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过,我的繁花尽头 作者:舞涟漪-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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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风看着那个颜色有些古朴的方形盒子,有些不太情愿的伸手接了过去,“哦。”
唐朝歌也不理会凌风的脸色,低头抚弄着自己的左手半晌,将文件无声的合了起来,靠在了车上。
凌风默默在前排摆弄着那个盒子,宋夜尧现在是巴不得把他给拆了烧柴,这是让他去送东西,还是去送shi啊!
车子一路停到公司的楼下,唐朝歌还没下车,就有数不尽的记者朝车子这边涌了过来,凌风忙下车和保安一直维持秩序,一直到车子旁边留下一条道路,凌风这才去给唐朝歌开了车门。
看着唐朝歌一路带着谦和有礼的笑容神彩翩然的走向事先准备好的发言台,凌风不得不感叹,笑容和时间其实没什么两样,挤一挤,总会有的!
唐朝歌鲜少露面,起初的时候,记者的提问多半有一些严肃,可唐朝歌却能将回答把握的幽默却不失风度,进场时的紧张的气氛也在他的三言两语里尽数散去。
凌风正想安心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记者提问,“Kevin先生,冒昧的问一句,注意到您的左手无名指上有一枚戒指,请问您结婚了吗?”
凌风一滴汗顿时滑落,我勒个去,记者亲人,您这视力是五点几啊,没事把人看得那么仔细干嘛!
心底饶是咒骂着,但是凌风还是带着人极为快速的靠向了发言台,靠的近,他才看清唐朝歌的左手上竟然真的是戴了一枚戒指!
凌风摸了摸口袋里的盒子,顿时觉得好虐!
因为这一个细节是众人都未注意到的,这一声提问自然招致了众人的关注,很快就有不少低声讨论的声音响起。
唐朝歌的脸上沾上一点温柔,对待这个问题却是缄默了。
凌风极为快速的瞥了一眼唐朝歌的神色,忙招手示意司仪宣布停止,护着唐朝歌离去。
还没走到办公室门口,唐朝歌就看到了路以远。
“她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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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风看到宋夜弦的时候,她正准备开车带秦暄出门,看到他也愣了一小会儿,“宋小姐,别来无恙!”
啊呸,说完这句话,凌风就后悔了,狗屁别来无恙,分明昨天才见面的,好吧!
宋夜弦也下了车,“凌助理是来找我的?”
凌风从口袋里掏出那个方形的盒子,“嗯,老板让我把这个送来。”
宋夜弦伸手接了过来,“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您不打开看看?”凌风一副请不要这样随便的表情。
“现在忙。”宋夜弦将盒子窝在手心里,盒子的棱角硌的掌心生疼,握的越紧,疼痛就多一分深入。
“……”
好吧,凌风承认,他服了!
宋夜弦又看了一眼凌风,“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和秦暄先走了。”
“慢走。”凌风回了一个哭笑不得的眼神,就看见宋夜弦钻进了车子里,将那个盒子随时扔给了秦暄,发动了车子,向前开了出去。
凌风默默的擦汗,他敢打赌,那盒子里肯定是戒指!
秦暄打开了手里的盒子,“妈妈,这戒指比你之前的那个漂亮。”
“喜欢送你玩啊!”宋夜弦轻轻瞟了一眼,丢给秦暄一个眼神,你敢继续说试试看!
秦暄立马把盒子给关了起来,先是放到了车里,后又觉得不行,硬是给塞到了宋夜弦的衣服口袋里,一切妥当了,他忽然托着下巴,“爸爸真不够意思,就送一个。”
“……”
车子一路开到医院,宋夜弦刚刚打听到秦涤非的病房,就看到林唯正挽着秦涤非,两人穿着礼服长裙自病房里走了出来。
看到秦暄和宋夜弦,秦涤非愣了一下,随即抽出了自己的手,“怎么有空来看我?”
那语气如此的轻松,倒像先前的事情他全都忘掉那般轻松。
“我和秦暄路过这边,秦暄想要来看你,就上来了。”夜弦的对答十分工整,她像是一夜之间忽然成长了,将以往的慵懒全都脱掉了一般。
清淡的妆容,笔直的长发,黑色的大衣将她衬出几分精明的意味出来。
“爸爸,你是要出门吗?”。宋夜弦的声音刚刚落下,秦暄的嗓音就响了起来。
秦暄这一声,喊得秦涤非心花怒放,林唯见状,“总裁,我忽然想起来晚上我有点事,可能不能陪您去了,抱歉。”
“秦涤非……”
“好。”秦涤非应了声,目送林唯一路离开。
宋夜弦一声叹息,目光落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秦涤非怀里的秦暄身上,“爸爸的脸最好亲。”
秦涤非揉了揉他的脸,“好儿子,哈哈。”
“秦暄别闹了,”宋夜弦看了一眼秦涤非,“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晚上有事,因为你手机打不通,所以我才……”
“你有这份心我就很安慰了。”秦涤非依旧抱着秦暄,两人一边咬耳朵,一边偷偷笑着。
“那你晚上怎么办?”
宋夜弦不由的有些懊恼,要是她晚出现一会儿,就算见不到秦涤非,也至少不会耽误他的事情。
林唯已经走了,又从哪里再找一个人来?
秦涤非的脸色一凝,似乎是才想到这个问题一般,“夜弦,你晚上有时间吗?”
“爸爸,秦暄晚上有时间。”
秦涤非直接一巴掌按到了他脸上!
虽然宋夜弦一再表明,她不愿意带拖油瓶出去,但是秦涤非却坚持要带秦暄出去,至于要去见到谁,秦涤非不提,她大概也能猜到一些。
司机将车子开得平稳,但宋夜弦的手却一直在冒着虚汗,秦涤非不时分神来看她,忽然将什么冰凉套在了她的手指上,“戴着这个,晚上不会让人多想。”
夜弦伸直了手,“这个是?”
“当年就猜到你可能不会戴戒指,就多准备了两对,以备不时之需。”秦涤非说着,还摸了摸怀里秦暄的脑袋,秦暄也难得换上了小西装,领口处打了一个黑色的蝴蝶结,和宋夜弦一身极为简约的黑,倒是十分相衬。
“晚上要见的人,到底是谁?”能让秦涤非这么严阵以待的人确实不多,如果是唐朝歌的上任宴会,没道理下午凌风还有空会去找她打酱油。
宋夜弦轻轻抚摸着手指上的那一截冰凉,心底有些畏惧。
第一百零七章 等他来,其实只是为了等他离开
到了目的地的时候,宋夜弦有些晕,这不是之前凌风曾经带她来过的毓园吗,这里,难道他真的也在?
“你哥也在,”秦涤非显然对宋夜弦的吃惊并没有多大的意外,“不管遇到什么不必在意,今晚上是一个过场子。”
要不是那时候她出现的太巧,秦涤非是不会带她来的,宋夜尧不说,唐朝歌不提,可却偏偏没想到她会撞了这个巧丫。
“嗯,秦小暄,我们打赌你苒姨在里面。”宋夜弦看着秦暄偎依在秦涤非的怀里一脸陶醉的模样,忙扔了个冷炸弹过去。
秦暄立即打了个趔趄,“爸爸,我要是装晕了,你一定得记得接住我。”
车子刚刚停下来,就有人来开门,秦涤非抱着秦暄先走了出去,宋夜弦看了一眼窗外的精致,这才将身上的大衣紧了紧,也跟着从车上走了下来。
宋夜弦那一夜只是匆匆而过,并没有多少时间的停留,夜弦陡一看到灯火辉煌的景象,有一丝不适应。
有人领了三人入了会场,看着满目的人,宋夜弦还没站稳,就被任苒拉到了一旁。
“夜弦,你怎么会在这里?媲”
任苒将目光投到不远处站立的另三人,心底闪过一丝狐疑,她不过是陪着宋夜尧出了一趟差,怎么回来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夜弦顺着任苒的目光看过去,不远处的三道身影,有两道已然十分熟悉了,唐朝歌和路以远两人均穿着工整的衬衫将一个年轻的女人围在中间,那女人正与人交谈着,唐朝歌和路以远不时的陪着她说话,一颦一笑,尽可看出这二人对她皆是小心保护到了极致。
“阿苒,你帮我和秦涤非说一声,我先回去了。秦暄,让我哥带他回家。”说着,她一把抓紧了身上的大衣,就要往外走去,任凭任苒在后面呼唤却怎么都不回头。
一直走到外面,夜弦忙大口喘起气来,秦涤非的司机看到她出来,忙要送她,却被她一口回绝了,她需要的是冷静,冷冷静静。
出了大门,她便一路狂奔起来,高跟鞋崴的脚生疼生疼的,可是她却一点都哭不出来,黑色的大衣紧紧的裹在身上却依旧觉得牙齿在打颤颤。
又走过两条街头,宋夜弦将大衣穿到身上,一双手插到了口袋里,夜弦就这样一直朝前走着,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就这样走。
一直因为唐朝歌对她是不同的,是最不同的!
所以即便她现在闹翻了,她也只是认为,给彼此一个考虑的时间,如果唐朝歌想通了,他们还是有机会在一起。
那不过是昨夜的事情。
今天白天,她还收到了他派人送来的戒指。
可转眼,这个她最不可能来参加的晚宴里,她却看到了他在对另外一个女人透着心眼里关切。
那个容貌气质一切均在她之上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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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风趁着人多的时候,悄悄的走近唐朝歌,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了两句,唐朝歌眸光一暗,将手里的高脚杯递给了他,“在这里守着。”
守着神马!
凌风看了一眼正朝这里走来的安景心,心就像掉入一锅麻辣汤里的感觉,只得干干的笑着,“夫人。”
安景心点了点头,端着酒杯的手微微迟疑,“他,要去哪里?”
她的声音算不上特别的好听,却又比宋夜弦稍微显得柔弱一点,凌风额头滴汗不已,看了一眼正要走出门口的唐朝歌,忙将酒杯交给了一旁的侍者,“夫人,我帮您追出去看看。”
安景心朝她举杯,眼底满是醉心的笑容,“好的。”
凌风追出来的时候,唐朝歌刚刚走到车旁边,正要开车,凌风却上前拦住了他,“老板,您这时候不适合离开!”
“让开!”
唐朝歌突然出力,一把将凌风掼倒到了地上,等到凌风爬起来,他已经发动了车子朝外面开去了。
车子沿着路一直往前开着,唐朝歌将车速放的很慢,目光不时的盯着道路上的人群,可却一直看不到那道最熟悉的身影,一种从未有过的杂乱不安扰过他的心头,唐朝歌索性把车子停了下来,自己下了车,开始在街道上寻找起来。
宋夜弦会在哪里?
他不知道。
宋夜弦在干什么?
她肯定会伤心。
宋夜弦她……
唐朝歌大步穿梭在人群当中,寻找着那道身影,可头一次发现你想要看到一个人的时候,竟然是那么的困难。
宋夜弦的手机打不通,唐朝歌只能顺着那条道路一直跑下去,一直找下去……
时间过的越久,唐朝歌心底的不安更甚,那种不安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来的猛烈。
唐朝歌又向前找了一段路,就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坐在公交车站台上,她的头发被风吹舞着,身子斜靠在站台上,看到他走过来,只是轻轻笑了笑,连抗拒都未曾就让他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冷不冷?”唐朝歌的声音里染了一丝疼惜。
“人在风里站得久了,就会忘记冷,就像人痛的久了,也会忘了什么叫痛。”宋夜弦的声音很轻,像是一道光芒,轻轻照在你的身侧,却在下一秒不动声色换了角度和你擦肩而过。
唐朝歌轻轻拍着她的背,十分有节奏,淡淡的,像极了呵护,“跟我回去,好吗?”
“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唐朝歌感觉胸口一阵温热,不由的沉吟一声,“好。”
“朝歌,你可以回去吗?”可以不要让她再见到他了吗?
“我不想再见到你了。”宋夜弦将停留在自己背上的手生生抽离,“我真的一点都不想看到你了,看到你,只会让我记得痛。”
热泪一滴滴的滑过手背,连拿手去擦都来不及。
“夜弦……”唐朝歌想要伸手,宋夜弦却已经往后退了一步。
“你走,走啊!”宋夜弦弯着腰吼了出声,漆黑的大衣,她单手撑着要,左手无名指上那一抹绚烂是那么刺眼,扎得他心一阵生疼。
见唐朝歌还不肯走,宋夜弦往后一退,站到了马路的中央,“你走不走?”
她一双眼哭的通红,漆黑的身影站在路灯下,如一抹浓稠的化不开的黑雾,这里是闹市区,宋夜弦还未站到半分钟,两边已经有车子开始鸣笛了。
“晚上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唐朝歌终于开始转身,向天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才踏着步伐离去。
等他来,其实只是为了等他离开。
这是宋夜弦的宗旨,她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怎么可以随意说不要,如果真的有一天他们分开了,那也只是因为他先走了。
看着那一步一个趔趄远去的人影,宋夜弦终于哭着坐到了站台上,她可以放下了,不是吗?
给与自己人,给与所有人一个完美的理由,可是为什么还是会这样难过!
想要说服自己,为什么就这么困难。
也不知道又在这里坐了多久,久到秦涤非出现的时候,她还有些懵懵然。
秦涤非将面巾纸递给她,“最近总是看到你哭,都快成泪人了,把眼泪擦擦,我带你回去吧!”
宋夜弦一把接过,“秦暄呢?”
“跟着你哥哥回去了,”秦涤非轻轻伸手,拿起她的左手,从她手上取下戒指,收到自己的口袋里。“走吧,趁着这会子有空,我们去哪里把今晚上过完,明天去把离婚证领回来吧!”
为她准备的礼物,她总是能用不上,不知道是她太幸运,还是他太多余。
宋夜弦摸着手指上的一圈勒痕,对着秦涤非的背影,“秦坏蛋!”
秦涤非原本踏出去的步伐,就这样生生的顿了下来,有几年没听到她这样喊过自己了,那时候刚刚结婚的时候,她高兴时也是这样叫他,生气时也是这样叫他,可从将她和秦暄接回来的第一秒开始,她就彻底遗忘了这个名字。
总以为,可以一辈子忘记的东西,其实只是缺少了一个契机去想起。
“夜弦,你刚刚叫我什么?”
宋夜弦往前走了三步,“秦涤非,谢谢你曾经喜欢过我,谢谢你照顾我和秦暄的五年,对你,我真的亏欠很多,可我不知道该怎么还你。”
以前,她以为秦涤非因为想要和宋家联姻而选择娶她,只是一场利益交换,可是,在那么多的场合看到他一次一次的站到自己的身后的时候,她才发现,五年的时间里,其实,他们是在彼此相互伤害。
第一百零八章 坐在这里的每一刻,都是在放纵机会溜走
夜从来没这样黑暗,深邃过。
宋夜弦一个人坐在屋里,看着桌上摆着的几瓶酒,这是秦涤非送她最后的礼物,她感激生命里有这么一个人出现过,以他的方式包容了她五年。
可感激终不是感情,宋夜弦靠着阳台的落地窗,一杯酒再度入口。
辛辣的液体洗刷着身体里没份残存的理智,凌冽的寒风透过衣袂拂到心底最深的角落,像是要将心底的血液一点点煎熬煅干。
可饶是如此,眼泪却还是滑落了下来。
宋夜弦走回到桌子旁,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坐到了沙发,冰凉的酒握在掌中,一如她已经冰凉到极致的心媲。
秦涤非走进来的时候,她还抱着酒杯在发呆。
“你已经好几天没回去了,真舍得下秦暄?”秦涤非走到她的面前,一把将她手里的酒杯抢了过来。
听见秦涤非的声音,宋夜弦总算回过神来,“秦暄,他还好吗?”
“还好,”秦涤非顿了顿,“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让你哥同意将秦暄送进去一所私立学校了,听说有专人照顾,你不用担心了。”
宋夜弦听到这里,蹙眉想了一会儿,却又恍然抬头,“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