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礼-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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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咳嗽起来,站在他身侧的金伯便帮他拍背舒缓一些。
曾唯一又在心里自责了一番,当初为何那么莽撞,要跟这样一位老人顶撞?心里更有一丝感动,她不礼貌,纪老还邀请她,对他和颜悦色,即使曾经的她,那样伤害他的儿子。
纪家似乎就是她溺水中的浮木,给她感动,给她温暖,更重要的是能让那颗浮萍般寂寞漂泊的心,能停泊在长居的避风港上,免她凄苦,免她无枝可依。
曾唯一亲亲切切地叫了一声纪老头,“爹地。”
她从未叫过纪老头爹地,即使当初她与纪齐宣大婚在即,她还是那样顽劣地叫他,纪大叔。纪老头比她爹地还要大十五岁呢。因他性子平易近人,加上与她太熟,所以她这种“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的女人,就没大没小了,以致后来差点气死他。
曾唯一的突然亲昵称呼,让这位步入桑榆之年的病弱老人为之一振,他笑笑,“好媳妇。”
那天阳光出奇的明媚温暖,是入秋时节最清爽的一个午后。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竹子这两天可能更新有点慢下来了,日更貌似有些困难,因为手头有几个工作要忙,有些力不从心,熬夜熬不下去……但是不能日更,我也会隔日更新的,绝对不断更,你们相信我(ㄒoㄒ)~~
chapter。41
虽然曾唯一与纪老头很熟了,但毕竟几年不见,加上曾唯一那泛滥成灾的愧疚作祟,她对纪老头的态度展不开,很是拘谨。自从进了纪家门,便缄默的一直不说话,即便是在饭桌上,也是闷口吃饭。
“妈咪,你嗓子不舒服吗?”在曾乾的认知里,曾唯一是个话痨,有事没事,总喜欢说上那么一两句。这一个饭局时间,竟不见他家妈咪开口说一句话,而且爹地和爷爷也不说一句话,这气氛,让曾乾极不适应的。
曾唯一口里正含着饭,睁着一双惊慌的眼睛看着曾乾。曾乾则用一双相当天真无害的漆黑眸子以对。桌上的两位成年男士也把注意力放在曾唯一身上,使她无不尴尬。
她只好先怨恨地瞪自己儿子一眼,然而很客气地对纪老头说:“爹地,这厨子是谁啊?做的饭菜真是可口。”
纪老头笑道:“当年你来这里吃饭,还说这些菜太咸,把厨师骂了一顿,害的厨师以后做菜都要少放半勺盐。”显然,纪老头的意思不过是,厨师这几年都在少放半勺盐,铭记曾大小姐的深深教诲。如今坚持终究有结果,得到曾大小姐的夸赞。
曾唯一轻咳两下。纪家的人都是一个直肠子,喜欢一股劲的猛冲,坚持到底无论主内,无论老少。
纪齐宣涛声依旧……迷恋她。
纪老头卧薪尝胆……吃淡口。
纪家厨子坚持不懈……少放盐!
当然,还有纪家血肉的曾乾,无知无畏……陷害她。
纪齐宣无声无息,用筷子夹着盘里的饭菜,细嚼慢咽。他在饭桌上,不爱说话,面容平静去吃饭。曾唯一则被儿子“陷害”不得不说上几句。
“爹地,你得赏厨子奖金了,这么坚持少放半勺盐,还不畏惧您重口的爱好,实在难得可贵。”
纪老头笑的很慈祥,把眉宇间那唯一的平坦之处都笑的褶皱起来,暧昧地朝纪齐宣笑去,然而话却是对曾唯一说的。他说:“你不知道,厨子喜欢你好久了。”把目光对上曾唯一,“你实在太美了。”
纪老头还是像以前一样爱与她开玩笑,若是以前把外貌看做“一卡通”的曾唯一,一定会美滋滋地笑起,无比臭屁地扬起头说两个字——当然。
如今,她听这话,倒觉得虚。人见人爱的地步,她受之有愧。她讪讪而笑:“爹地,以后不准这么说了,宣宣会吃醋的。”
宣宣……纪齐宣眉毛一抖,筷子含在嘴里吱咯一声,似乎有折断之嫌。曾乾更是夸张,听自家妈咪这么亲昵的呼唤他敬爱爹地的名字,浑身抖了一抖,恶寒地双手抱胸,搓了搓自己的两只手臂,见曾唯一在瞪他,便立即正襟危坐地笑了起来,“妈咪,您继续呼唤,继续哈。”说完,还伸出一手,做出“请”的姿势。不到下一秒,自己就低头狂扒饭,就像是恶鬼投胎。
纪老头扑哧笑了起来,嘴里呢喃着,“宣宣?宣宣!”老脸忍不住抖上三抖,只感觉自己浑身发冷。他那宝贝儿子从小到大,可没这么肉麻的昵称。
曾唯一此时肠子都悔清了。那完全是随性而出,绝对不是她故意肉麻,就连她自己在说出这个昵称之时,浑身麻了一阵。
为了不表现出此地无银三百两,她当做全然不觉的样子,给纪齐宣夹菜,还笑眯眯地说:“吃吃。”
纪齐宣盯着碗里的菜有些愣。曾乾又蹦出一句,“妈咪。你不卫生。以前你不是告诉我,不要随便帮人夹菜,这样很不好,因为筷子上有口水,不干净,让人吃口水了。”
曾唯一死死握住筷子,很有一种冲动,直接砸晕她这个比老太婆还要啰嗦的儿子,而且还是与她对着干的坏小孩。眼看曾唯一忍的那么辛苦,纪齐宣则伸出援助之手,也为她夹了个菜,淡淡地说:“吃吧。”
曾乾准备又向他敬爱的爹地发炮,结果纪齐宣先于曾乾,先开口对曾乾解释“夹菜吃口水”之说。
“妈咪说的夹菜让别人吃口水,是指关系很普通的那种,像我和你妈咪爷爷还要乾乾你都是一家人,互相吃口水没关系。相反,夹菜吃口水,反而是家庭美满相亲相爱的表现。”
曾乾显然不信,转头用疑惑地口吻问曾唯一,只见曾唯一一直不停地点头再点头,非常赞同纪齐宣的解释。本来嘛,一家人,不在乎这些的。
曾乾还是不肯相信这个事实。他有些洁癖,吃口水这事,他做不来,于是又把头转向爷爷。纪老头也颔首赞同。曾乾深吸一口气,极其悲壮地看着眼前的三位大人,还是不死心地再强调问了一句:“真的吗?”
三位大人齐体点头。
悲愤交集的曾乾,盯着桌上那些美味佳肴,心有不甘,极其勉为其难地别过头,似乎是下了狠心一样,突然站起来,朝面前的几盘菜,吐几口口水,然后红着眼睛,一副要哭的样子,“爹地妈咪爷爷,你们也吐几口,我们相亲相爱再吃饭。”
小娃的眼泪都掉下来了,看着面前的菜肴,心在滴血啊!
曾唯一当场无语,无力地扶额,抱怨地念叨:“我真怀疑当初的IQ测试是假的,抑或者把报低了,智商起码有个250。”
纪齐宣扑哧笑了起来。
纪老更是开怀大笑,也往菜肴里吐几口口水,乐的不行。这几年来,他好久没有这么笑过,他一直觉得亏欠他儿子,总想把最好的给他,可他从来都不稀罕。
他的儿子独独喜欢曾唯一,以前面无表情的脸上只有在她面前才会和悦起来,偶尔嘴角那恬静地酒窝陶醉而出。多么可惜了这漂亮的酒窝,那么少的出现,那么弥足珍贵。他多么希望他的儿子可以一直这样下去。所以当曾唯一要离开,他慌张错乱,拼命想去挽留……可这毕竟是年轻人的事,与他无关。他也插不上手。
如今,他很知足,虽然身体越来越差,但见到他儿子眉宇间的褶皱抚平,又有乖巧可爱的孙子惹人爱,还有曾唯一……虽然其他故友都说她美则美,但不适合做老婆,但他一直坚信,她会适合做纪齐宣的老婆,毕竟她的缺点,纪齐宣已能包容,而纪齐宣的缺点,她也能容忍。
在他们同居两年来,一直相安无事中,他就知道,她可以!
纪老头知道自己帮不了什么忙,两人之间感情的事,要由两人自己磨合。以前他只觉得,只要曾唯一在纪齐宣身边就行,后来她的离开,并不能怪她的狠绝,也不能怪他不够好,要怪就怪,她不够爱他,能做到舍弃他。
倘若真的爱上了,想要放手,比登天还难。就像他的傻儿子,固执地只看眼前的一道风景,无论他多么努力制造各种百花争艳、万紫千红的景象,他要的,只是那一朵独一无二带刺的嫣红玫瑰,扭转不过来。
其实关心灵与他儿子的绯闻出去,让他苦笑又有一丝欢喜。他以为他儿子能抛开那朵玫瑰了,多次提到把她带家里来看看,然而他永远地回答只是:“下次吧。”
他的下次,一直无限期。纪老终归押不住,问他:“你到底有什么打算?我知道你暗地里到处找她无果。你又何必?”
他一直知道他儿子性子固执得不行,可他替他觉得不值。这么多年,他儿子还形单影只,谁知道她在远方是怎样?于是他劝告,“她说不定已经在某个地方,嫁给别人,结婚生子了。”
他的这话,才惹的他有一丝丝动容,低垂的睫毛才微微睁开。他刚产生一丝窃喜,他只说:“那她也知道我有女友了,各家媒体都在转载我和关心灵的关系,她在某个角落肯定知道了。”
他的目的,不过是想让曾唯一在欢快的时候,知道,还有他那么一个人!
那刻,纪老头只能摇头,这个儿子,无可救药了。
还好……
纪老头望向曾唯一黑着脸幽怨地看着儿子,看着纪齐宣在捂嘴甜甜地笑起,还有他那可爱的孙子,包着一行泪,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的爹地妈咪。
就这样吧,在他钟鼓暮迟之年,就这个样子,一直维持下去。这是他不知期盼多年的最幸福时刻。他一时兴起,“一一,你和你的宣宣去蜜月吧。”
“啊?”曾唯一愣了愣,完全无法理解。
便是纪齐宣也怔了一下。
“爷爷,蜜月是什么?”
“蜜月是让夫妻相亲相爱更好的办法,要是有第三者插足,夫妻可就要闹矛盾了。”
曾乾立即捂住小脸,喵呜一下,“乾乾不是第三者,乾乾不去蜜月。”
“我最近身体不错,而且最近淡季,你去放个假吧。”纪老头一脸笑眯眯。
曾唯一脑子转的很快,把椅子蹭到纪齐宣的旁边,贼兮兮地笑道:“我都跟你注册结婚了,你还没带我去度过蜜月呢,赶紧答应。”
纪齐宣面容平静,思来想去,“那你要答应我,地点我选。”
“行行。”纪齐宣选的地方一定不会很差,肯定是夏威夷、普罗旺斯什么的地方。虽然这些地方她都去过了,但是她还是很有兴趣去的。
纪齐宣便对纪老头说:“那么,辛苦爹地了。”
纪老头笑的很欢。其实他也想知道,一向疼唯一的儿子,会带他宝贝儿去哪里好好甜蜜蜜一番。曾唯一下一刻说出了他的心声,问纪齐宣要带她哪里溜达。
“大屿山。”
曾唯一立即像泄了气的皮球,原本很饱满的热情,顿时瘪了。
纪老头也错愕,真不知这儿子葫芦里卖什么药。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我来了~~~么么,让你们久等了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