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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覆水难收-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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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将军,不知道你与家母是怎么认识的?”好像是故意要戳破他的面具,沈博直视着他问道,语气里是满满的谴责。

为什么现在才来?你不知道她在临死前还希望能再见你一面吗?那是你在哪里?

沈援朝显然没有料到沈博会有此一问,愣了一下,不过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他语意不详地回答:“我。。。。。。是你母亲的朋友。”

很好,“朋友”,仅此而已。沈博狠狠地在心里咀嚼着这两个字。

一双柔软的手轻轻搭在了沈博的肩上,似乎想以此来给他一些力量。

苏毓一直沉默地陪在他的身边,此时此刻,她放掉了其他一些情绪,只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忧伤又寂寥,需要依靠,而她就是唯一可以给他支撑的人。

沈博这才惊觉,夜已深,其他人都纷纷散去。而那个人只待了短短几分钟早已匆匆离开。

真是讽刺,母亲三十年的等待,只不过换来他短短几分钟的驻足,这样也值得吗?他想问,可惜再没人回答,但是他知道母亲给他的答案一定是肯定的。因为母亲在临终前还是一再叮嘱他,要原谅那个人,让他无论如何都要认祖归宗,回到沈家。

而他根本不可能拒绝,这一次他也不想拒绝。

他的手缓缓覆上肩上的纤纤细手,在长久的沉默后终于开口:“苏毓,谢谢你。”

苏毓的手微微颤抖,心里感觉到有些东西正在悄然发生变化。

她似乎又恢复到以前的柔情似水,低声说:“沈博,你我之间,不用说谢谢。”

再多的算计也抵不过心甘情愿,苏毓觉得她似乎等到了她真正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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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的书房里,厚厚的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一室昏暗,全部的光亮都来自书桌上一直亮着的台灯。

杜辰风一袭浅咖色的休闲装,下着深色系棉质长裤,潇洒俊逸地双腿交叠着坐在书桌后面,修长的两指间夹着一根香烟,表情颇为凝重。

“风,云南那边有人带话过来,想要借我们的渠道散货,我觉得这是个难得的机会。”焱随意地坐在正对着的沙发上,眼里带着期待地看向好兄弟。

B市已经是杜辰风的天下,而谁不知道掌握了B市的暗黑王国,就是掌握了整个北方的黑道。倘若这一次杜辰风能够与南方的教父合作,那么不愁南方的市场不会得以开拓,到时候杜氏王国的版图又将会大大的扩张。假以时日,以他们的实力,整个大陆的黑暗王国,也将有可能系数收入囊中。

“焱,我拒绝。”沉凝了良久,杜辰风淡淡地说,烟雾缭绕着在指间爬升,渐渐朦胧了他的面容,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

“风。。。。。。”焱几乎是马上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你确定?”

“风,别忘了,我们的身份,你不是什么圣人。不碰毒品,那军火呢?赌场呢?。。。。。。我们背后的哪一样是能登得上台面的?”胸膛剧烈起伏,焱有些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

又是拒绝,难道他忘记了,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内子都已经黑了,还指望面子能帮着白回来?

杜辰风皱了皱眉,并没有因为他的诘问而生气。

“焱,难道你想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

这样刀口舔血的生活。

焱微微一怔,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听到杜辰风说这样的话,他到底什么意思?

“我们都非常清楚,黑道是一条不归路,靠暴力维持的生活怎么可能长久?今日你强,你厉害,但他日总会有人比你更强,更厉害。你把别人踩下去,终有一天也会有人把你踩下去,而我们这行,被踩下来意味着什么,难道你不清楚吗?”

焱不由得回想到几年前,道上传说的南方教父被人拉下马的惨状。纵使他这样见惯了杀戮的人,也不禁不寒而栗。

据说那人自己以及两个儿子,是深夜被对手在大街上砍断四肢,放干了血而死,被绝了后。他的老婆和几个情妇被一群混混轮。奸致死,且死的时候身上连件衣服都没有。对手够狠,就连一些原来对他忠心耿耿的手下都无一例外的被灭门,现任做事真正是做到了斩草除根。

想当年,这个人意气风发时,也是道上数一数二的人物,目中无人到了极点,只是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最后的下场竟是被灭门。

相对而言,杜辰风对待前任的B市大佬,实在太过仁慈。至少他给了他们一个痛快,甚至连根也给留了下来。

似乎这一行便是这样,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风,你到底怎么想的?”懒得猜,焱索性直接问出来。

杜辰风表情愈发凝重,语气更是谨慎,“焱,也许不久的将来我们会有一段全新的生活。”

此时一直静坐在焱旁边的黑子忽然开口:“风,你计划了多久?”

“焱,黑子,我决定了。手头上的一些生意,我不准备再扩大,相反的,也许我会慢慢放手。你们什么意见?”

“行。”
“不行。”

两道声音齐声响起。

炎急不可耐的大声说:“风,黑子,我混了这么多年的黑道,突然让我走正道,我会不知道怎么迈腿。”

黑子一脸镇静,缓缓道:“焱,我认为风说的一点没错,这条路没人愿意一直走到黑。所以。。。。。。”

所以,二比一,他是输了吗?不过,无所谓了,反正兄弟们怎么走,他就跟着怎么走。

想到这里,他释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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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寒风萧索,从这里望出去,枯黄的叶散落一地,院子里只余几样长青的植物,高大的树木大多挺立着光秃秃的枝丫,孤寂地伫立着,一派萧条的景象。

冷风吹进来,窗帘被高高的扬起,又缓缓落下,发出悉悉索索的细响。

秦安安身着白色毛衣,黑色呢子短裙,迎风而立,墨色的长发随着冷风起舞,让她整个人有一种飘然的美。

“安安,你干什么?”杜辰风推开门,看到这样的她,有瞬间的愣怔,旋而,又气急败坏地大步走过去,关上了窗。

大掌把她一双白嫩的小手紧紧包裹住,男人温暖的气息很快驱走冬日的严寒。只是,秦安安的表情似乎被冻结了一般,满脸麻木地任杜辰风轻轻地搓着她的手,然后自身后被揽进怀里。自始自终,她的目光都遥遥地直视着远处,毫无焦距,飘渺空洞,仿佛身边的一切人和事都与她毫不相干。

“该死,还是浑身冰凉,你到底站那里多久了?”杜辰风大声囔着,双手揉搓的动作不停,声音里满溢着心疼。

怀里的人愈发瘦得厉害,脆弱得仿佛他稍稍用力就会折断,破碎。

心疼得厉害,却无计可施,她怎么那样狠?自那晚起,她再没有正眼瞧过他,更别说开口说话。
“秦安安,你不是还要杀我吗?你这个样子怎么杀我?”

听到这句话,秦安安才终于有一点反应,她缓缓转过头来,说:“杜辰风,你明知道我杀不了你,还说出这样的话来刺激我,有什么意思呢?”声音是能将人冻结成冰的冰凉。

“如果,我教你如何杀人呢?”

秦安安再次转过头,认认真真地看进这个男人的眼里,在那里面他看到了毫无掩饰的宠溺,他说的似乎是真的。

“好,我学。”没有犹豫。

说完,秦安安苍白的脸上竟染上了细微的红晕,眼里也闪烁着多日来不曾出现的神采。

“杜辰风,你真是疯了。”她轻轻笑着,仿佛着了魔。

安安,看来你真的很想杀掉我!杜辰风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就让我亲手教会你,如何把一个人结果掉。

死在你手里,大概也不坏。

事实上,现在,你又何尝不是一刀一刀地将我凌迟?


作者有话要说:杜帅哥,确定自己不是在自虐?




、杀手

双脚分开站立,双手握枪,单眼瞄准远处的靶子,全神贯注。良久,秦安安才扣动扳机,手腕被手枪的后坐力震得发麻,她放下手枪,双手交握轻轻活动手腕,想不到看起来不重的家伙,拿到手里竟是这样沉,更不用说它每打出一发子弹,那强大的后坐力了。手腕有些麻了。

片刻间,她的成绩便出来了,开了十几枪,只有三枪入了五环,她微微摇头,开枪并不如她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白色的毛巾自旁边递过来,杜辰风面带微笑递给她一瓶水,“安安,初学者能达到你这样的水平,已经很不容易了。休息一下,不然,手腕会疼。”

无遮无掩,充满宠溺。

秦安安转过头快速扫了他一眼,又把头转回去,她越来越看不懂这个男人。

他清楚地知道,她想要杀他,他却还执意地把她留在身边,甚至真如他自己承诺的,一本正经地教她拳脚功夫,格斗术,甚至射击。几乎倾尽所有地教她。

难道他不知道,她学会这些首先要对付的人是谁?还是说,他那么自信,觉得就算她学会了这些,也未必能够杀得了他?

此处大概是他自己的私人地方,偌大的地方此时只有他们两人而已。

执拗地再次拿起枪,拉开保险,这一次她瞄准的时间花得更长,姿势摆得更为标准,可惜结果依然不如人意。停下时,手腕处果真传来火辣辣的钝痛,被他言中了。

秦安安皱起秀气的眉,怎么老是这样不争气?这一刻她的心里只有满满的挫败感,却没有太多其他的情绪。

一双指节分明的修长大手缓缓覆上她的手,熟悉的男人气息迅速将她包围。杜辰风自身后环住她,双手握住她执枪的手,帮她稳住枪身,确定她已经准备好了,示意她开枪,这一次居然每一枪都正中红心。

这男人的枪法居然这样好,秦安安有点震惊,一时间竟忘记自己还被这个男人拥在怀里,自然也没有挣脱的动作。

细微的喜悦自心脏处向全身各处四溢,杜辰风竟有些贪恋两人此时难得的亲近,唇便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

秦安安这才回过神来,猛地用手肘顶他的腹部,杜辰风仿佛早就料到她的动作,稍稍欠身,就轻松地躲过了她的攻击。

“安安,这个动作是我教你的。”男人在她敏感的耳边吹着气,声音里隐隐带着笑意。

“杜辰风,放开。”秦安安顿时有些不自在,红晕自耳根处,绵延直上,直到红透整个脸颊。

这个男人愈发的放肆了。

杜辰风纹丝不动,想他放手,哪有那么容易。

双臂用了些力气,杜辰风紧紧将秦安安困在怀里,火热的唇,不管不顾地凑了上去。

男人带着侵略性的吻,在她的脖颈间游离,情难自已地吮咬,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淡淡的红印,温润的长舌,将如玉的耳垂卷入口中,轻舔慢吸。
“杜辰风,你无耻!”秦安安拔高声音,已经有些气喘,该死的男人,随时都能发情!

掰过她的脸,杜辰风迅速地印上了她的柔软双唇,长舌长驱直入,在她的口中翻搅纠缠。

“唔……”低呼一声,杜辰风皱了一下眉,并不理会自舌尖处传来的锐痛,单手固定住她的手臂,另一只手扣住秦安安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辗转反撤,依依不舍。

唇齿间充溢着浓浓的铁锈味,秦安安有深深的无力感,挣也挣不脱,他到底想要怎么样?

许久,杜辰风才气息不稳地放开她,掰过她的身子,逼着她双目与其直视。

杜辰风哑着声音道:“安安,你心里有我!”

“杜辰风,你疯了……”
“唔……”
杜辰风印下惩罚性的一吻,逼她就范。

“杜……唔……”

“安安,乖一点。”拇指轻轻抚着被吻着肿胀的红唇,杜辰风的眼里充斥着晦暗难明的艰涩。

秦安安懒得再开口,只是睁着大大的眼睛怒瞪着他。

“安安,如果换做别人,你心里的恨会不会少一点?

他终于肯正面提起这件事,秦安安一时间倒愣住了。别人?
她从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就算有,她一样觉得不可原谅。那是最最疼爱她的父亲。

“杜辰风,是不是在你眼里,作为警察,在执行任务时,牺牲掉,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波澜不惊的语气下,蕴藏着蓄势待发的怒气,秦安安双目逼视着他,恨意再次升腾。

沉默,杜辰风喉咙干涩,他的确这样想过,在还不知道,秦守城是她父亲时。

更何况,他们之间的关系,银货两讫,根本谁也不欠谁,就连这个所谓的牺牲,也是秦守城自己提出的,他隐隐觉得上头已经对他开始怀疑,他不愿破坏自己在家人已经同事心中的形象,于是选择了这样的方式把一切结束。

这样论起来,杜辰风甚至可以说是挽救了他。

可是这一切,杜辰风都不能说,他不能告诉秦安安,她的父亲其实是个黑警,一直以来都与他有着密切的关系。这样的结果对于秦安安来说,太残忍。

“安安,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

“怎么样我都不会原谅。”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秦安安的脸上罩着一层寒霜,仿佛这样才能足以表露心中的恨。

她的心里却有两种意识在拔河,一个声音说:安安,他对你的好你难道感觉不到,忘掉吧,好好在一起。另一个声音马上反驳:安安,那是与你血浓于水的父亲,被这个男人杀掉,你怎么可以心安理得地跟他在一起?
真累,这是秦安安最深切的体会,她的人生何时变得这样难?

“杜辰风,你觉得我该怎么对你?”这句话,秦安安只在心里问出。

*******

眼睛睁得大大的,秦安安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手臂间传来的酸麻,让她难受地翻来覆去,不知将双手怎么放才好。

突然感觉身后有人,身子瞬间僵硬,莫非他又有所行动?那晚的记忆又涌上来,让她不自觉地有些发抖,那样的杜辰风让她有些害怕。

不对,没有预料中的熟悉气味,秦安安脑中警铃大震,有人闯进来了!

双手握拳,等待那人的靠近,全身肌肉绷紧,尤其是腿部的。不管是谁,她必须先发制人。

来人靠近床边,低□,就是此时。
秦安安猛地挥出拳头,长腿也踢出重重一击,那人闷哼了一声,倒退几步显然没有料到床上的人醒着,更没料到她的身手居然还不错。

“女人,倒是小看你了。这样似乎更有趣。”

居然是个女人的声音。

秦安安快速地翻身下床,全身戒备地站在床边。

透过窗外的月光,依稀可辨,来人是个身形与她不相上下到底女人。

但是她居然能跳过院子里的红外自动报警系统,悄无声息地进入她的房间,绝非等闲之辈。

“你是谁?”秦安安声音紧绷,努力使自己镇静。

很显然,这个人绝不是来交朋友的。

来人好似听到极大的笑话,发出几声妩媚的笑声,听的人骨头都有些酥。

“你想干嘛?唔……”

没有等到她的答案,那人已经开始出击,秦安安也毫不示弱地与她缠斗起来,开始时,两人倒是旗鼓相当,渐渐的,秦安安就有些招架不住,最后,那人直冲面门地使出几个狠招,秦安安踉跄几下,被她制服。

“先送你一程,唉,真有点舍不得,毕竟陪我玩了一场,还挺畅快的。”来人嬉笑着,用匕首在秦安安脖颈处的大动脉处游离,“从这里割下去,等下鲜血会不会喷得老高?”

“咦,这个,是谁给你的?”神秘女人似乎发现了什么,拉起秦安安的左手,只见她的拇指上套着一枚戒指。

本来这枚戒指,是有人送给杜辰风的,杜辰风说他不需要,转手就套到她手上,原本是一枚尾戒,由于以前的主人是男子,戴在秦安安的小指上委实太大,杜辰风只好把它套在了秦安安的大拇指上,想不到刚好合适。秦安安一时习惯倒忘记脱下来了。

“说,你跟X什么关系?他随身带着的戒指怎么在你手里?”神秘女人低声叱问,声音有些紧张。

原来那人叫做X,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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