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礼-第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啊,这些年来,香港发展很快。尤其是资本家们。有钱的更有钱,没钱的倒也能糊口。”许元宝通过后视镜瞄到曾唯一眼中一闪而过的暗淡,马上禁口。许元宝知道曾唯一这几年怎么过的。曾唯一本是个千金大小姐,不会以什么“寒窗苦读考取功名”这种学习增强自身的素质来提升自己,她的出身就是一种资本,所以她并不会花时间好好去读书,而过世的老爷也不强求这些,以致曾唯一没有很高的学历。
如今事实难料,没了出身这样得天独厚的优势,又没有很高的学历,在外国生活定是举步维艰,所幸样貌出众,进入一家上市公司在公关部从业,收入可观,奈何曾唯一大手大脚花习惯了,总是“月光”,以致一次火灾便走投无路,把残败的房子卖了,回到香港。
许元宝不禁问起,“小姐,工作方面有什么打算?”
曾唯一说:“想过很多可能,但是都PASS掉了,真懊恼以前不好好学习,如今也不用愁找不到工作了。”
许元宝建议,“香港的公司也很多,可以考虑跟温哥华一样。”
“嗯,我会考虑的。”曾唯一对着后视镜微笑。许元宝通过后视镜见曾唯一微笑,虽与六年前的笑容差别很大,但还是毋庸置疑的表现出,曾唯一是个迷人的女人。
在胜凯撒外停泊的车子都是国际名牌高级轿车,承载曾唯一的出租车停在门前,倒显得很滑稽。当曾唯一这样气质的女人从出租车里走出,更是觉得是一种幽默了。
要是以前那样爱面子的曾唯一,一定会直接暴躁的找个地洞钻起来。然而,人总是在不断的改变,尤其是在生活的变迁中。曾唯一还体贴地叮嘱许元宝,“许伯伯,路上小心点,今天别太晚回家了。”
许元宝报以微笑,手指做出一个“OK”。曾唯一便提着对自己而言算是品牌的包包走进胜凯撒。曾唯一不知胜凯撒不是以前那种对公众开放的餐厅,已然变成只对会员开放的私人俱乐部。曾唯一进去前被人阻拦在外,要求出示通行证,这把曾唯一的老脸弄的通红,一时有些无措。
正在她有些尴尬之余,从门口走来一位着酒红色对襟开领子连衣裙,高跟鞋的“噔噔”声在偌大的大厅里分外响亮。
赵素颜热情吆喝一声,“唯一。”
曾唯一只是朝她笑了笑。从赵素颜靠近开始,曾唯一便能闻到一股属于花类的清香。曾唯一只是觉得有哪些不妥,又想不出是哪里,就是觉得这香味有些怪怪的。她朝赵素颜微微一笑,“好久不见。”
赵素颜上下打量曾唯一,她似乎很意外曾唯一还能如往昔一样光彩照人,嘴角噙着笑说:“唯一啊,我们都被岁月摧残不行了,你怎么一点也没变?真不公平。”
赵素颜这话倒说的真有水准。赵素颜虽不及曾唯一,但毕竟年龄不过三十,还处在女性最美时期的巅峰,怎么摧残也不会摧残到哪里去,她这话不过是看不惯曾唯一还是如以前一样,艳压群芳罢了。曾唯一性格变了许多,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冷嘲热讽的反唇相讥,而是笑了笑,“你也没怎么变,还是一样那么漂亮。”
赵素颜冷冷笑了起来。忽而想到什么,她立马换了一张脸皮,“走走,那群被宠坏的少爷们肯定等的不耐烦了。”说罢,便拉着曾唯一往里面走。
刚才拦着曾唯一的保安,此时却对她面带微笑,目送她进去。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门被赵素颜打开了,她一把把曾唯一推进去,欢乐地对里喊:“瞧,谁来了?”
原本就很安静的屋里,更是鸦雀无声。在这打着冷色调灯光的屋里,一排沙发上坐着两个男人。一个是赵素颜的老公李大公子,李萧山,另一个是曾唯一不怎么想见的纪齐宣。
由于灯光比较暗,曾唯一见不到他此时的表情,只见他随手拿起茶几上的红酒抿了一口。李萧山显然是错愕了,他微微张着嘴,盯着曾唯一道:“天啊,一一!”
赵素颜立即推曾唯一到他们那边坐。曾唯一不大情愿被赵素颜推到纪齐宣旁边的位子上坐下。她还没坐到两三秒,纪齐宣便开始一个接着一个的打喷嚏,实在受不了便从衣兜里掏出一块蓝色方格手帕开始擦鼻子。曾唯一略有失神的望向那块蓝色方格手帕。
赵素颜立马抱歉道:“哎呀,齐宣,我忘记你有蝴蝶兰花粉过敏症了,抱歉。”她立即把披在身上的披风压在沙发底上,再偶尔看向他手里的那块手帕,又做出惊讶状,“咦?这手帕不是唯一送给你的吗?还留着呢?”
纪齐宣不紧不慢地解释,“这是我自己买的,那块早扔了。”
赵素颜便把目光投向曾唯一,曾唯一只是笑而不语。曾唯一以前是个霸道的女人,她要求身边的人都要按照她的去做。纪齐宣对蝴蝶兰花粉过敏,随身总会带面巾纸以防万一。曾唯一觉得一个大男人带面巾纸不雅观,便买了一块方帕,要求纪齐宣随身带着。她一直觉得纪齐宣自身上下有着高贵气质,唯有蓝色条痕的手帕才配的上他的气质。
眼前这个男人,因岁月的变迁,似乎气质更浓了,浑身围绕着一股浓郁的雾气,反倒让人琢磨不透,因为自始至终,他都是面无表情,没有以前那样好掌控了。
曾唯一暗暗耸肩,时间真能改变一个人。
“唯一,你嫁人了没?”赵素颜忽而这么一问。
曾唯一愣了一愣,忽而笑道:“这真是个敏感话题。”
“有什么关系,你和齐宣早就解除婚约了,都是自由身哦。你瞧齐宣,都泡上港台名模了。”赵素颜低头微笑,倒不像是在八卦,而是在提醒曾唯一,她可是没机会了。
曾唯一不以为然,反而对身旁的纪齐宣说:“恭喜。”
纪齐宣手中把玩的高脚杯明显不动了,他顿了顿,抬起头看她,面带微笑,“谢谢。”
这时,有人敲门。一位着白色T恤的男子走了进来,笑道:“不好意思,迟到五分钟,堵车太严重了。”
来人,林穆森。
他还是没变,阳光明媚的笑容,嘴角带着酒窝,喜欢穿净白如雪的衣服。
曾唯一一瞬不瞬地盯着林穆森看,眼里流转着当年那般的爱意。她以为她早就忘记这份激动了,可当见到他以后,她还是忍不住。林穆森似乎也见到曾唯一了,他有些吃惊,竟呆若木鸡几秒,随后似乎有些躲避她而选择离她最远的沙发坐下。
曾唯一低着头,随手也拿起茶几上的酒杯抿了两口,目光瞟了下坐在旁边的纪齐宣,他面无表情,并没怎么留意来人。要是以前,曾唯一只要用稍稍迷恋的表情看林穆森,纪齐宣总会醋意大发,对她这种行为表示极其不满和抗议。如今,他的不介意,想必是真的不在乎了。
如此,曾唯一反而舒心了许多。
chapter。3
整个屋内的空气似乎已然凝固。曾唯一握在手里的杯子被她攥得很紧,她小心翼翼地看向林穆森,未料,两人的目光的撞在一起,他也正在偷窥她。要是以前,曾唯一一定会促狭地回看他,嘴角挂着胜利者的骄傲,让他无处遁形的低下头,首先不好意思。然,这次是曾唯一首先低下头,局促地举起手里的杯子,开始喝酒。曾唯一余光一扫,微微一愣,侧头看向纪齐宣。只见他正一瞬不瞬目光如炬盯着她看,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他居然在笑?曾唯一着实一愣,他是在嘲笑她吗?嘲笑她死性不改,还迷恋自己根本得不到的男人?还是在嘲笑她,已经今非昔比,还痴心妄想?曾唯一死死咬住下唇,僵硬地转正自己的脑袋,大口喝了一口酒,倒有大陆东北男子般的豪气来了。
“哎呀。”赵素颜好似想到什么,“唯一都有儿子了,我刚才还问个傻帽的问题,呵呵,唯一对不住,我先敬一杯,赔罪。”赵素颜一直笑眯眯,然而因她这句话,在场的三个男人皆错愕,尤其是林穆森,即使在昏暗的冷色光中,他脸色的惨白的如一张白纸,好似浑身的血液瞬间抽光。李萧山由于刚在在喝酒,一下子接受无能,呛住了,一直在咳嗽。唯有纪齐宣,只有着稍纵即逝的僵硬,表情依旧,云淡风轻地喝酒,那样无所谓。
曾唯一倒不觉得什么,当初刚生下时,很介意别人知道她未婚生子,如今岁月已经磨去她以前所有一切的菱角,她敢生出来,就不怕见不得人了。当初她得知自己怀孕,她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堕胎,可她没有这个勇气,毕竟未经人事的小女孩身边无依无靠,加上丧双亲,更是心灰意冷。一天拖一天,眼看自己的肚子越来越大,直到生下曾乾,她还不懂身为母亲的责任。后来的这些年,她才明白,生下曾乾是正确的。
至少让她有个心灵寄托,舍不得自杀。曾唯一其实是一个心灵极其脆弱的女人,一次面临着人生最低的低谷,像她这样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是无法全然接受。
李萧山忽而问道:“一一消失这么多年,难不成是跟你老公私奔去了?”
曾唯一道是大方得体地解释,“我是未婚生子,还没有老公。”
此话一出,皆缄口不语。认识曾唯一的朋友都知道曾唯一虽然被男人们众星捧月,但为人不随便,这未婚生子之事,不像是曾唯一可以做出来的事。
“孩子他爸是?”李萧山忍不住把目光向纪齐宣注视,纪齐宣似乎对这些不感兴趣,依旧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在整个屋能回旋着,好似每个人心跳的节奏。
这是曾唯一曾经幻想过的镜头,曾经的朋友欢聚一堂,问她孩子是谁的?她会对纪齐宣妩媚一笑,嚣张地告诉他,孩子是他的。然而,真正到了现实,曾唯一却不想如此。
告诉孩子是他的又怎样?纪齐宣不是好惹的主,她怕她到时候因逞一时之快,而后悔莫及。
她只好讪讪一笑,“你们不认识。”
赵素颜却穷追不舍地继续问:“那男人一定相当优秀吧?唯一的眼光可是长在天上的。”赵素颜说着的同时看了看纪齐宣又看了看林穆森。
这两个男人,可都是天上的。
曾唯一只是笑,算是敷衍了事。她不想多费唇舌在孩子父亲身上,没有任何意义。在曾唯一回到香港以后,见到昔日生活的地方,已然翻天覆地,她希望自己也能重新来过。
她的敷衍,赵素颜也觉得无趣,便不再过问。曾唯一以为,老朋友叙旧,无非是讲些生活琐事。可接下来,她听到的都是一些她涉及不上来的事项。投资、签约、管理……针对的是纪齐宣收购那条街什么巴拉巴拉的。曾唯一也听不懂,就瞎掺合听听。
直到她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她有些抱歉的点了点头,便掏出手机,窝在一旁小声接电话。
“喂。”
“妈咪,现在时间10点30分,好女人是不该晚归的。”曾乾在电话那头如个老头子,有板有眼的囔着让她回家。
曾唯一哄道:“好啦,马上回去。”然后把目光往他们那边瞟了一下,见三人都在看她,她立马觉得不好意思,便把手机挂断,赔笑道:“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李萧山立即站起来,“我送你回去。”
“咳咳。”赵素颜顿时响起咳嗽来,白了李萧山一眼。李萧山这才觉得不妥,讪讪地坐回去。而一旁静止不动的纪齐宣自然没有送的意思。林穆森,曾唯一是一直不敢把目光往那边瞟的。
“你们慢聊,我打车回去就好了。”说罢,曾唯一也不等他们答复,头也不回的出去了。她一直在控制自己的呼吸,一出来,她就好像飞出鸟笼渴望自由的小鸟,长长呼出一口气,迫不及待的回家。真该好好谢谢她那宝贝儿子救她于水火之中。
然而,这胜凯撒因是私人俱乐部,来此之人几乎都自己开车前来,加上地理位置在九龙偏僻地方,出租车很少来此拉课。曾唯一虽早已习惯穿高跟鞋,但让她走到公交车站简直是要她的半条命。
正在她犯愁之时,在她旁边停了一辆白色法拉利,穿着简便的白色棉质T恤衫,清爽的杨梅头的林穆森朝她露出久违的笑容,“这里很难打到车,我送你。”
曾唯一犹豫起来,最后想了想,还是上了他的车。
在白色法拉利的后面,跟着一辆黑色轿车,里面的男子静静凝望着曾唯一上林穆森的车,他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目光一直目送他们,直到什么也看不见了,他才捏了捏自己的额角,从车匣子里拿出一片西洋参嚼了起来。掏出电话,拨了个号:“Bartley,过来接我,胜凯撒。我喝多了,有点醉。”
挂断电话,纪齐宣的目光再次注视方才看的地方,即使空空如也,他依旧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曾唯一,他第一个女人,以全部的激情奉献过的女人。
他以为他这么多年来,已经把她放下了,却再见到她的那刹那,他还是无法抗拒久违的情愫到来。
他自诩自己不是深情的男人,没有曾唯一,他可以找别的女人。只是,人的心里位置就那么多,一个人进来,另一个则会出去,他心里的人来来去去,只是纪齐宣始终知道,曾唯一从没离开过。她一直霸占着那个位置。
突然他的电话响起,他略有闪神地接起,“喂。”
“齐宣,今晚来我这吗?”关心灵语气很弱,似乎害怕他拒绝,一般情况下,纪齐宣不会在她那里过夜。纪齐宣愣一愣,忽而笑道:“你等我。”
关心灵喜悦地“嗯”了一声。纪齐宣挂断电话,目光开始涣散,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
曾唯一坐在林穆森的车上,由于过于安静,倒有些不自在,她缓解尴尬,随口说:“你果然是喜欢白色,连车都是白色。”
林穆森笑道,说了一句不搭嘎的话,“一一,你变了很多。”
曾唯一愣怔地看向林穆森。林穆森歪嘴朝她笑道:“我认识的一一,是一只骄傲的孔雀,而不是落水后的孔雀。”
他的话,把曾唯一形容的惟妙惟肖,她不置可否,此时的自己就好像一只落水后狼狈爬出岸上的孔雀。这样形容虽然不礼貌,但曾唯一不介意,反而笑道:“变了不是很好吗?你不是很讨厌以前的我吗?”
林穆森笑了笑,似乎不赞同曾唯一这说法,“我什么时候讨厌过你?”
曾唯一便不再说话,过去的事便过去吧,她不会再是以前的曾唯一,而林穆森也不会是以前的林穆森,什么都变了,再也回不去。
林穆森的车停在曾唯一现住的楼下。林穆森对这个区的屋村不熟悉,当见到这样的住宿条件,他不禁蹙眉,“一一,我那有一套空房,在浅水湾,你搬过去住吧。”
“不了,受之有愧。”曾唯一朝他一笑,准备下车。
林穆森欲言又止,眼睁睁看着曾唯一上楼。此时正值夏季,整栋楼弥漫着腐木的腐朽味,年代久远。他凝视着曾唯一纤细的背影,一阵恍惚。
曾唯一上楼时,见到隔壁一对夫妇正依靠在栏杆上,看着楼下那辆白色法拉利,女人说:“长的漂亮就是好,可以被有钱人泡。”
男人拍拍胸脯,“幸亏你长的不漂亮。”
女人一脚揣了过去,“滚。”
在家门口,曾乾把门开了一条小缝,用他的那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看着门外,见曾唯一回来,才大敞门,双手抱胸,一副管家婆的模样撅着嘴,“十一点半了,妈咪。”
“没办法嘛。”曾唯一做出无辜样。
曾乾努了努嘴,她便顺着他的嘴唇方向看去,是洗脸盆。曾乾说:“给你留的水洗脸。今天停水了。”
曾唯一便一口亲了上去,“还是儿子疼我,么么。”
“哎呀,我不要吃口红。”曾乾一掌劈开曾唯一的侵犯。
“被我这样的美女亲吻,是你荣幸,来嘛!”
“不要。”
整栋楼的灯光一盏接着一盏亮了起来,然后响起了谩骂声。群居生活,可不能小打小闹哦,会吵到邻居的。这是屋村生活守则之一。
chapter。4
“一一是我们的小心肝,小公主。”
“我知道爹地最疼我了,我什么要求爹地都会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