有了大起大落的悲喜。
许多人都会对“人生若只如初见”心生感慨,她也未能免俗。
若真只如初见就好了,这样,他对她而说,不过是一个过客……
而与他擦身而过的她,或许可以走一条完全不同的路。
可惜,从来就不会有如果……
有了初见,便有重逢,对阳一一而言,重逢就已经是末路。
而对纪离来说,他们之间所谓的初见和重逢,或许还要到的更早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如内容提要:这真的是一个再俗不过的故事……
同时也是阳家系列第一本。这个系列预计会出四本,会写阳家大哥、二哥和最小的私生妹妹阳光等四个人的故事。
我虽然把这个系列命名为了既文艺又绕口的“阳与谁归”,内心却更偏向于“风导导的三观也坏掉了”或者“一定会被拍砖”两个名字……
所以,你们懂的……
不过我想,你们那么的端庄妩媚知书达理,一定会对在下温柔些的——多给花,慎给砖!
我!爱!你!们!MUA!MUA!MUA!
欢迎跳坑=v=
、2
2007年3月11日,是阳一一看来的故事起始。
清晰的记忆开始于凌晨一点零一分。
那本该为尘世落幕,寂静又安宁的时刻。但m市这座名曰“壹”的全省最大销金窟依旧灯火通明,霓虹酒绿,歌舞糜烂,不知何为疲惫,更不知何处是尽头。
阳一一走在最末,看着其他浓妆艳抹的女子在前面,两个架一个地从房间里送走醉醺醺的男人们。
“X总小心呐!”
“下次再来玩!”
“好好好,我送您去酒店,绝不回那母老虎那里!”
“X总真坏……”
……
那般娇滴滴却又媚俗不堪的笑闹声,飘荡在烟酒气弥漫的包厢中,阳一一唇角慢慢慢慢地浮出一个又浅又冷的笑意。
这凉笑一直维持到“壹”外面,才在春寒料峭的风里,转化成一个普通的微笑。那是因为某富商终于念起她这位在包间里为那些荒唐伴唱了一晚上的“歌女”,回过通红的醉脸,歪着眼睛指着她说:“下次还让万万小姐给我们唱……唱!”
用手指拨了拨头发,阳一一出言不讳:“那得看你的出价,和你的运气。”
富商不知是因为醉意还是她的笑容,咧着嘴,口水都快流了出来:“不管有谁争,我都给……给最高的!下次还请万万小姐赏脸,陪我喝一杯!就一杯!”
阳一一弯唇,依旧是妩媚却又不客气的口吻:“喝了一杯就有第二杯,下次就该摸手、摸胸齐上阵,再下次我是不是就该陪出台了?就你?还出不起这样的价钱。”
富商一愣,烂醉中还没回过神,边上妈妈桑的眼刀就先恶狠狠地飞向了阳一一。阳一一不屑笑笑,转过背就往“壹”里走。
可才走了几步,从门边就又杀出一个不速之客。
是一个脸色通红的大男生,拦在她面前,声音在风里颤抖:“阳……阳小姐,是这……这样……我下午在‘音色’里听了你唱歌,觉得你的声线很适合我们才成立的古风歌社……我想邀请你加入我们。”
阳一一蹙了眉头:“古风?”
眼见她没有马上凌厉拒绝,男生稍稍松了口气,连声音都平缓了许多:“是呀是呀!古风歌,就和你下午唱的那首《东风慢》同种类型的。我们歌社现在已经接了许多单子,大多歌曲是为小说和广播剧制作的,制作完成后,一般发布在网上,引来大家关注……”
听到这里,阳一一轻快又坚决地打断他:“有钱没?”
“啊……”男生愣了,又开始结巴,“短……短期没有……我们大多是因为对古风有爱才聚集在一起的。”
“可是……”阳一一笑了,很灿烂的模样,“我不缺爱,却缺钱呐。”
男生又是一顿,面色涨的已经偏紫,却不太愿意死心:“你会红的!下午在‘音色’我就知道你以后一定会红!等到红了后,会有游戏或者小说出版商邀唱主题曲,而且你可以出CD、出周边、受邀参加电视节目……”
“那时就会有钱?”阳一一再度打断他,又问了句看似不相干的话:“你还是学生吧?”
男生挠了挠脑袋:“是……我大三。”
“所以……目前是靠着家里的钱来坚持自己有爱的事?”阳一一扬了半分唇角,“家中条件还不错?”
男生不愿见她轻蔑的模样,却又不得不点头喏喏承认。
阳一一别了目光,语声里仿佛带了叹息:“我今年大一,在省音乐学院学声乐。学费很贵,家里没有给我支持,而且,我还有个麻烦的弟弟时不时给我捅娄子。这就是我在上课之余,不仅在‘音色’唱歌,晚上还得来这里的原因。”轻缓地顿了顿,她又续道:“我当然想红,红了意味着更多的机会和收入,可你说的法子太慢,我也没有时间来经营这件事,所以……抱歉。”
淡淡说完,阳一一就想绕过他往里走,男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眼睛直直望着她:“这样可以吗?在你红之前,我都给你钱,支持你完成学业,帮你解决麻烦……”
阳一一又笑了,这次是真的妩媚入骨的笑意。她顺着手腕上的力道,投向男生怀里,手勾上他脖子,在他耳边说:“你给我钱?以什么名义?是同情的资助,还是你想包我?”
男生浑身一颤,右手落在阳一一腰上,大概本是想推拒,可那细软的腰肢触感却又让他手下久久没有动作,只能形同一个搂抱。
阳一一笑的更动人了,“还是刚刚我给那肥猪的那句话——你给不起这个价钱。或许,等你以后自己挣钱了,再来找我?‘音色’也就罢了,这儿,不适合现在的你。”
媚笑着往男生耳里徐徐吹了口热气,阳一一掰开腕上已然失力的手,退后两步,正准备前行,眼尾却收入了另一群乌压压的人影。
领头并行的两人中的一个冷冷哼了声:“胡闹!”
阳一一听了这声音,才将正眼望过去,然后漫笑着,一拍脑门轻轻呼了声:“糟糕,被老板逮着了。”
喝斥她那人只是瞪了瞪她,便不再搭理,转而笑引着身边的人往里而去。阳一一这才飘过目光看了看他身边那位,随之心里竟不由仿着古意赞了一声:好位长身玉立、笑意温柔的浊世佳公子。
只是……纵为温润如玉的新面孔,会来这里寻欢的又能有什么好鸟?
正心内冷嘲热讽着,却不妨已走到前面的老板又转过头来喊她:“万万,你今天晚点下班,陪陪纪总。”
阳一一笑,加快几步跟了上去,刚一动嘴唇,还没出声,“壹”的老板张显便一黑脸色,咬着牙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道:“给你加三倍的小时费,酒水回扣算你两份,给我把人陪好了!”
“当然,”阳一一尽量不让满足又嘲讽的笑意露的太明显,只是漫不经心地看了看食指光洁的指甲,“我们老板都亲自在半夜赶来陪的客,我哪里敢怠慢?”
听她说他“陪客”,张显的脸色又黑了黑,可转过去面对那位“纪总”时,却是阳春三月般的和煦温暖。
阳一一对此见惯不惊地笑了笑。
是啊,这里的人,身边一定都带着几幅面具,而这幅热切又讨好的,却是最最惯用的。
开了最豪华的包间,一样是后面有专门的公主伺候,小姐陪酒,阳一一不理那些喧哗,坐在前面的歌台,垂首望着面前不大的液晶屏幕开始选歌。到这个时候,嗓子已经疲惫,她便干脆选了些调子轻松的口水歌。
没唱多一会儿,便有几个半醉的中年男人在张显的起哄下缠着和她对唱,阳一一系数接招,连唱了几首颇有年代感的对唱曲目。后来就彻底清静起来,留她一人一首又一首地唱下去。
忘了唱到第几首的时候,横里突然递来一个杯子,男人温煦的嗓音在很近的耳边响起:“蜂蜜金桔,润嗓的。”
阳一一关掉麦,接过玻璃杯,对面前的那位纪总笑了笑,“谢谢纪总。”
“纪离。叫我名字就好。”纪离勾了嘴角微微的一笑,薄薄镜片后的眼睛,清朗又柔和。阳一一清楚的看到他有一副极好的浓密睫毛,在这样的光线下,覆着幽幽一片影,令人无法看到他眼底的情绪。
阳一一不再探究这双漂亮
的眼睛究竟是无害还是危险,只低头喝金桔水,没有如他所说喊他名字。
纪离被她无声拒绝,唇边笑意却也没变,略侧身往身后递了个眼神,跟随他的一个年轻男人立刻过来,拉开随身挎的黑色皮包,取出三沓厚厚的红色,递在阳一一面前。
纪离柔声对阳一一开口:“累了就回去吧,你们张总也已经醉了。”
看着面前的钱,阳一一晃了晃手中的杯子,略显天真地歪了歪脑袋:“不是酒,不要你钱。”
纪离唇边笑意深了些,“只是唱歌的辛苦费。如果让你喝一杯只需这么点,刚那门口的胖子应该也能给。”
听他稀松平常地说“胖子”二字,她也弯出一个笑容来,丝毫也不介意自己方才那刻薄又低俗的样子被他所见所闻,玉白手指点在颊侧,仿佛思索:“他是他,你是你。以纪总的模样,多少小姐倒贴陪纪总喝酒也会肯的。”
这话说的其实更是轻薄恶毒了,就连捧钱那小哥都不禁一个颤栗,可纪离唇角的笑意连一瞬的僵硬也没有。
阳一一黑白分明的眸中平静倒映着这完美无缺的笑容,心中却微微有了震撼。垂眸接过那三沓钱,她再抬首露出个妩媚笑容:“谢谢纪总。下次纪总再来,我免费陪喝一杯。”
纪离不置可否,转身坐了回去。
阳一一则起身出门,带上包厢门的时候,她终究没忍住再回头往里看了一眼——真如鹤立鸡群般的纪离正握着身边攀附而上的娇媚女人的手腕,礼貌又冷淡的将她从自己身上摘下。
她看到他靠在沙发上,取下眼镜,伸指揉了揉眉心,周围一片奢靡狼藉里,俊朗的脸上极细微的一丝倦意。
真奇怪,能将酒量惊人的张显放倒,自己却不过略显疲惫,也算是个神人了。可阳一一怎么就觉得他的那丝疲惫神情格外勾人呢?
勾人……
阳一一微笑着带上门,转过背往金色的长长走廊行去,待走到底再转弯的时候,她就已经快将纪离忘记。
再不平凡的样貌、气度和出手又怎样?
在这声色犬马的场合碰见,他和她终不过逢场作戏,互为过客。
他来寻欢作乐,在这销金窟魂销予授;而她利益至上,于此放浪形骸。
何况,她本就是这样一个人。
肮脏的事情见得多了,肮脏和干净便都不再看入眼里。
回到更衣间,开了柜子,将钱装
进包里,裹好大衣出门,旁边不远几步就是自助银行,将今晚所得系数存了进去。
机器提示交易成功的一霎,阳一一随手抬腕看了眼表。
此时凌晨三点钟。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更新速度:本章之后,隔日更=3=
要记得给花啊,爱你们
、3
这个彼时看来普通的晚上,还是带来了些后续连锁反应。
诸如第二天早上,阳一一几乎醒不过来,险些迟了班主任上的基础课。
诸如为着熬夜少眠和过度疲惫倒了嗓,被多位任课老师百般挑刺,再三警告。
诸如三月末,从“壹”结到她账上的收入远超以往的丰厚,而这全然得益于纪离来的那个夜晚。
再之后的四月和五月,便是无风无浪,极为平静。即使偶尔有些烦心的事情,却更证明这日子的寻常。
直到五月初的某个下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