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重生之贵族囚徒-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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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看到那臭小鬼弄得一身狼狈兮兮的可怜样,肖斯诺心里忽然有种很微妙的感觉,微妙得甚至有些阴暗,不得不承认,他居然有点舍不得那小子死在这!
对,就是舍不得!该死的舍不得!鬼知道就在前一刻,他还想一走了之的,管他妈什么米兰·Z还是鬼泽拉,死了反而干净利落!
安瑟说泽拉和米兰·Z是同一个人,对此肖斯诺其实是相信的,因为直觉也是这么告诉他的。
不过,泽拉和米兰·Z到底是有些有不同。米兰·Z活得太矜贵,天生的帝王,总是高高在上,连低头的姿态都不会,眼光总是威利冷静的,那种霸道悍然的气场强得没人能忽视这样一个异类的存在;而泽拉,眼光也是威利冷静的,但因为弱小而时时受制于人,眼睛里有深蒂固的冷漠戒备以及……倔强的隐忍,那是个善于隐匿气息、不管怎么样都想要活下去的小鬼——肖斯诺内心,出奇信奉Bloody那句“想活才能活”的箴言,因为他就是这么一路过来的,有机会的时候好好珍惜,实在没机会,那就杀出一条血路来。
所谓的舍不得,也并不总是心软的同义词,他护那小崽子,和他对碧雅翠丝怀抱的一点点感恩之心不同,也不是他脑抽或者傻缺,追根究底,也许出于一种更险恶挑衅的心理——米兰·Z是强,曾经把他踩在脚底下高高在上、盛气凌人,但这种人也有弱得像只病猫的时候,甚至还需要他肖斯诺给他搭把手;抑或,他其实更想一拳打下米兰·Z脸上尊贵的国王面具,看看底下到底会有什么样的精彩表情,他老早就说过,活着,就是要干掉他那样的人,取而代之……不管如今还有没有取而代之的心思,但当初那份挑衅却还在骨子里存着呢。
赌命,向来是那些不够有自信的人才有的心理,不过现在,肖斯诺也决心赌一把。
但见俐落的身影在水下一没,速度极快,窜出水面的时候怀里已经捞着那金发小鬼,手攀住断石扭头冲后面的古太吼了一嗓子:“走!”
古太那只旱鸭子也快到极限了,冷冰冰的海水直往口鼻里灌,扑腾着手脚踉踉跄跄地往肖斯诺奔的方向冲过去。顶上不断有半室大小的巨石塌落,将通道堵得越来越狭窄,地面上的裂口显然更大了,开始形成吸力庞然的漩涡,像妖兽的巨爪攫住人往下拖。
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胸腔窒息地都要炸开了,古太这家伙不畏死,但怕水怕得要命,溺在水里一刻钟简直比被人轮上十次都叫他受不了,直觉腿上一重,像被什么咬住了,身体禁不住就被拖着往下沉。
“操!”粗口没爆完,古太猛然噤了声,他攀住一块碎石往上一蹬,右腿没出水,却已经露出半个被削得血糊糊的脑袋,脑袋下拖了一条手臂,赫然就是那没死透的骷髅兵。
半面脑袋削的很平整,被海水浸得白花花的,口腔里蠕动着的獠牙死死咬住他大腿,那尖齿刺穿材质特殊的衣料,直接啃到了骨头上。
禁不住剧痛怪叫了声,手上匕首一刀扎进了那红白相间的头颅里,那东西竟然还有些知觉,一下松动了獠牙,古太眼疾手快,抓住那玩意儿砸得死透才罢休。
但就这么十秒不到的时间里,渐渐开裂的头顶突然塌下一方大窟窿,海水轰地冲下来,古太瞬间被卷下了水,头晕眼花、耳鸣阵阵的时候,这个报复心极强的家伙伸手一拽,硬是拖了个大活人一块儿往中央的漩涡冲过去——呵,如果注定要挂在这,那多个陪葬的也能叫他心里好受点。
至于那个陪葬的倒霉蛋——
“……古太!我操你老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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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大少没跑出去,当然不可能和古太一样是因为不会水这么孬的理由。但古太孬归孬,好歹也是不可抗力因素,不像段洛这么难看,也不知道是突然搭错了哪根筋,堂堂段少竟然很鸡血地冲回去抢安瑟的尸体,就算不被古太拖进漩涡,一身骨头估计也得被那疯狂的机甲怪砸碎。
再说出口,肖斯诺挟着小鬼闯进去,一看里面的情况,实在叫人高兴不起来。
那就是一个极狭窄极狭窄的壁缝,自上隐隐透出耀目的白光,但他肯定那不是露天的日光,而往下,黑洞一般望不穿底,还真有些身临绝境的味道。
肖斯诺目测了一下壁缝之间的距离,差不多两人肩膀的宽度,如果没人暗中来一手的话,要攀上去倒也不算难事……
身后脚步声踩得极稳,一步一步走过来,手下刀尖轻微地一颤,肖斯诺霍然转身,挥刀直指,将对方逼在了十步开外。
地底城建造得极为巧妙,一块区域是一块区域,分割得清清楚楚,就算外头塌得翻天了,这个被隔绝开来的地方,除了一丝丝的震颤,安宁得
仿佛异空间。
脸还是那张英俊的脸,线条流畅,轮廓清晰,眉目间有疏离和冷漠,也有错觉一般的温柔,眼神却有些不一样,很不一样,属于变质的那种。
看着眼前那人,肖斯诺微微眯了下眼睛,嗅觉敏锐的神经禁不住全绷了起来。
乔白笑了笑,湿漉漉的头发滴着水珠,翠绿的眸子格外清澈迷人:“肖,有必要做到这地步吗?”
肖斯诺盯着他只是冷笑,一甩手将怀里的小鬼扔到了后面,音质清冽,语气也很刻薄:“这种问题不是该问你吗?”
“我?”乔白抿了抿唇,眼光扫了眼那边的金发小鬼,小鬼体质很弱,在冰冷刺骨的海水里一泡,嘴唇都冻青白了,眼睛里的冷厉倒是不减,他想了想,坦然承认,“我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加入了Bloody。”
加入个屁!肖斯诺冷哼一记,唇角微挑:“那又怎么样?时机不同,选择当然也不一样。”
乔白点点头:“你说的对,时机不同,选择也不尽然。”说着,眼神一凛,语气却仍是温和,“那好,现在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放弃米兰·Z,或者,我放弃你。”
“放弃我?”像听了什么大笑话似的,肖斯诺嗤地一笑,眉眼里流出几分刺眼的嘲讽和不屑,眼神也冷了几分,“段洛有没有问过你,你真是乔白吗?”
对方装模作样地往四周打量了两眼,泰然一笑:“除了我,这里难道还有第二个人叫乔白?”
肖斯诺心下微沉,眼里慢慢堆起冷笑:“这里没有,不代表外面没有。乔白根本没进地底城。”
极为意外地挑了下眉,盯着肖斯诺看了看,竟也没反驳,微微扬唇笑道:“也许他被我杀死在半道上,而我取代了他。”
“乔白不可能死,”肖斯诺冷谑地睨他一眼,“他死了,陆宗南凭什么跟你合作呢?”电光火石间,他似乎想明白了很多东西,为什么那个疯疯癫癫的齐伯会单独带着泽拉逃跑?为什么陆宗南那么合作就把实验室打开了?为什么竟然冷血到把自己唯一的儿子也困进死局?而原因也许只有一个,此乔白非彼乔白。乔白被抓,陆宗南被踢了软肋,就算再不甘愿,也只能把苦心经营起来的地底城贱卖了。
肖斯诺冷冷一笑:“陆宗南是个疯子,对谁都冷血,但对自己的儿子很在乎吧?”有恋尸癖的人,无非两种人,一种纯粹心理变态,喜欢尸体身上比蛇还冰冷的皮肤以及福尔马林散发出的腐蚀味道;另一种,则是付出的情感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偏执过头变成了疯子。陆宗南显然属于第二种。
“安瑟捅你的那一刀也是故意的,为了让这戏演得更逼真?”肖斯诺觉得有些好笑。
对方不置可否地一笑,眼中精光闪动:“莱斯沃手底下的人,果然个个都是人才。你说的对,我不是乔白,安瑟捅我一刀也是故意的,不过你猜错一点,那一刀不是让这戏演得更逼真,而是因为他也发现了,想试探我,所以,我只好让他闭嘴了。”
从他嘴里听到莱斯沃的大名,肖斯诺还是微微惊了下,莱斯沃和这人……果然是有备而来,Bloody这次还真要大翻船了。
“不过可惜,你灭口灭得有点晚。”他笑得不无讽刺。
“结果都一样。”风轻云淡的口气,脚步也极自然地朝前迈了两步,“倒是你让人意外了,我亲爱的小弟。”
“你!肖楚!”脱口而出的名字叫他也是一惊,本能地愣了愣,眼尾微翘的桃花眼禁不住睁大。
“我是来接你的,小弟,莱斯沃这家伙,真叫人信不过。”
说话间,对方猛然出手,轻薄的黑色刀刃毫无光泽,连一丝反光都没有,肖斯诺迅速回击,刀刃相切,两人重重一撞,目光相触,惊浪拍暗礁,嘴角都是冷冷一笑。
匕首对武士刀,怎么都该是武士刀占优势,但叫肖斯诺恼火的是,对方出手毫无死角,一把短刃硬是将他压制在半米直径内,让他手里的刀变成束手束脚的累赘,根本挥动不开。
再加上对方速度忽快忽慢,极难掌握节奏,肖斯诺咬紧牙才能勉强跟上,监狱这种地方待久了,手脚习惯了从快节奏中寻找刺激,慢条斯理的进进退退反而叫他心火止不住地蹭蹭往上冒。
“没有盖亚石激发潜能,果然不行么?”男人斜挑起唇角,倏然一闪身,与双手握刀撞过来的肖斯诺交错而过,直奔泽拉的方向而去。
SHIT!肖斯诺怒得直想爆出口,脚下一蹬,回身去截,但哪里来得急,臭小鬼被拎着领口抵在棱角尖锐的岩壁上,脚下悬空,只要肖楚那混蛋一松手,掉下去是必然的结果。
肖斯诺停了手,虽然心有不甘,但说实在的,他也没办法了——太过另类的存在本身就很不正常,遭人抹杀也无可厚非,米兰·Z这种人,活着就是别人挑战的目标,如果永远强得和非人类一样也就算了,偏偏还有虚弱的时候……他突然有点理解米兰·Z为什么有崇尚暴力的变态嗜好了,当暴力成为一个人生命的主旋律时,眼睛里那种血一样的浓重鲜红是洗都洗不掉的,不是喜欢,而是因为那和吃饭睡觉一样习以为常了。
肖楚顶着乔白那张棱角分明的英俊脸孔,非常优雅温和地笑着,可是手上的动作却绝称不上和善,两指粗的针筒灌了一半不明液体,轻轻一晃,透明的液体带出一点点铁锈色,像凝固的血渍在水里化了开来,针尖顶在泽拉的颈动脉处。
“肖楚!”肖斯诺瞳孔微微紧缩,瞪着对方脸色不善,眼光一扫,看了眼泽拉,臭小鬼脸色很淡,倒是镇定得很,抿紧的唇边竟然还流出一丝冷笑。
“弄死他,盖亚石你也别想要了!”肖楚的底细他是不清楚,但他怎么入的狱,怎么变成肖斯诺的,这些可都和肖楚脱不了干系,他就不信灭了Bloody有他的好。林希那家伙虽然也不值得全信,但有一句话说的没错,这肖斯诺的身体是肖楚弄出来的,事后收回也是理所当然,到时他的下场如何,可不难预见。
肖楚微笑:“没了他,你才能做第二个米兰·Z不是吗?”
靠了!果然!
肖斯诺牙关紧了紧,一扯唇,笑出几分森然来:“想拿我当试验品,你他妈有那个能耐吗?”话落,就见刀光一凛,锋芒已经斩到眼前。
肖楚身体往后一贴,针尖顺势刺破泽拉的颈动脉,液体快速注了进去,随即,对方松开手,小鬼一头栽了下去。
肖斯诺着实被惊了下,下意识地扑过去拽人,刀尖在岩壁上划拉出一串火星,碎石弹飞出来,擦得眉骨脸颊火辣辣的疼。
他一手拽着那死沉死沉的臭小鬼,一手握刀卡在开裂的岩石缝里,两脚蹬在凹凸不平的岩壁上,所幸脚上套的是厚底军靴,不然脚趾都给踢烂了。
不过就算没一头栽下去,眼下情况也糟糕透顶,肖楚立在上面,居高临下地看过来,手里一把枪直直瞄在了他头顶心:“十秒钟的考虑时间,放弃米兰·Z,或者,让我放弃你。”
要不是早知道肖楚他老娘死了快二十年,他真要怀疑是不是米兰·Z派人怎么地他老娘了,那么多人争着抢着要盖亚石,这家伙倒好,终极目的就是要弄死米兰·Z。
说实话,他一点也不想陪米兰·Z死在这,千道忍那混蛋都没死,他凭什么要给人殉葬?!
事实证明,不死的总是圣母白莲花,但是,小人偶尔圣母一下会就义得格外迅速。
如果重来一遍,他会先一刀砍了肖楚那王八蛋,然后把那四颗盖亚石扔下去给米兰·Z陪葬,再然后……潇洒走人。
所以说,生和死,就是重新选择的问题。
“沉默代表无声的抗议,你是让我放弃你吗,小弟?”
肖楚的声音收敛了一贯的笑意,像南非出产的金刚石,纯度极高,带了一种晶莹剔透的冷感。肖斯诺直觉这才是真正的肖楚,棱角分明,锐利得能切割皮肉,刚刚那些从嘴角边扬起的优雅弧度不过是覆了别人的脸面强行牵扯出的褶皱,太难看了。
“你真的是让我放弃你?”肖楚的枪口朝下,狭窄的岩缝里漏下天顶的白光,将对方的脸孔笼得模糊不清,倒是那黑洞洞的枪口映在视网膜上有种成倍成倍放大的错觉。
肖斯诺紧了紧手指尖的力度,不管是握刀的右手,还是拽人的左手,忽然脚尖一踢,卡在岩缝里的刀一下拔出半截,刀尖划着岩石擦出尖利的撕拉耳膜的声音,他冷冷一扯唇,昂头道:“放?放你妈!”
两个人一下消失在底下望不穿的黑洞里,徒留一丝白光,和斜斜投下来的半抹剪影,枪慢慢收了回去,背影挺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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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痛又累又饿,这是肖斯诺醒来时最直接的感觉,强烈得叫他恨不得再昏死过去!
浑身骨头像被砸碎了,连肌肉都像在绞肉机绞了一圈,嗓子眼甜甜的,感觉一张口就能吐出一口血。
当然,他没吐血,反而被人灌了几口血,喉咙里铁锈味浓得叫他直想把胃都呕出来,五脏六腑都在翻腾。
眼下的情形是很诡异的——泽拉,不,应该叫米兰·Z更合适,肖斯诺晃晃头从地上翻身爬起来的时候,对方已经恢复了成人形貌。小鬼的美人胚子脸脱去柔和的轮廓,线条加深立体,眼眉精致,身材精瘦匀称,皮相绝对一等一的好,下身两条腿也是格外笔直修长,腿间那玩意儿的尺寸更是霸道得可称骄傲。
米兰·Z就这样赤条条地坐在旁边,神情冷淡,目光深沉,头发褪成一片灿然的铂金色,发丝柔软地自然垂落,交叠的胳膊轻轻搭在屈起的膝盖上,那姿态简直比衣冠楚楚的宫廷贵族还能叫女人尖叫。
不过,肖斯诺不是女人,自然没垂涎King座的欲望,他想的更多的是,米兰·Z这怪胎的心到底高到了什么程度,如斯落魄狼狈,竟然还能这么泰然自若,一如既往地以高姿态俯视所有——王者之所以为王,也许就是因为临死都不知道何为畏惧,高高在上的姿态叫诚服的人心悦,叫不满的人愤恨。
肖斯诺不爽米兰·Z,很大程度上便是因为对方压制人的气焰太强太盛,叫他憋气的很,但不得不承认,米兰·Z这种人死在这里,太可惜。
“怎么样?”眼窝深凹的凤目淡淡瞥过来,地道内幽绿幽绿的亮光从他脸侧打过来,就算再俊再美的脸也只能用寒恻恻来形容了。米兰看他一眼,又转了回去,眼睛微微眯起,“再休息一下就走,没时间了。”
操!肖斯诺忍不住想怒,瞪他两眼,手指抓着竖在身旁的刀重重一紧,撇开脸冷笑:“老子断了一条腿,你以为灌我两口血就能长好了。”这是实话,当初掉下来的时候,一侧大腿在尖石上穿了个洞,骨头碎得很彻底,他眼一黑直接痛昏了,后来是被米兰·Z一口口灌下去的血呛醒的。对方的血确实比营养剂还管用,加上他自己这具身体确实有点小强体质,也就勉强保了条命,但腿断了就是断了,再小强,他也没有米兰·Z那种扎一刀就能立刻恢复的治愈力。所以说,米兰·Z那货就不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