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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大汉天子同人)我是刘彻 作者:核子喵-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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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哥,小李——”被灌夫的大嗓门吵醒。
既然是偷溜出宫,化名是理所当然的,灌夫虚长几岁,如果让他喊“小刘”他一定是喊得出来的,那不就和李陵一样憋了?刘彻鬼点子多,在自己的名字里取了“哥”字,振振有词:我将来是九五至尊,你叫声哥还委屈了?
他鲜少拿身份压人,灌夫听了也只是不爽了一会儿,没多久就又嘻嘻哈哈地勾肩搭背了。
跳下牛车,把灌夫旁边的灌掌柜惊出一身冷汗。
灌掌柜是知道刘彻身份的,就怕这当朝太子折损在自己的酒楼里误了全家性命,看刘彻动作稍大些,心尖上就会跳一下。
灌掌柜本是灌家的奴仆,自幼卖身,在一次帮派争斗中为灌家老爷子挡了一刀,灌家感念他忠心,便把他从战斗前线换下来,放到了经营家业的位置上。灌家生意黑白两道都有,赌坊这类没敢让灌夫碰,一来担心灌夫的年纪正是性格形成的时候,容易被不正之风带坏;二来他既然有了和当朝太子勾搭的机缘,自然要顾虑着些名声。于是,灌夫就被老爷子下放到了酒楼历练。
说是历练,灌夫平时连帐都不管,直接把每月的零花钱往柜台上一扔,喝到醉得一塌糊涂为止。头三个月灌掌柜还顾着小家主的体面支一点,可眼见灌夫愈演愈烈,不但喝得酒库亏空,还经常耍酒疯和酒客打闹,又是砸桌子又是摔碗的,好在都是木碗,摔不坏,可酒楼生意毕竟惨淡了不少。
心一横,眼一闭,拿着账本讨账去。
灌掌柜还特地挑了刘彻和李陵在的时候,想来有太子撑腰,小家主不会把自己活活打死罢
“老灌,根据汉律,欠人这么多钱财是要割耳的,灌掌柜,你想要他的左耳还是右耳?”李陵狠狠地嘲笑。
灌夫也不是不讲理的主,只是在兄弟面前折了面子,粗声粗气地说:“下个月补上了就是,哪来那么多废话! ”他心里很清楚就自己那点零花,别说下个月,明年都还不上。
刘彻看出灌夫的困窘,他没有直接替灌夫还钱,灌家老爷子这么做无非就是磨一磨灌夫鲁莽的性子,如果钱来得太容易,灌夫就不会长记性。
想了想,刘彻说道:“就让老灌干活抵债罢。”
灌掌柜低着头不说话,倒是李陵嘴快:“洗碗他能把碗捏成碎屑,抹地他能把石板掀起来,能干什么活?”
灌夫也不觉得李陵说错:“我倒不是嫌活累,可跑堂的每月才几个铜子儿?干到哪年是个头啊。”
灌掌柜心想:钱多钱少还不是灌老爷子一句话的事儿吗?
在场只有刘彻能听到灌掌柜的心声,他想了想,说:“我这倒有个主意,掌柜你且听听。酒楼的场子够大,不如在中间摆一擂台,以武会友,每月擂主可以获得十金彩头,打擂的每人交纳十文钱,顾客免费观看。”
灌掌柜眼冒精光,有了这样的噱头,不愁客人不来。十金看着虽多,实际上,报名参加打擂的费用和客人增加带来的利益远远超过了十金。
“不瞒公子,鄙店不乏喜静的官宦富贵人家,只怕……”
“那也好办,我见贵店的一楼雅间时常空着,想来富贵人家都喜欢在二楼歇息,空着也是浪费,不妨彻底改改酒楼的格局。”刘彻倚着栏杆,上下指点,落在旁人眼里,颇有指点江山的意味,灌掌柜更是将他的话一一记在心里,不敢有半分疏漏。
在刘彻看来,一楼二楼格局基本相同,这无疑是一大败笔,不如将顾客分为不同的档次,餐具、摆设、菜色各有不同。一楼走实惠路线,推出折扣套餐,专门接待寻常商贩,最好能接受订餐和外卖,给市集里的商贩们提供便利;二楼走高雅路线,名人字画香茗雅琴是必不可少的,菜色怎么精致怎么来,价格怎么贵怎么标,因为他们吃的不是菜,是寂寞。
一席话说得三对眼珠都快要瞪出来。
这玉琢的太子爷,不去经商,实在是我辈的福气啊……
这样大逆不道的话,灌掌柜可不敢说出口,也就心里想想。
李陵忽然问道:“若是灌夫输了呢?不是债上加债?”
“小李子,你看不起灌爷?”
“哼。”你连我都打不过。
不得不说,李陵有骄傲的资本,他学的一招一式都是沙场上真刀真枪积淀下来的,将军,说白了,就是政府正大光明聘请的职业杀手,一单生意数千条性命。而灌夫单靠一身蛮力,功夫套路只能算是二流,李陵凭着身材小巧动作灵活,和他干架也不吃亏,输赢参半。
“小矮子! ”灌夫耐不住激,“灌爷我怎么会输?你瞧仔细了,爷很快就能把债还清! ”
“好了,”刘彻摆摆手,两人立刻安静下来,听他说,“这起初的十金由我来出。”
“老灌,你可得给九哥争气。”
“还用你说?! ”
第二回来,灌氏酒楼已经彻底变了模样,远远的就能听见楼里呼喊叫好的声音。
出门迎接的人只有灌掌柜一个。
“老灌呢?”刘彻问。
“在台上操练着呢,”灌掌柜恭敬地回道,“起初擂主每日十场,场次太多,老灌被车轮战放倒过一次,现下改了规矩,只有先较出头三名才能与擂主比试。”
踏入店内,抬眼便见一竹搭的架子,上面挂有一个一个名牌,其中“灌夫”的名字赫然占据首位,名牌旁有计算胜负的筹子。和积分制差不多,古人的智慧果然不可小瞧。
刘彻飞快地扫了一眼:“李陵,怎么还有你的名字?”
“我就偶尔过来耍耍,那十金可是摸都没摸着。”李陵比刘彻自由,习武之余到酒楼串门,见台上打得热烈,耐不住手痒上去过了几招,愕然发现灌夫功力见长,对敌经验更是突飞猛进,便也养成了没事往这边跑的习惯,一来二去,打出了李氏将门的名声,竟也让小瞧他年纪的人刮目相看。他叔叔罕见地没有怪罪,毕竟不是逞凶斗狠,对点到即止的比武切磋也不反对。
擂台在大厅中间,高出地面半丈,刘彻看见灌夫的时候,他正把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举过头顶,引来周围一片叫好之声。
“灌爷还有一场才得空呢,公子不如先到楼上雅座用茶?”
“不必,我们就在这里坐。”
中场休息,只见灌夫身边突然窜出一个和李陵差不多个头的小孩,一会儿递汗巾,一会儿端茶水,一会儿又捏肩捶腿,像小狗儿一样围着灌夫打转。
“他是谁?”刘彻奇道。
“那小子好像姓郭,每天都来,整个一老灌的跟屁虫。”
正说话,灌夫守擂成功,风风火火地走过来,走几步回头喊道:“叫你别跟来,听见没有?”
刘彻此时也看清了那小孩的模样,身上不胖,脸却圆圆的,鼻子嘴巴都很小巧,眉目非常秀气,一时间竟是判断不出性别。只是那双眼睛,贼亮。
那圆脸听见灌夫对他吼,立刻停住了脚步,拿小媳妇似的哀怨视线盯了灌夫一会,不情不愿地走了。
灌夫气呼呼地坐下,缓匀呼吸,才向刘彻李陵二人解释:“他偷馒头被老板抓着,差点被人打死。你说他哪里不好偷?偏偏要在挨着酒楼的店铺犯事,犯事了还蠢到被捉住。我想着要是在酒楼旁边死了人,毕竟不吉利,要坏自家的生意,就难得路见不平了一回。谁知那小子竟然铁了心要报恩,还就赖上我了!伙计把他轰出去,他就守在路边上,没碍着酒楼做生意,也不好再赶他。第二天早上开门一看,他还在呢,骂也骂不走,总不能让他睡在酒楼门口吧?冻死了还要雇车把他运到乱葬岗上,忒麻烦!我心一横,就随便收拾出一间屋子,让他住下了,平时给酒楼里打打下手。”
讲完了事情曲折,灌夫说得口渴,扭头对掌柜的方向喊道:“茶呢?”
话音刚落,那小子便从灌夫后背跳了出来,也不知他究竟在阴影里埋伏了多久。
“恩人,请用茶。”
“你想吓死爷?! ”
“恩人,我不敢。”
“我看你什么不敢?不许跟着爷!给爷滚回家去! ”
“恩人,我不知道你的家在哪。”
“不是我家,是你家! ”
“恩人,我没家。”
圆脸小子渐渐沉默了下去,低着头,有什么液体啪嗒啪嗒地落在灌夫的鞋面上。
其中一颗眼泪不小心砸在地板上,郭舍人扁扁嘴:浪费了。
他立刻调整了一下姿势,继续把酝酿出的金豆往灌夫身上撒。

第十六章 第一桶金

“你你你……”哭什么?
“老灌,你怎么也结巴了”笑过之后,李陵终究怀着一颗闪闪红心,觉得一个靠偷馒头度日的小孩必定不易,“我瞧着他也挺可怜,你就做回豪侠,收了他呗。”
灌夫很有原则:“我是流氓混混,长安响当当的恶少年,专干欺行霸市的勾当,行侠仗义是侠士的活,我不能抢别人的行当! ”
“你就当多一个小混混。”
“就他那细胳膊细腿再加上一张娘娘腔的脸”灌夫表示嫌弃,“要收李陵你收! ”
李陵顿时闭嘴了。他倒是想帮忙,可家教严厉,随便领个人回去,恐怕叔叔不会答应。
那边,郭舍人的金豆子还不断地往下掉。
灌夫闷声怒瞪毅力出众的小子,仿佛要用视线将其石化冰冻麻痹混乱,李陵看看这,又看看那,最后求救地看向一直沉默的刘彻。
刘彻知道自己不得不表态了,轻咳一声:“老灌,你的酒债还清了吗?”
突然转了话题,灌夫愣了几秒才点头。
“那好,我就用那最初的十金在酒楼伙计住的平房里租个屋子,给他住。”
郭舍人抬头,泪眼朦胧地看向那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嘴蠕动了几下。
“九哥……”灌夫似乎也想说什么,却因为刘彻扫过来的一个眼神而闭嘴了。
“别忙着喊‘恩人’,这是我借你的,你要做工来还。”
郭舍人想了想,自己如今孤苦无依,受了灌夫的救命之恩,死皮赖脸地缠上他也是无奈之举。他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也不觉得自己有资格做一个好人。做好人,起码要先是一个人,他身为豪门私蓄的倡优(注:乐人歌伎),生死全在主人一念之间,习乐练歌稍不留神就是一顿打骂,挨饿也是常有的事。最好的出路,不过是被富家公子挑中,当一个玩物罢了。
园子里出落得最好的伶人,就因为说错了一句话,得罪了主母,就被腕去唇舌,当夜就没了。
郭舍人在梦里还能听见她婉转如莺啼的歌声:“今日斗酒会,明日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切切,诉不尽的仇怨,接着歌声戛然而止,现出一张没有嘴唇的恐怖鬼脸,它的鼻子下有一个窟窿,却说不出话,只能发出依依呀呀毫无意义的声音,将郭舍人从睡梦中惊醒。
一夜无眠。
也正是在那个难以成眠的晚上,郭舍人下定了逃跑的决心,他不想死后到阎王殿,还没有舌头喊冤。最后他成功了,还遇到了改变他一生的人物。
郭舍人小小年纪便学会了察言观色,看人有他自己独到的眼光。
灌夫表面鲁莽凶狠,句句不离打骂,心底其实软得一塌糊涂,嚷嚷着揍自己却是一个拳头也没落在自己身上,到了晚上还差伙计送了被褥;旁边叫李陵的虽有些傲气,处处和灌夫作对,却是一片古道热肠,为自己说话,帮不上忙会露出遗憾与抱歉。
倒是那个叫九哥的,教人看不透。
“做什么工?”郭舍人小心翼翼地问。
“普通的跑腿活计罢了,我还能害你不成?”刘彻笑着挑眉,“怎么,你怕苦?”
若是自己拒绝,就表示自己吃不了苦,这苦逼的世道,连苦都吃不了的人还怎么活?短短几句话,就完全断了自己的退路。
郭舍人心中一悸,正当自己犹豫的时候,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见小破孩胆敢在刘彻面前磨蹭,灌夫瞪圆了眼睛,隐隐有发火之势,李陵也皱起了眉,目光中闪过一丝轻视。
“谁怕苦! ”郭舍人终究还有几分男儿血气,被激得梗起脖子大声应下。
小厮的命能苦过伶人?再说,反正不是卖身,大不了……大不了再逃一回!
“去将灌掌柜请来。”刘彻倒不是有意为难郭舍人,只是出于谨慎,不敢轻易相信来历不明的小孩罢了。
没了外人,刘彻才将陶罐摆到灌夫面前,说起来意:“我想让你们酒楼推广这个。”
“这是什么?九哥你就别卖关子了,我从牛车上就一直很好奇。”
“酱油。”
吐出这两个字后,刘彻便不再开口,待灌掌柜到了,让他下四碗最便宜的面汤,只要在快要出锅的时候浇上一勺罐子里的调料。
制作酱油的工艺并不复杂,主要还是要依仗黄豆君。首先将豆粉干蒸熟,收入缸中,加滚烫的热水浸泡两刻钟后,再换上清水留在缸中任其自然发酵;半个月后抽油滤出,将豆酱用布块包好,用力地将汁挤到另一个空坛里。挤出的酱汁通过稀释和高温消毒之后便是零添加的酱油了。
“面来嘞——”
伴随着小二的高声叫唤,一股浓郁的酱香扑面而来,引得食客馋虫大叫,纷纷向掌柜伙计打听那是什么吃食。
“当然是阳春面啊。”小二转向少东家那一桌的方向,吸吸鼻子。
“我的面怎么没有那么勾人的香气?你们不是缺斤少两吧?”
“怎么敢?那是我们少东家朋友自带的调料,我们酒楼里也没有。”
食客们闻言,只得摇头叹息。
“你愣着做什么?吃吃吃……”灌夫发出刺溜刺溜的吸面声。
“给、给我的?”郭舍人浑身僵硬地坐在刘彻对面,不可置信地问道。
原来不是给我的……灌掌柜伤心地站在一旁干看着。
“还有一碗,你不吃我可不客气了。”灌夫伸出罪恶之手。
郭舍人飞快地把面捧到胸前:“恩人,您会撑着的。”
“娘娘腔,我不怕。”
“恩人,我怕。”
“恩人?”李陵翻了个白眼,“听着怪寒碜的,你几岁了?”
“快十岁了吧。”郭舍人不怎么确定地说,他是孤儿,有印象的时候就被卖来卖去,谁还记得?
“竟然比我大……”李陵狠狠咬断了面条。
“那就跟我们一块叫老灌。”刘彻指指自己:“九哥。”又指指李陵:“小李。”
“是李陵! ”小李将军强调。
“哦,小李。”郭舍人乖巧地打招呼,露出两个甜甜地酒窝。
“……”
感到自己被彻底遗忘的灌掌柜忍不住出声提醒自己的存在。
“公子,这醢(hǎi;第三声)倒是和鄙人见过的有所不同。”
醢就是肉剁成肉泥再发酵生成的油,醢即肉酱油之意,另有在造酱时加入动物血液的酱称为醓,如《诗经·大雅·行葺》中有一句“醓醢以荐”。虽然在周朝就有制酱的记载,但制作醢时,因在分解过程中产生大量有机酸,如各种氨基酸、乳酸、醋酸等,所以酱汁的味道是酸的,往往被当作醋用,并不是真正的酱油。使用大豆制作酱油在大约在北魏才出现,《齐民要术》内所指的“豆酱清”,可能是酱油的前身。再加上醢的制作成本高昂,只有高官贵族享受得起,寻常百姓家见都没有见过。
“还是掌柜有见识,”刘彻赞叹道,紧接着语调一转,“不过,我这可不能算是醢,醢味酸,材料与制作工艺暂时保密,姑且称之为酱油。抛开其它,且问掌柜,若是每户人家都有醢加入饭菜之中,那当如何?”
灌掌柜也是一妙人,他回答:“有滋有味。”
做出酱油的时候,刘彻相当开心,甚至不顾太子仪态叉腰长啸。
呔,贼老天!就算你把我弄到这个只有盐、梅、酒这三种常见调味品的时代,我也能活得有声有色!
味精?二十世纪才被大和民族发明出来。
辣椒?产自美洲,搬条小板凳坐等哥伦布出生吧……
孜然?又称安息茴香,十三世纪的时候有个叫马可·波罗的记载过。
……总而言之,请牢记西汉处于公元前这个事实。
一个社会发展与否,不是看统治阶级所享受到的待遇,而应该着眼于平民百姓家的生活水准。
知道科技是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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