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路温暖-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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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不禁问：“谁？”
“凌宇学长！”
水晶笑道：“他要去德国了。”
“我也听说了，这样也好！他离开这里，对你对他自己都好！”
看着台上那对幸福的新人宣誓、交换戒指时，水晶忍不住热泪盈眶。她平生第一次做伴娘，而且还是做自己好姐妹的伴娘。看着好友幸福出嫁，她心里确实也感到激动。当抛花球的时候，王曼这个新娘子显然偏心，盯紧水晶就抛过去，快到连水晶都没做好准备。结果花球啪一声摔在她肩上，掉落于地。
她急忙蹲身捡起。抬头时，看到台上凝望她的王曼。她知道，那是来自王曼最深情的祝福。
第二日，她再次离开了最好的朋友，回到天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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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一早，史蒂文把水晶叫到了他的办公室里。待她坐下后，他笑道：“水晶，现在社里两个副主编的位置都是空的。除了李慧占一个之外，还有一个。社里上下的意思是，你和张艳都有资格上去。”
水晶听了，低头微笑：“史蒂文，一切你做主就行了。”
张艳资格比她老些，但能力方面稍逊她一筹。另外，张艳为人素来张扬，野心勃勃，所以具体会是什么情况，当然是上头说了算。
史蒂文颔首道：“你是个明白人，我都知道！其实，你能力和人缘方面都比张艳强，就是她年纪大你一些，资历比你老。但假如你有心上去，我会拉你一把。”
水晶抬头望着他，微笑道：“按理说，她先上去也是正常。”
史蒂文轻轻叹了叹，说：“那你先出去吧！我回头再斟酌斟酌。”
水晶起身，离开了他的办公室。下到三楼走向自己的办公室时，她突然听见那边传来一个满是讽刺的声音：“唉，我真不知道有些人为什么那么不知足，跟我这个杂志社的老人抢东西？至于那么猴急跑到史蒂文那里去吗？明明都已经要做有钱人的富太太了，还试图霸占副主编的位置！要是我，我干脆不上班好了！”
是张艳端着咖啡从茶水房里走出来。听起来是自言自语，可水晶清楚，她是隔着空气说给自己听的。
这时，潇潇刚好走来，张艳又看着她笑道：“潇潇，我说有些人怎么那么贪心呢？都已经快做豪门少奶奶了，还要跟我争抢副主编的位置？她这样赶尽杀绝，有什么意思呢？还不如被她的有钱男人在家里养着，抱着个狗狗晒太阳舒服一点？”
潇潇一阵尴尬，不知道接话不接话好。水晶低下头笑了笑，然后走进了自己办公室。
一进去后，李慧回头问她：“怎么？她又乱吠了？”
水晶坐下笑道：“我就当没听见。”
李慧按了按鼠标，带着一丝感叹的语气说：“这两天网上有些热闹，说现在徐家少奶奶的最终人选敲定了，正是你云水晶！”
水晶摇摇头，笑叹：“我只想过些平静的日子，没人打扰，没人关注，怎么这样都不行？”
难怪最近那么多人都说她即将要嫁进徐家。原来自从徐铮跟杨恩欣的订婚典礼无效后，一些小道消息就纷纷出炉，说徐家少奶奶的最终人选是她。网上甚至有人说看到了她经常去徐家大宅，就是为了讨好徐家皇太后，争取早日进门。
看来，她该避一避谣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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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水晶再也没有去银星山庄来。因为她生怕那些谣言越传越凶，弄得自己好像真的想嫁进徐家一样。所以，当丁佩芸打了几次电话来后，她都说自己没空。
她只想过上她想要的平静日子。
到了这日，她刚下班回家，李倩妮就神色凝重地对她说：“徐家打了电话来，说老太太这两天胃口很差，没怎么吃饭，今早还吐了，今天一粒饭都没吃呢！说老人家突然很想吃我上次做的馄饨。”
水晶上次曾带了母亲做的馄饨给奶奶吃，老人家喜欢极了，吃了很多。李倩妮叹道：“我已经把馄饨做好了，还热着呢！不如，你就送去给老人家尝尝！她身体不好，你就去哄哄她。”
水晶咬了咬唇，却说：“妈，还是不去了！”
“为什么不去？你之前不是经常去的吗？他们家又没嫌弃你，你多去也无妨啊？再说，你真的不为你终生幸福想一想？”
水晶却艰涩一笑：“现在很多人都说我一心想着再嫁进徐家当少奶奶，我去了的话，岂不是应了别人的话？”
“就算是又怎样了？”李倩妮大声说，“你要嫁给谁怕别人说吗？”
水晶却皱着眉坐下道：“妈，你说到哪里去了？我不会嫁给徐铮的。”
李倩妮急切地朝女儿嚷道：“你又犯傻了？现在是形势所逼啊！房子，我们家的房子在他手上！你怎么就无动于衷呢？”
水晶凄然笑道：“我和他之间发生了那么多事，已经不可能回到过去那么简单了。我已经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他心里想什么我也不知道。再说，假如要我为其他理由嫁给他，我还不如不嫁！”
“你这人读了那么多书也没用，脑子就是死硬的！嫁人就嫁人，管他什么理由呢？你老想着那些做什么？嫁给他以后，他疼你，他家里人也疼你，你给他生孩子过日子，房子也保住了，这日子不就好过了吗？”李倩妮气得坐了下来，对着女儿讲起道理来。
水晶埋下头，有些烦躁地说：“妈！你别说了，我不想在让我和他之间存在更多其它复杂的东西了！我跟他之间已经很乱很复杂了！”
李倩妮狠狠说：“什么复杂？还不是你自己造成的？当初你怀孕后，他们家包括徐铮在内，都希望你能回去！可你一意孤行，不肯让步，才赔上了那个孩子和你的幸福！你怨谁？还不是怨你自己别扭？”
她说完走进厨房。水晶呆呆坐着，最后颓然卧在沙发上。
五分钟后，她走进厨房，对母亲低声说：“妈，馄饨拿来吧！”
李倩妮笑了：“这才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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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拿了馄饨坐了出租车到了银星山庄。奶奶见她来了很是欢喜，拉着她坐下。
水晶急忙问：“奶奶，您好些了吗？”
奶奶脸色青白，好像比前些日又瘦了些。她摇了摇白手绢，笑道：“不知道是不是服药的缘故，这两天反胃！没什么大事！”
水晶端起盛好的馄饨，说：“奶奶，尝尝馄饨吧！热的呢！我妈刚做好的！”
奶奶眉梢立刻翘了起来，欢喜地说：“好好！我尝尝！”
水晶笑着用汤匙舀起一个馄饨，慢慢送到她嘴里。奶奶咽了下去，闭上眼睛叹道：“真鲜！”不知不觉，她很快把一碗馄饨吃下去了。吃过东西后，她原本青色的脸颊渐渐红润了起来。
一边的燕子欢呼道：“奶奶吃东西了！奶奶吃东西了！”然后跑出去叫道，“姑妈，姑父，大哥！奶奶吃东西了！”
那些人都闻讯走了过来，奶奶的卧室里顿时热闹起来。奶奶看着他们三人，笑道：“几个馄饨就把你们惊动了？”
徐广雄叹道：“妈，您终于肯吃东西了！看来，水晶你还真要早点来。”
丁佩芸也喜悦地说：“还是水晶有办法，一来奶奶就愿意吃东西！”然后又拉着水晶笑道，“今晚留下来吃饭，我去做你喜欢吃的！你好久没回来了。”
水晶脸上微红，低着头说：“奶奶没事就好了，我还是回去吧！”
这时，坐在床上的奶奶却说：“你一走，我就不吃东西了！”说着就扭过头叹起气来，“我知道，你嫌我这个老太婆烦着你，那么多天也不过来看我。我还真以为你是真心对我好呢？原来不是这样。”
丁佩芸急忙劝道：“妈，您这话说的？水晶是忙，不是不想看您！”
水晶急忙解释说：“奶奶，我……我不是不想来，而是我……我实在是怕别人说三道四！”
奶奶直起身子，看着徐广雄和徐铮凛然问：“外头的人说什么了？谁敢乱说的？谁总是抓着我们徐家不放？你们去查了没有？”
徐广雄急忙笑道：“是一些小道消息，说水晶很快要嫁进我们家了！”之后他看向水晶，深深说，“水晶，你不要放心上！我已经叫人去查了，很快会没事的。”
水晶笑着点点头。
“那你以后还回不回来这里看我？”奶奶看着她笑道。
水晶红着脸说：“奶奶，对不起。”
奶奶笑了起来，温和地说：“傻丫头，我没怪你。你心里面有委屈，是很正常的！但是，有时候不要轻易被别人的言语影响，这样很累的。”
站在一边的徐铮却一直神色寒寂，不发一言。
作者有话要说：水晶受挤兑了。不过人家命好啊！呵呵，嫉妒是没用滴！
35
35、仓促复婚（1） 。。。
奶奶又舒了口气说：“我想眯一会，你们先出去吧！”
丁佩芸就笑道：“来来，徐铮，水晶，都出去吧！奶奶想睡觉！”就把儿子和水晶都带了出去。
下楼后，她对水晶笑道：“我去厨房看看，你们俩去看电视去！”说着就走进了厨房。
水晶一回头，看到身边站着徐铮。她没有抬头看他的脸，只是默然站了数秒，就径直走向客厅坐下。
这段日子以来，徐家里的佣人们其实把她当成主人一样看待，她想坐那里，想拿些什么，佣人们都不会过问她。她几乎是出入自如，无人阻拦。
坐下去后，她拿起遥控器按了新闻频道。里面的主持人在播报着今日头条，她却没怎么听进去，尽管眼珠一直望着液晶大屏幕。
她满心祈祷，那个人不会走来坐在她身边，更不会跟自己说话。
那边传来声响，她心里一抖。那是有人上楼梯的脚步声，她知道是徐铮上楼去了。
心内一阵轻松，因为她如愿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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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的一日清晨，在床上睡得朦朦胧胧的水晶被母亲叫醒了。她急忙睁眼揉眼睛，问母亲怎么了？
李倩妮叹道：“徐家打来电话，说徐老太病重！”
水晶一震，急忙从床上跃起，胡乱洗漱一番，穿上衣服就冲出门去。今天的气温明显降低了，寒冬的气息越来越浓。天慈医院的四楼急救室门外，水晶看到了徐家上下都在那里等候着。她急忙冲到前面，看了一下所有人，然后问丁佩芸：“妈，奶奶呢？”
丁佩芸哀声说道：“半夜就吐了，之后总是说胸口痛，就被我们送到这里来了，谁知道一进来这里就吐血了……”
她说到这里已经哽咽起来，连话也没顺利说下去。
徐广雄接过妻子的话道：“水晶，本不想打扰你，但是奶奶的病情你也知道，所以我怕她万一……所以还是把你叫来好些！”
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往下说，就低下头叹了一声。
丁佩芸擦了擦泪，又说：“水晶，待会奶奶醒来，你进去陪陪她。”
水晶用力点头。这时，她的目光才落到倚在墙上那个沉默不语的人身上。晨曦淡淡抹在他脸上，让他脸部俊美的轮廓更加突出。只不过，此刻那上面已经多了一层忧郁。
这时候，病房门被打开了。一个男医生和两个护士走了出来。医生对围上来的人说：“老人家已经醒过来了！一会儿会转移到普通病房！你们到时候再去看她吧！”
每个人全身都顷刻放松了，为奶奶躲过一劫而庆幸。
徐广雄急忙询问：“她现在的情况如何？”
医生低下头，艰难地笑了笑：“老夫人已经是晚期了！况且年纪也很大了！剩下的事就是好好养着，坚强过每一天吧！”说罢就领着护士走开了。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是笨人，都没有听不懂话的情况，都知道奶奶剩下来的时间都可以用手指来算的了。最后，两个护士推着奶奶走了出来，大家都紧紧一路跟随着到了普通病房。
神智稍微清明一些的奶奶缓缓睁开了眼，大家都很欣喜。燕子喂她喝了点水后，她就开始看了看围着她的人。当目光落到水晶身上时，伸出手去，水晶赶忙握起她的那只手。
她皱着眉，那苍白的嘴唇突然抖动了几下，似在说着什么。
水晶立刻弯下腰，将耳朵移近她嘴前去。奶奶很吃力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短短的话。
说完后，奶奶又突然合上眼去，握着水晶的手也松掉了。大家以为她又晕了，都慌得一叠声低唤她。但几秒后，她又睁开了眼，这才让大家放下心来。
奶奶入睡后，丁佩芸将水晶唤至走廊里。
长长的走廊清寂无比。她看着水晶说：“水晶，奶奶的病情你都看到了。要好起来几乎是不可能的，剩下的就是一天天捱。但是我要说的是，奶奶还没有完成的心愿，我们要帮她完成。”
水晶望入她那清柔如水的双眸，读出了她眼神里的深意，就低头轻声道：“妈，我明白您的意思。”
她想起了刚才奶奶贴着她的耳边说了一句：你回来吧。
丁佩芸一把握住她的手：“你能答应么？”
水晶没言语，只是流着泪。
丁佩芸急忙抱住她，轻轻抽泣起来：“水晶，这个家真的很需要你！你回来好吗？”
水晶也流下泪来，说：“妈，您和奶奶一直都把我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就算我做些什么，也是很应该的。但是，我跟徐铮的事，我真的不敢保证会一切顺利！妈，您原谅我……”
“好！也许你现在很难下决定！那你明天答复我好吗？”
水晶点点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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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八点多，秦叔的车在绮云阁外面守候。梳洗穿戴好的水晶上了秦叔的车，到了天慈。
奶奶病房外，丁佩芸和徐广雄站在门口，看到她来都冲她微微一笑。丁佩芸轻声说：“孩子，奶奶今早醒来一直在念着你，进去吧！”
水晶跟着他们走进去，看到奶奶正闭眼躺着，一边正坐着徐铮。他轻轻看了一眼她，然后快速移走了目光。
从昨晚到现在，他都没有跟她说过半句话。
静躺的奶奶突然张嘴，混混沌沌叫了句：“志诚，志诚！”叫了几句丈夫的名字后，她又叫了起来，“广雄！广雄！”
徐广雄急忙伸手去握住老母亲的手，深切地低喊：“妈！妈！”
奶奶这才睁眼，往四周都望了一圈，最后目光静止在徐铮身上，气若游丝地说：“小铮，你来！”
徐铮握紧祖母的手，低声道：“奶奶！”
奶奶像注视着自己生命那样注视着他，轻声问：“奶奶对不起你！你可以原谅我吗？”
徐铮轻声道：“奶奶，我只希望您能好起来！我想永远都孝敬您！”
奶奶含着欣慰的微笑点点头，然后又朝水晶轻唤道：“孩子，你来了？”
水晶弯下腰去，深深望着老人家那惨白无光却充满希冀的脸。奶奶突然转用恳求的语气说：“孩子，昨天我跟你说过的事，你可以答应吗？”
水晶心里猛窒，就说：“奶奶，我……”
徐铮这时默默望向她，目光内翻卷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专注，也有苦涩，更有焦灼。
奶奶伸出手使劲全力拽住水晶的手，晃了一晃，水晶这才发觉她的力气真的很大，仿似想把全身的力量都灌注到自己身上一般。这时奶奶说：“你就是不肯原谅我是吗？你还是不肯原谅我？那你究竟怎样才可以原谅我……”
她情绪有些激动起来，话说完眼泪已经涌出了。大家都慌了，连声劝住。在大家的劝慰中，奶奶才止住泪，继而深深望着水晶说：“你如果真的能原谅我，你就答应我，回来这个家，不要离开小铮！我的日子已经不多，我真的等不了太久，你就答应我，就当哄哄我这个老太婆开心都不行吗？”
握着奶奶那冰凉的手，水晶听见自己发颤的声音说：“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