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孕-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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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辛曈松了口气。
陆域不在办公室,辛曈想了想,还是回病房。
大衣是厉东一送回去的,他承认,这虽小家子气了些,但他在乎辛曈。
所以,更不能忍受。
“我不明白。”厉东一和陆域并排站在医生办公室休息间的窗户前面。
陆域转头看了一眼他,面无表情,“不明白什么?”
“辛曈,”厉东一答得干脆,“你这样接近她,有什么目的?”
陆域轻声笑了笑,厉东一这个男人,他实在是看不清楚,说他没有心,此刻却又好像很在乎似的。
“你以为呢?”
他像是有些挑衅似的,“说到底,厉东一,你是怕我对她和盘托出吗?”
“不怕,”厉东一淡淡开了口,望向外面,然后转过身,“我们有南合,并且,她不会喜欢你所谓的和盘托出的。”
他若是想,早就说出来了,何必拖到现在?
“你的那些隐瞒,她就会喜欢吗?”陆域有些失控,对着厉东一的背影喊到,“你当初对蔚然若是有今天的半分心思,很多事情就都不会发生!”
厉东一脚步停都没有停。
倒是外面的医生护士相互看了一眼,眼神里满是好奇,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厉家。
高婶办法都用尽了,好吃的,好玩的,通通送到小南合面前,奈何南合一点也提不起精神来。
“南合,是你最喜欢的水果沙拉,”高婶把诱人的小盘子递到南合面前,“就吃一点,嗯?”
南合摇摇头,“不要。”
他要妈妈,要抱抱。
高婶无法,只好把东西端了下去。
“怎么回事?”温馨隔得老远都能听到高婶的叹气声。
“小少爷不肯吃东西。”高婶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自从被接走,南合就变了个人似的,是比以前更像小孩子一样活泼可爱了,但也更难伺候了。
吃的也不喜欢,用的也不喜欢,以前从来都不挑的。
“说什么了没有?”温馨换了件款式宽松的衣服,对着镜子看了看,“问问他想要什么,给他弄不就行了。”
温馨只照顾过厉东一一个孩子,但他从小就沉默寡言,异常懂事,没用费什么劲儿。她还以为南合和厉东一小时候一模一样,结果倒越养越不像他了。
“说是,要妈妈呢?”高婶虽不像她家其余的几个姐妹那么伶俐,也多多少少感觉到温馨和许蔚然不和,语气有些钝。
温馨冷哼了一声,厉边城正好下楼,装作没有听见似的,慢悠悠地说道,“小孩子想他妈妈也正常,给蔚然打个电话,让她过来,总不会星期天也工作不停,正好趁着这机会好好联络联络感情。”
母子连心,上次还怯生生的,这不,这就念叨起来了。
厉边城倒是很高兴看到这局面。
高婶没敢耽搁,赶紧拨了电话。
毕竟这家还是厉老爷说的算。
温馨没说什么,许蔚然来,她就走好了。
“你又去哪里?”厉边城把手里的茶杯搁下,力气有些大,茶杯晃了晃,滑出了一段距离,发出一声尖细刺耳的声音。
温馨就在这尖细刺耳的声音,“咚咚咚”地转身上了楼。
“像什么话?!”厉边城猛地咳嗽了两声,脸色越发地沉。
第28章
天黑地极早;不过才5点;灯就都亮了起来。
辛曈扶着辛志坐起,看他吃完了一碗面条,刚刚收拾了东西,就听见病房门被轻轻敲了两下。
她开了门,门外是个中年男子,个子不算高,但是看着憨厚敦实。
不等辛曈问,他就先开了口。
“是辛小姐吗?”
辛曈点点头,“我是。”
“我是厉先生请的护工,姓朱,来帮忙照顾您的父亲。”他脸上挂着笑;神态憨憨地挠了挠头;对辛曈自我介绍。
护工也根据经验有等级之分;他上一个护理的病人才出院,这正准备回家休息几天;结果被找了来。
价钱给的比之前还高了许多,他自然乐意;哪有不来的道理。
“曈曈,是谁啊?”辛志在里面轻声问。
“是护工。”辛曈回头答了一句,对那男人说道,“您先进去吧。”
他点点头,辛曈让开了条缝,给他进去。
“他做了十几年的护工了,照顾病人很有经验。”厉东一解释。
辛曈把门关上,跟着厉东一走了几米,站在走廊的窗前,看向外面的灯火。
“谢谢。”
辛曈呼了口气,转脸看了厉东一一眼。
走廊的灯柔和偏暗,他侧脸的轮廓显得有些模糊。
下午护士做了检查,需要再住几天院,暂时没有什么并发症,但还需要定期来做些检查。
她松了口气,这一天过得实在有些惊心动魄。
“回家吧,”厉东一淡淡开了口,“有护工在,不会有什么问题。”
辛志一直催辛曈回去休息休息,她脸色实在是有些差,辛曈不肯,急地他催了好几次。
“也好。”辛曈想了想,不如晚上回去好好休息,再请了假,明天过来,“我去和爸爸说一声。”
厉东一点了点头,“我在这里等你。”
车子没有直接去辛曈的公寓,南合还在厉宅,先要去接上他。
“今天别进去了。”厉东一看出了她的心思。
累了一天,她已经身心俱疲,实在没什么精力再去应付其他的事情。
尤其这事情,还有些棘手。
南合的房门紧紧关着,还从里面反锁了起来。
厉东一敲了敲门,“南合,是我。”
他听见里面急急促促的一阵脚步声,然后,“咔哒”一声,门从里面被打开。
“爸爸!”南合扑过去,胳膊搂住厉东一的脖子,声音带了些幽怨,“你怎么才来?”
下午他想妈妈,婆婆说叫妈妈过来,结果来的不是妈妈,爷爷还偏要自己叫她,他不听,爷爷吼了他,胡子一翘一翘地,凶的很。
他只好跑回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谁叫也不理。
“对不起,”厉东一安抚地拍拍他的背,“爸爸来晚了。”
“我要妈妈,我要妈妈!现在就要啦!”积攒了一下午的委屈像是小火山爆发,南合又是哭又是嚎,小手小脚不安分地四处乱甩乱蹬。
厉东一的耳膜一阵疼。
“现在就走,去找妈妈,”他叹了口气,把小男生往上抱了抱,不然估计他会掉到地上去了,“不许再哭,不然你今天就睡这里了。”
南合抽噎了一声,立刻做乖乖状,也不哭,也不闹了。
“真的?”他浓密的睫毛上还挂着泪,怯怯地环住了厉东一的脖子。
“真的,”厉东一换成一只手抱他,“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他随手关了灯,关了门,抱着他下楼。
车子停在厉宅外面,离门还有100多米的距离。
小男生嫌爸爸走得慢,挣扎着跳下地,撒开小腿就往车子跑。
“妈妈,南合来了,南合来了!”
辛曈打开车门,黑暗中,身影模模糊糊一团的小男生叫着笑着抱住了她。
他力气有些大,撞得辛曈有些痛,心底却漫开一片甜。
“妈妈身上有些脏,别和妈妈靠得太紧了。”辛曈在医院呆了一天,身上满是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只洗了手,没有换衣服,不知道沾染了多少细菌。
“妈妈才不脏,妈妈是香香的,和南合一样。”他挪啊挪地想要靠过去。
辛曈赶紧止住了他。
南合有些失望,两只手握在一起,眉毛纠起。
辛曈无法,脱了外套,从后座上的纸巾盒里抽了两张纸巾,给他擦了鼻涕。
“妈妈是怕南合生病,生病南合就会难受,妈妈也会难受。”辛曈边给他擦鼻涕边耐心地安抚,“等妈妈回家,把身上的病菌洗干净了,就抱抱,好不好?”
“还有亲亲!”南合补充道。
“行。”辛曈答得爽快。
南合数数手指头,“要亲一万零一百二十二下。”
这大概是他能认识的最大,代表最多的数字了。
辛曈忽略这个奇怪的数字,还有,亲那么多下,大概要亲到明天早上吧?
晚饭是厉东一准备的,他在离公寓最近的私房菜馆订了菜。
晚饭结束之后,厉东一就离开了。
辛曈匆匆洗了澡,南合已经坐在床上,换了睡衣等妈妈了。
辛曈擦干了头发,坐过去。
南合自发地贴着辛曈,“妈妈,你累吗?”
“妈妈不累。”辛曈强撑着精神,摸摸南合的头。
“妈妈,我给你捶捶背,好不好?”爸爸离开之前,说他是小男子汉,妈妈累了一天,他要照顾妈妈。
他手握成松松的小拳头,毫无章法地轻轻敲在辛曈的后背上。
辛曈的疲倦就好像真的,烟消云散了一样。
“妈妈,今天南合给你讲故事,你要乖乖睡觉。”南合煞有介事地捧了本书,清了清嗓子。
辛曈想要配合地闭上眼睛,但是,还是忍不住出了声,“南合,书拿倒了。”
南合似是羞涩地眨了眨眼睛,片刻,对上妈妈戏谑地眼睛,镇定自若地道,“没关系,故事在南合的肚子里。”
辛曈失笑。
“妈妈,我要讲了,你快闭上眼睛。”
“好。”
南合讲的故事还是很久之前辛曈给他讲过的。
国王想要在整个国家中挑选一个最诚实的孩子,奖赏他。他发给每个孩子几棵花种,让他们种下,看谁种出的花最漂亮。到了挑选的时间,道路两边站满了孩子,捧着花盆,花盆里面都是盛开的花,五颜六色。只有一个孩子,捧着个空花盆。
国王就问道,“孩子,你怎么没有种出来像其他孩子一样漂亮的花呢?”
孩子有些委屈,“我每天给它浇水,除虫,晒太阳,可是,它就是不发芽。”
国王笑了,摸着他的脑袋,对着人群说道,“这个才是最诚实的孩子啊。”
原来,国王发给大家的种子,都是用热水煮过的,根本就开不出花。
那些孩子为了得到国王的奖赏,就偷偷换了种子。
南合讲的有些磕磕绊绊,个别的词句想不起来,就用了支支吾吾替代。
辛曈迷迷糊糊之中听见南合小声地叫了句她,然后,有个小身子慢慢地贴紧了她。
“妈妈,晚安。”
把妈妈哄睡着,南合觉得十分有成就感,笑容格外地甜,一直保持到了第二天早上。
厉东一开车去了公司。
办公室里,陈大利等待了半天加上大半个晚上,脸色一秒比一秒苍白。
徐特助给他倒了杯茶,他动都没有动。
“厉总,你来了?”陈大利“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张了张干裂的嘴唇,神情战战兢兢地说道。
厉东一没有看他,径直地走到桌子后面的椅子上。
“陈厂,康和和我们合作关系一直良好,但我还是第一次遇见过这种事情,”他把合同书推到陈大利面前,“需要我给你时间解释吗?”
陈大利硬着头皮上前,“我和总厂联系过,他说,可以签的。”
原话其实很简单,就一句话,听股份多的人。
谁控股多,谁的话语权就大。
原先是厉东一控股最多,但最近形势有变。
他也是迫不得已啊。
厉东一皱了皱眉,望向徐特助。
徐森走过去,低声向厉东一解释了原委。
厉氏是做中药产品出家,竞争力低。厉东一刚刚接手之后,历氏已经和一家西药厂合并,条件是其股份除了与历氏合并上市的,要永久保留一部分,历氏当时境况已经很糟糕,于是爽快地同意了。
那家西药厂的股份,一分为三,许蔚然就是其中之一,并且还是最大控股人。
但,最近好像她手里的股份增加为原先的一半,看样子像是某个人把股份转让给了她。
于是,她现在其实是和厉东一处于对等的位置。
增加了一半的股份?厉东一若有所思,才刚刚一上了位置就做出这种事情来,后面岂不是更能一发不可收拾了?
“陈厂,我只说最后一次,和你合作的是历氏,厉氏只要还姓厉,这种事情就不绝不允许许再发生。否则,合约就此终止。”
陈大利拼命地点头,“是,我知道。”
“这次在购地过程中受伤的人,你要做代表,挨个登门赔礼道歉,并且支付赔偿金。另外,容镇的地,你们也不要再想。”
什么盖新工厂,这个根本就不是她的目的,厉东一心里一万分地确定。
第29章
“妈妈,我喝光光了。”南合把碗端起;给辛曈看。
麦片粥煮地香软甜糯;南合似乎很喜欢。
“还要吗?”辛曈给他把煎好的香肠搁到他面前的小碟子里。
“嗯;”南合点点头;“再吃半碗。”
“好;就半碗。”辛曈给他盛了些。
南合又是喝了满满的一大口;“谢谢妈妈。”
辛曈给他把嘴巴沾上的麦片擦掉,“不客气。”
吃过早饭,照例送南合先去幼儿园。
下了公交;从公交站往幼儿园门口走,南合塞在辛曈掌心的小手忽地收作紧紧的一团。
“妈妈?”
辛曈“嗯”了一声,弯腰,“南合,怎么了?”
“我不要叫她妈妈。”他的声音有些紧张,身子紧紧倚着辛曈。
辛曈疑惑,顺着南合的目光看过去。
一身紫衣的许蔚然微微笑着,看向向这边走来的母子两个。
“不会,你先去进去上课;妈妈晚上来接你,好不好?”她安抚地拍拍南合的后背。
“唔,”南合点点头,在辛曈脸上亲了一下,“妈妈,再见。”
辛曈看着他小跑着进了幼儿园,才迎上许蔚然的目光。
“是你。”
辛曈思绪翻涌,面上却尽力保持着平静,她见她的第一面,是图书馆,第二面,在幼儿园,就是离这里十几米的地方,她说的那番话,她就觉得有些不对。
她,就是厉东一的妻子么?
“高丽是你的谁?”
当初高丽找到她的时候,她就知道,事情不会是那么简单。
“是我的小姨。”许蔚然指了指街对面,“那边有间茶馆,不如我们去那里坐一坐?”
辛曈亦是满腹的疑惑,点了点头,随她走过去。
两个女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会面。
侍者送上了茶和点心,体贴地把雅间的门带上。
气氛前所未有的肃穆。
还是许蔚然开口打破,“我想你大概知道我是谁了,就不需要我做自我介绍了吧?”
“不需要,”辛曈一脸警惕,“我只想知道,你想要做什么?”
就是眼前这个人,她骗了她。
关于南合的一切。
怪不得她去医院,她从来就未曾出现过。
所有的一切,都是高丽在安排着,周旋着。
这整件事,她就从未真正参与!
尽管是高丽对她亲口说的,只“借用”她的子宫,孩子和她不会有关系,也是她告诉的她,孩子死掉了。
这些,大概都是眼前这个人的主意。
“你放心,“许蔚然喝了一口茶,“我不是为了和你争南合。”
辛曈只堪堪松了半口气,“那是为什么?”
“为了东一。”许蔚然指尖在竹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眼神却看向辛曈,不错过她脸上表情的一丝一毫。
辛曈低了低头,片刻抬起,“我和他已经拿证了。”
“哦?”许蔚然面上似乎闪过一丝慌乱,却很快镇定下来,“别告诉我,你爱上他了。”
“没有,”辛曈摇摇头,“只是,只是。。。。。。”
许蔚然了然,“我知道,”她声音低了些,“我会给你请一个好一些的律师,离婚律师,南合会判给你,而且,若是你想要分些财产,也不是没有可能。”
辛曈的心思被她瞬间看透,顿时有些尴尬地羞窘。
“我不要其他,只要南合就好,还有,若是真的可以,那么,”辛曈顿了顿,“你能答应,不和旁人说起南合的身世?”
他还小,现在也许不懂,但总有一天,他会认清楚这世界,那时,她要如何和他解释?
他来自一场交易,一场骗局,他的出生,永远和其他人不一样。
许蔚然看出了辛曈的犹豫渐渐转为坚定,“那么,成交?”
“成交。”
辛曈回到医院的时候,病房里气氛很是轻松。
她轻轻走进去,护工立刻噤了声,站起身,表情有些局促,“辛小姐。”
“辛苦了,”辛曈对她笑笑,“您去休息吧,这里有我。”
护工看向辛志,辛志点点头,他才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走了出去。
“爸,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辛曈拉过凳子,坐到床边,给辛志削苹果。
她看他精神很好,心情也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