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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监狱)重生之贵族囚徒-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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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斯拎着刀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漂亮艳丽的五官沾着新鲜的血渍,着实落了些狼狈的痕迹,反手一记拔出扎在肩胛骨处的军刀,硬气得连哼都没哼一记,回过头凶狠地瞪了肖斯诺半响,突然冷笑两声,走过去,朝单膝撑在地上的肖斯诺一伸手。

肖斯诺盯着他,毫不领情地一把挥开他,慢慢站起身,手指骨微屈拭了拭嘴角。

卫斯突然问了句:“知道我为什么想杀你吗?”

肖斯诺转过眼睛看了他一眼,没什么感情地笑了声,很配合地道,“为什么?”

卫斯勾起唇笑,笑得一双丹凤水墨似得波光粼粼,他深吸了口气,刀尖顶在地面上悠悠打了个圈,语气一缓:“因为……我太爱你了。”

“噗——”莱斯沃刚灌进嘴里的一口酒猛地喷了出来,看戏看得正得意,却突遭如此狗血的一句对白,任是谁也淡定不了了。

他放下酒杯,侧头瞥了眼林希,林公子意态悠悠,手指摸着下巴冲他一笑:“这告诉我们,看到开头,不一定就猜得到结局。”

“中肯。”莱斯沃随手接过雪狼递过来的雪白巾怕,拭了拭唇角,然后将手指一根一根细细擦干净了,“我突然觉得,我又上当了。这种感觉真是糟糕,就像一个女人初夜后的第一个早晨,醒来时才发现,这所谓的新婚只不过是被卖的第一天。”

“是么?”林希忍不住笑出声,“真是生动又有意思的比喻。”

莱斯沃叹息似地摇头:“我的话从来都是向真理靠拢的。你能否认在这短暂的看戏过程中,没让人暗中动什么手脚吗?”

林希笑容诚恳地摊了摊手:“谈生意,诚意很重要。”

莱斯沃公狐狸精似地笑得一脸虚伪,看了眼林希,忽然朝门外走廊的方向一扬下巴示意道:“我的筹码似乎都被抢走了,这生意还能谈得成吗?”

半开半合的门被一脚踢开,千道忍干净俐落地一挥手,几名身着狱警制服的手下匆匆奔进来,一个用麻袋套得严严实实的人形包裹被扔到地上,千道忍走上前,拔出军刀,刀尖一划麻袋,露出了半个被蒙住眼睛的人脸,略略一瞧,赫然就是那个被莱斯沃意外囚了的陆宗南陆军长大人。
林希叩了叩细长的手指,似乎很满意:“莱斯沃,除了陆军长的命不能当你的筹码外,其他,我还是很有兴趣的。”

“哦?比如呢?”莱斯沃似笑非笑地挑了下眼梢。

“比如……”林希沉吟了下,盯着千道忍那个冰山鬼畜质的男人笑得极为玩味,慢慢说道,“比如D,比如肖斯诺,我都是很有兴趣的,也许我比你们知道的还多……”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开始进入第三部分“血与火”,差不多走RPG闯关路线,一路闯到最末章,然后HE。




54

54、054 银十字 。。。 
 
 
四年前,光之教堂。

先知和圣徒,并地上一切被杀之人的血,都在这里看见了。

没有象征天国的穹庐拱顶,没有光怪陆离的彩色玫瑰窗,坚实厚硬的清水混凝土,几乎与世隔绝的黑暗空间,镀着金色光彩的阳光从墙体水平垂直交错的十字开口里泻进来,漆黑中的一线光明,光影重叠间,有种能看到圣灵降临的真实。

教堂内是安静的,弥撒的圣祭早就结束,一身黑色牧师服的神父站在祭坛前默念祷告,身形修长挺拔,手中的银色十字架折着细细的亮光,就如世人微薄但还算虔诚的祝颂。

“这种时候向神祈祷还有用吗,莱斯沃?”D夜跟着志得意满的藤原佐走进来,目光淡淡扫了一圈,空旷的教堂内只有回音一阵一阵荡得耳膜发颤。

藤原佐得意洋洋,哈哈大笑了两声,皮靴蹬在木质地板上的声响不紧不慢,甚至踏出了一种韵律。

怎么能不得意呢?数一数二的军火巨头被他困在日本动弹不得,甚至都落魄龟缩到了这种地方,这种滋味和快感又岂止几条黄金航线能够换得来的?

“好久不见,藤原先生。”变态总有变态的处事方式,即便枪口顶到了脑门上,还是可以镇定得毫无自觉,这一点确实叫人不得不佩服。

逆着日光,祭台上的男人一张脸被光影打得明暗不清,低沉地笑了一声,那是种极华丽的嗓音,就像包裹在黑丝绒内被打磨得棱角分明的钻石,透出锋利的质感:“谦逊和痛悔的心,在上帝面前,永远是最有用的。”

莱斯沃轻轻摆弄着手里的银色十字架,侧头睨了眼他们,然后一笑,“您不是也来和神作忏悔了么?”

“当然不是。我是来听听你有什么遗言。”对方眼神灼灼,笑得分外自得。

“那真遗憾。”莱斯沃面不改色,手指握着十字架凑到唇边轻轻一吻,“我们天上的父,总会庇佑地上虔诚的子民,信主者得永生,您难道不知道吗?”

“就凭你这个伪信徒?”J国的黑道教父讥诮地掀起了嘴角。

莱斯沃整了整身上整洁的黑色牧师服,彬彬有礼:“信徒不分真假,只要信了,那宗教的目的就达到了。”

“你的歪理和你贪婪的野心一样,都很可怕。”对方盯住他,冷笑着慢慢道,“所以,听不到看不到才能叫人安心。”

“不善倾听真理的人,结局往往是不幸的。”略显遗憾地摇了摇头,莱斯沃分外温情的笑忽然流出几丝变态的意味,“语言是一门深奥的艺术,藤原先生,你该好好揣摩,至少,死的时候不会以太过愚昧的姿态来迎接上帝。”

藤原佐脸色阴沉沉地瞪了他半响,负着手突然笑起来:“你以为你在哪里?日本!这里是日本!我要你死,你能不死吗?”

说这话的时候,D夜手里的枪已经顶到了莱斯沃的头上,银色十字架的光芒明晃晃地刺进眼睛,但对方脸上依旧一派轻松,甚至还笑出了点戏谑的意思。

“莱斯沃,我们向来合作愉快,但是是你先坏了规矩,日本的地盘不是你可以随便涉足的,你想来插一脚,那就得留点东西在这!”对方的耐性显然已经被莱斯沃不温不火的废话磨得差不多了,眼中射出阴寒的厉色,狠狠一挥手,喝令道,“给他个痛快的!”

枪口沿着眉骨顶到了太阳穴的位置。

“Boss想在哪里开个洞?”D夜冷谑地笑了声。

“我身上的洞不多不少,哪里也不需要。”莱斯沃在枪口下没有妄动,只微微噙起嘴角,似笑非笑地看了眼D,略带深意的言语像是在蛊惑,“圣徒的忠心值得表彰,但救赎的血,还是留给主好了,因为救恩、荣耀和权能,永远都只属于神。”

“我该说声‘阿门’吗?”D夜握着枪却迟迟没动手,脚上的厚底高筒靴一记蹬在莱斯沃背后的祭坛上,轻轻微笑。

眼见着藤原佐脸色变得难看和凶狠,莱斯沃心情愈发愉悦起来,忽然捏着手里的十字架在胸前轻轻划了两下,语气轻和地道:“圣徒为了救赎主的罪孽,以此获得崭新的归来。主就在你身后,你不对他祝颂一声‘哈利路亚’吗?”

最后那句话一出口,藤原佐显然也听出了不对劲,猛地拔出枪,但下一秒,对方的声音就消弭在了砰砰两声枪响下。

D夜开枪很快、很准,没回头,一枪过去,正中脑门,眉心一点红,人就倒了下去。

“哈利路亚。”极冷淡的一句话,连表情都没多余的变化,看了眼莱斯沃,“戏演完了。”

两声枪响,一枪给的是藤原佐,另一枪则直接崩在了混凝土墙面上,墙体裂了道细缝出来。

冷哼一声,他低下头擦了擦枪:“雪狼,别把你的家伙对准我,擦枪走火,小心我一不留神爆了某个人的头。”

莱斯沃讪笑两声,朝毫无动静地阴影处一扬手:“出来吧,雪狼。”

D夜看都没看一眼,盯着藤原佐的尸体说:“你想干什么?要他的命很简单,需要安排这么愚蠢无聊的戏码吗?”

“不不,这一点都不愚蠢和无聊。”莱斯沃变态兮兮地笑,一身黑色牧师袍和手里的十字架让这人满身亵渎和罪恶的气息,“来,我给你看些有趣的东西。”

走出教堂,长廊上血迹斑驳,子弹扫出的窟窿几乎削掉半面石柱,藤原佐的人马早被清除的不剩几个,莱斯沃经过时笑眯眯地扫了眼,随意挥了挥手,雪狼几发子弹将跪在地上的数名俘虏解决得干干净净。

跟着莱斯沃走到一间仓库样的屋前,大门一开,里头的景象让D夜微微愣了下——几十个人被黑布套了头反绑着手脚仍在地上,齐刷刷的枪口瞄准了那些人,似乎只要一声令下,瞬间就能将对方扫成看不出原样的马蜂窝。

莱斯沃一伸手,雪狼立即很有眼色地递了把枪过去,恶趣味的男人冲着D夜一笑,把他拉过去:“来,认认脸,看看藤原家的人是不是都在这了。”

命人把套头的黑布拿走,头罩拉开一个,就是一声闷闷的消音枪响,莱斯沃很有兴致地一个一个送这些人去见上帝。

D夜立在旁边冷眼看着,看得都有些麻木了——他早该想到的,滥杀一向是莱斯沃喜欢的游戏,单单死一个藤原佐又怎么能满足变态的报复心理?至少也该赔上姓藤原的一整个家族。

“慢着!”莱斯沃突然制止了手下掀头罩的动作,翘起嘴角看了眼D夜,绕在手指上的十字架项链在唇边吻了一吻,然后极为轻柔地放到D夜的手心,“主的心与你同在。”

D夜瞪了他两秒,目光一扫蜷缩在角落的两个人,口气冷硬道:“要杀你杀。”

“该杀吗?不该杀吗?”莱斯沃笑得春风和煦,“虽然现在还是什么都不是的孩童,但将来却有可能变成致命的威胁。”

“……”D夜眼神微动了下。

“雪狼,去摘掉他们的头罩,然后,”莱斯沃顿了下,扬扬眉,“放了他们,顺便带他们去看一下藤原佐的尸体是怎么喂狼的。”

“是,老板。”雪狼干脆得没一句废话。

但还没等他有所动作,角落里的两个人已经软了下去。

一人一枪,干净利落。

D夜收回枪,连一眼都没看,直接转身走人。

莱斯沃哈哈大笑,叫人拦住他,教诲的姿态像一个哲学家:“原则总是很脆弱的,只要有足够的理由,又何必计较那些没有意义的坚持呢?杀人是杀,杀孩童也是杀,同样都是杀,杀绝了才能不留后患。”

D夜连冷哼的力气都省了,寒飕飕的眼光瞪着他:“你简直病态得无药可救。”

莱斯沃极为享受地眯了眯眼睛,像听到了什么无与伦比的赞美:“那说明我被黑暗浸润得足够彻底。”抬手轻轻巧巧地打了个响指,意犹未尽地舔了舔下唇,对D夜说,“一个也不留,野火才烧不起来是不是?我喜欢中国话。”

……
……
……
一个也不留,野火才烧不起来……

莱斯沃这次传达的还是这个意思么?

靠坐在三楼窗口,冷风吹得头发乱拂,随手拢了拢军装的衣领,手指捏着那枚质地极纯的银色十字架出神半响,忽然扯起唇讥诮一笑——莱斯沃那混蛋还真有自信,又想玩暗渡陈仓的老伎俩,不过这次……

肖斯诺乌黑的眼珠冷光剔透,哼了一声,随手将项链甩了出去,目送着那玩意儿消失不见,手一撑栏杆翻身而下。

他得好好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做了……

弹了弹衣裤上的灰尘,不经意地一抬头,好死不死正好一眼撞上迎面过来的千道忍。

肖斯诺面无表情地看了眼,撇开目光转身就走。

“你去哪?”千道忍叫住他,几步走上来,“跟我回去。”

“我正要回去。”肖斯诺双手插兜,踢了踢脚上的黑色高筒靴,侧过脸不冷不热地看他一眼,表情极不耐烦。

“方向反了,房间在那边。”千道忍挡在面前,修长俊挺的身形完全笼在了他头顶,无形中散出的气场压得肖斯诺受不了的往后退了一步。

但一退他就后悔了,脸色变了变,胸膛起伏了两下,忍不住恼羞成怒:“我回自己的房间!怎么,这也需要向你报备?!”

千道忍脸色也不好看,行动更胜言语,拽过人直接拖走:“我说过了,不准你再替莱斯沃卖命!”

肖斯诺漂亮的俊脸气得发红,一手肘撞在对方胸口,挣脱开勒得骨痛的钳制,拳脚瞬间就招呼了上去:“我他妈就喜欢给他卖命怎么样!你有什么资格管!”

千道忍被他一拳砸在肩膀上,整个人朝后一撞,身体摔上走廊栏杆,肖斯诺毫不留情地一脚踢过去,军靴重重扫了记对方腿骨,掐住对方脖子竟然真有把人按下栏杆的势头。

千道忍领口的铜扣崩掉了两颗,衣襟微微敞开来,里头雪白的衬衫也被揪起了褶皱,肖斯诺低头一眼扫到男人蜜色的肌肤,深邃的锁骨处甚至还落着两道红红的齿痕,那种地方那种痕迹……

心头火腾得一下窜上了天,烧得眼睛都红了,顿时种种不堪和羞耻的记忆一下涌满脑子,但也许真是恨到极致了,热血汹涌了片刻,反倒没了当初那种杀而后快的急迫,他突然有种想陪对方慢慢玩的冲动和恶毒心思。

人恶毒起来,是不分男人和女人的,越漂亮聪明的人,越能让人把毒药当蜜糖和牛乳喝下去,还甘之如饴的。

肖斯诺盯着千道忍愣愣出了会儿神,掐在对方脖子上的手慢慢松了开来,然后一把将人拉起来。
男人靠在栏杆上微有狼狈地呛咳了两声,手指轻轻一抹唇角的血丝,随意理了理凌乱的衣领,突然侧头说了句:“你脾气太坏,我不喜欢家暴。”

肖斯诺冷笑了声,连眼梢都懒得挑了:“我也不喜欢家暴,我喜欢杀人。”

“好。”千道忍一拽对方手腕,搂着人直接顶到了走廊墙壁上,“只要出去了,杀谁都可以。”

“我最想杀你!然后奸尸!”肖斯诺瞪着他,微微扯起嘴角,一双眉目风流得晕带桃花,冷淡的时候就极美,眼神灼灼的时候简直能叫人目眩神迷。

千道忍眼睛里突然露了一丝笑,那么暧昧的距离,呼吸交融间,嗓音都低哑了起来:“奸尸有什么好?如果我真死了,一定连一根骨头都不让你看到,免得你得意忘形了。”

“……”

“乖乖的,我不喜欢家暴。”千道忍忍不住笑了一声,掰住肖斯诺的下颌,执着又强势地吻了吻对方的唇角,男人的心表达得太直白了,最后反倒容易伤了,“走吧,虽然是别人的游戏,但我们已经是局内人,想要全身而退,破局是必要的。”

 

作者有话要说:阿门阿门阿门……师兄,希望乃逃过死劫……
PS:这章可能看着与前一章接不起来,主要是借着这段回忆隐晦地说一下肖宝后面为什么会有的异常表现……根源都在莱斯沃 所以不到最后,千万不要讨厌俺们家宝儿啊



55

55、055 意想不到的前奏 。。。 
 
 
上次林希和莱斯沃一会,交涉下来的结果就是,双方合作,各取所需。

合作是什么,无非力量制衡,需要以妥协的姿态来瓜分大家共同看中的一块肉。

Bloody缺人,这一点,林希毫不顾忌,说得很明白,人手不足,蛇要吞象自然免不了自毁其身的后果;而另一方面,莱斯沃上岛,得益于乔白的帮忙,但乔白和他,其实不过两条道上的人,乔白的目的在于陆宗南其人,而莱斯沃的目的则赤裸多了,他要的就是黑岛地下私藏着的摩尔原矿——一种价值堪比黄金的能源晶体。所以说,莱斯沃当初那套“亏本生意”的说辞完全扯淡,强盗作派才是他的真面目。按他的意思,乔白这条线是肖楚给他牵的,内应的义务也只限于助他上岛,剩下的全由他自己发挥。肖楚虽然是祭SAC的人,但他莱斯沃可没这种立场,他出人出力帮肖楚一把,保了肖家小少爷,再替他端掉陆宗南这个叛徒的老窝,说到底,生意人的目的无非一个字——财,撇开以前的那些不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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