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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如果相见不会太晚-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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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扯起嘴角苦笑了一下,心想也不知是谁在磨谁的心。
“我单独找爸爸谈了一次,他非但不同意,还非常生气。气我会有这样的想法,这样的做法。他说,从来就没想过要我的股份,都是一家人,在谁的手里都是一样。更何况,这些都是外婆和妈妈留给我的,做为一种纪念也是好的。总之,我这样做,真的令他非常生气。到最后,竟是我一直心虚,怕惹得他对我伤心。”
“结果呢?”慕薇带着一种了然的神情,玩味地笑问。
我叹了口气,“哪还有结果?结果就是勒令我撕毁文件,永不再提。”
“你撕了?”
“没有。”我摇摇头,轻声说:“没舍得。留下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说完,我把自己整个窝在了藤椅里,轻咬着指甲,把目光投向窗外。
“嘁!”慕薇轻笑一声,“就说你是自寻烦恼。人家三两句话,就把你骗得团团转。这事儿要是让苏子岑知道,知道你这样怀疑他,不骂死你才怪。”
我回头白了她一眼,“谁也不说,他又怎么会知道?”
“现在知道该相信谁了吧?”慕薇帮我续了一杯茶,“你呀!平日里看着也是极有主见的,怎么一遇到和苏子岑有关的,就不见了冷静。这么多年,那叶琳存的什么心,你还不清楚?一年前的教训怎么转眼就忘了呢!真是傻到家了。”
“你都说我傻了嘛!所以才好骗呀!看来,恋爱中的人智商果然为零。”我不满地嘟起了唇,又轻叹口气,“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看到叶琳,听到她说,完全就没了自信。苏子岑对她是很欣赏的,一想起这个,我心里是极不舒服的,可还要装作无所谓,表现出对他完全相信的样子。你说,我是不是很虚伪?”
慕薇抿唇笑着,“你这不是虚伪。其实呀,有一点你和苏子岑是最像的。”
我带着疑问看她。
“纯粹!”
“纯粹?什么意思?”我有些不解。
“对彼此要求绝对地纯粹。”慕薇一只胳膊拄在桌上,手托着脸颊,“你们要求彼此坦诚,这是一种纯粹;要求彼此真实,这也是一种纯粹;甚至要求在对方面前永远的完美,这也是一种纯粹。但这一种纯粹,又显得是那么的不真实。你太单纯,心思简单,对自己又要求绝对地完美,苏子岑也只好配合着你。可是,然而,这种完美生活里可以没有。你吃醋,你嫉妒,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苏子岑会更喜欢这样的你。对自己的爱人,没必要矜持,端着自己。”
听着慕薇这一席话,我不禁点头限入沉思。片刻,抬起头看她。
“那你和向怿寒没有要求过彼此纯粹?”
“没有。”慕薇摇头,“向怿寒什么样你比我更清楚。自命风流,潇洒不羁。只是,爱情的魔力不得不信。你了解我,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敢想敢做。所以,他不纯粹,可我对他的爱却纯粹。所以,笑到最后的那个,是我;让向怿寒心甘情愿爱上的那个,是我。这就足够了。”
“可是,可是,如果叶琳也像你一样,一直是这样想的,怎么办?”叶琳的这种执着和当初的慕薇非常相像。
“放心!你家苏子岑又不是向怿寒,他对除了你之外的女人,有绝对的免疫力。”慕薇轻笑着瞟了我一眼,端起茶喝了一口,随即又似想起什么好笑的,“噗”地喷出了一点没来得及咽下的茶。
“欸,你记不记得我说过,苏子岑这人是有洁癖的。”慕薇接过我递给的纸巾,边擦边问。
“嗯,说过。他是有洁癖呀!这个你不是一直都知道?不愿意别人碰他的东西,有自己专属的杯子,外出回来必须洗澡换衣。经常出入的酒店饭店,也存有自己的专属用品。不过,这几年我觉得他改了好多。”我纳闷慕薇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这个我早就知道。我的意思是——他心理上的,或者是更深一层生理上的那种洁癖。”
“你到底说的是什么呀?”我更加迷惑不解。
“前几天,我在和青青聊天的时候,就谈起了这个。结果是,我们一致认定,苏子岑有严重地洁癖。”她狡黠地对我笑着,我示意她继续说下去。“你和他都是第一次,对吧!”
“胡沁什么?”听她这样问,我不禁脸红。
“说都说了,还有什么不能承认的。”慕薇稍显不屑。
“还不是被你逼迫的。”我立即反驳。
“好好好。听我讲啊!”她并不与我辩,“你呢,就不必说。可苏子岑呢,打从上大学,这么多年,身边来来回回,主动投怀送抱的女子,不说有几十个,一打总该有了吧!更何况,身边一直晃着大胆示爱的叶琳呢!可居然,居然从不有过那个。但是,经过你的验证,他又没毛病,所以,只能说明这娃儿有严重地心理和生理上的洁癖。当然,唯独对你,症状消失不见。”
慕薇这段重磅分析,再一次让我听得傻掉,“听着这话不着调,却又似乎在理。”
“这是什么评语?我怎么听着别扭呢!”慕薇越过桌子,又轻点我的额头,“我这是帮你分析呢!你呀!别整天怀疑这怀疑那的了。交际应酬也参加不少,我看得可真切。苏子岑对叶琳,对任何试图靠近他的女人,从来都不让近身。有时候,被叶琳挽挽手臂,也是无奈地不得了。就说我订婚那次,他们俩跳舞,我不相信你没看出那个滑稽样儿。可对着你的时候呢,又是牵着拽着搂着抱着的,恨不得把你拴在身边。”
仔细回想,句句属实。
“话又说回来,人家苏子岑对你可真是百分百地纯粹,你是他的初恋吧?”慕薇问。
“是吧!他是这样对我说的。”我点头。
“那苏子岑对你和钟平在一起而吃醋,一点都不足为奇。”
“怎讲?”
“笨啊!没听过男人有初恋情结吗?都希望自己是女朋友的初恋。而苏子岑,却不是你的初恋,难免就会吃醋喽!然而,这是一种在乎,懂吗?还有一句话这样说:‘吃醋是因为喜欢,生气是因为在乎。’知不知道,傻丫头!”
“可我也不想啊!”心里莫名升起一份歉疚,如果当时我懂得苏子岑的心思,那么也许我会奋不顾身地试一次。
“什么不想?”慕薇不解。
“你不会懂的。”我轻声说,低下了头。
“当然,你也是有洁癖的,这个我知道。你曾说过,和钟平恋爱的时候,他牵你的手,你会非常不舒服,所以连正式地牵手也不超十回,就更别谈接吻了。这个苏子岑知道吗?”
“干嘛要让他知道?”我抬头看她反问,“向怿寒介不介意他不是你的初恋?”
“我都不介意他,他有什么资格介意我?我们看重的是结果,不像你,那么细致地追求过程的完美。”
我被她批的哑口无言,偏偏她说的都对。
“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要打消你的疑虑,好好珍惜吧!对了,苏子岑知道你是因为什么回来的吗?”
“不知道啊!只有你知道。”心结解开,我不禁笑了起来,向慕薇做了一个抹脖的动作。
“嘁!幼稚。”她颇为不屑,“怎么不告诉他?”
“告诉他干嘛?重要的是我回来了,在他身边,这还不够吗?”我显得理直气壮。
“得得,这会儿又和我能耐上了。可不是见了苏子岑怕得像老鼠的模样了!唉……有这么一个损友,人生何其不幸啊!”慕薇故作哀叹,唇边却高高地扬起。
手机响起,真是说到谁,便是谁。
“喂?”嘴角不禁漾起一抹笑。
“还在茶楼?”电话那端传来低沉磁性的声音。
“嗯。”
“我买了你最爱吃的肉松卷,现在过去接你。”
“好。”
“然后一起看电影,怎么样?”
“好。”心里漾起丝丝甜蜜。
“那你等我。”
“好。小心开车。”
“好。”
听到他肯定的回答,我挂断了电话。
“哟!这下甜到蜜罐里了吧!”坐在对面的慕薇,一脸地戏谑。
我但笑不语,由着她打趣。
苏子岑进来的时候,慕薇刚刚把为他准备的峨眉雪芽泡好。
我笑着接过肉松卷,迫不及待地打开一个吃。
“看我们然而多好养,一个肉松卷也给她乐得美美的。”慕薇抱臂站在一旁欣赏我的吃相,“喂,慢点。在苏子岑面前,弄得就像我没给饭吃似的。”
“她一向喜欢吃这个。”苏子岑边说边递给慕薇——她最爱的“北海道”。
“哟,难得苏大设计师记得啊!”慕薇笑着接过,嘴里却不依不饶,“是换茶喝么?”
苏子岑看了她一眼,径自坐在我的旁边,倒了一杯茶,品了一口,“当做你看孩子的酬劳。”
“你……”慕薇指了指他,被他这句话弄得哭笑不得。
我气愤地刚要开口说话,却不小心被面包屑呛了一下,猛烈地咳嗽起来。
苏子岑见状,一边拍着我的背,一边把茶递到我的嘴边。
“看看,这孩子还真不让人省心。”这下给慕薇找到了说词,自顾地坐在我们对面,“你还是快带走吧!”
“你们俩……”我憋红了脸,指着他们,却仍然说不出话。
“好点没?”苏子岑并不理会慕薇的斗嘴,轻声问我。
我又喝了一口茶,方才缓过了些。
“吃好喝好就快走吧!我这儿店小,供不下你们这两尊佛。”慕薇知道苏子岑准备与我一起看电影。
“用不着你下逐客令,我们还没打算占着这位置呢!”缓过气的我不禁回嘴。
“行,翦若然,有了靠山,长本事了。以后别到我这儿哭哭啼啼啊!”慕薇朝我瞪着眼,咬着牙说。
“错!我这是给你增加客流量,谢就不必了哈!”我嬉笑着起身挽住苏子岑。
“快走,快走,别在我这儿碍眼。”慕薇做势把我们向外推。
我和苏子岑就势转身向门口走去,我背对着慕薇挥了挥手,她嗤笑着回了我一句“臭美!”


、第四十四章 那些爱的情话(一)

躲在阁楼,坐在地毯上,窝在苏子岑的怀里,剥着莲子,一起看《罗马假日》。
这是我看影碟时的一贯做法。苏子岑帮我剥好了一朵莲蓬,端起茶慢品着。
“凡事都有个度,你一向也懂得把握。可有两件事,从不见你收敛。一,吃莲子;二,看《罗马假日》。该说是你的执着,还是归结为固执呢?”
我把目光从屏幕上转过来,对上了他低头看我的眼,“随你意。你认为哪个适合就用哪个。”
说完,把手伸向旁边的玻璃盘中,抓起几个莲子放入口中,重又把目光投向屏幕。
“嘁!每次都是看的这样认真。想来每个镜头,每句对白,你都烂熟于心了吧!”显然,苏子岑对我给出的答案不满意,便又这样来揶揄我。
“我这是‘温故知新’。”头也没回,把几颗莲子回手摸索着放到他的嘴里。
“像你这样忠实的影迷,派克和赫本如果泉下有知,也会得意的笑。”
“嘿!苏子岑……”我回头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不要这样亵渎我的偶像好不好?我这不是好久没看了嘛!”
“嗯,看来这样的你,也不失为一种好的品格。”
“什么意思?”
“专注沉迷于某种事物。”
“沉迷?”虽然眼睛盯看着影片,但却并没有影响我抓住苏子岑的用词,“用‘痴迷’来形容,会不会更准确一些?”
“这样的形容词还是用在我这里比较好。”
“嘁!”我颇为不屑,不禁抿唇而笑,“小气鬼。”
“难道你更痴迷于格利高里?派克?”苏子岑扳过我躺在他腿上的头,挑眉问到。
“我只是非常欣赏他的人格魅力和对赫本的那份情谊,好不好?”我对上他专注看向我的眼,“我始终被他在赫本葬礼上的那句‘你是我一生中最爱的女人’而感动着。”
不等我收回情绪,苏子岑俯下身捧起我的头,带着茶香的吻便落在了我的唇上,再说不出一句话。
“想听吗?”苏子岑双唇略微松开一些,贴着我的轻声问。
“什么?”我还没有从这个幽长的吻中清醒过来,迷糊的问。
“你所感动的那句话。”
“唉呀!”猛然反应过来,把头从他的双手中挣脱,重新躺在他的腿上,“苏子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麻人了?快别影响我看电影了。”说完,我又把目光转向屏幕。
“傻丫头!”苏子岑宠溺地轻唤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直到影片结束,苏子岑疼惜的轻拭我眼角的泪,“每次看到最后,都让自己哭成这样。以后真的不再让你看了。”
“不行!”我坐直了身子,与他相对,“我只是感动。难道你不觉得惋惜吗?Idon'tknowhowtosaygoodbye。Ican'tthinkofanywords。(我不知道该如何说再见。我不能想出说什么。)我认为,这是全片最经典的一句。”
“我比你理性。”
“你怎么不说是‘冷血’?”我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说你是沉迷,还总是不服气。你们女孩子呀,就是喜欢纠结于这种不现实的东西,看到分离,就想要团圆;人家团圆了吧,还想着如果分开会怎样……这样矛盾有意义吗?”苏子岑总是能冷静理性地分析出事物的两面性,又很有道理。
“咦?似乎你对女孩子很有研究?”我得意地偏头看他,以为又抓住了小辫子。
“可不是。”苏子岑瞄了我一眼,抓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打开音响,一首《MoonRiver》轻柔地流淌在整个空间,“眼前不就有一个,让我研究了十几年。”
“呸!”我不禁轻拍了他一下,“说说就没正经的。”
他顺势捉住我的手,“想听正经的,行啊!那我们就说说正经的。已经耽误了——”苏子岑看了看腕上手表,“嗯,误了两小时二十七分三十三秒。”
“报的倒是蛮精准的。不过,你确定调准了时间?”
“可能报错么?”苏子岑扬了扬手腕,“这是一款计时腕表,你不会忘记吧!”
怎么可能忘记呢?苏子岑带的这一款腕表是我亲自挑选,送给他的二十七岁生日礼物。之所以买这块表,还得从另一块说起。
苏子岑第一块最贵重的手表,是带了四年的“江诗丹顿”。那是我十七岁的时候,某一次翻看杂志,当看到这款传承系列的手表时便跑到苏子岑面前惊呼,这款表是多么多么地适合他。烟灰色的表盘,干净的铂金950表壳,黑色皮质表带,纯粹的线条,精简大方,机芯里20颗宝石看似低调却处处彰显高贵,与苏子岑是如此的般配。一通乱吹过后,便唆使苏子岑买一块来戴。
只记得苏子岑皱着眉听我说完,问了一句:“傻丫头,你知道这表多少钱吗?”
“不知道啊!想来贵也不会超过一万块钱吧!”当时的我,对奢侈品全无概念,天真的以为万元商品便是天价了,但对于已经成立自己事务所的苏子岑来说,还是能够买得起的。“你不会告诉我,说你买不起吧?”
苏子岑轻拍了一下我伸到他面前欲探究他神情的脑袋,哑然失笑,“被你说中了,还真买不起。”
“啊?不是吧!”心中竟有些失望,不禁挠了挠头,又嘻笑着说:“嘿,竟也有你买不起的东西。那么,这个,究竟多少钱啊?”
“我什么时候说我能买得起所有的东西了?”苏子岑嘴角逸出一丝轻笑反问,又拿过我手中的杂志看了看,“唔,这款表啊!应该在30万左右。”
“啊?——”猛地听他说完,我不禁大吃一惊,“什么表呀,要这么贵?!”
“傻丫头,不懂了吧!你也不看看自己看上的是什么牌子的手表。不过还算有眼光,‘江诗丹顿’,世界排名第二位。”
“第二位,也不能贵得离谱啊!”我不禁小声嘟囔。
“你呀!看来真得好好补补课才行,有些手表是可以像瓷器、玉器、家具……那些古董一样具有收藏价值的。外婆那儿不是藏有一些钟表嘛,你怎么没仔细研究过?”
“那些啊!都是以前的老物件,外婆祖上留下来的,没什么可研究的。再说,我现在哪有时间研究那些个东西呀!”当时的我,马上就要升高三,面临高考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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