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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痴汉,捡起节操-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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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李群表情严肃地问。
脸色苍白而僵硬、布满擦伤的陈德正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陈德正。”
“年龄。”
“三十九。”他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了。
“籍贯。”
“……”
李群敲敲桌子:“籍贯。”
室内的空气有些冷,气氛凝固住。李群耐心地等了五分钟,终于等到他开口,“H市龙凤镇瑞祥村。”
正在看监控录像的乔崎双手撑在实木桌子上,一瞬不瞬地看着屏幕上的陈德正,哑声道:“他在挣扎。”
张二坐在旁边,一头雾水:“为什么?”
“已经联系到了他在H市的母亲,现在看看他怎么说。有的时候,犯人亲口说出来的比推理更加精彩。”乔崎淡淡道。
接下来的审问简单而直接,陈德正也极其配合地从头到尾滴水不漏地将杀人过程说了出来。
和席川分析的几乎一模一样,起初是简单的争执,后来发展到激烈的搏斗,田萍断气后他对其实施了性*侵。 
“她是我表妹,一年前我逃到她这里来,后来和她同居……那个男人一直被我们用安眠药在控制。”他语气平静地叙述,“我处理他尸体的时候,和杀以前那些女人不一样,他浑身都是恶臭,让我很恶心,但我当时没办法……”
这个口音还有些许乡味儿的男人,脸庞极其削瘦,眼窝深陷、发黑,眼神浑浊,嘴唇发紫;乔崎可以从他的语气和表情中看出,他是个十分矛盾的人。不能说良心未泯,至少还未步入杀人机器的行列。
但犯罪就是犯罪,罪不可恕。
她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啜了一口,继续听下去。
************
富兰山道。
后半夜的月色如水,银珠一般调皮地在房顶上欢跳着;整栋别墅都浸润在这种柔美而神秘的薄纱下;空气微凉,露水也有些重。
席川当晚回家后,并没有急着入睡,而是将手消毒后进了自己的工作室。
瓶瓶罐罐里装的都是些标本,室内阴森冷清,可以缓解一下血液的流动,可他还是脸色泛红,体内窜着一股燥意。看来他最喜欢待的地方,也起不了丝毫作用。
已经开始沸腾了,他的斗志和血液。
最后,他摸了摸自己的唇,在原地站了几分钟,随即毫不犹豫地出了房间朝二楼的书房走去。书房位于另一边的尽头,白色雕花门看起来优雅至极,随着门的打开,席川深吸一口气,一如往常地赤脚走了进去。
漆黑的屋内,整个墙面上贴满乔崎的照片。他面无表情地走过去,修长白皙的手指抚过墙面。
片刻后转头,他又朝对面走去。那是一个神秘而庄重的保险柜,席川扯唇一笑,输入密码后,柜门应声而开。
里面有着几件干净却看起来十分陈旧的女性衣物,包括内衣和上衣。他伸出手去抚摸,视如珍宝般地轻轻点着;衣服下面有几张乔崎的近照:长发的、短发的,低着头的、工作时候的,各种各样。她的神情明明那么严肃,但他就是觉得很可爱。
清俊的脸上不知何时又染上了一层绯红,他直愣愣地握紧拳头,收紧……那一瞬间,他忽然就解开了困扰自己很久的问题:为什么会近乎疯狂地迷恋上一个女人?甚至不惜做出这种痴*汉一般的行为。
今晚,在吻上她唇的那刻,自己尝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他会心跳加速、血液沸腾,不啻于任何接触她的时候。那种真真切切实实在在的触感,如此醉人,他无法用言语去形容,通俗点说,一切言语都是苍白的。而看多了女性的裸体,她是第一个让他没有反感的女人,所以他清晰地知道自己的目标:先爱上她,然后诱导她爱上自己,组成一个完美的家庭。 
但这种安排好的剧情,似乎没有任何美感。相比这种方式,他更倾向于朦胧的恋情;今夜的初吻就是个好兆头,因为他可以感觉到对方也在沦陷。
室内并没有开灯,后半夜的月光却亮得吓人。席川穿着白衬衫和黑色长裤,站在那堆衣物和照片前足足有一个小时,最后满意地噙着笑回房睡觉。
我已经在开始期待以后的日子了,你呢?
……
三天后。 
“你没看到整个缉毒队的脸色,那可简直了!”张二清秀的脸上写满奸笑,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喝着茶,“昨天局长亲自打电话来表扬副队,说他带的人办事效率高;H市那边的工作也基本联系好了。真是大快人心!”
邢毅看向众人,脸上并无一丝轻松:“大概还有十分钟,陈德正的母亲就要来了,郑恒远你跟着我去做个记录,我过会亲自去。” 
郑恒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失神了好久才回应。
“走吧。”邢毅拿了桌子上的衣服穿好,大步朝门口走去;郑恒远沉默地跟在后面,脚步稍微有些凌乱。 
两人走后,整个空间只剩下张二、罗姿和其他几个实习女警。
许是刚来,对乔崎还不太了解,其中一个问:“那个私家侦探根本不是我们内部的人,为什么有那么多特权?这样不是违反了规定吗?”
罗姿也附和:“难道仅仅是因为她和邢副队很熟?”她的脸上呈现出前所未有的欣喜,昨天席川接触婚约的事情她第一时间便通过网络了解到,“未婚妻”这个障碍总算是消除。 
张二饶有兴趣地摸着下巴,看向那两个实习的,半开玩笑地说:“你们来这里之前看过乔崎以前的事迹吗?”
“看过,是很厉害。但她把警局当她家了,对别人不理不睬又冷淡得很,这种靠着自己才华来指使别人的人,走不远的吧。”罗姿眨眨眼,说,“张前辈,你可别说这话是我们说的。”
这种在背后嚼舌根的行为张二不屑参与,但他也不恼,就知道有些女人爱说人闲话,连女警也不例外。不过这些闲话他都听多了,不了解乔崎都以为她是个高冷的人,其实不然;只是闲言碎语可别被她听见就好了。也罢,没造成什么大影响,他一个大男人也没资格和这些小女生闹。他摆摆手:“以后少说些这种话,乔崎这个人,你不深入了解,是体会不到她的魅力的。要不然咱们邢副队,哪能巴心巴肝地追她这么久?”
“那前辈你对她是怎么看的?”那个名叫罗姿的漂亮女警神秘兮兮地问。
张二笑:“崇拜。”
旁边的女警突然碰了一下她的胳膊,她清了清嗓子,终于把话题引到了最终目的上,“那个……前辈,我可以向你打听一个消息吗?”
张二继续笑眯眯:“很乐意为美女效劳。”
“那天见到的席先生,据说已经取消婚约了……你有他的……嗯……联系方式吗?”罗姿涨红了一张脸,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张二恍然大悟,敢情这姑娘把人家损一道,就是为了给要联系方式做铺垫的啊。
不过他怎么会有?笑笑,摇头道:“这个很抱歉,前辈帮不了你。而且,人席川正在追求乔崎,你们不知道哦?”
这个消息显然让罗姿一瞬间从天堂掉落到地狱。她不甘心地问:“我听别人说他们才认识不到三天,怎么可能……”
“一见钟情,怎么不可能?”张二略带深意的回答让她彻底坠落,脸色立刻煞白煞白地。
几秒之后,罗姿理智回笼,沉下脸来,让人无法猜透在想些什么。直到旁边的人拍拍她的肩膀:“罗姿,想什么呢?”
她笑笑:“没什么,身体有点不舒服。”
“身体不舒服吗?”张二故作惊讶地说,“那得好好休息一下,年轻女孩子尤其要注意身体,否则以后会留下后遗症也说不定。”
“张警官多虑了。”罗姿朝他干笑。
张二拍拍胸口:“听我的,准是没坏处。”
这小姑娘,心眼儿不实啊。 


、雨天共餐

陈德正的母亲从H市乡下匆忙赶了过来。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杀了人,逃逸这么多年都没被抓住,她一直活得提心吊胆,经常去警方那里闹,生怕丢了自己的小命。这次听到这个消息,那是千恩万谢地向门口来接她的人作揖。
“上天保佑,上天保佑……”她不停地默念着,这些年来的胆寒心惊消弭得干干净净。
乔崎坐在椅子上,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这位体型臃肿的农村妇女:她的眼泡有些许浮肿,眼白很少,鼻子塌下去,嘴唇也是不健康的紫;许是出身农村,这位六七十岁的老人看起来有些“拘谨”,不停地向给她递茶水的刑警道谢。
原来这位来自瑞祥村的务农老太名叫张淑芬,今年未满六十,家里喂着几头猪和几只羊,在对面的坡上有两块地,种着花生和玉米……
“张老太,这不是查户口,不用介绍这么详细的。”郑恒远打断她毫无间断的自我介绍,心想这老太怎么这么爱念叨,长相也没有这个年龄段老人的讨喜。 
张淑芬“嘿嘿”地笑了两声,一口黄牙毕露无遗:“对不起……对不起,一激动就多说了两句。”
郑恒远礼貌地表示没关系。 
乔崎眯眼,盯着她的各种肢体动作以及神情,发现这是位极其吝啬和凶悍以及颇为爱财和势利的老太,当然还有不少怪癖,目前一个人住,家庭贫穷。
张淑芬动作小心地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眼珠转了转,道:“警官,我可不可以去看看他?”
“他”当然指的是陈德正,她锒铛入狱的儿子。郑恒远表示同意。 
乔崎盯着这老太看了一会儿——这是个好契机。
去拘留地点的一路上,郑恒远跟在乔崎背后悄声问:“干嘛还要大费周章接待她?”
乔崎:“这是个观察犯罪起点的好机会。以前我没这么做过吗?往往罪犯的家庭,能映射出一些实际的东西,那可比一些虚空的推理来得实在。”
郑恒远表示理解地点头:“还是你厉害点。”
乔崎不语,只是用眼风扫了下前面的矮小背影;这会儿外面天气正好,暖和宜人,她的心情也有点好转。只是没想到路过转角处时,一个清俊的身影突然从那边走了出来。
冤家路窄。
席川一身黑色正装,表情严肃,手上还拿着一份类似文件的东西。
郑恒远诧异,那晚虽然没参加抓捕行动,但后来听同事说,也知晓一二;这不,偶遇见了,他倒是有点奇怪:这席川,怎么说追就追了?两人之前也没交集。难不成他对乔崎是一见钟情?
乔崎看向席川,两人视线交接了几秒。这几天,他都没有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内,她清闲不少,也没什么特别的失落感。只是这么突然一相见,反而有些不自在。她不好形容那种感觉,只是觉得行为有些不受控制。 
席川扫了一眼走在两人旁边的陈淑芬,然后朝两人微微点头示意,表示打了个招呼,连脚步都没停留,就匆匆离开。郑恒远颇感奇怪,回头一看,席川的背影挺直而正常,没什么问题啊?难道两人闹矛盾了?闹得连见面招呼都不打?
他一向不八卦,不过还是秉着关心的心情问了句:“你俩,闹吹了?”
跟冤家似的。不过他转念一想,肯定是乔崎把人家给伤了。
“他手上拿着一份血液分析报告,应该是有急事。”乔崎没正面回答。
郑恒远边走边说:“席川从来不亲自送这种东西来的,他不是来看你的,我还就不信了。”小样儿,把人家观察得还挺仔细,连他手上拿的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 
乔崎微愣,却没做出过大的反应:“这件事以后再说。” 
郑恒远还想问什么,可见她脸色不太好,也就收敛起来。
**************
陈德正脸上的淤青还是没消,他坐在光线明亮的室内,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消瘦。
案子还有不少细节没处理,交送法院之前,乔崎很想看看,这些凶杀的背后会有怎样的道德扭曲。
张淑芬见到几年没见过的儿子,倒是没多大反应,只是不停地向郑恒远和乔崎道谢:“感谢警官,感谢你们……”
“自己儿子被抓了,怎么会是这个反应?”站得比较远的一个高瘦男人问郑恒远。
郑恒远摸摸鼻子:“听乔崎说,她也不是个好角色。”
“……”
陈德正一脸冷淡,只是拳头紧握,额上的青筋毕现,几乎要忍耐到极限。
张淑芬过了很久才开口,一说话就扯到钱上面去:“丧尽天良的东西,你把你妹妹的存折藏到哪里去了?她是你表妹啊,你杀别人就算了,连她也不放过……”
说着说着,她就哭嚎起来。
“去你妈的!要不是被人半路截了,下次死的就是你。”陈德正第一次表现出异常激动的情绪,旁边两个刑警立刻将其按住。“动什么动?安分点!”
这老太哭天抢地、如丧考妣,不停地说:“没良心的啊……老娘生你养你,就是这个下场?你良心被狗吃了……”
“这是在警局,请您安静点,不要大声喧哗。”乔崎提醒。
那老太看乔崎可能也是个狠角色,且她身上的气场太强,自己不自觉地就安静下来。
“继续说。”乔崎看着她浑浊的老眼,厉声道。
……
“得出什么结果了吗?”郑恒远见乔崎站在百叶窗前,形如雕塑,走过去问。
“他在青少年时期,被自己的母亲性*侵过。陈淑芬是寡妇,心理变态扭曲,经常打骂自己的儿子,在人成长阶段最重要的时候,给了陈德正无法磨灭的灾难性回忆。体现在他和自己的表妹同居,执着于杀害中年妇女的行为上。”乔崎看着外面阴下来的天色,表情平静地叙述。
郑恒远还是吃了一惊,又说:“遇上这么个妈,也算是他的不幸了。”
乔崎不打算再多说,在见到楼下那辆兰博基尼驶出大门后,转身离开办公室。
“我还有事,就先回事务所了。”
郑恒远无奈地摇摇头。
**
今天没什么案子。乔崎喝完咖啡,整理好桌上散乱的东西,静坐在客厅的小沙发上。她想了很多事情,计划着等到节假日,如果不出意外,必须回老家一趟。爷爷奶奶在那边住着,她连过年都因为有事缠身而没回去,这次去多住两天,陪陪两位老人,顺便调节一些心情。
望着清冷的屋子,乔崎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起身准备洗菜。
很简单的土豆和豆角,一点降价的排骨。她没有多余的钱请助理,更别说是保姆,所以平时只能自给自足。 
洗菜到一半,她突然想到席川这个人。而就在这时,恰好有人敲门。
乔崎关掉水龙头,擦擦手,整理了一下头发,出去开门。
这会儿天色已经有些黑了,男人高大的身躯突然暴露在灯光下,格外耀眼;外面已经开始下着阴雨,乔崎从他沾了些晶莹水珠的发丝上也可以看出,这男人没带伞。
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抿唇说:“进来吧。”
席川脱下外套走进屋内,见她穿着围裙,脸上突然浮现出一股暖人的笑意。这样难道不像刚下班回家的丈夫和在家做饭的妻子日常的对话吗?看来他又寻到一个宝了。
乔崎回厨房给他泡了一杯绿茶,在茶几旁站了几分钟,见他一脸悠闲地坐着,也不恼。
“来找我,有事吗?”她干脆解下围裙,坐在地面的矮凳上。
自从那个错乱的吻后,两人几乎没怎么联系;说不尴尬是假的,至少现在她的心情就有些不受控制,生怕他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
席川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闭眼道:“回去的路上出了交通事故,道路被堵上了,我就倒回来,开着开着就回到这里。然后,就想到了你。”
“你可以选择另一条路回去。”乔崎双手交叉,对他这番没有说服力的话泼了一盆冷水。可这冷水非但没有浇灭他的热情,换来的反而是这句话。席川睁开眼,狭长的眼眸微微挑动:“能让我尝尝你做的饭吗?我回去又只能吃三明治了。”
“你家没有厨师吗?”她反问。
席川挑眉:“我不喜欢别人用我的厨房。”
“你的手连解剖刀都能运用得出神入化,做饭怎么会难倒你?”她冷笑。
某人继续沉吟:“嗯……你认为这两者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的确没什么必然联系。乔崎低头抹了抹自己的手背,上面还有些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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